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會讓,這塊金牌20年前是一個叫屈向北的運動員留在學校裏的,你有本事就來搶。”陳雙已經不再被憤怒情緒牽著鼻子走,“你知道你的隊服為什麽是黃紅嗎?黃紅在很多時候都代表中國,你在中國留學,就要遵守中國的法律。”  “你是說那個東西嗎?”查爾斯做了個抽煙的姿勢,“誠實地告訴你吧,我從沒有碰過,因為我的目標不是那個,我隻想看你們悲慘。如果我搶走了你們的冠軍,那不比weed更快樂?”  他的語氣非常瘋狂,可是又足夠鎮定,讓陳雙氣急了也沒辦法。他和盧卡斯不一樣,強大的對手永遠有清晰的目標,他的目標就是看首體大輸。  “那你就試試。”陳雙撂下一句,轉身而去。  “哈哈,來吧!”背後的查爾斯笑著比起一個中指。  這算是一個小插曲,陳雙如實地講給白隊和屈南聽。雖然他們都沒有發表意見,可是陳雙看得出來,查爾斯的解禁確實是首體大眼下的最大威脅,可是在賽場上隻要他不出問題,誰也無能為力。  競技體育的成績就是強無敵的天下,你強,就足夠了。  飯後,所有人按照學校規定,準備回房休息,盡管才8點多。手機全部上交,不允許串房間。陳雙也隻好按照吩咐,和屈南暫時分開。  回到301,薛業剛好在換睡衣,陳雙趕緊轉過身,可還是瞥到了一眼。薛業的底褲邊緣露出來的……好像是個紅紅的巴掌印。  “回來啦?”薛業的上半身肌肉隨著運動而動,“別害羞,咱們都是屁股上有胎記的人。明早喝完水別上洗手間,要尿檢。”  “嗯,這些屈南告訴我了。”陳雙撓著耳朵,自己坐自己床上,“你緊張嗎?”  “不緊張,比賽有什麽可緊張的,隻是……我擔心傑哥的腿。”薛業停了一下,“傑哥很想把那塊金牌贏回來。”  “咱們能贏嗎?”陳雙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問,可能因為上次比賽學校輸得太慘。  “能啊,傑哥牛逼。”薛業拿起毛巾,“我先去衝澡了啊。”  “嗯,你先吧。”陳雙這次特意看了一眼薛業的腳踝,很窄,中間那根骨頭的左右各有一個深深的凹陷。  等洗漱完畢才10點,無事可做,隻好上床躺著。薛業在看電視,陳雙和他聊著電視節目,想著弟弟和媽媽。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如果自己能順利通過資格賽,進入全國比賽,他們可不可以從電視上看到自己啊?  那些嘲笑過自己的人,會不會也從電視上看到自己?  陳雙迫切地希望他們看到,原來最痛快的報複不是痛打一頓,而是自己走到頂尖。那些給自己起外號的人一定心裏酸死了,自己不僅沒有認命,還擁有了一份榮耀。  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直到第二天被薛業叫醒。  “陳雙,醒醒。別睡了。”薛業是體校作息,很早就醒了,“準備一下,咱們要出發了。”  陳雙點點頭,很乖地坐了起來。簡單收拾過後學生在酒店大堂集合,陳雙朝著屈南跑過去,給他展示右腕口的黑色皮圈。  “睡得怎麽樣?”屈南先遞給他兩瓶水,“尿檢的規則我和你講過,你別忘了。會有誌願者盯著你,你千萬別緊張。”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陳雙尷尬死了。“就真的……盯著那裏啊?”  “當然了,就是你被飛機杯卡住的那裏。”屈南的左腕口有一圈粉。  “那我尿不出來怎麽辦?”陳雙發愁地問。雖然自己的社死人設不倒,但是被人盯著上廁所,這超出了他的社死範圍。  “閉上眼睛,自己吹哨。”屈南說,再開口時多了幾分關心,“剛才我和馬子平聊過,他和跳高項目的人開過會,這次起跳的起始高度是2.14,我先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2.14?  陳雙對這個數字有印象,就是自己上次沒跳過的。  自己的夢開始的高度。  --------------------  作者有話要說:  昌子:我是瓜大。  方浩:我是瓜二。  薛業給祝傑講的豬小弟笑話在卑微愛情那本的大學番外裏。