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看到,對麵的苟築滿意地笑了起來。俞笙摩挲著手指上時幸給他的戒指,忽然伸手,頂著苟築詫異的目光,從嚴律師那裏抽出了一份醫療證明。“而苟經理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我有相關的聊天記錄存證,”俞笙抬起頭,“我方推測,苟經理有故意利用此點的嫌疑,肆無忌憚多次電話騷擾,甚至刺激我發病。”俞笙抬起頭,望著對麵神色不可置信的苟築。苟築很了解俞笙的性格,他知道俞笙怕親近的人替他擔憂,所以什麽事都喜歡往心裏藏,不惜一切想要隱瞞。所以苟築才故意逼俞笙當眾說出來。俞笙忽然明白,那天時幸故意讓微醺知道這點是為了什麽。他望著對麵笑容僵在原地的苟築,桃花眼彎了彎。可惜現在已經不再是從前了。他怎麽可能再讓苟築如願。作者有話要說:每日小劇場:把時隊護狐狸打在公屏上!今天往評論區丟一隻抱著戒指的小狐狸(快來摸摸狐狸接好運)?第49章 結果旁聽席上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有驚訝也有譴責,俞笙的臉色有些發白,但神色卻依舊格外平靜。苟築完全沒想到俞笙不顧自己也一定要反將他一軍。麵前的被告律師顯然也沒見過這種官司打一半就自己把輿論給玩沒的。他有些尷尬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不出所料被惡狠狠地瞪了回來。“好的, 多謝原告回答, ”被告律師深吸一口氣, 告誡自己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勉強又鎮定下來, “我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剛才原告代理人提到原告‘並未違反競業合同相關規定’,其原因是認為, 我方當事人‘錯誤認定原告違反競業合同’在先, ‘從而自願彌補我方當事人對tp俱樂部造成的損失’。”被告律師抬起眼,目光銳利地盯著對麵眉眼精致的青年:“但道德不等同於法律, 道德可以譴責但法律卻需處罰。我方當事人縱然有錯在先, 競業合同並不會因此而失效。”旁聽席上的南岸微微蹙了蹙眉, 而旁邊的uriel和微醺聽得一臉懵逼。“什麽?什麽意思?這個人又在玩什麽文字遊戲?”uriel轉過頭, 有些焦急地低聲問著南岸,“就不能直白點把話說清楚嗎,在這裏繞什麽彎子?”南岸也微微偏過頭,輕聲耐心地解釋著:“他的意思是說, 雖然因為苟築懷疑錯誤對tp俱樂部造成了一定損失,但小笙並不應該因為愧疚去主動彌補。”這一大段中文對uriel這種外國人還是太勉強了, 南岸輕輕歎了一口氣, 繼續開口:“其實這就是典型的,道德和法律對立時應該選擇哪一個。”他頓了頓, 神情有些嚴肅:“也就是按照法律來說, 苟築的做法隻是不太道德, 但並沒有違反法律;而小笙因為他的緣故主動擔任了tp俱樂部主教練雖然是有道德的,但卻依舊是違法也就是違反了競業合同。”uriel這回終於聽懂了。他神色瞬間有些憤怒起來,看了一眼苟築,生氣道:“那苟築賄賂tp俱樂部主教練那個事總是違法了吧,這個總不能跳過去......”南岸點了點頭:“是,但是受賄和競業合同這兩件事情是獨立存在的,一碼歸一碼,苟築他現在就是想揪小笙的問題。”南岸目光掃過旁邊的時幸,神情忽然愣了一下。他一把按住氣得想要起身的uriel,示意他向旁邊看去。時幸麵色平靜地坐在原地,盯著對麵的俞笙,神情若有所思。南岸神色放鬆了些許:“應該沒問題的,既然苟築他們提出了這個,小笙他們肯定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你看時隊長的表情......”南岸話音未落,便忽然看到時幸蹙起了眉,甚至微微坐直了身子。uriel:??衝動的紅毛老外實在是忍不住,一把站起身想要衝到時幸旁邊問個明白,被南岸慌張地拽著領帶給拉了回來。“哎,南,勒勒勒......”uriel差點沒直接撲南岸身上,他一手撐在座椅旁,另一隻手伸著脖子趕忙反手揪住領帶。南岸愣了一下,慌忙鬆開手。“抱歉剛才太著急了,”南岸抱歉地衝旁邊的人笑了笑,低聲開口,“不過你也冷靜一點。”“法庭太冷剛才小笙咳了幾聲,時隊長可能隻是在擔心小笙的身體。”南岸示意uriel看向時幸再次緩和下來的神色。“現在我們在這裏猜什麽都沒用,”南岸輕吸一口氣,“我們能做的,就是像曾經比賽那樣相信小笙就好。”房間中央,被告律師一邊說一邊抽出了幾份文件擺在桌麵上:“這是當時原告與我方當事人簽署的各項文件的資料複印件,包括《競業合同》、《勞動合同》以及《不競爭協議履行提醒通知》。”他轉過頭望向俞笙:“當時原告與我方當事人解除勞動合同後,我方按照規定及時發送了《不競爭協議履行提醒通知》,並且確認了原告是否有收到相關通知。”被告律師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審判員。“所以我方對於原告代理人提出的‘原告並未違反競業協議’提出質疑。”