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自己謀利,早早的就奉承在成王左右,皇貴妃對她倒也有幾分情誼,事以替她擇了個好駙馬。


    這孟家姑娘的身世哪哪都低微,但耐不住跟成王有淵源。


    跟在貴妃跟成王身邊這麽多年,平陽公主很清楚他們的謀劃。


    鹽運司又是這樣一個緊要的職位,拒絕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隻是兒子親口求到她頭上,到底是讓她不快。


    平陽公主就跟現代的許多惡婆婆一樣,她隻有一個兒子,那是捧著抱著都怕摔了的心肝寶貝,任何女人在她麵前都是配不上兒子的。


    “知道了,我會派人去打聽,你放心。”


    顧止戈喜不自禁:“謝過母親。”


    平陽公主冷眼看著他有些竊喜的模樣,揮揮手讓他回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還未見麵,她就已經留下了對孟柳不好的印象。


    能讓兒子親口求到她頭上,想必他們私底下已經有過接觸,她不會去想是不是兒子主動,隻會覺得是那女人想要攀高枝迷了兒子的心智。


    自從母親答應下來後,顧止戈往這邊跑的次數都多了起來,顯然他很著急。


    主要是孟柳在宮宴上的模樣叫所有人瞧了去,那麽漂亮的姑娘,沒得到人他始終覺得不太安心,想要快點把這事定下來。


    在他的伺候下平陽公主用完晚膳:“我打聽過了,那姑娘還未及笄,你若是一心想要她,聘來做個側室也不耽誤什麽。”


    顧止戈嚇得大驚失色:“恐怕不妥。”


    平陽公主一雙帶著細紋的眼掃視他:“有何不妥?你當知道聘個五品官家的嫡女於你而言並無助益。”


    “鹽運司副使是成王舅舅的人,他掌握著舅舅的錢袋子,聘為側室怕是看輕了孟府。”


    平陽公主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她原本就是提那麽一嘴。


    孟麒安的位置太關鍵,她當然不會在這事上麵惹成王不快。


    換個角度想,其實聘了孟家女為媳也算是另一種給成王投誠的方式了。


    她沒有生母,駙馬的家世在京城也排不上名號,近些年隱隱在成王那兒已經沒有說話的餘地了,這一次替兒子求個差事還是求到了貴妃頭上才成事。


    如果聘了孟家女,他們公主府勢必會與成王的聯係更緊密,以後再想求他辦點事,也不至於推推阻阻,就是不看在她這個姐姐的份上,也得看在孟麒安的份上。


    “元宵節闔家歡樂,這時候倒是不好拿這種事去打擾人家團圓,等節後母親就親自替你走這一遭。”


    顧止戈當即露出笑:“謝過母親。”


    “不過....”平陽公主擺擺手,兩個貌美的丫鬟低眉順眼進入室內,“你年紀也大了,是時候知曉人事,這兩個丫鬟你帶回去吧。”


    顧止戈表情頓住,他不想要其他人,但也知道剛剛母親已經表態鬆口替他聘孟家女進門,在這種小事上他就不好拒絕了。


    “是。”


    兩丫鬟跟著他回了院子,他隻吩咐小廝帶著她們下去安置,看樣子並沒有寵幸的打算。


    到了元宵這天,早早的顧止戈就用過晚膳,駕著府裏的馬車去了觀雁台。


    到了地方才想起孟柳根本就沒答應他的邀約。


    又急急忙忙往孟府趕,等過去後才聽門房說府裏的少爺小姐已經出門。


    他有些沮喪的漫無目的在街上走,可惜這次老天爺並沒有如他所願,來來往往人潮洶湧,就是沒有遇見想遇見的人。


    身旁的小廝大約也知道自家少爺在煩惱什麽,提議道:“少爺,還是去觀雁台等吧?奴才聽說這京中觀雁台是看煙火的最好位置,想必孟家小姐也知道,少不得要往那邊走一遭。”


    顧止戈摸了摸胸口,點頭:“也好,走吧。”


    孟柳跟著兩個哥哥兩個表姐一路走到觀雁台上麵,已經有很多百姓都來了此處。


    他們身邊帶著丫鬟小廝將幾位公子小姐牢牢護在裏頭,一旁的百姓見狀也不敢衝撞,都往一旁避,倒也讓他們占據了個絕佳的地理位置。


    周圍都是若隱若現的視線,讓孟柳蹙起眉,她不太喜歡被人圍著打量。


    “小姐,可要奴婢去馬車上把帷幕取來?”丫鬟蘋果問道。


    孟柳看了看周圍,此時觀雁台人太多,等蘋果一來一回估計煙花都放完了,她是知道自己這個丫鬟的,雖然性子穩重,但跟原主一同長大,到底也才十四歲,小姑娘哪有不愛熱鬧的。


    “算了,看完就回去吧。”


    等顧止戈到的時候,入目之處全是人流,他根本就看不清人影。


    “讓讓,讓讓。”帶著刀的官兵們魚貫而入,“此處已被我家王爺包下,所有人速速離開!”


    百姓們一聽,也不敢多說什麽,推搡著離開。


    古代階級劃分明確,沒有人敢當場跟當官的嗆聲,因此哪怕對方不占理,也沒人敢有異議。


    有帶刀侍衛清場,很快觀雁台就被清空。


    孟柳拉了拉披風:“我們也走吧。”


    孟定風不滿的嘟囔:“是哪個王爺啊?還真是霸道。”


    “哥哥,噤聲!”孟柳嗬斥一句。


    人家的手下都帶著刀等著,你還說這些,不要命啦?他們一個五品官在人家王爺的權勢下,揮揮手就能被滅掉,更何況孟家本就屁股不幹淨。


    顧止戈的臉還是很有辨識度的,帶刀的侍衛們見到他,行了個禮:“世子。”


    “敢問你家主子是....?”


    “端王殿下。”


    就說了兩句話的功夫,那一頭抱著兒子的男人已經揚聲大笑著走上來。


    “放我下去,我都八歲了!可不是還抱在懷裏的嬰孩!”


    端王笑著將兒子拋起來:“你小子永遠都是我兒子,小時候那麽黏為父,怎麽長大了就不可愛了呢。”


    “君子抱孫不抱子!”小男孩兒嘰嘰哇哇的抗議。


    端王摸摸他的頭,冷哼一聲:“你是老子生的,老子想怎麽抱就怎麽抱。”


    父子倆正在爭執,一旁的副將輕聲說了句什麽。


    端王抬頭看來:“平陽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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