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他們還不知道這些事情,聽完安柏說的話後,便緊緊盯著幸村,如果可以手術的話那就是最好的。  但是幸村卻一臉平靜,並沒有聽到手術成功率高就覺得高興。  得不到回複,立海大眾人隻能不歡而散。  柳和真田有心想勸幸村去做手術,但是心裏也知道,手術不是百分百成功的,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也會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會失敗。  失敗,就意味著死在手術台上。  這對於一群才國中生的少年們來說,死亡,是最遙遠的一件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幸村就被安排進入vip病房,同時來到醫院的還有謝爺爺派過來的兩名中醫醫生。  經過幾天的討論,中醫決定在手術前先控製住幸村的病情,最起碼不讓他繼續惡化,但是這個病帶來的不良影響已經在他身上陸陸續續出現了。  幸村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網球賽,他知道這就是醫生口中所說的肌肉麻痹,但是奇怪的是,他沒有感到一點痛苦。  這也是他一直拖著不想去做手術的原因,他覺得自己可以繼續忍下去。  然而這個病來得有點氣勢洶洶,當幸村感覺到自己連走路也開始影響後,心裏就更加奇怪了。  直到他在球場上再次發生肌肉麻痹時,看到正在打著球的安柏手臂發生輕微的顫動,切原的指節發球直接打飛了安柏的球拍。  這基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然而卻發生了。  從那時起,幸村就一直留意著安柏,發現每當自己發生肌肉麻痹的時候,對方肯定也會在同個地方發生顫抖。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直到某一天下午,幸村把安柏帶到了學校的天台上,先是感謝安柏家裏的醫生,在兩名中醫醫生的調理下,他的身體體質是越來越好。  “主治醫生說,我的手術成功率有百分之六十,還說這個概率是他見過最高的。”幸村漫不經心地吃著便當,一邊注意著安柏的表情。  “那不是很好嗎?”  幸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天空,“可是一旦失敗,我就要死在手術台上了,到時候什麽都沒有了。”  安柏想要告訴他,這次手術一定會成功的,但是他剛張開嘴就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我害怕打不了網球、害怕拿不了畫筆、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們,我原本想著看著你們拿到三連冠再去做手術的。”  幸村無奈地笑了一下,但是如果自己的猜想是對的,那就由不得他任性了。  “呐,安柏,你知道不能打網球是什麽滋味嗎?”幸村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若是以後再也握不住球拍了,那可怎麽辦?  然而他的悲傷被安柏掐住臉的一瞬間全部都消失了。  “我問你一個問題吧,你選擇手術還是選擇給切原補習英語?”  安柏一記靈魂暴擊!  幸村頓時恍惚了一下,他發現這個問題他居然無法回答得出來!  “你的害怕我不懂,也不明白,但是我看過人的死亡,也看過他們被迫放棄了自己的希望,長久地被疾病折磨。”  因為他這一支謝家的人是負責醫藥,所以很小的時候安柏經常在醫院裏找爸爸和爺爺。  他記得曾經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因為患上了白血病,愛美的她剃光了頭發,被疾病折磨得骨瘦如柴。  那個女孩子問過安柏現在她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醜,她怕醜,也怕死,最害怕的是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  比起自己的痛苦,她更害怕看到父母痛苦的樣子。  “如果你去做了,就會有一線生機,如果什麽都不做,那就連一點生機也沒有了。”安柏隻能留給幸村這麽一句話。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在旁人的眼裏,幸村唯一的生機就是手術,哪怕是兩名中醫,也是說手術是最好最快的治療方案。  如果恢複得好,幸村還能夠趕上國三的關東大賽,而安柏知道,如果幸村現在去做手術,說不定開學前就可以徹底恢複了。  可惜,他不能說。  “我生病的疼痛,都在你身上對吧?”沉默了許久的幸村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把正在喝水的安柏嗆到了。  看著他這個反應,幸村心裏默念一句果然,難怪他察覺不到任何疼痛,原來是有人替自己背負了。  隻不過,這件事安柏是怎麽做到的?  安柏一直沉默著,臉上雖然平靜地很,但是心理卻很慌張:幸村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幸村最後閉上眼睛,說了一句:“算了。”安柏這件事既然他不想說,那就不逼他了。  “你剛剛那個問題,我想了一下。”  “恩?”安柏好奇自己剛剛哪個問題?然後他就聽到幸村說:“如果我去做手術,那麽是不是代表切原未來的英語我都不用參與輔導了?”  安柏:???  安柏感覺自己一口血快要噴出來了,這是什麽問題?他站起來,俯視著幸村,陰森森地說道:“要麽去做手術,要麽被我揍一頓,你自己選擇吧?”  說起來,他揍過真田,揍過仁王,為了讓全部人喝下苦瓜汁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被自己暴力執行過。  