旁聽席上的眾人全都在竊竊私語,有譴責苟築不道德故意甩鍋給別人背,也有人認定俞笙無論如何應遵守法律條款。審判員翻閱了一下文件,轉頭也望向俞笙。俞笙依舊維持著之前的神情靜靜坐在原地。他聽著審判員按照文件一一開口詢問:“原告,你是否如被告代理人所說,在離職時即刻解除了相關勞動合同?”俞笙慢慢點頭:“是。”“你是否如被告代理人所說,在離職時收到了《不競爭協議履行提醒通知》並確認?”俞笙轉了一圈手指上的素圈,又微微點了一下頭:“是。”對麵苟築的神色越來越得意,審判長看了俞笙一眼,將剛才的文件慢慢放到了桌上。“那麽原告,你對被告代理人對你提出的質證如何解釋?”“審判長,被告及其代理人剛才提出的,確實都是正規的離職後競業合同生效流程。”俞笙仰起頭。他神色間慢慢帶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很可惜他發那份通知書時,我和ov俱樂部並未解除最後一份勞動合同。”旁聽席上一片嘩然,苟築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而uriel激動地恨不得跳起來被南岸再次死死摁住。審判員重複了一遍俞笙的話:“原告,你的意思是指,他現在呈遞上來的這份勞動合同,並不是你和ov俱樂部簽訂的最後一份?”俞笙微微頷首:“是。”一旁的嚴律師早已準備好另一份材料:“我方準備期間查閱合同發現,在我方當事人申請退役並解除相關勞動合同期間,被告人又與我方當事人簽訂了另一份直播相關的合同協議,主體仍舊為ov俱樂部。”他一邊說一邊展示了一份相關文件,上麵的簽訂時間確實是在剛才那份勞動合同之後。“但後來因我方當事人並不願與其繼續相關勞動關係,隨主動支付違約金進行解除。”嚴律師的聲音平靜卻堅定:“所以按照時間,此直播勞動合同為我方當事人與被告人解除的最後一份勞動合同,但此勞動合同解除後,ov俱樂部並未在此過程中提及競業限製事宜。”苟築的臉色已經完全白了。他聽著嚴律師一字一頓地開口。“而最終競業限製的效力,以雙方勞動合同解除或終止時,公司出具的《不競爭協議履行提醒通知》為準。”“因此此前ov俱樂部給我發當事人發送的《不競爭協議履行提醒通知》並無法律效用。”苟築身體控製不住地哆嗦了一下。他想起了俞笙提到的最後簽訂的那份直播合同。當時他想著俞笙還有幾個月退役才能正式確定下來,不如榨幹他最後一點利益,用他直播再來賺一點錢。他隻美滋滋地想著自己真是不浪費一點時間,卻完全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這一點貪婪,最後卻也成了壓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朝錯,滿盤皆輸。審判員接過嚴律師遞過來的文件,轉頭又望向苟築。“被告,對於原告所呈證據,你是否承認?”苟築恍惚地點了點頭。這個案件到了此時已經基本上塵埃落定,法官開始宣告最終的結果。原告方俞笙成功勝訴,法院認定原告方俞笙競業限製期限為0,按照相關規定被告方苟築需賠償原告及tp電子競技俱樂部相關金額損失,同時在公共平台予以澄清。“當”的一聲脆響,法官最後一錘定音時,苟築整個人控製不住,癱在了原地。旁聽席上傳來一陣陣激動的聲音,苟築忽然想起什麽,他勉強撐起身,透過空曠的大廳,遙遙望向對麵的俞笙。俞笙也如他一般靜靜地坐在原地。他神情依舊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似乎感受到了苟築的目光,歪了歪頭,下一秒卻徑直越過苟築,轉到了旁聽席的位置。苟築下意識地也順著望去,正看到俞笙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到了時幸身上。所有人的歡呼間,時幸也如俞笙一般靜靜地坐在原地。苟築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神情茫然。旁聽席間,被uriel摟著的南岸也恰好回過頭。他看著俞笙驀然笑了起來,無聲地衝時幸比了一個口型。好似是一句“多謝時哥哥的好運。”幾乎是同一時刻,時幸也慢慢笑了起來。那一瞬間,南岸忽然想到了許久前看過的一句話。“可是千萬人歡呼什麽我並不關心。”法院外,tp戰隊所有人都麵帶喜色。外麵的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天色已近黃昏,心滿意足的記者拿到了一手資料,正著急地離去準備之後要的發稿子。苟築站在角落,神色焦急地在和電話裏的人哀求著什麽。“是,是,都是我的問題,您聽我解釋......”苟築嘴上這麽說,但也確實沒有什麽能解釋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您想讓俞笙回ov戰隊,競業合同這個官司雖然失敗了但也隻是賠償一些金額,和把俞笙搞回ov戰隊並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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