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汶清走的最快,他站在離單馳兩人一步遠的距離,清清楚楚看到麵前單馳是怎樣捉著人手,像個流氓一樣揭人衣服的。“你……”懷姣雪白漂亮的一張臉上,暈紅還未退去,他大睜著眼睛,表情茫然看向單馳。衣服揭開隻一個手掌的寬度,卻因為扯得太高,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露在外麵。晃眼過去大片的白,透著豔麗一點粉,小腹兩側微凹,膚白細膩,端的是比女人還纖細些的腰身。不說掀人衣服的單馳,就是身後於汶清,也都愣了半晌。之後的場麵不可謂不混亂。懷姣露著肚子讓人盯了許久,旁邊黑影閃過,麵前揭著他衣服的單馳讓王崢一拳揍在臉上。單馳倒是反應快,還躲了一下,隻擦到點臉頰。“你他媽的。”不知誰罵了聲。身後原本看傻了的幾人,見兩人驟然出手,終於回過神去攔。懷姣都慌了下,朝那邊一臉凶相的黑皮男人叫幾聲,最後被扯開時,兩人臉上都受了點輕傷。懷姣讓這場麵搞得頭皮發麻,原本作為受害者的他,讓那邊單馳惡狠狠盯著時,也忍不住有些怕了。場麵混亂的,直到最後懷姣都沒搞明白,溶洞裏的那隻手到底是誰。……“我說你這、你說你這是在幹嘛……”好好的大少爺,做事跟個混不吝的二流子似的,胖子一言難盡的從隨身包裏翻出傷藥。舌尖抵了抵仍有些刺痛的臉側,單馳冷著臉,抬手接過藥膏。他此時坐在土屋院子裏,思及之前發生的事,還有些冒鬼火。可隨後想到的畫麵,讓單馳冒火之餘,又莫名有點臊得慌。真他媽的……跟個女人一樣,臉也是,那、腰也是。王崢帶著懷姣不知道去了哪裏,快到晚飯的點兩人都還沒回來。“所以你到底摸沒摸人家,我看小姣那樣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隊伍裏高馬尾的女生性格頗有些強勢,平時話少,但一旦開口就是對男生也絲毫不客氣。因為村裏人包括相處時間最長的王崢,一直都是“小姣小姣”這樣叫的原因,以至於幾人直到現在其實都不太清楚懷姣全名叫什麽,也就隻能跟著一起叫小姣。單馳說到這又要來火,想他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天之驕子,在這小山村裏,被人當變態禽獸一樣,一再懷疑。“我他媽摸他了是狗。”單馳咬牙,恨不得發毒誓自證清白。他回憶當時情況,心情極度惡劣的跟他們描述說:“我就坐他邊上,他突然叫一聲就捂著肚子趴下了。”“我還奇怪呢,轉頭就跟我說別碰他,讓我把手拿出去。”“誰他媽多想碰他啊!”正如懷姣所說,單馳這人平時裝逼慣了,實在很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他咬牙切齒跟幾人形容的樣子,跟以往冷酷形象反差實在是大。就是和幾人略不太熟的黑衣口罩男,都表情莫名的多瞥了他一眼。“你意思是他撒謊了?”於汶清抿著唇,聽不出是個什麽語氣。單馳本來能自證清白一口肯定的事,在腦中晃過洞內懷姣側臉看向他的表情時,又恍然猶豫了一瞬。“我不……”“他腰上有印子。”於汶清隨後而來的話,讓單馳驟然怔住。“我剛站你們旁邊,你掀開他衣服的時候我看到了。”也許是懷姣皮膚過於白了,稍微一點印子就很顯眼,於汶清當時隔了不到一米半的距離,視力又極好,“腰側往後,非常清楚。”“小腹上也有,但是比較輕,淺粉色不是很明顯。”院子裏再一次安靜下來。單馳好似腦袋被重錘砸了下,嗡的一聲後,徒勞解釋道:“真不是我……”旁邊幾人的眼神如利劍一般,快將他紮穿了。“我摸他幹什麽、我差什麽人啊?想摸誰不行,逮著個鄉下小鬼摸什麽……”單馳性子高傲古怪,潔身自好、男女不近的名聲,幾人都清楚。本來是好理解的,可眾人一想到懷姣那樣兒……二十來歲的小男生,圓眼睛粉嘴唇,一張臉漂亮得出奇,白白幼幼的,說句話慢慢吞吞,據說還不太聰明。不說在這偏遠鄉下,就是他們圈子裏,也難找出這樣的人。“這也不是不能理解……”胖子沉吟一聲。“這兒又沒外人,你承認也沒多大事。”就是沒想到這高眉冷眼的酷哥,還他媽喜歡玩這出。單馳:“……”。九月也該飄雪了。……“不說這了,下次準備什麽時候進洞?”天還沒黑,趁著王崢兩人還沒回來的當口,閑扯完的幾人快速轉移了話題。“水路今天看過了,沒有人帶不可能進去。”