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冠冕堂皇,惹得蔣隨笑意不止,他也好奇段灼到底看了些什麽,於是順著關鍵字點了進去,播放量排在靠前的一些都顯示被收藏了。 蔣隨點了個播放量最高的,這位up本身就是同性戀,實戰經驗豐富,主題明確,內容硬核,一點也沒把網友當外人。 蔣隨隻聽到一半,臊得臉熱,把視頻關了,切換成綜藝,他偷偷瞄了幾眼旁邊的人。段灼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猥瑣的事情,嘴角一直就沒下來過。 吃飽喝足,蔣隨提議出去逛逛,消個食,當然最主要的是,他想買盒避孕套,因為在段灼洗碗的時候,他把房間的櫃子都翻了一遍,沒有那個東西。 還號稱是情侶房呢,一點也不講究細節。 “你是要買什麽東西嗎?”段灼問。 “啊……”蔣隨如實交代了目的。 “不用買。”段灼說,“我行李箱裏有。” 蔣隨詫異:“你什麽時候買的?我剛怎麽沒看見。” “其實不是我買的,我們比賽時住的房間裏都有,就隨手拿了幾個。” 蔣隨之前聽說國外舉辦大型運動時都會給運動員分發避孕套,表麵上是滿足各國家運動員的生理需求,但實際是為了消耗大家的精力。 國內的教練在賽前往往會要求運動員們禁欲,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段灼這是已經憋了一個多禮拜了。 “要看部動畫片嗎?”段灼收拾完東西,走回床邊,摸索到了遙控器,對著投影儀一通琢磨。 醉翁之意並不在酒,蔣隨對此心知肚明,很配合地說:“行啊,你先找,我衝個澡,很快。” “好。”段灼深深地吞咽了一下,坐在床沿。 這間情侶房唯一能稱得上為情侶設計的地方大概就是洗手間的一整堵玻璃牆了,即便是蔣隨拉上了紗簾,仍然能看清段灼的一舉一動。 剛脫下衣服,就看見段灼回了個頭,像是偷吃被抓包的貓咪,段灼不僅沒有把臉轉過去,表情還滯住了,眼神裏夾雜著好奇和欣喜,獨獨沒有羞恥。 蔣隨光腳走進了淋浴房:“你現在就想被我幹是吧?” 他很少這麽粗魯地表達,段灼大概也被他驚到,愣了兩秒,繞到了離洗手間比較近的那側床沿,爬上了床。 “迫不及待。” 蔣隨對他厚臉皮的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 “你洗澡了嗎就上床。” 段灼說:“我回來的時候出了一身汗,先洗過澡才去接你的。” 這是萬事俱備了。蔣隨邊洗邊笑,可見段灼為今天這一頓是做足了功課,相較之下,他這個當老公的就顯得沒什麽誠意了,竟然連避孕套都沒有提前準備,實在愧疚。 蔣隨關掉花灑,外邊的投影儀出聲了,又是《貓和老鼠》,他推門走出去。 “你就不能換個別的嗎?” 話音剛落,段灼迎麵將他抱住,柔軟的唇覆上來,落於各個敏感之處,弄得人一身酥麻。 “這很重要嗎?” 蔣隨手裏的浴袍都沒來得及展開就被段灼握住,扔到一邊,隨後蓋在他後腰的手帶著他上了床。 似乎……真的是不重要了。 段灼的欲望洶湧,沒有掩飾,也沒有克製,這個吻由輕漸重,到最後直接變成了瘋狂的啃咬,好像急於留下些深刻的痕跡。 蔣隨的鎖骨感到一陣疼,呼吸也亂了節奏,他睜眼看向擁著自己的人,一隻手探進段灼的t恤,摸到那彎彎的脊椎。 不知怎麽,就想起了視頻裏的彈幕。 有人說,段灼氣喘籲籲的樣子真迷人。 “笑什麽?” 段灼也睜開了眼,小聲詢問,躺在他身下的人胸膛一起一伏,麵色有著不同於往常的潮紅。 “被亞運會的冠軍親了,我好驕傲。” 段灼也跟著笑了一聲,小臂支撐在蔣隨的肩側,隻隔著一小段距離對視。 “那被睡了豈不是更驕傲、更高興?” 段灼的眼睛裏藏著攻城掠地的興奮,蔣隨預感到什麽,認為眼下這個姿勢不利於自己發揮,想翻身趴到段灼身上,但他的膝蓋剛一抬起就被段灼壓了回去。 耳朵尖被濕熱的舌尖舔了一下。 蔣隨禁不住縮了縮脖,手掌壓在段灼的小腹,阻隔出一點空隙來。 “說好的,雙數聽我的,你想耍賴皮啊?” 段灼埋在他肩窩笑:“還有三塊要送出去的,我隻剩下三塊,還是單數的。” “……”蔣隨氣得咬牙,這也太陰險了,他的後背貼著床單往上蹭,試圖換種方式逃脫出去,“可現在不是還沒送出去嗎?” “早晚的事啊。” 