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臉完全貼在了冰涼的金屬上,陳雙驚恐地大喘氣。  左臉完全暴露出來。  隨後,陳雙聽到了幾個人的笑聲。他擰緊眉頭,看清楚他們就是顧文寧的好哥們兒。  “陳雙是吧?”按住他臉的那個人笑了笑,手上繼續用力,“文寧說的真沒錯,臉上這麽一大塊黑!”  “畫地圖呢,哈哈!”有人湊近了,“我也仔細看看!”  好幾個人按著陳雙,陳雙掙動起來,恨不得咬誰一口。“看你爺爺呢!”  “誒,看的就是你!”有人拍了拍陳雙的臉,“知道為什麽看你嗎?”  “廢話!”陳雙咬得牙根都出血了,“因為我他媽好看!”  那幾個人一愣,顯然沒料到陳雙會這麽說,爆發出一陣嘲笑聲。可是笑聲又忽然中斷,離陳雙最近的那個人猛地往前一撲,臉磕在了櫃門上。  陳雙身上的力道沒了,他抓緊機會揮出一拳,剛好砸在那人的耳朵上。  “誰他媽欺負人呢?”薛業揪住那人的頭發又往前一磕,“找你業爺捶飛呢吧!”  壓住陳雙的人一看是薛業,瞬間一哄而散。陳雙趁機掄胳膊,不知道打中了幾個。等他們全部跑沒了,陳雙又被按在了櫃門上。  隻不過這次按著他的人,換成了薛業。  “你剪頭發了?”薛業臉對臉地看他,“挺帥的啊,還是這個發型適合你……這是什麽啊?”  陳雙屏住呼吸,眼神比剛才更驚恐。  “哦,胎記啊,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被人打了呢。”薛業這才放開陳雙,“沒事了,他們都怕我。”  陳雙趕緊摸摸太陽穴,下巴被掰紅了一大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你……你不怕我?”  “怕你?我為什麽怕你?”薛業坐在旁邊換衣服。  “怕我……臉上有東西。”陳雙慢慢地坐過去,剛才那些人一看薛業就跑,說明他們真的怕他,“你不是三級跳的外掛嗎?怎麽沒去比賽?”  “傑哥上午去給妹妹開家長會,我們和學校請假了,晚上自己去。”薛業轉過來,“你怎麽不去?”  “我……我……”陳雙聲音越來越小,“我不是一隊。”  “不應該吧,你不是頂配菜鳥嗎?”薛業皺眉頭,灰撲撲的眼睛突然亮了,“完了,完了,我傑哥不讓我打架……剛才的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說出去我死定了。”  “嗯。”陳雙偷偷看著薛業的臉,很孤僻的麵相,好幹淨,“為什麽不讓你打架?”  “我是熊貓血。”薛業確實孤僻,隻是顏控晚期,對長得好看的人例外,“這事可千萬別傳出去……”  “我也答應別人了,不衝動。”陳雙捏了捏拳頭,這事不能讓屈南知道,“萬一被人知道了,咱倆都跑不了。”  “要是問起來,總不能說是別人動手吧?”薛業愁眉不展。  陳雙沉思不語。  然後,兩個人同時看向對方,異口同聲:“陶文昌?”  --------------------  作者有話要說:  陶文昌:我謝謝你們兩位啊!薛業你再說一次,他們跑了是因為怕你?第56章 帶崽狗勾露餡  “阿嚏!”陶文昌打了個大噴嚏。  “昌子你沒事吧?”白洋問,他們都在電梯裏。  “沒事。”陶文昌揉揉鼻子,“南哥你幹嘛呢?”  “拍照片。”屈南的手機鏡頭對準電梯按鈕,哢嚓。  “電梯也拍?”陶文昌搖搖頭,“不至於吧……你又不是第一次參賽。”  “給別人看的。”屈南收回手機,隻是笑笑。  笑什麽啊,請茶王控製好自己的表情。