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解說:“靈貓不是神,它隻是有神力,但還不到神的地步。當時場麵混亂,情況複雜。鬼族的勢力認為靈貓是南覡族的幫手,而南覡族的人想要離開,自然也不希望靈貓活著,所以相當於所有勢力都在對靈貓出手,它哪裏抵擋得了?”  喬嶺南忽然覺得很生氣,這些人的貪念,竟然已到了這地步!那靈貓真死得太冤了。  白澈看了喬嶺南一眼,靠近了一點,偷偷拉著他的手,又問鹹解:“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那一戰,南覡族雖然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可老族長並沒有放下心中的貪念。南覡族據傳有一種頂級法術,叫祙天咒。傳說如果練成這種法術,連天都無可奈何,所以叫祙天咒。南覡族的法術,並不是任誰都能修煉的。要非常有靈氣的人,才能夠修煉最頂級的法術。所以,每一任族長一上任首先就要開始在族人的小孩中,挑選適合修煉法術的繼承人。老族長自己本身靈氣一般,並不能修煉頂級法術,所以想要找一個厲害的人來幫他修煉。”  他憐愛地看了白澈一眼,繼續道:“為了這個目的,老族長滿世界尋找有靈氣的孩子。原本南覡族的族長,隻能在我們自己的族群裏尋找,可他不滿足,一心想找個人來練祙天咒。所以,他尋找的範圍,已經不限於南覡族,甚至不限於人類了。我們第一次看到錦時的時候,他正在和一條眼鏡蛇玩耍。凶悍的眼鏡蛇在他麵前,溫順得不像話。老族長大喜,將錦時抓了回來。”  他看著喬嶺南,問:“你還記得你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當時也是錦時幫你們趕走了那條大蟒蛇,那些動物天生就怕他。”  喬嶺南當然記得,他還就這件事情和白澈討論過好幾次。  “老族長把錦時抓回來以後,想要試探他的能力,就故意把他丟到衛嶺山上,看他和其他動物的相處,看他到底資質如何,是不是適合修煉祙天咒。所以,才會有那段和你們相處的時間。”  喬嶺南簡直快氣炸了,他連名字都忘記了換:“這麽說來,澈澈根本不是你們南覡族的人?就為了你們的貪念,你們就把他從父母身邊帶走,關起來修煉法術?最後還害得他失去記憶,身體受損?那他的父母呢?現在又為什麽非要把他找回來?我想我沒記錯吧?當初就是你一直帶著澈澈和我們玩的,你說老族長是壞人,那你該是好人了?那你為什麽沒把澈澈送回去?反而幫著老族長在試探澈澈的能力?”  鹹解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喬嶺南說的澈澈就是錦時,解釋道:“我不是好人,我承認,早年的時候,我也想要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稱霸世界誰不想呢?所以,那時候,我和老族長是一夥的。我也幫著他到處尋人。最開始我也覺得,錦時這麽好的資質,要是不修煉法術,實在太可惜了。所以,我也沒反對他把人帶走。我當時想的是,等到將來錦時很厲害了再回去,他的父母應該也會高興的吧?”  喬嶺南聽到這話就更生氣了:“哪個做父母的,願意把孩子交給別人去受苦?這些狗屁法術有什麽用?你以為誰都和你們一樣,利欲熏心?”  鹹解由著他罵,等他平靜下來才說:“所以,我後來後悔了。”  “你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輕易後悔?”喬嶺南冷哼一聲,“不會是和老族長因為利益分配不均,所以才狗咬狗吧?”  鹹解閉了閉眼睛,也是滿臉後悔的表情:“錦時是我找回來的,也帶了他很久。說實話,他小時候那麽可愛,誰不喜歡呢?我也很喜歡他,是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了。可是,後來老族長把人帶走去修煉以後,就連我都不讓見,我心裏自然不是滋味。和他爭過幾次,他不僅沒有讓我去見錦時,反而對我多加防範。我一氣之下,卻找錦時的父母,才發現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老族長讓人幹的……”  喬嶺南猛地握緊了白澈的手,白澈手有點抖,但神情還算鎮定。  