短發女生在隊伍裏一直是活地圖擔當,她對認路很有一手,之前來村裏的路上,就刻意找了借口坐在前排副駕駛。在溶洞裏也是,故意和懷姣兩人坐在第一排,“裏麵至少有七八道岔口,太黑了,完全看不清路。”高馬尾女生微皺了下眉,補充道:“就算記得路也不行,到頂是瀑布,具體多高、底下什麽情況都不清楚。”“太危險了,我們準備的登山繩不一定夠用。”於汶清也認同,“確實,聽那個王崢的口氣,他們村裏進去過的人似乎最深也就到那個湖。”“如果瀑布隻是開始,我們沒必要冒險。”於汶清眉眼微挑,說道:“他也說了溶洞不止一個入口,這幾天當務之急,是讓他們多帶我們上幾次山,看看別的入口。”高馬尾女生聞言,皺著眉,“他們不會懷疑嗎,如果隻是來這裏旅遊,會不會過於刻意了。”“那要看你讓什麽人帶了。”於汶清冷靜道,“如果你讓王崢,或者村裏其他頭腦正常的人帶你四處找洞口,那或許是有點刻意。”他說到這裏,聲音停頓了一下。隻這未完的兩句話,已經足以讓另幾人明白他的意思。單馳冷著臉,突然抬起頭,問他:“你想做什麽。”於汶清讓他冷眼看著,也沒表現出什麽不適,隻不冷不熱扯了扯唇,回道:“很難理解嗎。”“頭腦正常的人不行,就讓頭腦不正常的人來。”“十歲左右,說弱智也不算,話不多但是會開口……”被占了便宜指認別人的時候,看著倒也不像是個傻的,“稍微哄騙一下,應該能聽懂話吧。”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來的,不然像他們這樣一群人,怎麽會莫名其妙找到這偏僻地方,裝什麽大學生旅遊團。單馳作為隊裏默認的領頭人,比誰都清楚他們此行的目標。隻在此時當刻,聽到麵前於汶清列舉出一個十分有利且安全可行的思路時,心裏卻止不住隱隱有些反感。單馳薄唇緊抿,道:“他能有什麽用。”“低齡,好騙,還不夠有用嗎。”於汶清表情冷淡。“我們就是把他騙到洞裏,他都不會知道的。”第63章 溶洞怪影王崢住的屋子裏有廚房,鍋碗瓢盆、灶台和食材什麽都有,天稍晚了見兩人都還沒有回來,眾人便自己動手做了晚飯,隨意應付了下。懷姣和王崢到家時,已經差不多晚上八點多了。屋裏人都安靜做著自己的事,沒人聊天也沒人提起之前的事。這幾天都是大太陽天,白天去山上走了一遭,溶洞去了一趟,一會兒出汗一會兒下水的,身上髒兮兮不說,懷姣連腳下穿的鞋子裏都裹著汗和泥。“我去給你燒水,一會兒你洗個澡。”山裏晝夜溫差大,褪去白日高溫後,晚上的水還是有些冷的。王崢這樣常年下地勞作鍛煉出的好體格倒是不怕,他冬天洗冷水澡都沒多大的事,隻懷姣卻不行,懷姣雖跟他同在鄉下長大,但人細皮嫩肉的看著瘦小小一把,保不準今天洗冷水澡,明天就要感冒。男人在院子裏接了兩桶水帶去燒。這期間隔壁住懷姣屋子的兩個女生,好似有什麽事,叫了他一聲,“小哥,能過來幫下忙嗎……”她們麵露難色,朝王崢招了招手。王崢微皺了下眉,走過去,“什麽事?”懷姣坐在他家院子裏,隔得有些遠,沒聽見三人說什麽,隻沒過多久王崢就回來了,男人走近,跟懷姣說,“你那邊屋子不知道怎麽漏了個大洞,一會兒我過去看看。”懷姣聞言點點頭。黑皮男人燒了一半的開水,兌上另一桶涼水,然後扛著兩桶水搬去了外間洗澡的地方。“衣服給你拿進去了,快去洗吧。”他將懷姣安排妥當後,才轉身朝隔壁屋走去。洗澡的隔間沒有裝燈,隻有頭頂瓦縫裏透進點月光。小凳上擺著絲瓜瓤和香皂,屋外有狗叫和田間蟲鳴,懷姣有點點怕,蹲在地上快速澆了道水就往身上打香皂,水珠滾過,衝下的白色泡泡,順著排水渠往小院一角流去。他一個澡洗得又快又急,出去時大概才過了不到十分鍾。頭發讓水汽洇得半濕,懷姣穿著件寬大t恤,抱著髒衣服正打算往院裏走。他沒看見隔著道簾子,靠牆站在不遠處的那個人影。被堵著牆攔住時,懷姣嚇得差點叫出來。單馳反應迅速地捂住他嘴巴,像白天揭他衣服時一樣,一把將人拽回簾子裏。懷姣扒著他的手,被悶著“嗚嗚”叫了兩聲。單馳那動作又快又急,兩人白天又還發生過衝突,懷姣讓他捂著,直以為他想趁王崢不在揍自己,臉上一白,顫顫巍巍就往地上蹲。拉著塑料簾子的小隔間裏,還彌漫著剛才洗過澡後,未散去的綿綿熱氣,以及隱約一點朦朧的香味。那味道廉價又普通,是超市日用品區隨便路過都能聞到的,青澀皂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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