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元越澤扒拉著段子瑜。 “滾遠點,惡心不惡心。” “嚶嚶。” 回應他撒嬌的是帶著勁風的,段子瑜的拳頭。 ...... 魏玉白這段時間在晏繁的小公寓裏住的那是如魚得水,開開心心,還胖了兩斤。 晏總成熟穩重好脾氣,會做飯會搞家務,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他總能包容魏玉白的各種壞習慣。 他不嫌棄他整天打遊戲,也不覺得他不學無術,他不在意他不上班不工作,一天到晚門也不出。甚至覺得他懶得可愛,愛吃也可愛。 魏玉白覺得大概這輩子不會有比晏繁對他更好的人了。 太子爺因著父母的原因,從小到大都保持著良好的作息。晏繁就更不用說了,活得像個機器人,每天六點半準時起床,晨練做早飯,吃過飯後就開始工作。 簡直就是自律強悍的完美人士。 這一天,魏玉白打了車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裏去。 這裏已經搬空了。 到了月底,他準備和房東阿姨退房子,並賠償小木門的錢。 在出租屋裏等了一會兒,來的人卻是熟悉的小攤兒老板。 兩人碰了麵,都愣了一下。 “小魏啊?” “趙叔?” 小老板最先反應過來,憨厚一笑,“哎呀,小魏啊,原來這個租客就是你啊。我先前還不知道。” 趙叔環視一圈,又看了看門,“......這?” 魏玉白臉色發燙,咳嗽兩聲,“這門出了一點小事故,我會賠償的。” 他總不能跟趙叔說因為他是個絕世大帥哥,於是被人強取豪奪找上門來,還不等他開門門就被人一腳踹裂開了吧? 特別特別這這位強取豪奪的大哥還是您的親親侄子? “哦哦哦,沒事沒事。這房子你不租了啊?是有哪裏住的不好嗎?”趙叔撓撓腦袋。 “我住的很好,是最近打算和朋友一起住,兩個人做個伴也好些。”魏玉白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說道。 “哦哦,這樣啊。”趙叔從包裏拿出當時租房簽的合同,又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封,“這是當時我們簽的合同。還有當時小魏你後來補交的五千塊定金。” 魏玉白連忙擺手,“趙叔,不用了,定金就別退了。我這也沒住滿一年。” “那不行,就算是別人我也要給他退了,更別說是你租的房子了,一定得收下。”趙叔將信封強硬的塞進魏玉白手裏。 魏玉白推辭不過,隻好收下。 “你東西都搬完啦?這屋子還挺幹淨的,很少見到這麽幹淨的男孩子了。”趙叔環視周圍一圈,露出讚賞的眼神。 魏玉白更加心虛了,低著頭握拳咳嗽兩聲。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鍾點工昨天剛走,咳咳。 兩人交談一番,把房子的交接手續做了一下,魏玉白交還鑰匙,然後賠償了一些屋內設施的損失。 臨走的時候,魏玉白猛地看見趙叔手上有一大塊可怖的傷疤。 魏玉白驚了一下,“趙叔,您這手是怎麽弄的?” 趙叔不好意思的笑笑,將寬大的袖子更拉下來一下,遮住了那可怖的傷疤。 說到這個,他忽然愁眉苦臉起來。 “我跟我愛人前幾天出了車禍。她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所以今天也是我來收房子。” 魏玉白愣住了,“車禍?!您跟晏繁說了嗎?” 趙叔搖搖頭,說道:“沒呢。那孩子記恩,其實我們夫妻兩也沒怎麽照顧他,他這幾年還是年年打錢來。這事兒啊,我們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小繁了。左右這兩年積蓄還不算少,治療是完全沒問題的。就是我夫人她的腿......哎。” 魏玉白人傻了。 “這......這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昨兒晚上呢。那個不長眼的混球,兔崽子,二十來歲吧,大半夜的酒駕飆車。人家是什麽什麽集團的大公子,我們小老百姓哪裏惹得起啊?他在警察局呆了五分鍾,一個電話,立馬被人放走了。你說說這還有沒有王法啊?” 魏玉白越聽,那雙鋒利的三白眼就越冷,“會沒事的,叔兒。嬸子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說手是難好嘍。”趙叔無奈的搖搖頭,感慨道:“人到中年啊,身體不行嘍。” ...... 魏玉白回家的路上就立馬一個電話打給了元越澤,讓他把這事兒查查。 元越澤越聽越覺得這故事也許耳熟,“不是吧?昨兒大半夜給飆車黨撞了?