他甚至還問了一句:“後來呢?”  “後來,我私下裏去找你父母的事情被老族長知道了。他不僅開始防著我,還找我各種錯處,企圖弄死我。我想著這樣也不是辦法,他在這裏的權利太大,我和他硬幹隻有死路一條,我甚至都不可能再見到你,很多事情都沒法告訴你了。於是,我便假意投誠,他總算是不再想殺我。可是,卻也沒放鬆對我的防範,我幾次想去找你,都無功而返。”  白澈又問:“那我怎麽離開南覡族的,你知道嗎?”  鹹解搖頭:“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聽說你和老族長發生了爭執。可能是你發現了什麽。但是他放出來的消息,是你被叛徒鹹若擄走了。可我知道,那一天,鹹若根本不在族內,所以不可能是她擄走你的。”  白澈忽然問:“那一天,楚腰在族內嗎?”  鹹解說:“不在,她和鹹若一起出去的。”  和鹹解告別以後,喬嶺南一出門就緊緊抱住了白澈。  白澈倒是情緒正常:“他說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喬嶺南奇怪地看他。  白澈說:“今天下午,族長和我說過差不多的話,隻是其中的那個壞人變成了大長老。”  喬嶺南一聽,卻將白澈抱得更緊了。  很明顯,族長和大長老,有一個是壞人。可是,如果他們說的話不一樣,那鹹解的話有可能都是假的。可他們說的話一樣,就說明白澈的身世是真的。  喬嶺南心疼死了,誰是壞人誰是好人他根本來不及關心。  白澈很快明白過來喬嶺南的想法,他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這個時候,連他自己都更關心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隻有喬嶺南,他關心的是懷裏這個人。  第68章  回到房間, 喬嶺南才問白澈:“老族長怎麽和你說的?”  白澈道:“和大長老說得差不多,所有的故事,基本上一模一樣, 隻是, 好人壞人換了個立場。”  “如果老族長知道大長老是叛徒,他不是該直接將他揭發出來, 然後處罰他麽?他是族長啊,怕什麽?”喬嶺南立刻發現了老族長的漏洞。  “族長說他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白澈道, “當年的事情, 族長說是大長老把我帶回來的, 說我是父母雙亡的孤兒,他看著我資質不錯,很是喜歡, 所以就把我收留了下來。他後來才知道,我不是父母雙亡,而是被大長老搶回來的。可是,那個時候我父母已經不在了, 所以族長也沒有辦法,又怕我知道真相會傷心,所以才沒有多提這件事情, 幫著大長老瞞了下來。但是他自那以後,對大長老就開始防範了。族裏出了叛徒,我被擄走,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大長老, 可是他沒有證據。不過,他說鹹若是大長老的人。”  “你現在有沒有什麽想法?”喬嶺南一下子聽到這麽多信息,都有點懵了。  白澈特別鎮定:“這兩個人肯定至少有一個就是主謀了,甚至可能兩個都是。他們一看到我們就爆出這麽勁爆的消息,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可能是為了先下手為強,也可能是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讓我們誰都不敢相信。”  喬嶺南點點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你今天注意到族裏人的聲音了嗎?有沒有聽出來,之前在車上和衛宵說話的那個人是誰?”  “沒有。”白澈搖頭,“我今天很注意聽了,可能是那個人沒出麵,也可能是他沒開口說話。但是,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是,那人根本不在族內。”  “什麽意思?”喬嶺南滿臉疑惑。  “你還記得門口的陣法嗎?”白澈問。  “哦,我知道了。”喬嶺南恍然大悟,“族裏的人根本出不去,所以那個人不會是族裏的人。”  