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逼仄,危機四伏的的溶洞空間裏,寄居已久的怪物焦躁又敏感,雌性的氣味引著它們不斷朝兩人周身靠近。然後又因為嗅聞不到味道轉而憤憤離去。這樣的情況持續得久了,瀾有時候都會有種錯覺,他懷裏抱著、吻著的人。好像就是他的雌性。第74章 溶洞怪影懷姣整整失蹤了三天。大約從那天早上王二牛出門後開始,他中午勞作完,回到家就發現人不見了。屋裏小院裏,隔壁屋、鄰居家都沒看到人,和他一同失蹤的,還有來村裏旅遊的那幾個大學生,他們背包衣物等隨身物件收拾的極其幹淨,一樣都沒落在屋裏。顯然是打算了許久。王二牛隻一猜就能猜到懷姣是讓那群人拐走的。那大學生隊伍裏好幾人都對懷姣態度有些問題,特別是叫單馳的那個男人,之前在水洞裏手腳就不幹不淨的,現在把人拐了,誰知道會不會繼續對懷姣做什麽齷齪事。小姣那麽小,又那麽漂亮,沒人會不喜歡他,養在山裏性格還單純,隨便兩顆糖就能騙走。王二牛簡直要急瘋了,四處找尋無果後,馬不停蹄就去找了村長。比他們住所敞亮不少的紅磚小院,滿臉溝壑的老村長坐在門前,抽著水煙問他道:“山上找過了沒?”王二牛麵色沉沉,啞聲道:“後山找了一圈,沒見著人。”前兩天帶他們去水洞裏,幾人在洞裏的反應極為怪異,顯然是有問題的。王二牛在屋附近沒尋到人,第一反應就是去後山看看,後山必經小路上有明顯多人踩踏的痕跡,隻水洞入口那條船,卻仍然好好拴在岸邊。“水路的船還在,他們沒打那兒走。”那群大學生沒開車來,除非有人送不然根本走不出村子,這也就說明了,“他們還在村裏,肯定是進洞了。”老村長吐出口煙,把水煙筒擱在一旁,“你要進去找他嗎?”他緩聲道:“那裏麵什麽樣兒你不清楚嗎。”王二牛抿著唇,語氣強硬:“我要找他,小姣不能進去,他照顧不好自己。”頭發半白的老人微眯著眼,聲音有種怪異的冰冷:“前人吃的教訓還不夠,一趟渾水你攪一次攪二次。”“小姣小姣,我看你是被個蠢貨迷昏頭了。”黑皮膚男人一下攥緊了拳頭,他表情陰翳,緩了半晌,才寒聲道:“他是我認的弟弟。”“我必須要帶他回來。”老村長見他執拗,一副油鹽不進,鐵了心非去不可的樣子,最後隻冷哼一聲,扔下句:“以前沒見你對他這樣好,現在倒跟看媳婦似的。”隨後便轉身進了屋裏。王二牛在聽到媳婦兩個字時,表情恍然一瞬,他張了張嘴,對著老村長的背影,反駁的話愣是一個字都憋不出口。“媳婦。”皮膚黝黑的俊朗男人,嘴裏含混嚼著這兩個字怔了許久。……被人認作媳婦的懷姣本人,這時在洞裏也過的辛苦。懷姣都快要被瀾吻熟了。洞裏怪物多,不說時時刻刻,基本在每個小洞裏都會遇上。瀾對怪物的感知敏銳到了異常的地步,很多時候甚至懷姣都沒還看到怪物影子,就陡然被人捏著臉含住了嘴。唇裏軟肉被吮得紅腫,嘴裏嘴外,無時不刻都是濕的。瀾又不是愛說話的性格,懷姣平時話也少。他跟對方話說不到兩句,嘴一張就是舔舌頭、哺口液的,短短一天就讓瀾吻的爛熟。周圍沒怪物的時候,懷姣都不敢跟他對視。怕他跟自己說話,也怕他突然又抱著自己親。跟開了葷的狗吃肉似的,瀾一天東西吃不了多少,就成天逮著他嘬嘴巴了,好像懷姣就是他賴以果腹的食物一樣。好在沒過多久就遇到了轉機。他和瀾兩人在走失的第二天,於一處洞穴石柱上找到了其他幾人留下的記號。撕下的布料碎片綁在石柱上,隔上幾十米在分叉口又會見到一條。“是不是單馳他們?”懷姣有點點開心,他們先前選擇沿著河走,果然就能和幾人匯合。瀾蹙著眉,表情冷淡的應了聲。似乎並不因為能找到其他人而感到高興。兩人加快步伐朝記號指向的地方趕去,最後在某個洞裏終於遇到單馳和於汶清兩人。單馳在見到懷姣的那一刻,表情微變,眼皮猝然抬起,動作極快地朝他跑來。“懷姣!!”男人也不顧是在洞裏,喊他的聲音很大,兩步奔過來就把人抱的死緊。懷姣讓他箍得,輕微掙紮了下。還沒抱上兩下馬上讓瀾表情冰冷地隔開,單馳皺了皺眉,正待發作就聽到身旁懷姣乖乖巧巧的喊了聲他的名字。他一下熄火。“隻有你們兩個嗎?”於汶清這時也走近。他和單馳兩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損,破皮擦傷露在外麵,看著比衣冠整齊的瀾和懷姣狼狽不少。“你去哪兒了?我一直在找你。”單馳脖子上有道淺淺割痕,應該是使刀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他絲毫不關心一旁的瀾,隻捉著懷姣手臂逮著他問,“有沒有受傷?”