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秦北擼起袖子,打了雞血一樣:“來吧kik!這次看老子不把屎給你們都說出來!” 寧珩譏誚道:“我看你像拉屎的樣子,廁所出門右轉。” 秦北怒瞪:“操!” 這倆冤家向來互不順眼,其他人忍俊不禁,檢查著外設。 十局比賽分為上下兩場,10局結束,排名第一隊伍出戰日本。16支隊伍準備就緒後,九點整,隨著主持人的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 喬予揚的實力在這,打法一向是較為激進的,第一局就選擇帶著隊友直奔物資點。 這種做法較為危險,第一個物資點在圈邊緣,是全地圖光線最黑的地方,隻能靠聽聲辨位判斷敵人位置,一旦發揮失誤,很容易整隊人馬全軍覆沒。 開局剛槍也是最能看出選手實力的,大家的裝備都不好,沒有武器的加成,隻能用過硬的技術殺出一條血路。 第一場大家都比較保守,第一個物資點大部分的隊伍選擇放棄,不願意為了一把槍堵上全隊,反而讓喬予揚非常順利地拿到了大狙。 光光:“這把dar可以啊,才開局十分鍾就拿到了m21。wakely的狙天秀,這把奪光的幾率很大啊!” “喬神最擅長的是單發狙,”於海川說,“m21是連發,我更傾向於他會把這槍隊友。” 他的話音剛落,擊殺公告裏彈出:【dar-north使用m21 擊殺了gn-lei】 關光笑道:“果然,不愧是從wakley入行以來就一直為他解說的人,你真了解他。” 於海川苦澀地笑了笑。 第一局dar一如既往的強勢,順利奪得光源,以總分380排名第一。後麵三局打得也很順,人頭和比分領先。 dar的鋒芒太過,之前有一個喬予揚還不夠,如今又來了個寧珩。 他倆風格相似,實力也是一等一的出挑,所以在決賽圈時,成為眾矢之的,錯失了兩次奪光的機會。 kik連續兩場300分的加持,積分突飛猛進,暫排第二,和第一名的dar隻有幾十分的差距。 喬予揚自然看出了大家對他們的針對,迅速調整戰術。最後一局,他一改衝勁兒,放棄了每個物資點的爭奪,帶著隊伍隱身於黑暗之中,伏擊在靠近中心的必經之路上。 “隊長,咱們這樣守株待兔是不是不太好啊?”秦北蹲在石頭後麵買急救包,遊戲人物穿著黑色的衣服,與周圍的暗光融為一體,“這局我咋打得這麽憋屈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寧珩也趴在有掩體的草叢裏,用自己為剩不多的經驗值買子彈,“看看是哪個倒黴玩意兒來送錢。” 趙焱哈哈一笑,“這是我進戰隊以來最窮的一次了遊戲體驗了,才5個頭。” “5個頭知足吧。”江薑苦兮兮地說,“誰分我點子彈和藥包?我真的一貧如洗了。” 喬予揚離他最近,扔了一半給他。 江薑感激:“謝謝隊長。” “那群人真不夠意思,咱們強怎麽了?他們不約而同地針對咱們難道就……”秦北突然噤了聲,吊兒郎當的語調變得嚴肅認真,“我聽見腳步了。” “西南307,”寧珩把自己的狀態打滿,改趴為蹲,把槍口對準腳步聲的方向,“應該是滿隊。” 喬予揚靜靜地聽著,心裏計算著距離,在對麵踏進他們埋伏範圍的一瞬間,槍聲響起,快準狠的解決掉一個,對方的經驗值立刻加到擊殺者的頭上。 寧珩就等著喬予揚的信號,在他開槍的瞬間,立刻開鏡,衝著那看不清的人影開火,一梭子子彈過去解決掉了倆。 僅僅是喬予揚和寧珩就解決了三個人,對方的反應已經夠快了,在第一個人倒地的時候就迅速地找掩體反擊,可架不住對方有備而來,在猛烈的攻勢下,迅速變成了一個個泛著綠光的經驗值。 隔壁虎頭戰隊氣的吹得吹胡子瞪眼,獅子咬牙罵了一句:“操,陰逼!” dar穩準不賠,經驗值蹭蹭地漲,直接一波肥。 “哈哈哈,很久沒看到喬神做陰人了,估計tiger得氣得夠嗆。”