他頓了一下,又問:“可是,你說你那陣法是一年前布下的,所以這一年來,這些人都沒出去過嗎?”  “很有可能。你之前不是問過楚腰嗎?為什麽知道了我和鹹若的消息,可族裏並沒有派任何人來支援?”白澈說,“楚腰說是不能離開,可我覺得,應該是他們根本出不來。今天大長老不是說了嗎?我離開的那一天,鹹若和楚腰都不在族裏,他們在外麵,所以我認為她們是一直在外麵活動,這一年根本沒回來過。”  喬嶺南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你當初設下這個陣法,是不是就是為了阻止族人的離開?如果是這樣,那你的原因呢?你離開,卻把他們困在這裏?”  白澈順著他的話往下想:“大長老說,那天我和族長發生了爭執。如果他沒有撒謊,那可能是我發現了族長的陰謀,我打不過他,被嶽照給救了。我臨走的時候,不想他帶著族人出來害人,所以設下了陣法,將他們困在裏麵?”  “所以,他才一定要找到你。”喬嶺南也接著道,“就是為了讓你破解這陣法?”  白澈皺眉道:“可是,鹹若明明是想殺我的,而且鹹若和楚腰明顯不是一起的。難道,族長和大長老其實都不是好人,他們這是窩裏反了?”  “這是一種可能,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喬嶺南說,“你看,之前鹹若手裏有那麽大的勢力,她一直在抓楚腰,卻沒有真正把楚腰抓到。這真的是因為楚腰運氣好嗎?”  “你的意思是說,鹹若和楚腰也在演戲?”白澈睜大了眼睛,“她們倆演得越敵對,我們就越不會覺得她們是一夥的。我們已經不相信鹹若了,自然就會相信楚腰。”  這正是“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的理論,當初喬嶺南他們就是因為這個,才去救楚腰,把楚腰帶在身邊的。  “這樣想來,其實有個一直困惑我們的問題就很清楚了。”喬嶺南說,“我們一直覺得不管做什麽事情,其他人都能立刻知道。其實,很簡單,有個不在我們身邊的人卻一直非常清楚我們在做什麽。”  “誰?”  “老族長。”喬嶺南說,“楚腰不是一直在和老族長聯係嗎?我們都知道的,可是因為從來沒有懷疑過老族長,所以就自動忽略了。”  “你的意思是,楚腰可能沒問題,但是她把消息泄露給了族長,族長暗中安排了人在背後動手腳?”白澈問。  “你仔細想想,鹹若對楚腰其實一直表現得比較忌憚,卻並沒有真的下過手。楚腰一個人的力量,是完全不能和鹹若的力量抗衡的。可是楚腰對鹹若,卻恨得真真切切的。而且,楚腰一直在我們身邊,我們也暗中試探過,並沒有任何破綻。我不相信楚腰的演技好到那麽誇張的地步,我們朝夕相處,卻都看不出來一點破綻。比如今天,她為你擋箭的時候,絕對不是演戲的。我覺得,楚腰應該並不知道這些。”  “其實,我心裏也是相信楚腰的。”白澈說。  他在南覡族修煉法術的那些年裏,隻有楚腰一個玩伴,從他有限的記憶裏能感覺得到,楚腰和他關係真不錯。這也是他一直不太願意去懷疑楚腰的原因。  “我現在的猜想是,楚腰可能的確不知情,所以她接近你時才能做到毫無破綻,因為她真的問心無愧。同時,她對自己的父親也是絕對信任的,所以泄露消息的時候更不會內疚。”喬嶺南說,“可能這也是嶽照說小心身邊每一個人的原因吧?楚腰、衛宵、族長、大長老……她沒有說誰是壞人,隻說要小心身邊的每一個人,可能就是這個意思?”  白澈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把之前族長說楚腰是他未婚妻的事情給喬嶺南說了。  白澈原本沒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喬嶺南,畢竟他愛的人是喬嶺南,楚腰也很清楚這件事情。以前的婚約,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不可能娶楚腰的。從楚腰的態度來看,對他顯然也隻有兄妹情。所以,這件事情並不重要。  但是,現在要分析族長的做法,他就把這事說出來了。可能他在這方麵的態度,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喬嶺南一聽,頓時就急了,立刻改口道:“我剛才說的,都隻是一種可能。