露出的那截腰被段灼的手指掐住,蔣隨的身體被往下拽了一些,滑入健壯的大腿之間,落於耳畔的吻分明很輕,卻在蔣隨的世界裏製造出隆隆巨響。 即使事情並沒有像預想中那樣發展,也沒所謂了。 蔣隨的呼吸越發急促,雙手上移,攀住那對寬肩,仰頸,去親吻那溫熱柔軟的地方。 段灼的動作不再紳士,近乎粗暴地掐著蔣隨的腰,扯開他身上僅剩的那點布料。 “你剛才說的真沒錯。” 蔣隨還在思考下一步該進行什麽,恍惚地應了個帶有疑問語氣的“嗯”,然後聽見段灼含著笑意的喘息。 “確實是更香了。” 蔣隨在少年人眼裏看見了光亮。 房間的床板結實,卻硬生生被搖晃出吱呀聲響,蔣隨攥住段灼的手腕,克製著沒有發出動靜。 其實,也沒有傳聞中那麽痛,那麽緊張,更多的還是享受。 窗簾遮光,隻有段灼的半身在投影牆上晃出幀幀剪影,蔣隨輕撫過他小腹緊繃的肌肉,旋即就被抱著跌入深淵,眼前閃過一道光,他的身體仿佛被通上了電,沒有一處不敏感,沒有一處不戰栗。 親吻、廝磨、段灼的皮膚緊貼著蔣隨,做著肖想了無數遍的事,混亂的呼吸纏繞在了一起,正如同他們擁抱在一起的靈魂。 年輕人肝火旺,貪心得很,一次還不滿足。 段灼看了兩集動畫片,又貼在蔣隨肩上撒嬌:“你摸摸。” “摸個屁。”蔣隨抬膝頂人的動作都不敢太大,生怕牽扯到那處。 “它不聽話啊……我也不想的。” “……”蔣隨大發慈悲地揉揉他腦袋,“大家都是男人,你唬不了我,忍忍就過去了啊。” 段灼轉身看電視,安靜了沒幾分鍾,又蹭回來。 “你在旁邊,我根本忍不了啊……” 蔣隨被赤裸著的人抱在懷裏,沒能抵抗住誘惑,半推半就地從了。 相較於第一次的野蠻,第二次就比較溫柔了,進行到最後,門鈴忽然響了。 蔣隨一臉茫然,第一反應是敲錯門的,也難為段灼,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穩住節奏。 “有人嗎?”外邊的人說,“我是送蛋糕的。” 蔣隨詫異地瞪圓了眼,段灼小聲說:“我定的。”隨後他又轉過身對外邊的人喊:“不是說好了晚飯時間送嗎,這才幾點?” “不好意思啊先生,今天家裏有點事要先下班,發你信息沒回才先送過來了。” “哦,先放門口吧。”段灼說。 “好的。” 腳步聲漸漸遠去,段灼一個餓虎撲食,抓過被子的兩個角,將蔣隨罩住。 黑暗中,歡愉的笑聲肆意流淌。 兩番折騰,床單被褥混亂一片,完事的蔣隨在被窩裏翻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內褲,拎起來一看,被扯開了一道縫,已經沒法穿了。 段灼也隻穿著條內褲就開門,把蛋糕拎進房。 透明的盒子裏裝著五寸大的奶油蛋糕,草莓點綴了一圈,今天外邊的氣溫很高,蛋糕邊緣的奶油造型已經有了下塌的趨勢。 蔣隨從地毯上撈起睡袍披在身上,腰間係了個結。 段灼一隻手搭在蛋糕盒上,想了想,問:“現在吃還是晚上吃?” “現在吃吧,這看著應該是動物奶油,存到晚上估計都塌了。” 房間暗著,段灼用手機連接投影儀,打開一張慶祝生日的圖片,光影跳脫爛漫,氛圍感一下拉滿。 插上蠟燭,小心點燃,段灼在搖曳燭光裏輕輕哼唱。 並不是生日歌,而是他們ktv的定情歌。 “今夜還吹著風,想起你好溫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輕鬆。” “也不是無影蹤,隻是想你太濃,怎麽會無時無刻,把你夢……” 段灼的嗓音很低,如重金屬一般,伴隨著和緩的旋律也別有一番滋味。 聽得正入神,段灼忽然說:“許個願吧男朋友。” 手機鏡頭正對著蔣隨,他托著腮,認真思索一番。 不論是感情上還是生活裏,都沒有什麽稱得上煩惱的事情。 蠟燭燃至過半,他才說:“希望有人能夠讓中國的短道速滑隊變得更強、更快、更好。” “哇,這麽宏大啊。” “那是。”蔣隨得意地彎了彎唇角,挖起一口蛋糕,含進嘴。 對麵的人笑著說:“或許你就是那個人呢。” 蔣隨的臉浸在柔暖的光裏,止不住地笑。 他想起很久之前,和程子遙在酒店的房間裏討論關於愛情的定義,那時的他懵懵懂懂。 而現在,段灼給了他最明確的答案。 愛情就是即使他並無一處特別,他依然能獲得段灼獨一無二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