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秦玄像是被觸到逆鱗一般,他好半天沒有呼吸,憋著一口氣,隨後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盡量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問道:


    “是北域的冉家嗎?”


    聞言美婦眼睛一亮,她點點頭說道:


    “你知道冉家?”


    秦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殺意,這一瞬美婦瞬間感覺到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無名的風吹動著鍾樓之上的旗幟咧咧作響,就連整座鎮子都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秦玄深呼吸一口,壓下就要爆發的劍域,剛才美婦的那股感覺就來自秦玄的劍域。


    “知道。”


    直到這一刻,所有的氣息猶如潮水般悄然退去,美婦嘴角有些僵硬,她不知道麵前的年輕人明明就是一個普通人,怎麽會在剛才的那一瞬讓她有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見到冉家那些老家夥一般。


    美婦第一時間也拿不準自己的感覺,她將酒端起喝了一口。突然間她想到一件事,然後她轉過頭再一次看向秦玄說道:


    “白天打你的人是萊安郡的郡主之子,他上門向花馨提了幾次親了,但我不會答應,因為他的父親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一心巴結冉家,可惜冉家卻看不上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去巴結米家。這樣的無恥之徒我怎麽會同意。”


    “本來想讓你能被那丫頭相中,便不會再有這事了,可我還是小看這兩個家夥了。很是抱歉,讓你受了委屈,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你的態度,你竟然會忍受,這是我沒想到的。”


    說到這裏,美婦再次看向秦玄,她試圖想從秦玄的細微表情中讀懂秦玄,可是秦玄卻並不在意這些事,他一心想著的是之前提到的冉家。美婦看了半天並沒有看出什麽。


    “明天不用去酒館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罷,美婦將酒碗放在一旁,轉身朝著下方走去,臨走時她對秦玄說道:


    “既然不在乎,那就不要想太多,有的時候沒心沒肺,會好一些。俗話說的好,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說完這些話,美婦扭動著身體走了下去。


    夜幕降臨,秦玄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他一打開門,就看到桌子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食物。這些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秦玄的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來。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母親,然後坐下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吃完飯後,秦玄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而,就在秦玄剛剛躺下準備入睡時,鎮子外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緊鄰神恩帝國的三個國家——齊國、楚國和燕國竟然聯合起來,趁著夜色對神恩帝國發動了突然襲擊!這場進攻顯然是早有預謀,邊疆的幾個郡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反而迅速投降。聯軍如入無人之境,勢如破竹,迅速占領了多個郡縣。而秦玄所在的鎮子距離這些被占領的郡縣僅有百裏之遙,形勢十分危急。


    回到臥房秦玄深吸一口氣,然後召喚出了自己的玄鐵劍。玄鐵劍漂浮在他的麵前,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經過這麽多次的生死戰鬥,玄鐵劍的劍刃變得更加鋒利,劍柄的輪廓也逐漸清晰,幾乎與一把完整的劍無異。秦玄輕輕撫摸著劍身,感受著它的力量。


    秦玄此時正看著玄鐵劍,老乞丐曾說等到這把劍徹底成型的時候,就是秦玄劍道的自證,是他最完美的劍,同時也就是自己突破真劍的時候,如今的他與禦劍隻差最後一絲,隻要進入禦劍,那麽下一個境界便是真劍。


    秦玄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他在心中默默地念叨著冉家,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清算這筆血債。他深知,這不僅是個人的仇恨,更是對正義的追求。在這個世界裏,隻有強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他決心成為那個強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近清晨的時候,秦玄突然感到劍域中的異動。他敏銳地察覺到,美婦正急匆匆地從屋中走出,似乎有什麽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秦玄毫不猶豫地收起玄鐵劍,迅速回到床上,裝作還在熟睡的樣子。


    不多時,美婦匆匆忙忙地從外邊跑了回來。她的麵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焦慮和不安。顯然,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讓她心急如焚。秦玄靜靜地躺在那裏,觀察著美婦的一舉一動。


    美婦先是跑上二樓,然後很快下來進入秦玄的屋子,對著秦玄說道:


    “收拾一下,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裏!”


    秦玄裝作睡眼惺忪對著美婦問道:


    “出了什麽事?”