其實,最大的可能,還是楚腰本身就是和他們一夥的,她就是演技好而已。”  白澈本來被這些事情弄得頭大,又聽到自己的身世,心情也很壓抑,現在看到喬嶺南這反應,頓時就樂了。心裏那些壓抑的情緒,也都瞬間煙消雲散。  他好笑地看著喬嶺南,故意問:“那怎麽辦呢?我既然承認了婚約,就不能不負責吧?”  “負責?”喬嶺南一把抱住白澈,把他壓在床上,“你再說一遍,你對誰負責?”  白澈完全有恃無恐:“楚腰啊。”  “楚腰,楚腰……”喬嶺南壓上他的唇,狠狠吻了一番,才道,“你和我都洞房了,你忘了嗎?你難道不該對我負責?”  白澈忍不住笑:“可是,如果按先來後到……”  “還先來後到!”喬嶺南本來都放開他了,一聽這話,立刻重新又壓了上去。  他一邊吻他,一邊把手伸進白澈的衣服裏,在他臀部揉了一把,手指碰到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凶狠地問:“到底誰先來的?”  白澈被他吻得身體發軟,伸手攬住他的腰,整個人都往他身上貼過去,軟綿綿地道:“你,你,你……”  喬嶺南原本也沒想做什麽,現在他們也算處在龍潭虎穴,處處是危機,該步步小心才是。可是,白澈這樣的反應,立刻就讓他忍不住心癢癢了。  他的大手忍不住開始在白澈身上遊走,到處點火:“小壞蛋,你是故意在勾引我吧?”  白澈看他急就莫名開心,不自覺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眉眼彎彎:“你被勾引到了嗎?”  他忽然就想起來,幾個月前在大街上他想勾引喬嶺南的事。那時候,他什麽都不記得,隻想擁有喬嶺南。現在他知道了好多好多事情,還是隻想擁有喬嶺南。而那個時候,喬嶺南還對他若即若離,但現在,喬嶺南已經離不開他。  白澈嘴角的笑意加深,就算有很多很多不美好的過去,可他還有美好的現在和將來,這就夠了。隻要這個人在身邊,前麵有再多的陷阱,再多的危險,他都無所畏懼,充滿了信心。  喬嶺南再不管身在何處了,他扯開白澈衣服上的扣子,覆上去道:“這個問題,隻有用實際行動才能回答了。”  喬嶺南的實際行動非常有效,白澈最後幾乎軟成一灘水,快化在他懷裏了。  喬嶺南緊緊抱著白澈,還不忘做了個總結:“族長就是最大的叛徒,楚腰是幫凶。”      第69章  接下來的幾天, 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喬嶺南和白澈私下裏打聽了一圈,得知族長和大長老的確是有矛盾, 差不多算分成了兩派。而鹹若,就很明顯屬於大長老那一派的。  對於離開此地, 出去建功立業的想法, 族裏一部分人是很支持的。而大部分的人,還是覺得祖宗遺訓自然有道理,而且曾經失敗過,就不該再嚐試。安安靜靜待在這裏, 才是正道。  而巧合的是, 那些支持離開的人, 都有意無意地把鹹若和大長老劃成一撥, 不斷提醒著白澈。  就因為這個, 白澈和喬嶺南都覺得,族長的嫌疑,比大長老更大了。  這天早上, 大家正在吃飯, 忽然有守衛進來通報:“北巫族的人正在闖入我們的領地。”  大家都吃了一驚, 紛紛放下碗筷, 一起看向老族長和白澈。  北巫族?衛宵?  白澈和喬嶺南對視了一眼, 都不吭聲。  老族長站起來,看了看大家,說:“先到廣場集合。”  所有人行動迅速,很快就在廣場集合了。  通往南覡族內部的那條路上的陣法已經被毀了, 十來個看起來很強悍的人正站在河對岸,和南覡族的戰士對峙著,雙方氣勢都很足,劍拔弩張,一不小心就會打起來。而站在對方最前麵的人,正是衛宵。  不過幾天時間,他身上的傷似乎已經全好了,站在那裏精神抖擻,完全看不出來有一點不便。  不過,他的表情看起來相當溫和,還一個勁地對南覡族的人解釋:“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就是來探望朋友的……”  他的態度,和周圍人的態度相差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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