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赫然多出了一個人,他穿著白色的廚師服,正在賣力的做著飯,因為玻璃的遮擋他們看不清廚師的長相,隻覺得他幹瘦幹瘦的。不就一會兒,廚師帶著餐盤走過來,在場的所有人鴉雀無聲,甚至有人受到驚嚇差點摔倒在地上。“大家來了。”廚師用一種嘶啞的聲音把餐盤擺到他們麵前,他幹瘦的像是風幹了三年,透過皮膚能看到紅色的幹癟肌肉,這就算了,他的眼眶裏沒有眼睛,眼皮聳拉在腮,微微抬頭在場的人就能看到他空洞洞的眼眶。廚師嘶啞著喉嚨說:“工作辛苦了。”“……不辛苦。”最後還是秋蘭回話,“謝謝您。”“大家多吃點,最近工作忙,來展覽館的人真多,連我都加工資了。”廚師把每個人麵前的碗都塞得滿滿的,“館長說了,等忙完這一陣會給我們所有人發獎金,你看,館長還買了這麽多肉犒勞我們。”說著廚師抓起餐盤裏的肉開始吃,油順著他的手往下淌,“真香啊,這肉真香啊。”“你們吃啊,你們怎麽不吃?”肉的香味和異樣感一起翻湧,在場的人都沒有勇氣拿筷子。“我們這就吃。”秋蘭慘白著臉說:“您先回去吧,我們一會吃完就工作了。”“對,對,我不能打擾你們。”廚師抓著肉一邊吃一邊挪回廚房。但就算是廚師走了,餐廳裏依舊鴉雀無聲。最後丁悅看向沈雲哲,“你不是醫生嗎?你能看出這肉是豬肉嗎?”“你讓我看骨頭還行,我是醫生不是神,人肉煮熟了和豬肉看上去沒區別。”沈雲哲無奈,“你沒看過新聞?很多殺人犯在殺死被害人後都會煮熟,這就是為了破壞人體的各種追蹤線索,有的還會放調味品和時蔬。”在場本來就臉色難看的人現在臉色更難看了。他們蔫蔫的拋棄肉湯開始幹吃饅頭,因為沈雲哲的描述偶爾發出一兩聲幹嘔。就這樣勉強吃完了晚飯,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大家都選擇回員工宿舍,秋蘭還沒有放棄,她站在宿舍門口敲了敲。“羅一月。”秋蘭喊她,“你聽我說,我們真的沒打算害你。”宿舍裏一片死寂,羅一月沒有回答。“難道你一個人不害怕嗎?你可是撿到了娃娃,那隻娃娃可能會有問題,我在還能和你照應一下,不要這麽不信任別人。”“羅一月?”裏麵依舊沒有人回答。秋蘭微微皺眉,她把耳朵貼在門上,“羅一月,聽得到嗎?”丁悅:“別喊了,秋姐你來我這裏吧。”“不太對勁。”秋蘭敲著門,她一邊敲一邊喊:“羅一月,你沒事吧?”沈雲哲意識到出了問題,他走到秋蘭旁邊,秋蘭和沈雲哲對視一眼,她眼神複雜的搖搖頭,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聲音,沈雲哲小心湊過去,耳朵盡可能的靠近房門。咯吱咯吱。就像是老鼠在啃食糧食一樣的細微聲音。或者說是……咀嚼音?裏麵有人在吃東西?“宿舍裏有吃的?”沈雲哲小聲問秋蘭。秋蘭搖頭,“沒有,在離開前我認真檢查了。”那為什麽裏麵會傳來咀嚼的聲音?“不對,一定是出事了!”沈雲哲看向旁邊的人,“快來幫忙把門打開!”說著他用力一腳踹上宿舍門,裏麵卡的死緊,一腳上去沒有任何動靜,丁悅和其他人連忙過來跟著撞門,這麽大的動靜都聽不到羅一月的聲音,傻子都知道絕對有問題。門栓終於被撞開,門砰的一聲砸向牆壁又反彈回來,在門開的瞬間,濃烈的血腥味湧出房門。羅一月仰躺在地上,她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嘴巴微張,但她的右眼是一個偌大的血洞,眼睛被挖走,一個塑料娃娃滾落在她臉龐,是一個劣質娃娃頭顱。“嘔!”段子耀捂住嘴巴衝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廁所傳來嘔吐的聲音。“死了?”秋蘭聲音裏還帶著茫然,分不清是緊張還是放鬆。丁悅點頭,“死了。”“可是我們什麽聲音都沒聽到,她怎麽就死了呢?”陸榮華顯得有些崩潰,“大家可都在餐廳,和宿舍距離那麽近。”沈雲哲走到屍體旁邊,他伸手撿起地上沾血的娃娃。“喂!”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都沒想到沈雲哲竟然敢進去,進去就算了,竟然還敢用手拿沾血的娃娃。“確定一點東西。”沈雲哲拿著娃娃走過來,他舉起娃娃頭顱給在場的人看,“發現什麽了嗎?”近距離看到這個娃娃,大家的心咯噔了一下。因為他們清晰的看到劣質娃娃的眼眶裏多出了一隻明顯不屬於娃娃的眼睛,那眼睛混濁還殘留著紅色的血肉,一看就是人眼,想都不用想,這就是從羅一月右眼裏挖出來的眼珠。第21章 娃娃頭顱重新放回羅一月旁邊,他們可沒有沈雲哲那麽大的膽子。本來打算回宿舍休息的眾人重新聚在餐廳,每個人都有些沉默,隻有沈雲哲去廁所洗了手,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各個臉色陰沉。看沈雲哲回來了,秋蘭開口,“羅一月的屍體怎麽辦?”“還,還能怎麽辦,就放那裏算了。”陸榮華說:“要是動了她的屍體出問題怎麽辦?”丁悅:“就這麽放著?”“放著唄,要處理你們自己去處理。”方才明顯不樂意去看那具屍體,“要不然沈雲哲你去?反正你是醫生。”“說什麽呢,人家是醫生就必須處理屍體啊。”段子耀放大聲音,“憑什麽要醫生買單,人家欠你的!”