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國與大晟的這場戰一觸即發。


    元州城樓。


    沈清安身穿鎧甲立在城樓之上,駱沐雲走過來匯報:“將軍,您在這裏呢,方才前方傳來消息,孟國遣軍八萬而來。”


    沈清安目眺遠方,隻是淡淡嗯了一聲,他抬手扶著城牆,半晌道:“城中百姓是何反應?”


    駱沐雲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低頭回道:“城中百姓與往日一樣,不過有自發去山上采藥。”


    沈清安愣了一下,輕輕喟歎:“有如此愛國的百姓,大晟攻破孟國的國都,不過是指日可待。”


    駱沐雲抬眸看向天際的火燒雲,感受帶著暖意的風:“是啊,將軍,我也無比期盼這一天。”


    天下歸一,陛下問鼎那個寶座。


    沈清安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沐雲,我記得你征討西部之時,你與冷將軍出征,立下不小戰功,似乎也善槍?”


    駱沐雲點了一下頭,笑著回道:“嗯,不過定然沒有將軍的槍厲害。”


    沈清安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回道:“沒有誰比誰的厲害,戰場之上,能殺死敵人,那便是好槍。”


    駱沐雲微微抬眸看向遠處,嗓音帶著幾分憧憬:“希望能守護大晟的領土,決計不讓他國踏足一寸。”


    火燒雲彌漫在天際,那炙熱的紅,如同每一位英雄的熱血。


    三日後,雙方的大戰正式拉開序幕。


    沈清安與陳平隔空博弈。


    長京城皇宮。


    周堯垂頭看著送上來的戰報,斟酌良久才落筆。


    張懷德立在一旁,小心走進去:“陛下您該用膳了。”


    她將手中的奏折合上,擺了擺手:“朕不餓。”


    張懷德無聲退出去,梅梢瞧見他神色便明白了一切:“張總管,陛下午膳便沒用……這晚膳早就過了……”


    張懷德也心急,苦著臉道:“哎喲,梅梢姑娘,咱家也著急。”


    就在這時,小枝子從門外走進來,低聲道:“師父,舒賢君領著小皇子求見陛下。”


    張懷德微微挑了一下眉,咧嘴一笑:“我這就進去稟告。”


    要說陛下最喜歡的就是這位賢君的菜。


    “陛下,賢君殿下和小皇子求見呢。”


    周堯頓下手中的筆,垂眸道:“讓他們進來。”


    張懷德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連忙回應:“是。”


    尚歸舟提著東西走進來。


    “臣侍參見陛下。”


    “玨兒參見母皇。”


    周堯聞言擱下筆,抬了抬手:“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尚歸舟將東西放在一旁,無奈道:“這孩子讓臣侍給他做東西吃,做好了,結果不吃,說是想和您一起吃,臣侍隻能自作主張的領著他過來。”


    周堯淡淡一笑,起身將孩子抱在懷裏道:“那便布膳,母皇陪玨兒吃。”


    周玦咯咯地笑了一下,聲音奶聲奶氣的張口:“好~”


    尚歸舟將提過來的飯菜提出去,梅梢熱情地幫忙布膳,又將一直準備的飯菜一同端上了桌。


    周堯陪著周玦認真吃了一頓飯,飯後抱著他坐在椅子上教他認字。


    “母皇,你好厲害呀,會認這麽多字。”


    周堯笑出了聲:“玨兒也厲害,還會認這麽多呢。”


    周玦咧嘴一笑,好奇道:“那我以後也能跟母皇一樣厲害嗎?我也要認很多的字。”


    周堯低頭捏了捏他的臉,哄著道:“那玨兒得努力。”


    “母皇,你教教玨兒……”


    “您的名字怎麽寫呀。”


    周堯嘴角噙著笑,拿起一旁的筆,抽過一張宣紙,握著他的手道:“母皇的名字可簡單了,你看啊……”


    尚歸舟立在一旁整理著書架,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無奈地一笑。


    周堯教了兩遍,幹脆讓周玦自己臨摹,眉梢含笑看著他。


    ”母皇的墨水軟軟的,一下子就鑽到我衣服裏啦。”


    周堯訝然了一下,抬眸瞥見他衣袖上的墨跡,啞然失笑。


    這孩子,是會形容的。


    她將將一旁的葡萄放在他的手邊,回道:“衣服嘛,洗洗墨水就跑出來了。”


