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雲波非常沮喪,剛剛他提到了南港大酒店,所以,從市政府會議室裏受了一肚子窩囊氣的他,打算把這一肚子氣都撒在陸晗煙頭上。


    從市府辦會議室出來後,立刻就奔著南港市大酒店去了。


    到了才知道,陸晗煙已經消失了四十八小時了,也沒來酒店,至於去了哪裏,沒人知道,酒店的人也聯係不上她。


    陸晗煙還在省城,還在那家酒店,隻是這次進來見她的人不是薛杉杉了,而是崔正信。


    陸晗煙微笑著將對方讓進了房間,待兩人坐下後,陸晗煙拿出來一張紙,放在茶幾上,推向了崔正信。


    “陸總,這是……”


    “這是我草擬的關於你們公司的還款計劃,在我們的事達成一致意見後,我回去後就把南港大酒店先抵押給你們,算是對還款計劃的承諾和誠意,你看看,還有哪地方需要修改的嗎?”


    崔正信急忙拿起來仔細審閱起來。


    陸晗煙在這個時候給崔正信倒了杯咖啡,他看的很仔細,但是很激動,因為如果真能按照這個協議上執行,他們這幾十億的墊付款,最晚在年底就能全部拿到了,更何況還是以南港大酒店做抵押。


    據他所知,南港大酒店一直都是陸晗煙負責經營,就算是現在南港市進入了幾家外資品牌的酒店,可是南港大酒店依然是南港市最豪華最上座的酒店,沒有之一。


    “這家酒店幾乎是我的全部心血,而且我有三成的股份,剩下的是公司的,因為我的反對和據理力爭,這家酒店現在所擁有的東西是淨資產,沒有負債,沒有抵押,完全幹幹淨淨,你不信可以去查查,我的意思是,一旦這份還款協議有問題需要延期,你們可以直接申請執行酒店的產權。”陸晗煙淡定的說道。


    條件很好,也很有誘惑力,但問題是陸晗煙是一個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女人,她怎麽可能對自己這麽慷慨,聯想到之前他們見麵的場景,崔正信的興奮慢慢陷入到了穀底。


    所以,崔正信將手裏的還款協議放在了桌子上,問道:“那我需要幫您做點什麽?”


    陸晗煙依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陳述了一個崔正信還不知道,可是乍聽之下讓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消息。


    “闞雲波一旦全麵掌控了公司,你覺得你們公司那幾十個億還能要的回來嗎,就公司現在的情況,別說是要回來那筆錢,就算是公司真有那筆錢,能輪到還你們嗎?”陸晗煙問道。


    陸晗煙的話,讓崔正信心裏慢慢涼到了底。


    “不要忘了,你女兒還在上海沒能出境,闞雲波現在還沒想起來,據我觀察,闞雲波和闞正德父子倆最像,睚眥必報,心胸狹隘,老崔,你之前做過的事,闞雲波一定會找回來,而且相對於其他材料供應商和建築公司,你是最好拿捏的一個,現在的貴鹿集團已經顧不得臉麵了,換句話說,撕破臉了,你覺得你能安全嗎?”陸晗煙的問題再次直逼靈魂。


    陸晗煙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闞雲波一定會用崔正信這隻雞嚇唬一下其他的猴,到時候真等自己陷入到這個危機中的時候,誰能拉自己一把?


    不得不說,陸晗煙還真是很懂得拿捏人性,利益,危機,一並擺出來,你自己選。


    “那你覺得我該怎麽做?”崔正信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液,問道。


    “為了這件事,我已經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隻是沒想到事情變的這麽快,也沒想到現在的機會比我之前預想的還要有利,老崔,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在我們達到目的之前,我可以以我的孩子發誓,我不會背叛,也不會過河拆橋,這件事做成了,我們都是受益者,甚至你還可以做貴鹿集團的生意,我保證你的利益,因為我們都相互拿著對方的生死把柄,你敢幹嗎?”陸晗煙問道。


    崔正信無數次在心裏想要幹掉闞雲波,甚至是殺死闞家的所有人,可那隻是在內心裏想想而已,可是現在陸晗煙說的可是實實在在的操作,這就有點嚇人了。


    要知道闞雲波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自己怎麽才能做到。


    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是個半大老頭子了,哪有實力和精力去和一個大小夥子對抗,對方還是一個長期混跡街道的人,所以想來想去,他都覺得自己沒什麽把握。


    “為了搞到需要的東西,我花了一百萬美元,並且給那個人辦了護照,你要是覺得可以,也可以花點錢找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去做這件事,總之,越是出乎意料越好,越是讓人想不到越好,就這麽簡單。”陸晗煙說道。


    此時陸晗煙的手機響了,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打來的,而且是被闞雲波逼著打的電話。


    “喂,怎麽了?”陸晗煙問道。


    “沒事,陸總……陸晗煙,你死哪去了,怎麽,老頭子走了,你就藏起來了,你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了十五嗎,我告訴你,趕緊回來,我就在酒店等你,如果二十小時之後你還不回來,我就去你家裏找你媽,把她叫來給我跪在地上擦地,媽的,生孩子,老頭子走了,我看誰還敢護著你生孩子,生個鳥……”


    陸晗煙沒等他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但是對方又打了過來,就這麽一直打,陸晗煙也不接也不拒聽,一直僵持著,這樣的事情持續了半小時。


    陸晗煙看向崔正信,問道:“看到了吧,這是對我,至於你,隻有武陽縣的項目啟動的時候才會想起來,可是到時候想起來就不單單是你自己了,你自己好好合計一下該怎麽辦?”


    從闞雲波開始打電話開始,崔正信的脊背就一直在冒冷汗,直到現在看到對麵的陸晗煙臉色緋紅,一看就是極度的憤怒才有的神色。


    所以,此時的崔正信艱難的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說道:“陸總,我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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