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扇門外卻是須彌山,這卻是六道眾生最向往的去處。如此,古堡像一個神奇的介質,竟將地獄和須彌山連在了一起。盯著那片香海看了一會兒,時蹤問左三丘他們。“有找到什麽線索嗎?”左三丘搖頭。“什麽都沒有。我整個人都是蒙的。”時蹤不由想,如果他沒有看到所謂的情報、也就是僧人被引誘的故事,沒有從賀真那裏得到魔與佛的糾葛,這一切確實會顯得莫名其妙。但有了這些寓意的支撐,眼前所見也就不會顯得那麽奇怪和空洞了。和周律、左三丘略交談了幾句,時蹤看向了張琦君和祝霜芸。這是他最懷疑的兩個人。現在這兩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都差極了,哪個都不像凶手。兩人站得位置都離時蹤挺遠。不過大概因為陣營戰的關係,兩人間的距離也很遠,像是在防備著彼此。其中,張琦君失神地盯著海麵,仿佛靈魂並不在肉體中,像是還沒有從打擊中徹底恢複過來。至於祝霜芸,她站都站不住了,整個人直接臥倒在了海邊的石頭上。“你們來得晚,可以再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周律對時蹤和賀真這麽說了一句後,也看向了張琦君和祝霜芸,然後朝他們小跑了過去。“我問問他們有沒有有發現,沒有的話,幹脆我們先回去好了。說實話,我越來越不舒服了。我們趕緊回五樓,把每個人的房間再看一看吧。“對了,那兩個廚師古怪得很,他們的住所也值得好好搜索。”時蹤對周律點點頭,見他走遠,便問左三丘。“周律逼迫那兩位廚師交鑰匙的時候,你在哪兒?”“我?我想想……”左三丘撓了撓頭,“我跟過去看了。我記得你倆比我先過去吧?”“其他人呢?他們在做什麽,你注意到了嗎?”“其他人……嘶……我想想啊……”按理這應該是個很簡單的問題。但左三丘的反應竟像是想到了什麽極為難的事情。他快把腦袋都撓禿了,可是最終什麽也沒回憶起來。他隻是很茫然地看向時蹤。“周律搶鑰匙,我跟著你倆走了過去。這兩個畫麵,我記憶裏都有,但是……但是我發現我不能把中間的一些細節聯係上。我就好像失去了一些零星的記憶了似的……“不對,這麽說也不準確,不是失憶,而是……而是我當時好像看不見一些畫麵,也聽不見一些聲音。“比如說啊,那會兒祝霜芸和張琦君應該都在我身後。按理,大家聽見那種不尋常的動靜,也都會趕過去看一眼的。我也確實記得,在我去後廚的路上,我回了頭,是想留意其他人在做什麽。“可是現在回憶起來,我發現我回頭的時候,看到的畫麵是空白的,那會兒我也仿佛失去了聽覺,沒有聽見他倆的任何聲音。”聞言,時蹤與賀真無聲對視了一眼,彼此倒是立刻都明白對方的意思真凶確實應該就在張琦君和祝霜芸中。隻不過現在看來,真凶除了能在符紙上變指紋、操控兩位廚師外,居然還能短暫地影響人的視覺與聽覺。這種能力……似乎也太強了。過了一會兒,時蹤聽到了周律的呼喚聲,看來是發現了線索。時蹤、賀真、左三丘三個人一起沿著海岸線走過去,看到了海灘上立著的一個石碑。隻見石碑上寫著一行字“天人神通之一:召喚化體為己所用。在特殊限製下,相關神通會受到限製。”六道之中,天神道又稱天人道,此道中的人即被稱為天人。時蹤的目光在“化體”、“限製”這兩個詞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然後與賀真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一下,他們都能夠確定凶手到底是誰了。隻不過這副本的重點恐怕不在於找凶手。投票任務中的其他選項才是關鍵。一旦選擇出錯,所有玩家都可能會死在這裏。時蹤走至賀真身邊,正欲與他說什麽,忽然出了意外周律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不斷抽搐。賀真迅速上前。他也不知道周律是怎麽回事,隻能暫時以控製癲癇病人的方法控製住他,首先便是往他兩嘴之間勒了一條繩子,避免他咬到自己的舌頭。好在過了一會兒周律便恢複了正常,勉強能站起來了,但是他的臉色已如死灰,走路也偏偏倒倒,仿佛隨時會死去。“不好!”左三丘立刻麵露憂色,“這是debuff加重了吧!這裏估計也沒什麽線索了,咱們趕緊回古堡。“我們……我們趕緊先回五層探索,然後立刻開啟投票!”時蹤暫時沒接話。他走至周律身邊,做了個虛扶他的動作。但他真正的目的,是借這個行為悄悄在賀真耳邊問他一句:“你情況怎麽樣?忽然惡化了嗎?”賀真知道他並不是在關心自己。周律身上忽然出現這個情況,很可能跟凶手息息相關。這個事實能夠讓他們進一步確認凶手。於是賀真朝時蹤搖頭,暗示自己的情況隻是在逐步加重,但並沒有像周律那樣惡化得很突然。收到賀真的回答,時蹤便對左三丘道:“暫時不用回五層。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說這話的時候,時蹤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於是在轉身走向古堡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道緊緊盯著自己的視線。