昨兒好像是蔡家那個表少爺剛回國,跟著一群二世祖去飆車,撞了人,這事兒我知道的。聽說是賠了五十萬了事。牛逼,菜雞把叔叔嬸兒給撞了。” “就是那個菜雞?”魏玉白聲音冷下去。 “爺,您等著,我打給電話問問去。”元越澤那邊掛了。 魏玉白已經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了。 趙叔受傷還不是最嚴重的,然而那手上的傷讓他都覺得觸目驚心,若是晏繁看見了...... 再者,要真是那個菜雞幹的,那孫賊兒又陰又損,做事也沒底線,晏繁的公司這會兒剛回國,要跟根基深厚的蔡家硬碰硬,還真是夠嗆。 過了會兒,元越澤回電話來了,“魏哥,真是那孫賊幹的好事兒。叔兒是叫趙軍吧?昨兒就是他把人給人撞了。” 魏玉白冷嗤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幹死他。” 元越澤沉默了會兒,說道:“蔡家本來就是京城裏的大家,最近這幾年又和陸氏牽了線,和外國企業對接出口,今年身上還背了幾個政府單子。可以說是如日中天。這事兒除非魏叔出麵,咱幾個要去找蔡氏麻煩,恐怕是難。” 魏玉白也沉默了。 別人都樂嗬嗬的喊他一句太子爺,可魏家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 誰不知道他是個廢物?現在還和家裏鬧翻了。 外邊兒都在傳他家老頭子是徹底放棄他了。 現在他就是找上門去,恐怕也討不著好。 他就是有心找那個菜雞的麻煩恐怕也難。 誰不知道那姓蔡的就他媽一個兒子,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恐怕要動他,不容易。 “再說吧。”魏玉白掛了電話,三白眼裏折射出寒光淩淩。 ...... 魏玉白回到家的時候,晏繁人不在。 魏玉白打了個電話,響了好幾聲,還是沒人接。 這還是頭一次。 他打給晏繁的電話,對方從來都是秒接,就好像是盯著手機等他電話似的。 魏玉白耐著性子打了好幾個,對方終於接了。 隻不過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沒見,對方嗓音卻沙啞了,“抱歉,有點事在忙,沒及時接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如果是在平時,魏玉白肯定要耍個寶撒個嬌,但今天他實在沒這個心情,晏繁恐怕也沒有這個心情。 “趙嬸兒的事兒怎麽樣了?”魏玉白開門見山道。 對麵沉默了一下,才訝異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魏玉白氣笑了,“哥哥,上回我住內小出租屋,就是你趙叔的,這你也不知道?” 電話那邊的晏繁尷尬的咳嗽兩聲,大概也想明白了事情經過。 “嬸嬸沒事,你別擔心。” “那個姓蔡的,你準備怎麽對付他?” 晏繁頓時臉色一變,“這你也知道?” 隨後對方的語氣冷了下來,隱隱帶著點危險,“他來找你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晏繁:在磨刀了。撞了我叔還來找我老攻麻煩,你禮貌嗎? 蔡濟:?第50章 魏玉白輕歎一聲, “這事兒要不是我今天碰巧知道,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了?” 那邊的青年沒吱聲兒。 ...... 蔡濟明麵上是蔡家的表少爺, 實際上卻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蔡茂生一輩子風流,偏偏就是沒個兒子,跟自家人暗度陳倉之後,有了蔡濟。 蔡濟的母親以及他母親的丈夫全是仰仗蔡茂盛生存,他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對自己頭上這頂綠帽子那是敢怒不敢言。 灰溜溜的跟蔡濟的母親離了婚,一走了之。 他見了蔡濟更是生厭。 蔡茂盛要將蔡濟接去京城, 他當然不無答應,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蔡濟的母親更是毫無意見。 她心裏的算盤打的響。 這蔡茂生又沒有兒子,以後偌大一個蔡家,豈不都是蔡濟的天下。 蔡茂生老來得子, 香火得續, 更是大喜過望, 將蔡濟寵的像是眼珠子一般。這麽一放縱, 不到兩年時間,原本規矩的少年變得麵目全非。 偏偏蔡茂生還不以為然,覺得少年人就該這般。 魏玉白走到陽台上, 沒什麽表情的抖了根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