    聞言美婦已經轉身離開,一段話飄了進來:


    “戰爭要開始了,有修士加入了敵對勢力,很快就要到達這裏。”


    言簡意賅,秦玄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果然就在秦玄起身收拾的時候,整個鎮子沸騰起來,眾人收拾著自己的馬匹與與牲口,瞬間整個街道亂成一片。有人不斷的喊著:


    “快跑啊,他們已經越過了沙坪河,離這裏隻有一天的路程了。”


    秦玄不知道沙坪河在哪裏,但是他從小在山間狩獵過,大體能算出來步行距這裏有多遠。秦玄沒有什麽行禮,來到門外,他立刻見到一個人,正是昨天的李子軒,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隻是秦玄並沒有在意,昨天聽了美婦的解釋他明白這個李子軒是為什麽找自己的茬。隻是李子軒卻心中過不去,帶著一臉不屑輕蔑的瞟了一眼秦玄。


    秦玄心想實在不行趁著混亂逃出這裏,找個安靜的地方避一避就行了。可是他還是想在臨走之前對美婦說一聲,畢竟不辭而別不是秦玄樂意幹的事。


    美婦出來後,還沒等秦玄開口。美婦對著秦玄說道:


    “趕緊上車,去往最近的郡,到了那裏會暫時安全一些。”


    看著美婦將自己的三個女兒都帶了出來,一臉的懇求看著秦玄,剛要說出口的話又被秦玄咽了下去。美婦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她就是有一種莫名信心,認為秦玄絕對不簡單。這一路上能將她的孩子照顧一二。


    聞言李子軒將花馨帶上車,這馬車是他獨有的交通工具,見李子軒將幾位姑娘都帶上車,秦玄並沒有要上車的意思。反而對著美婦說道:


    “你去吧,坐不慣這東西,我會跟在後邊。”


    美婦立刻明白秦玄的意思,她攔下一輛拉著雜物的馬車,隨手塞給農婦一錠銀子,秦玄一躍而上。


    秦玄坐在馬車上對著美婦微微一笑,美婦則留在原地看著。


    一路上馬車搖搖晃晃,出了鎮子又入土路,卷起的塵土綿延好幾裏路,所有的農夫一個個神情緊張,都是朝著最近的郡奔去。


    這裏距離最近的郡也是將近百裏路,這個距離就算是平路也得最少走上一整天的時間。看著這些人臉上的無奈與恐懼,秦玄不由得心生憐憫,戰爭為所有人帶來的隻有傷痛,這與勝利與否無關。人民想要的隻是安穩的日子,這個要求並不高,隻是統治者並不在乎這些,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的欲望、自己的貪婪與野心。他們沉浸在權利的幻想中,享受著萬人敬仰的虛幻。


    就如同修士也一樣,隻要是人我們就繞不過自己的本性。修真的意義在哪裏,其實就在這裏,修得真心,不被自己的本性所控製,超越今生。這就是修真,讓自己的肉體與靈魂獲得真正的自由,不被任何事物所困擾。


    秦玄看著天空想著心中的道,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不知有多久他沒有這樣睡過了。他討厭睡去,因為每次睡著他都會夢到那天的變故。每一次都讓他痛苦萬分。


    “嗖嗖·····”


    一聲聲破空之聲驚醒秦玄,秦玄依舊閉著雙眼,不過他的劍域已經將附近的一切盡收眼底。這是五名修士小隊,領頭的是一名元靈境巔峰的修士,其餘四位都是修元境的修士。看他們穿著打扮應該是某個宗門的弟子。


    秦玄立刻想到了美婦早上說過的話,修士加入了敵對勢力。秦玄有些疑惑,按道理修士一般是不容許摻和民間的爭鬥,這規矩已經是修士默許的規則,難道他們不怕那些大宗門的製裁嗎。


    秦玄想著,可他不知道現在還有誰在乎這事,天道門與屍魂帝國已經打在一起,其餘幾個宗門也因當年老乞丐埋下的坑鬥得你死我活。東域這邊相對的穩定一些,這些東域的宗門便趁著這個時機撈一把油水。


    這些國家給各個宗門開出眾多誘人的條件,又是爐鼎、靈石、免費的奴隸。在利益的驅使下眾多小宗門加入了民間的爭鬥。而這一次加入聯軍的宗門就是隸屬東域與北域接壤處的一個地靈門的宗門,宗門實力比起李家都是略差一些,金丹境都算這次戰鬥的終極力量,至於化靈境之上都在宗門並未出山,打打坐和喝茶坐享其成。


    這幾名修士快速的飛到隊伍的最前麵,將隊伍徹底攔了下來。


    在隊伍最前邊赫然是鎮子上最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也包括李子軒的豪華座駕。


    為首修士長得尖嘴猴腮,身旁跟著的四人一個個也是賊頭鼠腦。秦玄閉目養神,劍域卻搜索著附近有沒有更強的修士,一圈下來確定除了這五人再無其他修士。


    尖嘴猴腮修士一下來就攔下排在最前邊的車輛,馬車內迅速鑽出一個油光滿麵的中年人,中年人連忙下馬對著幾位修士拱手一拜說道:


    “不知幾位道爺有何吩咐,小的一定照辦。”


