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遊戲當群演》作者:諸君肥肥 文案: 徐北盡是遊戲《逃出生天》中的群演,日常工作就是躺在地上裝屍體,然後欣賞任務者們如何絞盡腦汁求生。 別的群演在努力奮鬥,爭取獲得“影帝”稱號,早日逃脫這個殘酷、絕望的世界;而徐北盡的生活十分平淡,毫無樂趣。 直到有一天,他撿到了一個直播係統…… 徐北盡的生活被徹底改變了。 他在地上躺屍,觀眾:“啊啊啊啊主播你的後麵有什麽東西嗚嗚嗚……” 他在念台詞,觀眾:“嘻嘻嘻北北一本正經的樣子真可愛!舔舔!” 他在努力尋找世界的真相,觀眾:“今天的北也是努力的北!” 他……他在和林檎談戀愛,觀眾:“?!?!這不是我想看的恐怖遊戲直播!” ** 1.cp:徐北盡x林檎,能屈能伸一秒變臉看起來像變態其實是好人的攻x武力值強大憑直覺做事看起來乖巧可人其實是瘋狗的受,主攻,請勿ky攻受屬性 2.非典型性逃生遊戲,解謎為主,不恐怖;基礎設定:遊戲裏不能死人,一旦死人全員重來;任務者不知道遊戲中的土著是在演戲 3.日更,晚九點更新,感謝大家支持~ 內容標簽:無限流相愛相殺懸疑推理直播 搜索關鍵字:主角:徐北盡┃配角:林檎┃其它:無限流世界土著的反抗始末 一句話簡介:直播逃出生天第1章 上工 對於徐北盡來說,這一天本應該是普通的上工的一天。 他習慣性地把在噩夢中扮演某個角色,稱為上工。 噩夢,就是那群任務者們說的副本。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人類突然成為了遊戲《逃出生天》中的玩家。但這是一個真實的逃生遊戲,玩家們可以感覺到痛苦和死亡。 盡管死亡之後一切並沒有結束,玩家會複活,噩夢會重新開始,直到……要麽逃出去,要麽,陷入永恒崩潰、無限循環的噩夢之中。 正因為這樣,他們越來越不喜歡玩家這個稱呼,轉而稱呼自己為任務者,他們進行任務的場地,就是這些名為噩夢的遊戲副本。 在遊戲設定中,噩夢就是真真正正的噩夢。這個遊戲的主場景,是一棟高聳入雲的狹窄建築,名為窄樓,窄樓中的居民,就是那些噩夢的主人。 絕大多數窄樓的居民平日裏都渾渾噩噩,對任務者們有著極大的敵意和抗拒。似乎對於他們來說,任務者更像是一群闖入窄樓的外來者。 這些外來者們白天在窄樓中活動,從居民口中探聽噩夢的線索,而晚上則在居民的房子外麵鬼鬼祟祟地行動,前往居民的噩夢中進行挑戰。 聽起來,居民對外來者的敵意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任務者們不知道的是,窄樓的居民,其實同樣是在噩夢中掙紮的人類。 他們在噩夢中、在窄樓中扮演著各種角色,在不暴露自己是在扮演的情況下,暗中給予外來者關於噩夢的線索,推動噩夢的發展——這就是他們的任務。 ……很多居民是很有事業心的,但是不包括徐北盡。 窄樓中徐北盡的身份,是一家書店的老板;而在噩夢中,他也經常扮演這樣的身份——隻不過在噩夢中,他基本上就是沒什麽大用的群演。 群演們偶爾會需要在噩夢中給任務者們提供一些線索、說上幾句話,但最多也就是這樣。 徐北盡已經當過很多次在地上躺屍的不明死屍。隨著噩夢的循環往複,躺屍的徐北盡,覺得自己真的快涼了…… 這一天上工,情況倒還好。他本色出演,就是一家書店的老板。 而且他已經很多次進入這個噩夢進行扮演了。噩夢的主人就是他書店隔壁的玩偶店老板。 那個店老板就很有事業心,總是非常主動地讓任務者們進入他的噩夢,明裏暗裏各種給出線索,希望他們能徹底解決這個噩夢。 外來者們徹底解決一個噩夢,就可以前往窄樓更高的樓層;而噩夢的主人暗中推動外來者們徹底解決噩夢,也同樣可以前往更高的樓層。 然而他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不過有一個好處就是,每一次這位玩偶店老板開啟噩夢,徐北盡也可以跟著進入他的噩夢劃劃水。 比如這一次。 徐北盡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上一杯白開水——窄樓裏的物資不是很豐富,所以噩夢中也是一樣——然後打了一個哈欠。他臉上有著濃重的黑眼圈,看起來睡眠非常不足。 在外來者們的眼中,這個窄樓中的書店老板,也確實是一個不會睡覺的怪物。 有不少外來者想要進入他的噩夢,但是不管是白天與他交談,還是晚上在他的書店外邊探頭探腦,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成功獲得丁點兒有用的信息。 反倒是把徐北盡不睡覺這個消息給傳出去了。 自此之後,絕大多數功利主義的外來者們就不怎麽理會這位奇怪的書店老板了。當然,也有一些仍舊糾纏不休。 徐北盡覺得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但是他又不知道應該怎麽用直言不諱、又比較禮貌的方式讓那些外來者們知難而退,於是這件事情就僵持住了。 在噩夢中進行扮演,反倒成了一件比較輕鬆的事情。 不管他們在噩夢中度過了幾天,回到窄樓之後也隻是過去一個晚上。而作為一個總是在邊緣劃水、深得摸魚訣竅的群演,徐北盡就更加怡然自得了。 他美滋滋地伸手,想要喝一口白開水。 下一秒,眼前一晃,他伸手抓了個空,目瞪口呆地怔住。 眼前書店的場景不變,但是他倒好的白開水卻沒了。 ……怎麽回事啊!這個噩夢就這麽重啟了嗎?!這一批的外來者這麽菜嗎! 他的白開水還沒有喝到啊!! * 對於遊戲主播歐萊來說,這一天無疑是檢驗他歐氣的一天。 