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娟這才鬆了口氣,開始從女兒這細細地詢問起向東同誌的家庭條件,又和其他幾個人一一進行對比。


    兩人討論一會兒後,劉紅娟才安慰起來,“沒事,別擔心,你就按照我和你說的,和向東解釋解釋。到時候我找人打聽打聽,看能不能先給你定下婚事。”


    兩人說完貼心話後便回到了薑家。


    沒想到不過一個下午的時光,薑家人似乎受了什麽刺激一樣,完全變了模樣。


    等劉清清跟著她媽回到家後,一向尖酸刻薄的薑奶奶就笑得一臉和藹地迎了上來。


    “清清回來了啊,快來,你大哥給你倒了杯糖水,給你甜甜嘴。”


    往前一看,薑父、薑老大、薑老大媳婦均是一臉歡喜地站在院子裏,看起來極其歡迎她。


    劉清清:“......”看起來好滲人!


    就是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薑家這幾個能對她這麽好,況且前些天還坑了她十塊錢呢。


    而給她倒糖水的還是她媽剛才提到的讓她特別注意小心的薑老大,絕對有問題!


    她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母親,卻發覺對方眼裏也是一片懵,莫名覺得不妙。


    這份不妙的感覺終於在當晚的薑家飯桌上被揭露出來。


    她飯還沒吃完呢,薑愛國和薑奶奶就仿佛很關心她一樣開始問著她在廠裏幹得怎麽樣,都是幹什麽的,有沒有不舒服的雲雲。


    劉清清雖然心中懷疑對方,可如今在知道薑父會打人後也不敢惹他,隻能謹慎地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回複著。


    劉紅娟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在看到薑老大從今晚上桌到現在一直保持著的笑眯眯的臉,電光火石間突然想起了曾經她借著工作的由頭從薑家忽悠了十塊錢時說過的話,臉色頓時一變。


    難道......難道薑老大看上了劉清清的工作?


    得出這個猜測後的劉紅娟格外注意著薑父的問話,卻越聽越是心驚,覺得薑老大十有八九是這個打算的。


    她當即忍不住地朝著薑老大投去了恨恨的眼神,卻隻得到了薑老大勾起的唇角回應。


    下一刻,飯桌上的薑父和薑奶奶終於露出了真實意圖。


    薑奶奶端著關愛小輩的長輩姿態,“清清啊,你如今也不小了,該琢磨琢磨婚事了!”


    薑愛國緊接著搭腔,“對啊,我這幾天就讓你媽給你好好看看,到時候你就把你廠子裏的工作送給你大哥,你大嫂現在懷著孕呢,正是需要補身子的時候,你大哥上班了也能改善下條件。到時候你結婚了,家裏還有你大哥還有你小侄子給你撐腰呢!”


    兩人三言五句中就定下了讓劉清清嫁人、工作留給薑老大的事。


    劉清清被這兩人的無恥氣得完全忘了害怕,緊皺著眉頭拒絕,“不行,那工作是我找的,我為什麽要讓給他?”


    劉紅娟連忙給女兒打圓場,“他爹啊,主要現在大媳婦還懷著孕,身邊總得留個人知冷知熱地照顧著,這老大要去了廠裏上班,大媳婦不得整日裏念著。不然這樣,再等兩三年,等壯壯大一點,這工作立馬就轉給他!”


    薑老大依舊是那副笑臉,薑老大的媳婦立馬跳出來說話,“媽,沒關係的,家裏不是還有你照顧我嗎?畢竟現在我懷著身子,到時候家裏家外都要花錢,老大也該出去打拚打拚。況且,清清這年齡確實也不小了,我家那邊這麽大的妹妹都當孩子媽了!總不能為了我還要一直拖著清清,再過兩三年,那可是真成老姑娘了!”


    劉紅娟:“......”