沈雲哲看了看自己剛洗好的手,他說:“我先聲明,我洗了手,就絕對不會再去洗一次。”他閑的才去包攬這個一看就很危險的爛活,他還記得上個遊戲場王立揚就是在處理屍體的時候被影子幹掉。秋蘭歎口氣,“那就放著吧,你們誰收留一下我,總不能讓我回去和屍體睡一起。”在場的人都不太樂意,晚飯的時候秋蘭和羅一月鬧的那一出所有人都看到了,要是羅一月死得冤,變成鬼怕不是要來找秋蘭,這在現實裏是封建迷信,但這不是現實,而是遊戲場。最後還是丁悅開口,“來我這裏吧,之前就說過。”方才盯著丁悅瞪了一眼,最後冷哼一聲,轉身就回了宿舍。“來我這裏也行,讓段子耀和丁悅換個宿舍,我和丁悅收留你,隻要你不介意我們兩個大男人在身邊。”沈雲哲願意收留,但不能不在意同宿舍的段子耀,新人還在驚恐階段,剛才看到羅一月的屍體讓他吐的臉色蒼白,現在都沒好。而且在剛才段子耀還維護了他。“謝謝,但是算了,我今晚就在餐廳呆一晚上。”秋蘭對丁悅、沈雲哲道謝,她看著周圍的人,“看看是我命硬還是你們命硬。”周圍人對她的話雖然不樂意但也沒有發作,隻是起身就回了宿舍,段子耀也被沈雲哲勸回去,外麵就隻剩下沈雲哲、丁悅和秋蘭。秋蘭移開視線,“我沒事,你們回去睡覺吧。”“真的要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丁悅很擔心。秋蘭點頭,“我不會有事,但你們兩個……唉,你們稍微注意一點吧。”“什麽?”“你們太好心了,在這群人裏像是兩隻沒有防備的小綿羊。”秋蘭難得用小綿羊形容兩個大男人,她說:“現在還不緊急,他們也不會做出什麽事來,一旦到了緊要關頭,他們都會扒在你們身上,誰讓你們最好心。”丁悅好像有些緊張,他低下頭,“我,我隻是想多救個人……”比起丁悅,沈雲哲顯得比較淡定,“我有自己的判斷,作為醫生必須有足夠的同理心,所以我會幫忙,但做醫生的也需要無情,因為醫院是程序化的地方,有時候同情沒有絲毫用處。”“知道就好。”秋蘭坐在椅子上。她擺擺手,“行了,姐在遊戲場大發神威的時候你們還沒進遊戲場呢,趕緊走。”兩人被趕回宿舍裏,宿舍裏的人到底有多少睡著的不好說,最起碼沈雲哲很難睡著,旁邊床的段子耀也一直翻來覆去,沈雲哲看了一眼時間,又點進直播,彈幕隻有一兩條,似乎是因為看睡著的人很無聊。時間慢慢遠去,沈雲哲連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都忘記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沈雲哲驚醒,沈雲哲猛地坐起來,他驚恐的看著周圍,接著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發現現在是淩晨兩點,旁邊睡著的段子耀好像根本沒聽到敲門聲。“喂,醒醒!”敲門聲再次響起,沈雲哲這才分辨出這似乎是秋蘭的聲音。從床上起來,沈雲哲連忙去打開房門,咯吱一聲,門開的瞬間秋蘭差點摔進來,她似乎壓根沒想到沈雲哲會開門,眼裏還凝固著驚訝。秋蘭:“沈雲哲?”“啊,是我。”沈雲哲疑惑的看著她,“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大事!”秋蘭一把拉出沈雲哲,拽著他走到羅一月的宿舍,“羅一月的屍體不見了!”沈雲哲這下子完全清醒了,他連忙過去看,果然宿舍裏的屍體和娃娃都消失了,隻有地麵殘留著一片血跡證明這裏之前確實放著一具屍體。“不隻是這樣,你們沒發現自己睡的太沉了嗎?”秋蘭看向他,“我甚至懷疑你怎麽會醒。”“大家都沒醒?”“我把房門從頭敲到尾,隻有你開了門。”秋蘭臉色難看,“這不對勁,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睡的這麽死。”這樣一說,沈雲哲也意識到自己睡著的好像太快太急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什麽時候睡著。還有,為什麽隻有他醒了?【代號導遊的聽力遠超常人,能聽到細微的聲音,即使在睡夢中也會被聲音驚醒。】【這是天生的,後天學不會,所以在解除同步後你也不會留下這個能力。】“可能是因為我聽力好。”沈雲哲立刻和秋蘭解釋,“從上學到工作聽覺一直都很敏銳,大學學醫時也有刻意鍛煉過,說不定是這樣即使在睡夢裏也聽到了你的聲音。”秋蘭懷疑的看著他,但也沒有其他解釋,“好吧。”“還有一件事。”秋蘭轉頭看向餐廳,“餐廳又開了。”沈雲哲剛才就注意到了,那段奇怪的歌調。他隨秋蘭一起看向餐廳,在這個淩晨兩點的時間裏餐廳的燈光大亮,廚師哼著歌攪動手下的大鍋,鍋裏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骨頭。淩晨兩點,餐廳廚師在做飯?“去看看?”秋蘭提議。她說:“雖然很奇怪,但午飯和晚飯他都沒有對我們做出什麽傷害性的事情。”沈雲哲點點頭,兩個人轉身走到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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