光光把鏡頭場內鏡頭切給了虎頭。 果然,看得出來五人臉色不好,獅子正和隊友交流著什麽。 【操,dar這波陰人有點不要臉了吧?】 【笑死了,打不過就陰人,敢不敢堂堂正正的剛?】 【我他媽才要笑死,看不出來其他戰隊的針對?陰人怎麽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有一說一,確實dar太強了,讓別人沒出路。比分遙遙領先,loper打得比wakely都猛。】 【dar幹得漂亮!陰死他們!】 於海川說:“其實從前兩局能看出來dar有些處於劣勢,決賽圈一旦暴露位置,大家的槍口都優先對準他們。loper近戰剛槍的擊殺率是百分百的,wakely一手狙玩兒得天花亂墜,再加上和隊友們的配合。換作是我,也會優先幹掉最強那個。” “而且我發現自從loper加入後,wakely的打法更加猛烈了。”光光說,“以前應該為了顧及隊友,過於激進的節奏會讓隊友跟不上,容錯率很低,非常考驗隊友的實力。但loper能跟得上節奏,不管對麵是滿編還是什麽,都能打。” 於海川頷首,看著鏡頭裏喬予揚冷漠的眼神,澀聲道:“有了loper的wakely……簡直是如虎添翼。” 遊戲中,dar苟進了決賽圈,並沒有像前幾局那樣先聲奪人,而是選擇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隔岸觀火。 光源的亮光豐盈,足以看清這方圓幾米的所有物,槍聲激烈,有一人借著東南方向的激戰,慢慢摸進光源,想乘亂結束比賽。 寧珩眯了眯眼,拉了個手雷,默默地在心裏數了幾秒,然後對準那人扔出。 時間計算得剛剛好,手雷剛落地就爆炸,寧珩不費吹灰之力獲得了那人的經驗值,同時,擊殺公告顯示:【dar-loper 使用手雷擊殺了kik-dick】 寧珩愣住,竟然是kik的人,打了三天比賽,今天終於正麵遇上了…… 等等!那豈不是———! dick一死,同樣埋伏在不遠處的kik立即朝他們開火,冉芃像是早就瞄準好了一樣,使用as50狙擊槍,一槍爆了趙焱的頭。 “注意隱蔽,”戰況越混亂,喬予揚越冷靜,語速飛快地說,“秦北ob我,江薑手雷、煙霧彈掩護,和趙焱正麵吸引火力。寧珩,你跟我繞後,打他們後排。” 寧珩當機立斷把自己身上的手雷全部留給江薑,在包抄繞後的時候,迅速地打開購買頁麵,把自己的經驗值全部用來買子彈和手雷。 kik隻有三人,按理說不應該惹滿編隊的dar,但他們不惜犧牲掉一個隊員都要引出dar,說明至少有五成把握。 這也是為什麽喬予揚當機立斷要摸過去打近戰的原因,他猜到了kik應該有殺手鐧。 他們悄無聲息的剛到近點,一道強烈而沉悶的槍聲響起,所有人一愣,包括兩名解說員。 【kik-wolf使用巴特雷狙擊槍擊殺了dar-fire】 【kik-wolf使用巴特雷狙擊槍擊殺了dar-jj】 “巴雷特!”光光驚呼一聲,“wolf居然拿到了巴雷特!kik有兩把大狙!” 巴雷特是狙擊槍之中的王者,傷害巨高、後坐力小,單發和連發都可,自帶16倍鏡可調節。 就是因為太厲害,刷出的概率非常小,曾經玩兒過這把槍的粉絲算過,刷出巴雷特的概率大概是千分之一,也就是說需要打上千場遊戲,才有可能刷出一把。 於海川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kik也是挺不容易的,拿到這麽一把絕世大狙居然能忍到現在才用。” “好槍配好人吧,”光光附和道,“可能在kik心裏,隻有解決dar的時候才配得上拿出這把槍。” 