    為首修士身旁的一名耳朵上有痣的修士走上幾步,一把推開中年人,徑直走向馬車,將馬車的車簾一掀,瞬間幾聲女子的驚呼響起。


    修士掃視了一圈,將車內的女眷全部拉了下來,有六七個之多,除了兩個女人年齡略長,其餘都是漂亮的年輕女子,這些女子一下車便抱成一團,不是喊老爺就是喊父親。


    秦玄一看之下知道都是家眷,可是為首的修士卻走上前將每一個女子都貼的很近聞了一圈,最後沒一個滿意的,便由其餘四個處置,接著他們將所有馬車上的人和物品全部搬下來,隻有他們中意的便全部拿走。秦玄是一陣陣不恥,堂堂修士如此下做,這與土匪強盜有何區別。


    最後這些修士果然注意到了李子軒的馬車,他們將幾人帶了下來,瞬間這幾名修士被花家三姐妹的美貌所折服。為首的修士咧嘴嘿嘿的笑著:


    “好好····好!沒想到還是幾名女修!”


    一連幾個好,花馨最先出手朝著麵前的修士拍出一掌,掌風吹著麵前的樹林沙沙作響。可是為首的修士已經是元靈境的修士,豈會被隻有修元境的花馨打中。


    其餘四名修士立刻上前,卻被為首的修士抬手喝止。


    “唉,都退下,老子今天高興,要好好玩玩。”


    說著這名修士閃身快速朝著花馨的身前移動,就在這時一旁的花夢與花靈同時結印朝著衝來的修士一指,結合二人之力,這一指算是超過了修元境的力量。


    為首修士雙眼一凝,不過他絲毫沒有想要避開的意思,直挺挺撞上這一指之力。這個力量隻是將修士微微阻攔,可惜在堅持不到兩息,那名修士大喊一聲便將一指的力量徹底震碎。


    好在此時花馨朝著男子後背一掌拍來,這一掌花馨瞅準機會對著修士的要害大力一掌,尖嘴修士立刻調轉身形,轉身反而與花馨一掌對在一起。


    花馨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李子軒呆立在原地,直到花馨快要與地麵接觸他才反應過來,立刻朝著花馨的位置飛撲過去。及時的接住了花馨。


    尖嘴修士冷冷一笑道:


    “還有一個礙事的情種!來人把他的逮住,腿給我打折。”


    旁邊的另一名修士得到老大的信號一馬當先朝著李子軒衝了過去,李子軒突然大聲吼道:


    “我父親是萊安郡郡主,與米家是至交。你們敢動我。”


    聞言那名修士眼睛一轉看向一旁的老大,離這裏最近的北域確實有個修真家族,也的確叫做米家。


    領頭修士聽到這樣的話,眉毛一挑繼續問道:


    “此話可當真?”


    李子軒看到領頭的似乎很在意,便繼續說道:


    “沒錯,我叫李子軒,我父親就是萊安郡的郡主李成龍。”


    領頭修士眼睛微眯,盯著李子軒看了看,突然歪嘴一笑道:


    “嘿嘿····好,你真是我的貴人,來人把他給我綁了,一會帶他到萊安郡,讓他該死的爹快快投降,不然他兒子就要被我剁碎了喂狗。”


    一聽這話李子軒猶如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了腳。一名修士快速上前,伸手就要將李子軒製住,這時花馨緩過氣來,抬手一掌拍在那名修士的胸膛,頓時一股大力湧入那名修士的身體,瞬間讓那名修士失去了意識。這幾個修士也隻是修元境的小修,與花家三姐妹確實差了一些。


    這一招突襲很成功,可是還未來的及高興,那名領頭的修士眉頭一皺,身體快速移動並來到花馨的近前,此刻其餘的兩個姐妹也來到花馨的麵前,三人一同抵抗領頭修士的全力一擊。


    不過很明顯這三女的實力還是不敵領頭修士,一擊之下三人口噴鮮血飛出數米。


    “哼!一群臭婊子,還敢在爺爺麵前逞能,今天晚上爺爺就讓你們知道什麽是男人!”


    說著那名修士伸手抓向麵前的花馨,花馨此刻已經被剛才一擊震得靈力混亂,短時間很難凝聚靈力。見到修士露出貪婪的表情,花馨一腳朝著來人的麵門踹了過去,結果正好被修士一把扼住她的玉足,順勢伸出另一隻手扼住她的另一隻腳踝,接著用力往外一掰,然後他的身體向前一蹭。


    一旁的幾名修士一個個色眯眯的笑著,並且朝著花夢與花靈抓去。李子軒此時隻是在一旁呆呆的看著,此刻他完全沒有之前的囂張態度,害怕的躲在那裏,低著頭不敢看花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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