    周玦認真噢了一聲,他用手用力揪了一個葡萄:“母皇吃。”


    周堯微微挑眉,拿過一旁的奏折搖了搖頭:“玦兒自己吃。”


    周玦咬破葡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母皇,你看,它在葡萄裏鳧水誒~”


    周堯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瞥了一眼葡萄籽,淡淡一笑:“嗯,乖。”


    尚歸舟將周玦抱下來:“陛下孩子還小,不懂事。”


    周堯端起一旁的茶,笑著道:“朕覺得挺有意思的,小孩子單純的很。”


    她低頭輕歎一聲,將麵前的奏折展開道:“現在天色已晚,朕讓張懷德親自送你們回去。”


    張懷德立在一旁哎了一聲:“奴婢明白。”


    他躬身領著他們走出去。


    裏間又安靜了下來,周堯垂著頭將奏折看完已經臨近子時。


    張懷德剛準備走進來提醒,哪知她已經起身:“將桌子收拾收拾。”


    “是。”


    三月後,正值酷暑,後宮照例去行宮避暑。


    周堯走進園子,裏麵變化不大,但是政務卻沒有少。


    與此同時,大晟與孟國的戰爭陷入焦灼。


    沈清安坐在馬上,手裏提著槍,對麵正是此次孟國的大將陳平。


    “早就聽說過沈將軍的名諱,沒想到……”


    陳平刻意頓了一下:“挺老的。”


    沈清安卻也不惱,隻是平靜地回道:“傳言陳將軍不過弱冠之年,是不可多得的將才,今日一見,傳言非虛。”


    陳平似乎很受用這樣誇讚,笑著道:“本將軍早就想領教一下沈將軍的長槍了!”


    他將自己手裏的長刀亮出來:“不知道是我的大刀厲害,還是沈將軍的槍厲害!”


    他夾緊馬腹,直接往沈清安而去。


    叮!


    金屬碰撞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戰場上。


    沈清安握著槍,徑直往他刺去,兩人都有試探之意,打的有來有回。


    突然兩人開始策馬奔騰,長槍如同利劍一般衝去,陳平的大刀擋住攻勢,順勢砍去。


    沈清安微微側頭,刀刃從他臉頰而過,落了一個空。


    他提槍直接而出,招式極為迅速,冰冷的槍尖直奔陳平的麵目而去。


    槍法來勢洶洶,陳平一邊抵擋,一邊試圖找到他的破綻,然而沈清安的槍好似活了一般又快又急,還帶著十足的殺意。


    陳平騎馬與沈清安拉開一段距離:“倒是讓我小瞧了,有意思,再來!”


    大刀帶著破空聲,沈清安將槍一轉,連連直刺:“槍乃百兵之王,陳將軍莫輕敵。”


    一個恍惚間,陳平的刀劈了一個空,沈清安瞬間找到破綻,槍鋒如疾風驟雨而至。


    陳平緊緊握著手裏的刀,低頭躲過槍勢,捏緊拳頭,在槍刺過來的瞬間,大刀劃破沈清安的手臂,而沈清安的槍插入了陳平的胸膛。


    兩人皆是鮮血直流,陳平當機立斷的後退,提著大刀退回軍營。


    沈清安垂眸落在滴血的左手,嘴角閃過一抹苦笑。


    他騎著馬慢悠悠地往回走,目光落在馬上插著的劍,帶著獨屬於皇室的明黃色劍穗格外顯眼。


    每次答應不受傷,可惜沒有一次信守承諾過。


    大軍隨著他回城,醫師已經等候多時。


    駱沐雲聽說他受傷,趕過來見鮮血染紅了水盆:“將軍沒事吧?”


    沈清安抬手看著已經包紮的傷口,滿不在乎地道:“無礙,此事不可往京都裏傳。”


    駱沐雲抿了抿唇,見他堅決,點了點頭:“末將明白。”


    沈清安往外走道:“城中藥材還夠嗎?”


    “夠的,早就從其他州運過來了。”


    沈清安抬手遮了遮耀眼的太陽,扯了扯嘴角:“那便好。”


    這仗還有的打呢。


    陳平年輕氣盛,刀法卻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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