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亡這番話一出,好像坐實了他們三個跟槐樹斷裂有關。  顧寧可不想被山神村的人針對,最起碼在完成任務前不能。  顧寧輕飄飄開口,說:“我剛才看見一道黑氣,把槐樹的枝幹砍斷。”  村長目光冷厲:“你說的是真的?”  顧寧目光誠懇,語氣認真的說:“自然是真的,我從來不說假話。”  他在心裏默默加了句,護短的話不算。  明執聞言,抬頭蹭了下老婆的下巴。  村長審視的看著顧寧,顧寧絲毫不帶慌的,任由村長看。  過了幾分鍾,村長才收回目光,歎了口氣,對幾個村民說:“先把屋子打掃一下,我去問問祭司,要怎麽處理這斷裂的槐樹枝幹。”  幾個村民低落的應了聲,見村長離開後院,才開始發牢騷。  “你們說這黑氣,會不會是山神弄的?”  “你在想什麽?山神對我們那麽好,怎麽會砍斷槐樹,槐樹對我們有多重要,山神大人不會不知道。”  “黑氣?會不會是山神嫌我們今年的貢品不行,才會這麽生氣?”  “可是這已經是村裏最漂亮的,難不成給山神選結過婚的貢品?這也太不像話了!”  “那幾個外鄉人,有兩個長得不錯的男女,就是年齡大了些。”  “別想了,祭司不會同意外鄉人當貢品的。”  “為什麽不同意?我們村的貢品山神要是瞧不上,萬一發怒把槐樹給滅了,那我們就完了。”  “怕什麽,自有村長和祭司頂住。”  “是了,祭司和村長神通那麽廣大,自然有辦法平息山神的怒火。”  “哎,槐樹受傷。今年的長生肉分量又該少了。”  “不會吧?去年就少了很多,今年要是再少,恐怕就真是一人一口了……”  “一人一口?怎麽可能,咱村裏那麽多老人,怎麽可能夠一人一口。”  “說的也是。為什麽咱們村老人這麽多,我看別的村,都沒有咱村一半多。”  “咱村孝子多唄,不然你覺得長生肉能到那些老人嘴裏?”  “哎,山神選貢品為什麽隻要年輕的啊,那些老人不可以嗎?再這樣下去,咱村就沒有多少年輕人了。”  “這都是祭司和村長敲定的,你要是不服氣,可以去跟村長說,讓他改改這個規矩。”  “算了,我不敢。對了,老村長怎麽不見了?”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奇怪,好像在村長上任後,老村長就不見了蹤影。以往還能見老村長在地裏幹活,現在是連人影都見不到了。”  “你們說,老村長會不會是出事了?”  “別瞎說。有村長這個大孝子在,老村長能出什麽事?”  “就是。咱們還是趕緊打掃幹淨,然後去地裏割麥子吧,今年收成不錯,希望來年也是如此吧。”  “肯定會的,山神會保佑我們的。”  “不說了,幹活幹活。”  顧寧耳力聰敏,將幾個村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他抱著明執,找了個木凳坐下,然後低聲說:“聽他們說,這個村子的人,都是孝子,我覺得不太對勁。”  明執甩了甩尾巴:“管他呢,隻要他們敢對老婆出手,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你能別叫我老婆嗎?”顧寧一臉麻木,他都快聽習慣了。  明執一本正經的說:“不能。”  他抬起貓爪,有些鬱悶:“哎,上個副本好歹還是人,這個副本直接變動物了,希望下個副本我能以本體出現。”  顧寧輕聲說:“別立g,容易倒。”  明執不以為意:“沒事,反正隻要可以在老婆身邊,變成什麽都無所謂啦。”  顧寧伸手揉捏著明執的下顎,把明執摩挲的直打小呼嚕,一看就知道他十分舒服。  經過剛才一出,顧寧徹底判斷瞿亡是個沒腦子的人。  正常人會在那種情況下說這種話嗎?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村長——對,就是我們弄斷的,你想怎麽著吧。  顧寧扶額,幸好這個副本沒有強製組隊的規則,不然他真的怕會人扯後腿。  在這一刻。顧寧無比覺得趙揚和張州,是多麽靠譜。  雖然趙揚時常犯二,但他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如果在極其危險的情況下,瞿亡正常發揮,那麽有很大可能,他們會被整個副本的npc針對。  副本npc不能輕易得罪。  