    薑愛國也不滿地訓斥她,“娟子啊,我看你是越活越倒抽了,還沒老大媳婦明事理!你等壯壯長大那得等多久,這個工作現在是在清清這裏,誰知道這中間會不會發生什麽呢?你就是再不滿意,也先讓老大過去頂著,也算是早點熟悉熟悉工作,正好清清也能多休息一陣子。”


    說完這話,他直接看了薑老大和薑大力一眼,對著劉清清開口。


    “清清啊,你在家好好想想吧,咱家這兄弟幾個哪個不是你堅強的後盾,可別出去了這麽久,心野了,被人給帶壞了。”


    劉清清不明所以,怒不可遏,還沒發作就被兩個兄弟一左一右控住,直接拉著她往房間裏去。


    “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她憤怒地大吼。


    劉紅娟剛要去製止,便被薑愛國按住了身子。


    薑奶奶語氣刻薄,回答了劉清清的疑問。


    “清清啊,你爹也是為你好,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你不過進廠子幾個月,現在就這麽自私自利、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孝敬家裏,你就進去好好反思吧!等你想明白後,你爹會讓你出來的!”


    這話無非就是說,什麽時候答應把工作讓出來了,什麽時候就可以被放出來。


    聞言,劉清清掙紮地更厲害了,他們竟然要關著自己逼著讓出工作來。


    劉紅娟瞪紅了眼,忍不住道,“他爹,清清她現在有對象了,就是服裝廠裏的,就是看中了清清這個工人的身份的!”


    這話一出,剛才緊張的氛圍瞬間一鬆。


    薑老大和薑大力停住了腳步,薑愛國和薑奶奶則朝著劉紅娟望過來。


    “你這話什麽意思?說清楚點!”


    劉紅娟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劉清清,才笑著開始解釋,“就是男方家裏條件不錯,聽說廠裏也有點關係,有清清這個工人身份,到時候彩禮錢會好商量點兒。現在要是直接把工作換給老大了,估計這親事也就黃了!我的意思是,咱先把清清的婚事弄成,到時候再換給老大,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薑愛國沒有說話,似乎在思忖著什麽。


    片刻後,他咳了一聲,問,“你說的是真的?”


    劉紅娟點頭,“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清清,就是現在兩人才剛處上,還得稍等會兒加深加深感情,到時候什麽都好說話。”


    薑愛國看向劉清清,劉清清點了點頭,“我們現在還不穩定,所以還沒和家裏說這事。”


    一看兩人都這樣說,薑愛國暫時就沒逼那麽狠了。


    他其實不隻是看上了那點高價彩禮錢,主要是聽到了劉紅娟說的那個廠裏有點關係。


    這年頭,最要緊的可就是關係了,要是兩家感情深點,家裏再出來一個工人都不成問題。


    薑老大可不相信這娘倆的屁話,這工作馬上就要給他了,咋還突然冒出來了這一遭事。


    先前兩人不是都沒說嗎,一看薑父要關人了,才這麽開口,指不定是兩人做戲呢。


    想到這,薑老大狀似關心地對著劉清清說,“真的啊?清清妹妹是和哪位同誌處上對象了啊?你年齡還小,不知道人心險惡,知人知麵不知心,大哥比你年齡大點,正好可以幫你參謀參謀人怎麽樣。”


    劉清清嫌惡地低垂著眼,“才剛處上呢,等到時候穩定了再告訴你們。”


    薑老大不依,“清清啊,這可不能等啊!這年頭騙子不少,專門就騙你這種年輕姑娘的,你好歹說說是誰,免得到時候受到傷害無法挽回了就不好了。”


    這話說得一語雙關,甚至讓薑奶奶和薑愛國懷疑起了劉清清。


    “對啊,到底是誰,給你大哥說說,別被人騙了!”薑愛國語氣嚴厲。


    薑奶奶也搭腔警告,“你可不能學那些不要臉的小娼婦,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都記住了,不然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


    劉清清強忍著幾人的羞辱,恨恨咬牙,緊緊攥著拳頭。


    劉紅娟見此,害怕女兒忍不住露出馬腳,連忙替她回道。


    “清清,和你大哥說說也行,就是那個叫向東的。”


    有了劉紅娟的示意,劉清清順利吐露了向東的部分信息出來。


    見劉清清說了,薑老大才停止了逼問,準備第二天就去鎮上服裝廠打聽打聽,看看那裏是不是有個叫向東的。


    第二天,在薑老大特意跑了趟廠裏,隱隱約約打聽到了服裝廠裏確實有這樣一名工人,且基本信息和劉清清所說的也都對得上後,劉清清才被允許出門去鎮上上班,順便早點搞定向東家裏。