第160章 浴血重生卷土重來  2.14這個數字,給陳雙帶來了很多回憶。他和屈南在這一天過了情人節,屈南特意穿上了裙子,是他們的第一個愛情節日。而在2月份的校級聯賽當中,自己輸在了這個高度,晉級之路被斬斷。  “能行麽?”屈南稍帶擔心地問。倒不是害怕陳雙跳不過去,而是心理上不好超越。一個運動員輸在哪裏,往往就會對這個成績產生記憶點,心跳如果調整不好,哪怕實力再強也容易摔跟頭。  “不行也得行啊,這是比賽。”陳雙深深地呼吸著,競技之夢終結在哪裏,就在哪裏重新開始吧。小怪物永不服輸!  聽到他這樣說,屈南放心不少。等集合完畢,尿檢處的工作人員開始給每一位運動員分發通知單,拿到手裏之後,所有人才轉移。  由於知道今天有這個流程,昨晚大家都沒再上過洗手間,陳雙已經口渴了,但是又不能喝水,看著包裏的礦泉水隻能望梅止渴。  沒關係,等結束之後就可以喝了。除了他,周圍的隊友似乎見怪不怪,但對陳雙來說,他剛剛一隻腳踏入正規賽的大門。  為了保證尿樣合格,所有人都在忍耐,想上洗手間和想喝水的念頭反複交織。這還隻是尿檢,還不是血檢呢,陳雙聽說血檢之前生病了都不能吃藥,感冒發燒隻能自己抗住。  尿檢處是單獨設立的檢查部門,幾百名工作人員已經就位。到了這裏再也沒有人隨便說話,嚴肅的氣氛被渲染得更加濃鬱。  排隊的時間很長,陳雙不停地夾著腿,尿急程度史無前例,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了。可是隊伍移動很慢,每走一步都很煎熬。  早知道要排這麽久,昨天晚飯時就不喝那麽多水了。陳雙吞了吞唾液,上麵渴,下麵脹,冰火兩重天。  又過了20分鍾,終於到自己。陳雙先把自己的通知單交給一位坐著的工作人員,提交參賽證件,確定身份後,工作人員給他分配了一位檢查員。  “自己挑選一個幹淨的留尿瓶。”檢查員說。  終於可以上廁所了,陳雙隨便拿了一個,跟隨這名同性檢察員進入洗手間。洗手間隻有他們兩個,國家規定取尿時不得有其他人在場,周圍很安靜。  越是安靜,陳雙反而越是尷尬。他站到指定位置上,往旁邊看了一眼。  檢查員的目光已經低下去,看著他的關鍵部位。  “就……必須要看著那裏,是嗎?”陳雙抓住褲帶。  “當然了。”檢查員才是真正的見怪不怪。  “隻有咱們兩個,你看著我的臉,應該也行吧?”陳雙做最後的掙紮。  檢查員搖搖頭,眼睛始終盯著那裏。“不行,必須盯緊取尿過程,開始吧。”  沒有希望了,陳雙也不敢再說話。其實剛才那一句是多問,尿樣和血樣關係著一個運動員的未來,不可能不嚴格。就算現在的規定是緊盯取尿工具,大型賽事還有人鋌而走險,作弊換樣品,不得不防著。  於是,陳雙閉了閉眼,掏了出來。  他停了幾秒鍾,膀胱已經憋到要炸,可是一滴都出不來。  “有什麽困難嗎?”檢查員問。問話的時候眼神還停在那一處。  陳雙搖了搖頭,這是每個運動員必須要過的心理大關,可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上廁所時不要顯擺。身體已經發出了信號,但是意識裏的開關還沒有打開,他又試了試,終於相信人的意誌力有多強大。  尿不出來。  “第一次吧?”檢察員又問。  陳雙點了點頭,有點著急了。“我可以吹哨嗎?”  “隻要不影響尿樣,你吹什麽都行。”檢察員回答。  那好吧,吹哨。於是陳雙撅起嘴唇,開始給自己加bgm,同時騰出一隻手來按壓自己的小腹,並且給自己做思想工作。沒事的,陳又又,你都社死那麽多次了,現在這是比賽需要,你必須衝破從小接受的教育,推翻自己的認知,當著外人,尿出來。  半分鍾後,他的第一次,成功了。  安靜的洗手間頓時不再安靜。  當成功的這一刻陳雙好想哭,不知道是羞恥到極點還是憋得太難受,但理智告訴他必須動作快,用留尿杯留取了100毫升。等整個生理過程結束,陳雙暈乎乎地跟著檢查員往另外一個隔間走。  在這裏,陳雙要自己從幾套全新的、帶有編號的密封樣品瓶中取一套自用。全過程不能外人插手,檢察員都不行,而他隨機選擇的編號也是任何人無法預知的。a瓶中倒入50毫升,b瓶中倒入25毫升,雙保險。  一旦a瓶呈陽性,對任何試劑產生反應,運動員可以申請b瓶重測。