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純想要世界上最完美的什麽?  馬尾妹子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追問,但是下一秒,吳伸的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聲音,他的臉色漲紅,眼睛上翻,下一秒,就直接暈了過去。  馬尾妹子暴跳如雷:“為什麽!為什麽每次都是斷在這麽關鍵的地方!”  之前吳伸的記憶回溯,讓他們也經曆了吳小純失蹤的那個下午,但是卻斷在吳伸想要下樓的那一刻;而現在,也是一樣,斷在了吳伸就要把最關鍵的那個詞說出口的時候。  眼鏡男在糾結:“最完美的……什麽?”  “媽媽?”杠精大大咧咧地說,“不是說老板娘對小純不好嗎?”  眼鏡男嗬嗬一笑:“為什麽不能是爸爸?”  馬尾妹子深吸了一口氣:“對於一個六歲的小女孩來說,直接指責爸爸媽媽,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杠精說:“現在的小孩子……不過也是。”他很隨便地說,“說不定隻是想要個玩具零食之類的小東西。”  眼鏡男又說:“但她的用詞是完美,玩具零食能用完美來形容嗎?”  杠精嘿了一聲:“你杠精啊你?”  眼鏡男翻了一個白眼。  “別吵了!”馬尾妹子不耐煩地說,“整理一下獲得的信息吧。”  他們誰都沒理倒在地上的吳伸,也沒那個心情。  馬尾妹子說:“吳伸的意思是,他完成了答應女兒要做的事情,但是吳小純並沒有能夠看到。這說明,這件事情是在吳小純失蹤之後才完成的?”  眼鏡男摸了摸下巴,補充說:“但是他又說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嗯,指的就是讓吳小純知道自己的願望已經被達成了嗎?”  杠精看看左邊的馬尾妹子,又看看右邊的眼鏡男,十分無語地問:“你們在猜謎嗎?”  馬尾妹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是啊……”  直播間裏的觀眾們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腦子好痛……”  推理大佬說:“我們一定漏掉了什麽東西。”  徐北盡想,誰都知道他們確實是漏掉了什麽東西,或者說,他們還有一些重要的線索沒有發現。  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究竟不知道什麽,這才是真正令人苦惱的事情。  在一片迷霧中摸索前進、尋找正確的方向,實在是有一點困難。  玩偶店的二樓房間裏,馬尾妹子情不自禁地歎了一口氣,她說:“我記得,似乎從來沒有人在這個噩夢中達成過真結局。果然很難啊。”  眼鏡男不耐煩地說:“但是就吳伸這樣可疑的表現,我們已經可以認定是他殺了吳小純了!”  馬尾妹子突然看向他,目光灼灼:“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眼鏡男懵了一下:“什麽?”  “你說,吳伸殺了吳小純。”馬尾妹子一字一頓地複讀了他的話,“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為什麽這麽確定,吳小純已經死了?”  眼鏡男一時語塞。  馬尾妹子說:“之前我們兩個去試探吳伸的時候,你也說過,你說,‘我真看不出來,他居然有可能對自己的女兒下手’。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是吳伸?為什麽不可能是老板娘?”  眼鏡男強忍慌亂,故作自然地解釋說:“因為吳伸就是很可疑啊。他像是已經人格分裂了一樣,為什麽不能對吳小純下手呢?”  “但是他的人格分裂,也有可能是因為吳小純失蹤造成的刺激。”  馬尾妹子往前邁了一步,盯著眼鏡男,而後者不自覺轉移了目光。  馬尾妹子繼續說:“你之前說過,記憶回溯突然中斷,有兩種可能性,第一是巨大的刺激讓吳伸忘記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第二是因為他對吳小純下了手,不想讓我們知道接下來都發生了什麽。”  眼鏡男說:“對啊。我認定是第二種,吳伸就是很可疑!”  馬尾妹子卻說:“可是,在記憶回溯中,吳伸根本無視了我們。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在場,為什麽會進一步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做了什麽?!”  眼鏡男愣住了。  馬尾妹子冷笑了一聲,說:“你的推斷,是基於吳伸對吳小純下手這個前提,先入為主地做出了一個結論。”  眼鏡男默然無語,垂著頭不說話。  “這三個疑點已經非常明顯了。”馬尾妹子說,隨後她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現在我們還在合作,希望你可以坦誠地說明,你究竟知道一些什麽,讓你如此確信就是吳伸殺了吳小純。”  