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雲波是闞正德的兒子,而且得到了闞正德的授權,這一點在公司內部無人質疑,也沒人敢質疑。


    秘書匯報說,省裏來人了,好像是省長親自帶隊,就是為了處理貴鹿集團的問題,問他怎麽辦?


    “這有啥好辦的,把我讓你準備的那些錢,都給我搬到汽車後備箱裏去,隨時準備著,這些人都是喂不飽的狼,平時可以省著點,吊著點,但是這個時候就不能省了,要使勁砸,集中優勢資金砸其中那麽幾個人,肯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聽我的,寶貝,晚上我還得要你,這一次玩點新花樣……”闞雲波說著,在老爹秘書的臉上捏了一把。


    謝元春並未能到省裏去匯報工作,仇承安死了,他要主持南港市的工作,而且還要在現場指揮打撈仇承安,這麽一來,一切就都耽擱了。


    第二天,龐國安再次來到了南港市,坐在市政府的會議室裏,謝元春陪著小心伺候著。


    但是他心裏很清楚,這一次自己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闞正德是跑了,但不是死了,聯係上他沒有?”龐國安麵無表情的問道。


    “一直在聯係,還沒聯係上,不過貴鹿集團內部倒是出現了一些變化,現在是闞正德的兒子闞雲波主持公司的工作,我已經通知他了,十分鍾後到市政府來……”


    龐國安點點頭,說道:“元春,對自己的將來有啥打算嗎?”


    這話就問的很明顯了,這個市長你是做不成了,兩年的時間,給了你兩年的時間,你在這個位置上碌碌無為,現在又出了這麽大的事,踩踏事故造成了五十多人死亡,這是重大安全事故,現在市委書記車禍死亡,南港市現在可是全世界聞名了,不處理幾個人,這事是沒法交代的。


    雖然對自己的結局早有預感,可是等這話真是從上級領導還是自己的老領導口中說出來,他還是有些心下寒涼。


    他很想辯解,這事和自己有幾分錢的關係?


    可是他這個辯解又顯得很無力,他就在市長那個位置上,出了這樣的事,你說和你沒啥關係,誰信?


    “領導,我一定配合省裏處理好善後工作,保證把這件事處理的圓滿後再做打算,到了我這個年紀了,也沒啥動力了,隨便組織給我什麽處分,我都沒有任何怨言,畢竟,那麽多人死了,他們本可以不死的,我有責任。”謝元春字斟句酌的說道。


    龐國安看了他一眼,就知道這話說的有多麽違心,謝元春心裏是不服的,但是迫於現實的壓力,不得不做這樣的表態。


    當闞雲波特意換了一身西服走進市政府的會議室的時候,他倨傲的表情讓在場的龐國安和謝元春倍感反感。


    “你爸呢?”龐國安問道。


    “出國治病去了,短時間內回不來,公司內部已經做了工作調整,以後凡是貴鹿集團的事,都是我說了算。”闞雲波非常牛逼的說道。


    在闞雲波的印象裏,這天下就沒有買不通的官,所以對於眼前這幾位省裏和市裏的官員,他並未放在眼裏,在他看來,這幾位的腦袋上都標著價格,隻是現在自己看不到真實的價碼而已,一旦讓自己知道了他們的價碼,立刻就開始砸錢,遲早這些人都會是闞家的家奴,就像是仇承安一樣。


    仇承安很清楚,他要是被抓,被調查,肯定熬不過那些無休無止的審訊,也一定知道,自己一旦吐口,後果是什麽,所以,選擇了開車自殺,這樣一來,至少可以保全自己家的財富,以及和自己有關係的那些官員,保證他們不會對自己家人進行報複。


    一定程度來說,闞雲波走的是闞正德的老路。


    隻是因為時代不同了,現在再走那樣的路,顯得很low,可是道理是一樣的。


    闞正德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是通過街頭玩刀,打打殺殺,賺取第一桶金,然後通過行賄官員,拉關係,走別人走不通的路子,當那些領導的白手套,賺的盆滿缽滿,而且還讓政府為其背書,成為了南港市曆史上第一個上市的公司,幾乎是涉足南港市的各個行業。


    老子能幹成的事,自己也能幹成,而且他很早就想進入集團公司,施展自己的才華,可是沒想到自己老子一直對自己打壓不止,自己老子培養的接班人是自己妹妹,而官場上的守夜人是自己大哥,隻有自己,就像是一個夜壺,用的時候提出來,不用的時候就踢到床底下。


    “那好,我問你,武陽縣的那個項目你們打算怎麽辦?”龐國安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所以,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那個項目,集團現在沒錢了,隻能是等著,等到公司有錢了再說,龐省長,我知道,現在大家都很急,可是急也沒用,銀行收緊了我們的貸款,我們也著急上火呢……”


    闞雲波還沒說完,龐國安就抬手製止了闞雲波繼續說下去,說道:“現在,你要麽是離開這裏,要麽是給你爸打電話,我親自問問他,如果他和你說的一樣,那我們就進行下一步動作,你可以現在走,我們立刻就采取下一步動作。”


    闞雲波沒想到這老頭這麽不講道理,自己已經告訴他了,老子現在是公司的主事人,是貴鹿集團說了算的人,你還找我老子幹嘛?


    “龐省長,我說了,我爸是出去治病的,今天就要做手術,所以,根本聯係不上他……”


    龐國安向後倚在椅背上,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闞雲波還沒有意識到,這裏不是市委,對麵坐的也不是仇承安,就算是他爹在這裏,也不會擺出這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這個架勢,算是徹底把龐國安惹惱了。


    貴鹿集團在南港市能橫著走,不是因為他們集團有多大的貢獻,或者是創造了多少稅收,而是有仇承安的袒護。


    “什麽意思,不談了?龐省長,我有點事想私下向您匯報,您看,方不方便去南港大酒店談?”闞雲波站起來,雙手扶著桌子,居高臨下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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