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發現情況不對勁,請務必記得用足夠大的音量唱童謠“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愛吃蘿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愛。”3、早上8點到下午4點,是練習時間。你的老板要求你每天學習新技能並勤加練習,這樣才能吸引顧客。你隻有在練習時間才被允許離開帳篷。你會在8點起床,8點15分去公共盥洗室洗漱,8點半去食堂吃早餐,9點去訓練大樓練習。午飯時間是12點,你可以去吃午飯,並為自己打包一份晚飯。畢竟按照規定,常規的晚飯時間,你無法離開帳篷。下午1點開始,你需要繼續在訓練大樓練習。請務必記得在4點前回到帳篷內。通常來說,練習時間也是安全的。不過需要注意以下幾點:第一,如果晚於下午4點回帳篷,你有可能會發現回帳篷的路多了一條,且多出來的那條不是直路。請不要走那條多出來的路,並記得高聲歌唱那首童謠,然後等待多餘道路消失。雖然它也可能不會消失。第二,老板安排了教師來教你們表演節目,通常來講,教師隻會出現在練習大樓,並他們通常總是穿白色的衣服。如果你在練習大樓以外的地方看見他們,並發現他們穿了白色以外的衣服,立刻高聲唱童謠,等待他們消失。第三,老板有時候會來練習大樓檢查你們練習的情況。看到老板的時候,不必太過驚訝。但你要確保,你看到的老板,確實是老板。老板是人類,老板喜歡穿黑色西裝,戴金色大手表。如果你覺得老板出現了不同尋常的變化,同樣,請記得歌唱童謠…………守則上的字跡越來越潦草,並且看上去並沒有寫完。也就是說,這是一份殘缺的規則。明月微微挑眉,開口道:“第一條守則和第三條守則字跡清晰,第二條守則的字跡與第一條不同,且每一行都有墨水被擦花的痕跡,這是一個左撇子從左往右寫才會造成的效果。“所以,第一條、第三條守則應該是我寫的,第二條則是隻能用左手的你。”話到這裏,明月拿起桌上的筆,在海報上嚐試著寫了一個字,發現自己的字跡果然與紙上一樣,也就進一步印證了相關猜測。時蹤看一眼帳篷內的鍾表,隻見時針指向下午五點,淡淡道:“目前來看,最危險的是休息時間。而我們現在就處於休息時間。“守則沒有補全,除了不能開門讓人進來外,可能還有其餘守則,是需要我們去發現的。我們現在要立刻著手尋找。“另外,為什麽休息時間最危險?“目前來看,休息時間與其他時間的顯著區別是,其他時間裏,要麽我們會和客人在一起,要麽我們會在食堂、練習大樓,見到其他畸形兒以及老師。“所以其實一個隱藏的守則是‘獨立行動,意味著危險。’”明月瞥他一眼,再道:“我們對過去三年的記憶、以及童年的記憶都非常模糊。這代表我們的腦子時不時會出現失憶的情況。“過去某個時刻的我們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寫下守則來提醒未來的我們。但我們怎麽能確保,過去的我們的記憶就是對的?“由此可以推測“這些守則,不一定都是正確的守則。”聞言,時蹤回看向明月道:“但不可能三條守則都是錯的,否則沒法玩。三條守則都提到了童謠。所以‘童謠有一定概率幫助我們脫困’ ,這是可以暫時確定的。“那麽,一旦我們卷入麻煩,應該立刻唱童謠,至少暫時來講是這樣。“其實縱觀這幾條規則……陷阱最容易設在”時蹤說到這裏,明月與他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開口道:“時間。”