唯一一個沒有被自己暴力執行過的,好像也就隻有幸村了吧。  要不趁這個機會,把這個遺憾彌補上?  幸村看著安柏的眼神從“要不要揍一頓”變成了“揍哪裏比較好”的時候,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且後退了幾步。  看著恨不得把自己揍一頓的安柏,幸村最後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麽一笑,心裏的悲傷好像也消失了一大半,他其實一直都知道手術是最好的,但是因為害怕他一直沒辦法跨過去。  現在和安柏這麽一聊,好像發現做手術也並不是那麽害怕了。  比起死,他更害怕以後再也不能打球,所以還是賭一把吧。  而且安柏現在還在承受著他的痛苦。  不過臨走前,他看著安柏問了一句:“我會參加關東大賽的吧?”  在得到安柏的點頭後,幸村心裏最後的一絲擔憂也徹底消失了。  幸村答應做手術了!  這消息很快被網球部得知,柳和真田也終於鬆了半口氣,剩下半口氣還要等到手術成功的那一天才能放鬆。  為了幸村的手術,他的家人把他帶到了東京最好的醫院,加上安柏帶來的最好的中醫醫生,以及國外的權威,最終確定了手術的時間:12月31號。  在這之前,幸村要把身體調理到最好的一個狀態,這樣手術之後身體能夠最快的恢複到以前的狀態。  幸村在去東京之前,還特意囑咐一下眾人,比如真田不要太死板,也不要那麽嚴厲,之前得知自己的病情後,差點訓到普通成員哭了出來。  比如叮囑柳對自己的實力上點心,不要因為網球部的瑣事耽誤了自己。  比如丸井胡狼兩人,雖然說雙打默契足夠,但是也要把單打實力提升上去才行,萬一到時候上場單打了怎麽辦?  柳生一直不用怎麽操心,實力也在快速提升,性格也不會惹事的那種,隻不過還是有點拘謹了,還是要學一學仁王的沒皮沒臉才行。  至於仁王和切原這兩個最讓人頭痛的家夥,幸村思考了一下,決定直接扔給安柏就行了。  而安柏……“你就暫時代替我坐上教練席吧,記得幫我看好真田和柳,還有丸井和胡狼,柳生應該不用你操心了,還有仁王和切原……你就忍一忍,別把孩子打死了。”  安柏嘴角微微抽搐,看著幸村把部門的一堆事全部扔到自己頭上,然後這人居然露出了一個輕鬆的表情。  “哎呀,總算有人替我完成部門的文件了!我就安心養病啦!”  當安柏看到幸村要處理的一堆文件後,默默抱著自己蹲在地上。  自閉了。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要給切原補習英語、抓著仁王訓練、看著真田不要太凶、還要處理這堆文件。  安柏突然覺得,要不還是許願和幸村互換身體吧,他去做手術!  在幸村做手術之前,還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直接讓眾人的心情跌入穀底。  “立海大部長身患惡疾,即將不久於世?”  “立海大三連冠是否還有希望?下一屆黑馬會是誰?”  “神之子是否還能維持神話?立海大的未來到底如何?”  看著這一個發布著惡意信息的報刊,安柏默默轉動了一下手腕,柳一直閉著的眼睛也全部睜開了,真田滿身都是憤怒的火氣。  “秋後的螞蚱,該炸一下了。”  安柏和柳,一個收集信息,一個利用蛭魔家的勢力把那個報刊告上法庭,告到破產,對方還賠了一大筆錢。  不過這還沒完,當得知有不良報刊想要以幸村來走黑紅路線的時候,之前因拍雜誌而吸引的粉絲直接在網絡上把一眾陰陽怪氣的人撕了個遍。  安柏甚至找到了在網上討論著幸村沒有未來的那些學生,找到他們所在的學校後,親自上門談心去了。  至於是用嘴談還是用網球談,那就是個秘密了,反正幸村看著一群跪在地上哭著喊著求他原諒的人,心裏還是有點開心。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來到12月最後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在手術室門外坐著。  手術的時間很長,安柏看著外麵已經變黑的天空,再有一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翠凰附著在他的心髒裏麵,聽到安柏心髒跳動的聲音後,安慰他道:“放心吧。”  “砰!”一陣巨響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少年們,他們看到窗外綻放的巨大煙花,新的一年開始了。  與此同時,手術室的門也打開了,操刀的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手術非常成功!”第43章 新的少年  東京都的柿之木公園,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jr青少年網球選拔賽,而此刻站在比賽安排表前麵安柏帶著切原正在聽著隔壁的幾個人在討論今年的十二歲參賽選手。  據說今年有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參加了十六歲的比賽中,在一群十五六歲的年紀裏,十二歲這三個字格外的顯眼。  十二歲,越前龍馬。  此時在前往柿之木的電車上,十二歲的少女櫻乃怯生生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幾個高中生,他們正在用傲慢的語氣討論著握拍法。  “想要打上旋球就用西式握拍法,像這樣將拍直立,用像握手一樣的感覺握著,看!”他肆無忌憚地揮舞著球拍,絲毫沒顧忌自己的拍子差點打到別人臉上了。  “哇,真不愧是北高網球社的王牌!”同行那幾人的吹捧讓褐色中分頭發的佐佐部更加的倨傲。  而他的球拍也距離櫻乃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的聲音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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