喬予揚臉色一變,他確實沒想到kik有巴雷特,如果提前猜到,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可這會兒已經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寧珩,你有手雷嗎?” “有。”寧珩猜到他想幹嘛,躲在就近的掩體後,往kik的方向扔了三四個雷。 幾秒後,手雷齊齊爆炸,遊戲盡可能地還原真實性,dar和kik兩隊的耳機裏都響起了耳鳴聲。 喬予揚借著這個時機,解決掉了kik的其中一人,這下局麵變成了2v2,成功率又大了幾分。 他衝上去打算趁機滅掉kik,寧珩緊隨其後。 巴雷特是kik手裏的王牌,剩下的一人必然是拚死保護冉芃,而喬予揚入行這麽多年,也隻是寥寥幾次在賽場上遇到這槍,炮火相當之猛烈,根本無法近身。 喬予揚躲在掩體後打藥,眸光暗了暗,對寧珩說:“我去吸引火力,你想辦法端了巴雷特。” 戰況激烈,容不得寧珩多想,喬予揚下達命令後,看準了某個時機,率先衝出去。 寧珩繞了一下,看著喬予揚擊殺了kik的另一人,正要舉槍殺wolf時,巴雷特的敏銳程度就在這裏顯示出來。 明明是差不多的開槍時機,可wolf的射速更快,炮火更猛,一梭子過去,喬予揚成了槍下魂。 與此同時,喬予揚神色一凜,厲聲說:“loper!” 寧珩開鏡,對準了wolf的身體。 遊戲裏,wolf的遊戲人物和寧珩相距不過十米的距離,他又是背對著寧珩,在這麽近的距離下,根本不需要任何技術,直接就能擊殺。 可不知怎麽的,寧珩看著wolf的背影,眼前突然閃過曾經他還是goat時一起打遊戲的畫麵。 電光火石間,手指遲疑了零點幾秒,突然一聲槍響,loper應聲而倒!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直在隔岸觀火的另一支隊伍,不費吹灰之力地滅了僅剩一人的dar戰隊。 wolf反應迅速,躲到就近的掩體後,見對方也隻剩一人,直接扛著巴雷特超對麵開了兩槍! 短短幾秒,槍聲落幕,地圖中心的光源緩緩熄滅。 五排預選賽上半場結束,kik戰隊最後一局以467的高分,暫居第一名。第32章 【證明】 比賽一結束,秦北就炸了,“靠!什麽玩意兒啊!寧珩,你他媽為什麽不開槍?!你站著當樁啊?!” 寧珩鮮有的沉靜,抿著唇一言不發。 “剛才隻要你殺了冉芃,咱們就穩保第一的,你到底在幹嘛?!知不知道這是在打比賽啊!”秦北站起來,指著寧珩的鼻子罵,臉色黑成鍋碳。 比賽室裏的氣氛劍拔弩張,秦北火冒三丈,瞪著寧珩想要一個說法。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剛明顯是猶豫了,隊伍排名第二他要負最大的責任。 另外三人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江薑看看了寧珩,無聲地歎了口氣,收拾著外設,率先離開比賽室。 趙焱緊隨其後,秦北惡狠狠地看了寧珩一會兒,也走了。 喬予揚摘下耳機,不緊不慢地將東西收好,冷淡地問:“還坐著?” 寧珩抬起頭,對上喬予揚漠然的視線,心尖兒倏爾一跳,莫名地發慌,“隊長……我……” 喬予揚像是沒興趣聽他的話,大步離開。 寧珩在一個人在比賽室裏坐了好一會兒,其他戰隊陸陸續續地走完了他才有些費勁地站起來,提著包走出去。 手機震動,是尤帆發來的微信,讓他去餐廳的302號包廂。 寧珩推門而入時,大家正坐在桌前,氣氛沉默而壓抑,空氣裏充斥著濃鬱的香氣,桌上的菜誰也沒動。 “你來了,”尤帆的態度倒是與平常無異,“坐吧。” 寧珩依言落座,喬予揚坐在對麵,他抬眸看了一眼,往日對他溫柔又強勢的人,此刻麵無表情,手指懶散而有節奏地輕敲著桌麵,任誰都能看出隊長的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