懷姣搖搖頭,小心回他:“不知道,一直在洞裏跑。”單馳又問:“吃東西了嗎?”懷姣說:“吃了巧克力。”他回話的時候,單馳一直在仔細觀察著他。才一天沒見,就算沒吃東西也不見得能瘦多少,一張小臉還是粉白漂亮,身上除了一點泥灰,看著整整潔潔的比他們都幹淨。總之就是哪裏都正常,隻除了嘴唇有些奇怪……一眼看去像比平常紅不少。單馳看得一愣。“他們呢。”問這話的是從不關心隊友的瀾,單馳聽到還驚了下。洞裏靠石柱邊擺著一個背包,於汶清說指了指,說:“跑丟了,雨姐她們應該和胖子在一起,他們也有個包。”言下之意是未匯合前食物不成問題。“你們呢?”於汶清見兩人形象幹淨,好奇道:“你們沒遇到怪物嗎?”懷姣聞言嘴唇有些麻,小聲囁嚅道:“遇到了……”四人坐在洞裏交流各自情況,單馳和於汶清兩人一路順著水聲跑,路上遇到不少怪物,他們跟懷姣和瀾一樣同是能躲就躲,隻是那怪物麵對單獨雄性時殺心很重,兩人應付它們仍是受了不少零碎小傷。所以才覺得懷姣和瀾這副狀態奇怪得很。他們多問了兩句,瀾像個悶罐子似的也不說話,就隻能懷姣來說,懷姣時刻記得自己低齡人設也裝作半懂不懂的,隨便回了幾句敷衍他們。在洞裏沒有過多敘舊的時間,於汶清給兩人分了些食物,吃過後就繼續打算尋找出路了。“這裏怪物好多都是變異的,個子巨大,力氣也大,攻擊性很強。”懷姣點點頭,輕聲說兩人也遇到過。於汶清詫異:“瀾哥這麽能打的嗎?護著你還能無傷打怪物?”懷姣:“……”他有些尷尬,實際上兩人除了遇到第一隻巨怪時出了力,後麵瀾幾乎沒動過手。光動嘴去了……懷姣當然不敢說出來,隻能僵硬聽著“嗯嗯”點頭。單馳皺著眉隱約覺得哪裏有點怪,但具體是什麽也說不上來。這種怪異感一直持續到四人同遇到那隻變異怪物。兩米多高,頭上長角的畸形種,若是之前隻有單馳和於汶清兩人的情況,那怪物從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就會齜開獠牙朝他們狂奔過來。怪物在麵對雄性和雌性時,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態。此時這畸形巨怪就是典型,原本鱗片張開的進攻動作在走近嗅到那絲甜味後,一下像被馴服的鬣狗一般,牙都收了起來。眼看著那怪物越爬越近,單馳手握登山鎬都做好了惡鬥的準備。然而下一秒,他像看到了某個極端無法理解的事物一樣,瞳孔猛然放大就在那怪物麵前,原本端正站在一旁的瀾,動作突兀又毫無預警地,伸手扯過懷姣,按著他後腦就吻了上去。同樣睜大眼的還有於汶清。兩人像愕然怔住了一般,就那麽眼看著瀾舔上懷姣嘴唇,將舌頭擠他口中。一點點含吮水聲隱入岩壁滴水裏,同之前無數次一樣,怪物焦躁轉了幾圈仔細嗅了嗅,隨後驟然往身後洞裏撤去。懷姣被放開時嘴唇又紅了不少,下唇肉被嘬得微微腫起,他半張著嘴讓男人從他濕軟口腔中抽離,表情茫然,像根本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單馳眼睛一下紅了。他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響,額上青筋一陣狂跳,牙齒都齜出聲音“我艸你媽!”攥緊的拳頭裹著急風一下砸向懷姣身旁的瀾。懷姣讓他驟然暴起的動作嚇得一抖。好在瀾不是站著挨打的人,他反應迅速地側頭避開,一下皺起眉。單馳一張俊臉上陰雲密布,額角都在蹦,他一擊不中馬上又要動手。瀾皺眉躲了兩下也惱了,兩個個高腿長的大男人突然就拳腳相向動起手來。洞裏怪物才剛走不久,兩人聲音鬧的很大,懷姣臉都急白了,顫聲喊道:“單馳!”他沒喊動單馳,倒是讓瀾停頓了一秒。而就那一秒的功夫,麵前單馳的拳頭就已經招呼到他臉上了。瀾一下冷了臉,他抵著牙,寒聲道:“你發什麽瘋。”“我發什麽瘋?你問我發什麽瘋?”單馳繃著下顎,麵上青筋怒顯,他手肘抵著瀾的脖頸,惡聲吼道:“我他媽問你發什麽瘋!你剛才對懷姣做什麽?”“你剛才按著他腦袋做什麽?!”“你他媽親他?還跟他舌吻??”單馳連著兩聲暴躁質問,終於將一旁僵住的於汶清驚醒,他猛捏了一下拳,看了眼旁邊表情驚慌的懷姣,還是忍下心氣,沉聲提醒道:“別在這裏鬧,這裏還不安全……”“放開。”瀾同時道。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本就快氣瘋了單馳,一下更是怒意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