    ——


    另一邊,正如薑月舒所想的那樣,陸家彩禮錢被偷一事根本查不出結果來。


    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那筆錢是趙雪偷拿的,但那筆錢又確確實實不見了。


    無論公安人員派出多少人下來找,結果都是一無所獲,公安人員也隻能將此定性為財物遺失的情況。


    哪怕陸母一直哭哭啼啼鬧著不信,查不出來就是查不出來。


    趙雪甚至站上了道德高地,借著此次機會強逼著陸母和她認錯道歉。


    陸母本就對趙雪起有疑心,如今被這麽當眾下臉,氣得整個人臉色大變,幾欲昏厥。


    陸家弟妹也被趙雪這副咄咄逼人的態度氣得厲害。


    最終還是陸家老二實在看不過眼,又覺得實在無人能夠管束趙雪,便找了空檔和大哥陸建軍打了電報過去,通知了他快點回來。


    兩日後,陸建軍風塵仆仆地回村了,陸家老二的婚事也正式黃了。


    頂著眾人莫名的指指點點,陸建軍疑惑又著急地趕回了陸家。


    陸老二先前在電報裏為了省錢並沒有說具體事情,隻說家裏出了大事,需要他趕快回來一趟。


    想到母親年紀大了,陸建軍害怕她出什麽事了,不由著急地加快步子,快速往陸家跑去。


    剛到家門口,陸建軍就覺得有些奇怪,院子大門敞開,屋內隱隱傳來一聲聲啜泣聲。


    陸建軍心下一緊,連忙往陸母的屋子裏跑,邊跑邊喊人,“媽!”


    屋子裏,陸母氣弱地躺在床上,腦袋又暈又疼,一想起家門不幸便默默流淚......


    正哭著呢,她就聽到這有些耳熟的一聲“媽”。


    陸母慢半拍地停頓一下,淚眼模糊地對著坐在床邊同樣在啜泣的陸家小妹說,“小妹,我怎麽聽著你大哥的聲音了?”


    陸小妹還沒回話,陸建軍便一臉愧疚地大步邁了進來,蹲在陸母的床邊。


    “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陸母神色一怔,眼珠子欲掉不掉,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瞬間滑了下來,如同拉開水閘一般,淚水不停。


    似乎在訴說著內心的無盡委屈和後悔,陸母泣不成聲,哭得不能自已。


    陸建軍哪見過自家母親這個樣子啊,他一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又無措地安慰著母親。


    “媽,你怎麽了,別哭了,有事你就和我說?我回來了,啥事都可以解決的!”


    陸母聽著這話更是心酸,抱著陸建軍哭個不停,陸小妹看著陸母哭,自己也哭得停不下來。


    直到快到中午,陸老二回來做飯,這場哭泣才終於結束。


    剛一見了三人抱頭痛哭的場景,陸老二就直接拉著陸建軍出來,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甚至包括前段時間陸建軍回部隊複查身體時趙雪的一言一行。


    他媽都被趙雪逼成這樣了,難保哪天不會被趙雪氣死,他管不了,大哥難道還不管嗎?


    聽完陸老二說的話後,陸建軍隻覺得震驚得無以複加。


    每當他以為自己對趙雪更了解了一些,結果下一秒就會有更讓人無法容忍的事情暴露在他麵前。


    他看了看屋子裏的母親和妹妹,嗓音沙啞地問道,“媽,小妹,二弟說的......都是真的?”


    陸母早就在陸老二說的時候就猜出來陸建軍是他叫回來的。


    經曆了這麽一遭後,她現在對趙雪忍無可忍,隻覺得她在這一天就難受得厲害,如今自然轉換了思想。


    趙雪絕對不能待在陸家了,否則整個陸家都會被她禍害的。


    她今天能偷老二的彩禮錢,明天就能陷害陸小妹,她不能拿自己珍貴的東西去賭。


    “建軍,你二弟說得都是真的。如今我這樣也是被她逼出來的,如果她繼續留在家裏,隻會家宅不寧的。”


    陸小妹同樣淚眼漣漣地點頭,當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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