時蹤微微一挑眉,明月再道:“尤其是淩晨2點、早上8點、下午4點、以及晚上7點這四個時間。“嗯,你還不差。不愧是我。”時蹤淡淡道:“彼此彼此,你也還行。”“所以童謠你唱?”“你來。”“按我們靈魂分裂的時間來算的話……“我都一百歲了,唱童謠不合適。”“嘖,那你是前輩。不能和前輩爭奪立功機會。”“嗯,我發現我們在一起,隻會彼此耽誤。”“說得好。那就趕緊找其他線索吧。”兩個人都放棄了吃飯,幾乎同時站了起來。然而時蹤選擇了往左走,明月選擇了往右走。兩人各走了一大步,卻均因對方的行動而被困在了原地。之後兩人回頭對視一眼,卻誰也不肯讓步,同時又嚐試了一次,繼而又都困在了原地。時蹤麵色不善。“你真是我通關路上的絆腳石。”明月也皺了眉。“巧了,同樣的話我也想送給你。”“你的性格實在惡劣。老餘同誌怎麽沒多抽你幾鞭子?”“小賀同學年紀不大,包容度倒挺強。佩服。”不管是當明月還是當時蹤的時候,他在外總歸還是要裝一裝的。忽悠哄騙人套線索;出於當副本裏的帶頭人、風向標的需要,而擺出高冷高手大佬風範;又或者,有的時候他也會視情況決定要不要裝柔弱……總之,根據不同的需要,他會人前擺出不同的樣子。偶爾他在餘欽或者賀真麵前發火露出原型,那也做了一定的偽裝。他吝嗇於在其他人麵前展露自己的全部。但自己在自己麵前是徹底不需要偽裝的。自己會麵對最真實的自己,而這往往是令人生厭的。由此,這會兒兩個人同時發現真實的自己格外討厭,並且居然會幼稚到令人發指。幼稚。煩人。兩個人同時在心裏吐槽一句對方,然後又同時開口:“剪刀石頭布。”第一局明月勝出。於是兩個人先往右手邊走了。離此地最近的地方有一個衣櫃。衣櫃上貼著很多照片。其中有一張照片格外引人注意。那是一張古靈精怪表演藝術團的大合影。畸形兒各有各的古怪之處,不過由於照片已經泛黃斑駁,很多人又站得遠,因此五官顯得模糊不清。但有個人的臉很清晰。他站在隊伍最前方、也是最中央的位置。照相機就是對著他、以他為中心拍的。他穿著黑西裝、舉起手來展示著自己的金手表,就像是在彰顯自己的富貴。麵對著鏡頭,他笑得很開心也很得意,右嘴角上方的黑痣格外顯眼。不難想象這個人是誰,是藝術團的團長,也是幕後的老板。時蹤和明月同時想,當時從王媽媽手裏買走自己的,就是這個人。在他們的記憶裏,對於這個人麵容、乃至名字都是模糊的。直到看到這張照片,以及上麵的文字,他們才知道這個人長什麽樣子,以及他叫什麽名字。照片最上方有打印上去的文字。“劉孟濤先生與古靈精怪表演藝術團的演員們合影留念”。由此可見,老板的名字是劉孟濤。至於衣櫃的其他照片,則都是小左和小右的。照片幾乎全都是舞台照,有時候他們在表演唱歌,有時候在跳獵奇詭異的舞蹈,有的時候則在表演古怪的雜技。當把衣櫃打開,會發現櫃門內側也貼著許多照片。這裏的照片也基本都是合影,合影的內容也差不多,隻不過照片的新舊程度不同,大家穿的衣服的輕薄程度也不同,看來拍攝於不同年份、不同季節。時蹤還發現了一張與這些合影有著明顯不同的照片。那是劉孟濤老板和一個矮小侏儒合影的照片。侏儒的臉時蹤很熟悉,跟左三丘有幾分相似。劉孟濤將他抱在懷裏,像是在抱一個小孩子。但緊接著時蹤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照片上的劉孟濤臉上沒有痣,他的手腕上也沒有手表。難道這人不是劉孟濤?他有一個雙胞胎兄弟?時蹤與明月分別用著左手和右手,各自站在衣櫃前翻箱倒櫃片刻,忽然聽到緊閉的帳篷門外傳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