說到池忠,劉仁軌也是一陣唏噓,他少時家貧,向往讀書,但時逢天下大亂,根本就沒地方讀書,隻能每天拿著草棍比比劃劃。


    是池忠在那時幫助了他,請他到自己學堂讀書,才讓劉仁軌有機會接受正當的教育。


    武德年時,他替任瑰修改了一下奏疏,因而受其舉薦,得了赤牒,成為息州參軍,從此正式走入仕途。


    不久後,劉仁軌被調為陳倉縣尉。雖然當了官,但他也沒忘記過去,給過他幫助的老朋友,因此也拉著池忠,進了陳倉縣,在他手下當差。


    當時,駐防在陳倉的折衝都尉-魯寧驕縱違法,橫行一方,曆任陳倉縣令都拿他沒有辦法。劉仁軌也被縣令警告,不要去找個這個瘋狗。


    可這牙齒,哪有不碰舌頭的時候,劉仁軌是縣尉,管的就是一縣的治安。沒過多久,他們便因為一個傷人案碰到了一起。


    劉仁軌知道,魯寧是天策府的親兵出身,是天子的親兵,那可是能直達天聽的人物,是絕對不能招惹的,所以隻是對他進行了警告。


    但魯寧卻覺得,小縣尉在跟他擺譜,於是他更加囂張,還用刀捅了池忠,他就要打狗給主人看,看這小縣尉敢不敢把他怎麽樣。


    劉仁軌那時候年輕,有脾氣,自然不會慣著他,當場便以襲擊官差為命,打死了魯寧。


    出了這樣的事,縣、州裏都不敢瞞著,於是便上奏了朝廷。李世民聽說自己的親兵被一個小小的縣尉打死了,也是很生氣,於是便讓人把劉仁軌押進長安受審。皇帝問他為什麽殺人,劉仁軌則回答很簡單,匹夫一怒流血五步,他侮辱了我,我便殺了他。


    見他事到臨頭還這麽硬氣,李世民也是由怒轉喜,覺得劉仁軌剛毅正直,不僅不加懲處,反而提拔他為鹹陽縣丞,之後累年提拔,最後到了給事中的地位。池忠也在他升任鹹陽縣丞後,接任陳倉縣尉,一幹就是這麽多年。


    當然,劉仁軌為池忠打包票,絕對不會是他這個肝膽相照的兄弟害他。如果是他,他就不會花錢托人給他吃的、用的了。


    “他一個陳倉縣尉,怎麽跑到長安來了?”,李承乾皺眉問道。


    這個啊,那就是得說他的差事,池忠跟他說過了。這些年,朝廷輕徭薄賦,實行休養生息的政策,陳倉縣的百姓日子好多了,案件也沒有過去那麽凶。


    可一年前,陳倉接連發生幾樁大案,打破了縣城的平靜。經過調查發現,這幾件大案都與江湖上一個名曰天宗派的勢力有關。


    他這次進京,就是因為兩個月前,陳倉又發生了一個融金案,也與天宗派有關。而且有線索直指長安。他是經過都督府、州、縣三級許可,才跨地辦案的。


    這次,他來找劉仁軌,也是想走走他給事中的路子,在大理寺幫忙托個情,調查一下。劉仁軌自然不會拒絕,帶著他去找了孫伏伽。


    池忠也是為了感激他,加上送行,才安排的這一頓歌舞。真的,他們隻是喝酒看舞,其他的真沒啥都沒幹。至於,那個采珠女,是怎麽死的,他也不清楚!


    聽到與天宗派有關,李承乾和李恪相覷一眼,哥倆還覺得這個江湖幫派銷聲匿跡了,卻不想在他們在陳倉做的更大。


    既然有都督府三級的批文,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而且聽劉仁軌的意思說,這家夥還挺有情有義的,不像是能幹出這種的事來。


    “行,正則,你且好生待著,這幾日,刑部走了手續,你就可以去登州上任了。”


    ........


    刑部-案牘庫


    池忠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裏碰到大唐最有權勢的三個皇子。


    聽到太子問道天宗派,他也是一五一十說的仔細。


    陳倉之地之所以廣為人知,還是因為韓信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晉時被廢,至隋朝複置,我朝一直沿用至今。


    陳倉東應雞峰山,西托方山塬。地勢險峻,山清水秀,相依相抱,曆朝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而陳倉的地勢中,九龍山最為出名,集奇、秀、險、峻於一體,因有九座山頭相聚,形如九龍騰空嬉戲故而得名。


    九龍山峽穀縱橫,水流湍湍,風聲蕭蕭,一番龍吟虎嘯之氣,石窟奇異,相互洞連,恰似鬼斧神工雕琢。


    景色是美不勝收,但那裏卻是個令人頭疼的地方。很多逃犯都喜歡往那裏跑,而因為地勢的問題,常常以此擺脫追捕。


    貞觀五年,工部在這裏勘察了銅礦、金礦。儲量大,質量優,所以工部在此建立了開采點,也增派陳倉的府兵駐防。


    “殿下,您是知道的,開礦,是什麽情況都會發生了,而且山裏也會有些奇奇怪怪的事。”


    剛開始,誰都沒太在意,但時間長了,他們才發現,不是天災,也不是神鬼發難,而是有人在盜金、盜銅。


    案子最開始是在他手中的,池忠作為本地縣尉,自然要多多上心。.........,等他摸到天宗派的時候,已經晚了,被盜的大部分金、銅已經下落不明。


    這幾天,他與孫伏伽少卿對了一下卷宗,陳倉報上來的案子,都是按照規矩辦的,刑部和大理寺也都派了人調查。


    但最後的結果,不僅是不了之,而且派出去幾批人,都沒有回來。池忠是懷疑有內鬼的,但孫伏伽說大理寺的人手,都是他親手派出去的,都是隨他多年的人,不會有問題。


    “金、銅,這兩個都是管製的物資,個人鑄幣,可是要砍頭的。就算搞到了,還能造出來怎麽的!”


    池忠搖了搖頭,他對吳王的提問是毫無頭緒,但他們的案件都是圍繞銅金而來的,上次的融金案甚至改黃金做這般。如果不是那漆還幹,還真是查不出來。


    “這金、銅,隻能用來花嗎?”


    李承乾的話,讓堂中的人都陷入了沉思。的確,這些人如此有本事,搶不是更快,他們為什麽要廢這麽大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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