如果一旦得罪npc,那麽有很大可能會被針對,身為副本內的土著,他們或許知道通關線索,也有可能知道一些危險的情況和被人極力隱藏起來的秘密。  所以跟npc對立,完全沒有必要。  但也不乏一些沒腦子的玩家,和npc杠上。  瞿亡,就是這樣的一個玩家。  他不僅瞧不上顧寧,也看不起副本npc。  自詡為高級玩家的瞿亡,徹底坐實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八個字。  不過幾分鍾的功夫,顧寧思考過後,就聽見一陣嘈雜的吵嚷聲。  聞聲看去,隻見瞿亡提著一個村民的衣領,拳頭正要跟村民的臉來個親密接觸。  其他村民忙拉開兩人,瞿亡氣的臉都紅了。他指著被拉來的村民質問:“你說誰沒腦子?!”  那名村民整理了一下衣領,聞言冷嘲道:“就你這樣的,說你沒腦子都是抬舉你,你是蠢,愚蠢!”  瞿亡被罵的臉漲紅,他拳頭捏的哢嚓作響,幾個村民可不怕瞿亡,這裏是山神村,作為外鄉人還真狂妄自大,真是蠢到家了。  瞿亡沒有不跟npc產生矛盾的概念,於是他和幾個村民打成一團,髒話瘋狂輸出。  明執伸長貓爪要去捂顧寧的耳朵,但是他太小了,根本做不到。  反倒是顧寧伸手,輕輕放在他的貓耳上,為他擋住瞿亡的髒話。  明執雖然不滿自己沒有捂住老婆的耳朵,不過老婆反過來捂住他的耳朵,讓他十分高興,軟軟的說道:“老婆好好哦。”  顧寧眼眸微彎,輕聲說:“那你就乖一點,不要老是給我搗亂。”  明執委屈的說:“我哪有搗亂,老婆冤枉我。”  顧寧不想跟明執秋後算賬,覷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這場打鬥,成功引來了村長,村長臉色漆黑,聲音冰冷:“怎麽回事?”  “在豐收節前打架,你們能耐了啊?!”  幾個村民在村長的怒視下,不敢說一句辯解的話。  倒是瞿亡,還在發表他沒腦子的言論。  瞿亡說:“山神村的待客之道也不過如此,你們的山神砍斷槐樹,也不奇怪。”  “趕緊給我道歉,不然我就砍了這槐樹!”  瞿亡還真就不信邪了,一顆槐樹會比人命還珍貴。  瞿亡的話,成功惹來村長幾人的忌憚戒備和審視。  村長正要開口說話時,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村長見到來人,斥責的話還沒開口,就聽見來人喘著粗氣說:“不,不好了村長……”  村長冷斥:“慌什麽,有話好好說。”  來人深吸一口氣,麵色有些發白:“村長不好了,林大叔,林大叔他死了!”  “凶手,凶手是他兒子和兒媳!”  顧寧的視線,落在村長身上和幾個村民身上。  不是說村子裏年輕人都是大孝子,這又是怎麽回事?  大孝子會聯合妻子,殺害自己的老父親?  顧寧覺得眼前的山村仿佛被迷霧遮擋住了,內裏的真相,讓人無法探知。  顧寧抱著明執,跟上去。  他有預感,山神村掩蓋的真相,會在這件事上,露出被掩蓋的冰山一角。第39章 豐收節異事  日薄西山, 黃昏將至。  山神村的村民忙碌了一天,正結伴同行回家。  林大叔的大兒子夫婦倆,正有說有笑的往家趕,平日裏敞開的大門, 現在卻禁閉著, 林平有些不解, 推了推,發現門從裏麵被鎖上了,沒法推開。  林平的妻子大喊著:“老二, 老二你在家嗎?快開門!”  “我們兩口子割麥子累了一天了, 你倒好,跟你媳婦在家裏悠閑躺了一天,快開門!”  林平媳婦跟林平發牢騷:“老二太不像話了,我不管, 你等下去跟他說,讓他明天帶著媳婦去地裏割麥子。”  “麥子還有那麽多,咱們累死都割不完!”  林平一臉無奈。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 跟妻子說:“你別嚷嚷了, 老二家這不是出事了嗎,咱們得拿出做大哥大嫂的樣子來。”  “你別氣了, 大不了我晚上加會兒班, 晚上割麥子還涼快。”  林平妻子不滿的嘟囔:“不就是孩子沒了嗎?搞得誰沒有遇到這種事一樣, 就他老二媳婦嬌貴?!”  林平見妻子越說越離譜, 臉色有些不悅:“行了, 你別再老二媳婦麵前說這些, 她現在情緒不穩定, 別再刺激到她又發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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