兩份樣品分開儲存,萬一有人在a瓶裏動手腳,最起碼還有一份b瓶,可以證明運動員的清白。  全部搞定,檢察員仍舊不能插手,不能觸碰運動員和樣品,他隻負責監督。陳雙將裝有自己尿樣的包裝盒交給指定的監護人,監護人再交給運送員,這樣誰也不知道他的編號,也就沒法在檢查中動手腳。  全部搞定,陳雙離開了這個走廊,洗過手,再去找自己的學校。  紅白隊服集合在院子裏,所有人都在喝水,陳雙甩著沒擦幹的手跑過去,趕緊和屈南匯報。“嚇死我了,我剛才……尿不出來。”  “喝口水吧。”屈南遞給他礦泉水,“第一次都這樣。”  “那我以後萬一次次都這樣怎麽辦?”陳雙咕咚咕咚地喝,解渴!過癮!  屈南看著他上下滑動的喉結。“我可以給你增加一個訓練項目,把你訓練到合格為止。”  “剛才可太尷尬了……”陳雙正說著,忽然抬起胳膊打招呼,“薛業!”  薛業和祝傑一起走過來,邊走邊抱怨。“今天好慢,肯定有不少人是第一次。”說話時他看向屈南的手腕,再轉頭,“傑哥你看。”  祝傑也看向屈南手腕,眉頭皺得緊緊的。  因為穿短袖,屈南的腕帶一目了然。“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戴粉色很奇怪?其實這很正常,男人也可以喜歡粉色,要不要送你們幾個?”  “不用了。”祝傑拒絕了這份禮物,“我們沒有你的公主病。”  “公主病……”屈南反複品味這三個字,忽然笑起來,“陳又又,他們說我有公主病。”  “有公主病又怎麽了?男人也可以有。”關鍵時刻,大猛0必須挺身而出,陳雙轉了轉手腕,活動開,“我還可以把你公主抱呢……”  說著他彎下腰,一隻手撈住屈南的後背,右手去撈屈南的膝蓋。這讓人大吃一驚,包括被抱本人,屈南永遠算不準陳雙的下一步,更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麽一天。  摟緊之後陳雙就開始往上抬,有些吃力。周圍很多人,屈南又不好意思下來,隻好稍稍蹬地幫助他抬高自己,雙手摟緊了陳雙的脖子。  真抱起來了,陳雙到底是運動員,發力不含糊。屈南將臉埋在陳雙的頸窩處,埋得深深的,笑得臉頰微紅。  不遠處,方浩趕緊拽拽陶文昌。“昌哥你看,南哥果然是小嬌妻!”  陶文昌拍了一把方浩的後腦勺,連茶王的偽裝都無法識破,這瓜二代不要也罷。  陳雙抱了不到10秒就把人放下了,心裏滿載成就感。“等手機發下來我再抱一次,到時候讓薛業幫咱們拍張照片,我發網上去。”  “好啊,你一定要抱穩我,我可是公主。”屈南笑著說,伸手在陳雙的額頭上畫了個心。  祝傑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他們,眉頭更緊了。  等全部人員檢查完畢,運動員由學校帶回,做最後的休整。資格賽在下午2點開始,大家睡了個午覺,12點開始補充能量,1點到場。  這一次抽簽是電腦進行,屈南和自己又不在一組,陳雙左右看看,同組人員有10個,其中8個外校人員,唯一一個同校就是顧文寧。  “你說咱們這算什麽緣分?”顧文寧也沒料到,“陳雙,輸了比賽可別哭。”  “我和你沒有緣分。”陳雙指了指自己的校徽,這一次,他直麵顧文寧的挑戰,曾經卑微發微信求回複的人已經不見了,隻剩下運動員陳雙,“如果每組隻有1個人出線,那肯定是我。”  顧文寧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小組裁判已經到場。10組同時開賽,全部拉進了指定區域。這時電腦再次對每組進行排列,陳雙得到的序列是5號。  雖然和屈南不在一起,但兩組離得不遠。這時,裁判開始調整跳高架的高度,宣布起始為2.14。  果真是2.14,陳雙進入了自己的熱身節奏。這一次,他腳下穿的是老婆鞋,漸變藍色踩在橡膠跑道上。等熱身完畢,選手在裁判示意下進行輪跳熱身。  幾個月的磨煉,不僅練就了陳雙,也練出了一雙鞋。現在這雙田徑短釘鞋正是最好穿的時間段,上場正合適,它要橫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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