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詩韻怎麽也沒想到,今日怎麽一個兩個都上門求親了。


    她閨女還沒及笄啊喂。


    不過公主這邊她不能直接拒絕,隻好回答:“公主殿下過譽了,小女雖有薄名,但與殿下之子相比,實不敢當,公主乃金枝玉葉,世子乃天王貴胄,跟小女實在是身份懸殊。”


    平陽公主雖然麵上不顯,但心底還是很認可她說的這番話。


    她推拒道:“夫人言重,犬子雖生於皇家,身份尊貴,但我公主府向來看中的是人品跟才華。婚姻之事,貴在兩情相悅,門第之別,非吾所重。若夫人不棄,願結秦晉之好。”


    對方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擺明了不給她拒絕的餘地。


    還有兩情相悅又是怎麽個意思?柳柳難道私底下見過世子了?


    黎詩韻惶恐的頷首:“謝公主殿下抬愛,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我還需與老爺商議之後方能定奪。”


    平陽公主扯起一抹笑,起身:“自然,那本宮就靜候孟夫人的好消息了。”


    人走後,黎詩韻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她連忙讓丫鬟將孟柳叫來。


    “今日你舅媽還有平陽公主都上門來提親了。”一見到女兒她就急匆匆的說。


    孟柳跟黎詩韻掌管中饋,府中的風吹草動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


    早在那次見過顧止戈後她就預料到他母親會上門提親,隻是沒想到舅媽竟也跟著淌這趟渾水。


    “你是如何認得公主府世子的?”


    孟柳躊躇了一下,解釋道:“隻是在宮宴上見過一麵,我與他並無任何私交。”


    黎詩韻自然是相信女兒的,奈何現在對方盯上孟柳了,他們五品小官,該如何拒絕?


    她愁得當即皺起臉,女兒長得好,早晚會有人惦記,可沒想到這麽快,而且一來就來了個公主府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母親不必擔憂,我還尚未及笄,哪怕就此定下婚事,多留女兒兩年旁人也不可置喙,據女兒所知,公主府世子已及冠,咱們等得,他等不得。”


    黎詩韻眼前一亮,對呀,她女兒滿打滿算才14歲,哪怕就是留到16、7歲再嫁人也不晚,倒是世子,如今已經20歲,公主能容忍他再等個2、3年嗎?


    到時候自然會取消婚約。


    等孟麒安回府後,黎詩韻就將今日發生的事都跟他說了一遍。


    孟麒安沉思著,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幹的活有多危險,貪的銀子全進了成王腰包,正如孟柳所想的那樣。


    為官數載,他很清楚的明白,一旦事情暴露,孟家就是拉來擋刀的。


    公主雖然在聖上麵前並不受寵,但身份擺在那兒,再怎麽說也是皇帝的女兒,在聖上麵前多少有一兩分顏麵。


    一旦孟柳嫁過去,他們就必須顧忌到兒子嶽家的安危,真出了事,公主府也顏麵無光。


    且平陽公主又跟貴妃成王關係匪淺,若不是世子心悅女兒,他們這輩子都搭不上這樣的門第。


    所以孟麒安對這門婚事很滿意。


    反而是黎詩韻提起的自家嫂子的提親,他根本沒放在眼裏。


    區區六品官家的白丁如何配得上他女兒?


    就算是黎詩韻不滿意,可也拗不過男人,最終跟公主府的這門親事還是就這樣定了下來。


    知道結果後,孟柳也是很無語,看樣子孟麒安是打算在成王這條船上一條路走到黑了。


    她有心想提點他幾句,卻被孟麒安一句:“女子不得涉政。”給擋了回去。


    成了未婚夫妻,最高興的莫過於顧止戈。


    原本他想給孟柳送點東西都是偷偷摸摸的,現下終於可以光明正大了,不僅如此,偶爾他還能約孟柳出門郊遊,雖然不是他們倆單獨,但總算可以見到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孟柳也就順勢而為,顧止戈提出的十次見麵裏,她總會答應那麽一兩次。


    自元宵過後,她一直沒去過端王府。


    人家雖然說了讓他們有空了可以過去玩,可他們也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一個是超品親王,一個是五品官,這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真順著端王的話找上門未免有攀附之嫌。


    但架不住傅聞廷那小子天天給她寫信啊。


    前頭他還東拉西扯,說自家院子的花開的好,父親還為他打造了秋千,石榴樹結果子了等巴拉巴拉的。


    見她不為所動,幹脆明示,說自己好無聊,讓她去端王府陪他玩。


    老實說,孟柳對於端王的處境也並不抱有樂觀的想法。


    猜也猜得到,自古帝王最忌諱擁兵自重,大半國家的兵力都在端王手上,換了哪個皇帝能不心慌。


    而且還有傳言,上一任皇帝就是因為死的太早才沒能將皇位傳給未長大的端王。


    這聽在聖上耳朵裏,能舒坦才怪。


    數次召他回京就是這麽個原因,無外乎想削兵權。


    這種情況下,跟端王扯上關係,沒什麽好處。


    所以她不想去。


    傅聞廷在府中抓耳撓腮的等了幾天,自己寄出去的信也有回信,可就是遲遲不見人來。


    他鬱悶了,在今年之前,他一直是隨父母待在西北的。


    在那邊他就是土皇帝,眾人都要捧著他,還從未遇見過不想跟他一塊兒玩的人。


    偏偏他自認為孟柳見過他最脆弱的樣子,兩人就有了革命情誼,結果對方根本就沒拿他當朋友。


    氣得飯都少吃了兩口。


    端王妃身子很虛弱,強撐著倚靠在床頭問沒精打采的兒子:“這是怎麽了?廷兒為何悶悶不樂。”


    傅聞廷不想讓自己這些小事打擾母親,最關鍵是沒麵子,隻悶悶的端起一旁的藥碗:“隻是小事,不至於打擾娘親,兒臣喂你喝藥。”


    端王知道怎麽回事,忍俊不禁的說:“這小子想跟人家交朋友,結果人不搭理他呢。”


    端王妃也笑,她倒是明白對方的顧慮,兒子在西北被捧得太高,所以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落差也正常。


    傅聞廷氣惱的臉都紅了:“父親!誰說她不理我了!是我才不想跟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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