作為一個新晉主播,他答應了觀眾,從龐大的遊戲庫中隨機抽取一款遊戲進行直播。當這個遊戲名字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他心裏咯噔一下。 《逃出生天》。 這,怎麽看都非常的惡意啊! 歐萊無疑是一個膽小如鼠,從來不敢挑戰任何恐怖驚悚類遊戲的主播。 但是觀眾們就很喜歡,特別是看到主播被恐怖遊戲嚇到驚聲尖叫,甚至直接嚇哭的場景。於是在歐萊的直播間裏,為數不多的觀眾們,都紛紛慫恿歐萊一定要兌現承諾,不能慫。 歐萊也隻能答應,準備硬著頭皮上了。不過在真正的直播之前,他打算先私下玩一玩試試,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然而一登錄這個遊戲,他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所操縱的角色,正站在一個逼仄的小房間裏。按照他登入遊戲時候瞥見的導語,這應該是一個玩偶店。 然而,這個陰暗、潮濕、破舊的小店麵,卻壓根不像是溫馨幼稚的玩偶店。 光線昏暗、陰森又狹小的店鋪裏,布滿了各種櫃子、盒子,搖搖晃晃地疊起來,直抵天花板,其中各個角角落落的縫隙裏,都塞滿了髒兮兮的玩偶。 數量之多,簡直可以讓人犯了密集恐懼症。 在歐萊的周圍,還站著其他人,但是他卻不在意了。他死死地盯著眼前那些……同樣在盯著他的玩偶們。 玩偶們真像是活人啊。漆黑無神的眼睛就這樣直直地看著你。如果眼珠子的材質好一點的話,說不定還會有透明的倒影——比如你的身影,映在那上麵,就像真正的眼睛一樣。 其他人似乎在交談著什麽,而歐萊緊張地看著這個怪異的玩偶店,過度的恐慌讓他根本想不到去和在場的其餘人打招呼。 突然地,他的眼睛定格在某一個玩偶的身上。 那是玻璃櫥窗裏的一個玩偶。這個臨街的玩偶店有著櫥窗展示櫃——或許曾經應該很漂亮,但是現在卻滿是灰塵和蜘蛛網。 在其中的一個櫥窗裏,場景布置成了精致的公主房,雖說布料已經發黃,甚至發黴,但是仍舊可以想見曾經的美麗。那裏,一個玩偶正盯著歐萊看。 她坐在床邊,整個身高大約五十厘米,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她穿著紅裙子,像是個漂亮又嬌弱的女童,甚至天真地歪著腦袋。 歐萊著魔一般地與她對視著。 他明明想要動一動身體,可是卻因為恐懼,和一種不明由來的緊張,而死死地盯著那個女童玩偶,甚至不敢眨眼睛。 他焦慮地想,快點移開視線啊!為什麽要看那個玩偶啊!那個玩偶……那麽奇怪,破破爛爛的,有什麽好看的啊! ……可是那個玩偶突然眨了眨眼睛。 那這麽盯著他,然後,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歐萊:“……” 他剛想尖叫出聲,突然有人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 歐萊渾身一抖,喉嚨裏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怪響,然後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他所使用的角色直接就失去了呼吸,因為他被嚇壞了,所以遊戲設備在檢測到他的神經波動過於劇烈的時候,安全起見,就強行斷開了他與遊戲的鏈接。 ……而這件事情,當然,也嚇到了那個拍他肩膀的人。 或者說人類任務者。 任務者懷疑人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他有這麽嚇人嗎?直接把人給嚇死了?! 不過也來不及想太多了。噩夢中一旦有人死去,那麽噩夢就會在短時間之內立刻重啟。至多不過三秒,他們眼前的場景刷地一下就變了,再一次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 而離開遊戲的歐萊,這個時候也有一些惱羞成怒。雖然他菜,但是他不覺得自己菜啊!怎麽可以隻是因為玩偶對他眨了眨眼睛,以及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嚇到直接退遊啊! 太丟臉了吧! 於是他在驚魂不定片刻之後,怒而重新登錄——然後立刻轉了個身,閉著眼睛就朝外跑。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就在歐萊的腳踩上玩偶店的門檻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聽見身後有人憤怒地喊了他一聲。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玩偶店裏的好多玩偶,全都站了起來,然後邁開了毛茸茸的、或者塑料材質的小短腿,就這麽朝他追了過來! 一瞬間,歐萊魂都要嚇沒了,啊啊亂叫著,也不聽身後其他任務者焦急而暴躁的叫喊聲,直接尖叫著衝出了玩偶店。 他慌不擇路,本能地逃往距離最近的屋子進行避難。 那是一家書店,店門半掩著,於是歐萊直接就推門跑了進去,一邊急促地說著:“外麵……外麵有——!” 他的聲音突然卡住了。 門內,坐著一個皮膚白皙、黑眼圈濃重的男人。他的容貌十分英俊,深棕色的頭發有些微的淩亂。他的身後是深邃幽暗的店麵,一本本神秘破舊的書籍散亂地塞在書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