那是凶手在看他。或許凶手的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時蹤頭也不回地對他說道:“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強。也許你連殺我們的能力都有。但我奉勸你不要這麽做。因為隻有我破解了贏得陣營戰後係統給我的情報。“你這個凶手被找出來,無非損失一些積分。但我可以帶我們所有人走出去,包括你。“否則,即便順利逃脫,你不知道終極答案,很有可能也會死在這裏。”“臥槽臥槽臥槽,不愧是我老板。”左三丘迅速追上時蹤。這期間他留意到,賀真倒是先他一步,跟時蹤並肩而行了。這兩人什麽時候這麽好的?左三丘眨了幾下眼睛。然而他很快把這個問題拋開,隻是跑到時蹤身邊問:“什麽情況?怎麽就鎖定凶手了?密室怎麽形成的,你也破解了?”“嗯。破解了。”時蹤道,“密室相關的事情,一會兒和大家一起解釋。其實還有些作案細節沒有完全確定,並且線索還沒有找全。不過已經可以鎖定凶手了。“你想想,跟我們同一陣營的張琦君想殺我,而他殺我的方式,是想讓我輸掉陣營戰獲得debuff,這意味著他自己並不怕debuff,對麽?”左三丘道:“對。他不怕debuff,是因為他是強大的阿修羅。他應該收到了單獨的提示,他的debuff不會很嚴重。“可是你作為普通人就不同了,我這個畜生道的估計也不好受,我現在能長時間維持人形,就是因為我沒有受到debuff的影響。另外啊……“另外,地獄道、餓鬼道也不同。“我今天一看到賀真的樣子,嚇了好大一跳。再來,我看那個祝霜芸也好不到哪兒去。她已經餓得受不了了,全身都沒有力氣。”話到這裏,左三丘往身後望了一眼,發現周律和祝霜芸雙雙走在隊伍最後。他們先前下樓探索的時候,一直是周律在扶著餓得氣若遊絲的祝霜芸在走。但是現在兩個人都氣若遊絲了,隻能一起慢悠悠地烏龜爬。就在左三丘打算返回去扶他們兩個的時候,他聽見時蹤道:“可是你看,現在餓鬼道的祝霜芸,並沒有突然惡化。六道中最慘的是地獄道,但是賀真的情況也是逐步變嚴重的,他現在的症狀,可比周律要輕多了。“周律是阿修羅道的,從之前的症狀看,他隻是脾氣變暴躁了,並沒有獲得太多其他的負麵效果。“可他為什麽剛才竟會忽然吐血,並且情況要比賀真、祝霜芸都嚴重很多?”左三丘:“啊這……”時蹤眯了眯眼睛,向身後的某處瞥了一眼,再麵無表情地往前走。“因為凶手對周律動了手腳。他不希望我們再探索下去。“他希望我們以為,周律是在debuff的作用下才變成這樣的。這樣我們為了救他,就會快速開啟投票。於是真凶逃脫的機會會大大增加。”話到這裏,時蹤嘴角浮起笑意。“可惜了。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我已經把他揪出來了,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15分鍾後。古堡第四層宴會廳。時蹤麵向眾人,先將密室等等手法做了解釋,也詳細解釋了將凶手鎖定在祝霜芸和張琦君之間的原因。然後他起身看向了祝霜芸。“凶手就是你,對不對?“你是天神道的梁雨嫣,根本不是餓鬼道的。你從頭到尾都在偽裝。“借著肚子餓讓廚師給你送食物的名義,你有多次殺他們、了解他們、讓化身變成他們、以及和偽裝成他們的你的化身交流的機會。“進入古堡後,你的能力受到了限製。此外,我想跟導演一樣,為了把其餘輪回中的自己拉過來,你消耗了很多的能力,所以你現在的神通得到了大幅削弱。“但即便削弱了,你的能力也一直很強。“之前在陣營戰裏,我判斷錯了一件事“我想著,‘海’陣營裏有了隱身的鬼,有了具備強大攻擊能力的阿修羅,為了平衡兩方玩家的實力,係統削弱了餓鬼道的女二的能力,所以她在迷宮裏表現得毫無作用。“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係統確實做了平衡,但它平衡雙方實力的方式,並不是削弱女二的能力。相反,天神道的她,能力非常強,甚至能召喚化身。她的化身想必能模仿任何人。如果她充分發揮她的能力,一定能輕易帶領‘海’那一方取得勝利。“但一旦她使用這種能力,也會意味著她作為凶手這件事,會徹底暴露。”時蹤饒有興味地看向臉色有些發白、但也隻是輕輕皺眉,尚且顯得非常鎮定的祝霜芸。“我想,陣營小遊戲勝利方獲得的積分,比真凶逃脫所獲得的積分,一定少很多。所以你放棄了陣營戰的勝利,選擇隱瞞實力,藏拙到底,最終目的是不被我們找出來。對不對?”聽到這裏,張琦君一愣。他有些驚訝地看向祝霜芸。“所以陣營戰的時候,你其實根本沒有被我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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