陶文昌不搭理他,拿出手機等待接女朋友的電話。  首體大的體育器材室裏,陳雙和薛業貼坐在一起,達成了共識。“行,咱們都別說實話就不會翻車。”  “嗯,不過你也不用忍他們,一幫欺軟怕硬的。”薛業還以為陳雙是膽小,“你住哪個宿舍?有空去你宿舍找你,咱們一起約無氧。”  陳雙搖搖頭,像個不和陌生人說話的孩子。  “你不可能沒宿舍吧?”薛業又問,“咱們學校要求住宿的。”  “有。”陳雙看著自己的手,“沒住過。”  “為什麽沒住過?”薛業更好奇了,“你不住宿怎麽訓練?早訓和晚訓比別人少好幾個小時。”  “我不喜歡住宿。”陳雙生硬地回答。  “哦,那你還挺不好接觸。”薛業完全沒聽出來這句話的生硬,“我以前也不愛住宿,後來傑哥給我換了個宿舍,我倆住一起去了。現在我們宿舍4個人,我和傑哥,陶文昌和孔玉。”  “孔玉?”陳雙覺得這名字耳熟。  “就是咱們學校今年的反藥演講代表。”輪到薛業的語氣有些不自然了,“唉,體育圈最惡心的事就是訓練服藥。”  這倒是,陳雙點了點頭,即便自己剛入這個圈,也聽說過不少惡性事件。國內外都有,訓練時候服用藥物加強身體體能,比賽期間再斷藥,或者幹脆利用血檢漏洞,服用現階段查不出來的藥物。  太多了,太多了,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惡性競爭。賽場幹淨,可賽場上的人不一定幹淨。所以學校不定期進行反藥宣傳和演講,孔玉就是宣傳組員,站在反藥第一線,比誰都認真,他好像也是三級跳的。  “所以你趕緊住宿吧,和室友打好關係就行,不然每周比別人少十幾個小時,差距一拉開你就廢了。”薛業拎著包,起來了,“我先走了,你再遇上那幫傻逼別客氣,一幫弱逼欠練。”  陳雙嗯一聲,薛業便離開了器材室。陳雙多看了幾眼,完全被他身上的自信吸引了。開掛式的成績和幹淨的臉加起來,才能這麽自信吧?  該去接弟弟了,陳雙馬不停蹄地穿梭在各個熟悉的路口,等四水的時候才看手機。  屈南給自己發了照片,很多張很多張,仿佛用照片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參賽流程。從進入酒店大堂登記到領門卡,再進電梯,進房間,還拍了他和白洋住在一起。  隨後照片變成了會議室,黃俊在前麵說話,底下坐著一百多個首體大的隊員。  緊接著畫風一變,照片又變成了體育場地。隨著時間推移,能看出屈南從體育場地回到了酒店,按照學校的安排去吃了自助餐。  自助餐還挺豐盛……陳雙放大圖片,看看他吃什麽了。  “哥。”陸水不知不覺站在他麵前。  “哥在。”陳雙收好手機,“走吧,今天是你訓練,哥陪你一起去。”  陸水聽到訓練兩個字,眼皮飛快地眨了眨,這次不用催,立刻坐到車後座。  去遊泳館的路上,陳雙買了很多巧克力。陸水不愛吃零食,隻是巨大的體能消耗之後必須要補。他從不知道在水裏遊泳的滋味,光是看著冰冷的池水就要暈了。  到了遊泳館,陳雙拉著弟弟去找教練:“李教練好,我把我弟帶來了。”  李教練正看這次集訓的花名冊,一抬頭,先一愣。陸水的哥哥剪頭發了,乍一眼看他還以為麵前這個才是陸水。他剛想說你和你弟真像啊,又看到了陳雙太陽穴。  “這麽早啊,先去換衣服吧。”他迅速地扭了下臉,是非常普遍的正常人的反應,又對著泳池喊,“顧風!”  隨著他的喊聲,正在泳道裏休息的一個男生雙臂支著泳池邊緣,上了岸。他戴著岩石灰色的泳帽,到了教練麵前才摘下泳鏡。  他一站過來,陳雙明顯感覺拉著自己的弟弟的手攥了一下。這人陳雙認識,是遊泳隊的隊長。  “什麽事?”顧風停在他們麵前。  陳雙感覺到弟弟的手又攥了攥。咦,這怎麽回事?  “先帶四水換泳褲去吧,一會兒外麵請的教練來了,你們多照顧照顧四水。”李教練說。  顧風點了點頭,看了陸水一眼。陸水不動,還是陳雙把弟弟推過去:“謝謝大家了,多謝大家照顧我弟。”把弟弟推走,陳雙又對教練說,“麻煩您了,我弟不好管理,他要是不聽話您別著急,讓他自己在水裏玩兒就行。”  “他挺好管的,主要是咱們四水喜歡水。”李教練說,腦袋還是不自覺地偏向另外一側,刻意躲開陳雙的臉。  陳雙笑了笑,這種反應已經算是友善了,因為怕傷了自己的自尊心所以故意不看。他又和教練說了幾句,自己去找地方坐,離泳池大概20米的距離。  不一會兒,換好泳褲的四水跟在顧風身後出來了,拉伸之後四水走到起跳台上,做出了一個魚躍入水的姿勢。  隨著入水聲響起,陳雙短時間內就沒再看見四水浮出水麵。他根本不知道弟弟遊到哪裏去了,潛泳,滿泳池亂竄,肺活量還夠用,太像一條魚。  等到四水想要出來的時候,才會水獺似的露出腦袋,一上一下地浮動在水麵上。  看著弟弟浮出來了,陳雙鬆一口氣,忽然,他很想給屈南打個電話。  隨便聊幾句就行,問問他幹什麽呢,問問他在哪兒。是回房間了,還是繼續開會。  隻是自己隨便打電話行嗎?會不會打擾人家啊?陳雙猶豫不決,沒想到屈南的電話先來了。  “喂。”陳雙又一次秒接。  “我剛忙完。”屈南剛回房間,“你在幹什麽呢?吃飯了麽?”  “我……”陳雙看著弟弟,“我今天下午體能課,累,所以給自己放假。吃飯了,買了零食,打算一會兒吃巧克力。”  “巧克力可以吃,迅速補充體能,但是別買太便宜的,別吃白巧。”屈南靠在床頭,拿出一盒煙來,想到明天血檢,又把煙給放下了,“陳又又,你就沒什麽要問問我的麽?”  “沒有啊。”陳雙扯著嘴角笑笑,“你都給我發照片了,我都看完了。”  “沒有了麽?”屈南問。  這時白洋剛好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唐譽。  “我……”陳雙看著弟弟遊泳,低了低頭,“沒有啊,哈哈,我明天在哪裏看直播啊?”  “你不問問我都幹什麽了?吃什麽了?也不問問我現在回房間沒有?”屈南看了一眼白洋和唐譽,“我在房間裏,屋裏除了我沒有別人,還不太適應呢。”  白洋和唐譽手裏拿著工作交接表,同時看向了屈南。  “哦,白隊沒回來?”陳雙想了想,“大家都加油啊。”  “你為什麽不問問你的假男友,非要問白隊啊?”屈南躺在床上笑了,“你不會喜歡白隊吧?”  “我沒有!”陳雙拒絕得飛快。  白洋繼續看著屈南,用口型說“你趕緊去死”。  “那你可以問我啊,我又不會瞞著你。”屈南將笑聲收好,“現在我們在一段關係裏,盡管是假的,但是在你想知道我幹什麽的時候就可以問。”  “可以嗎?”陳雙撓撓臉,自己有胎記還可以要求這種權利?  “可以,不管你是和我,還是和別人,在感情裏我不允許你低三下四。”屈南又摸煙盒,“現在我是你的假男友,你有權利問我剛剛做了什麽。”  “可是我有胎記。”陳雙鼓起勇氣說。  屈南沉默了一下,眼裏透露出摸不透的難過。“胎記和你談戀愛有關係麽?它和你的任何事都沒關係。下麵我要你重複我的話。你剛剛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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