馬尾妹子的突發製人,不僅僅是驚呆了眼鏡男和杠精,也同樣驚呆了直播間裏的觀眾,以及徐北盡。  推理大佬一拍大腿:“對啊!臥槽,我居然被這個戴眼鏡的玩家給帶進溝裏了!他的邏輯其實很有問題啊!  “明明在之前吳伸的回憶裏,他的表現顯示出他根本不知道玩家們也在旁觀。既然這樣,他怎麽可能因為想要向玩家隱瞞自己的行為,而故意中斷回憶呢?這根本沒道理啊!”  “我明白了,這個玩家真的很可疑。他為什麽會認定吳伸才是凶手?”  “馬尾妹太強了!yyds!”  “那個……我有一個小小的見解。既然主播是身份特殊的玩家,那麽這個戴眼鏡的會不會也是?他會不會在進入噩夢的一開始,就了解了一些別的信息,甚至直接就知道了凶手是誰?”  “有這個可能,但是應該不會直接知道真相,那就太作弊了。”  “是啊,是啊,而且一定有對應的限製的。你看主播前期掌握了這麽多的信息,現在不還是很廢?全靠推理大佬帶飛。”  徐北盡:“……”  玩遊戲的事情怎麽能叫帶飛?這叫……這叫,躺贏!  再說了,這一次噩夢壓根沒輪到徐北盡發揮啊。  徐北盡心中暗暗憋氣,想著之後還是得發揮一下自己的實力,不然總是被直播間觀眾罵,也不是什麽事兒。  徐北盡心中想法略多,麵上波瀾不驚。  直播間的畫麵上,眼鏡男沉默了許久之後,終究還是選擇了坦誠。  他說:“之前,我在窄樓的玩偶店裏,發現了一張道具卡……”  馬尾妹子眼睛一亮,正要仔細聽眼鏡男的話。  突然,半掩的房門發出吱嘎一聲輕響。幾人下意識看向那邊,驚恐地發現穿著紅裙子的女童玩偶,正走進這個房間。  “該死!她怎麽又突然出現了!”  馬尾妹子大聲罵了一句,她下意識後退,目光在房間裏四處掃視,想要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眼睛。”他們聽見那個玩偶說,“我想要,眼睛。”  下一秒,她抬起兩隻短小的手臂,手指突然拉長、分散,如子彈一樣轉瞬即至,噗地一聲,就紮入了三人的眼眶裏。  血液飆出來的那一刻,他們都聽見了自己心髒劇烈跳動,最終停止的全過程。  噩夢,再次重啟。第20章 麵板卡  噩夢的第八次開始。  在這一次噩夢開始時,他們再次麵對了極為可怖的玩偶追殺。林檎也更加的不耐煩了。  他幾乎就要動手了,但是馬尾妹子在逃生途中大聲喊道:“大佬!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林檎微微眯眼,麵無表情地看向她。  說實在的,此時的林檎真是令人犯怵。他看起來麵相和善,唇角帶笑,但是這種笑容帶上一種使人膽寒的冷意之後,就顯得冷酷而絕情。  林檎從來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徐北盡拒絕他,他隻生悶氣,那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過徐北盡。  而如果是那些打不過他的廢物,再和他討價還價……那麽林檎的脾氣就會更加糟糕。  在這一次的噩夢裏,他可能隨手幫了其餘任務者,那都是他不在意——甚至現在可能都已經不記得的小事。  但是在他要爆發的時候,有人求他手下留情……  結果可能是兩種。一種他沒有手下留情,另一種……他下手更狠了。  所以林檎的生活就是非常的枯燥無味,那些打不過他的垃圾廢物當然入不了他的眼。可是這樣的話,那麽整個世界就是虛無一片了。  他總是認為他的世界是一片漆黑,而他在這樣的世界裏茫然地兜兜轉轉,空有武力卻毫無目標。過去、現在、未來,全是如此。  徐北盡的出現,是好事也是壞事,至少他讓眼高於頂的林檎切實地看到了某一個人的存在。不過對於徐北盡來說,這樣的關注,可能就讓他煩心了。  而且,這樣的關注當然也讓其他人注意到了,比如敏銳的馬尾妹子。  盡管任務者們的重點一直是玩偶店,而且林檎去哪兒他們也不敢過問,但是經常能在書店看見林檎,確實一個不爭的事實。  於是這個時候,馬尾妹子福至心靈,趕緊說:“大佬!我知道一件關於那個書店老板的事情!”  林檎微一皺眉,神色陰晴不定,然後問:“什麽?”  此時他們還在躲避第一波玩偶的追殺,林檎是輕輕鬆鬆,但是其他人卻是氣喘籲籲。這種非人的運動能力,真的令人眼熱。  “大佬……先、先跑完這一波。”馬尾妹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肯定和您說!”  林檎有些不爽,但是他忍住了。  他想,要不直接拽著這個跑得太慢的女生一起跑?  但是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馬尾妹子……心想,算了,不是很想接觸,萬一一個不小心把人給捏壞了就不行了,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幾分鍾之後,他們終於甩開玩偶們,回到玩偶店門外。幾名任務者累到幾乎虛脫,汗如雨下,一個個撐著牆壁目光發虛。  而林檎麵不改色地看向馬尾妹子。  馬尾妹子喘了口氣,立刻說:“大佬,是這樣的,我在窄樓裏聽說過這個書店老板的傳聞。他從來不睡覺,所以也沒有人進入過他的噩夢。”  林檎點頭:“我知道。”  馬尾妹子繼續說:“我知道一個秘密……”她看了看同樣在場的眼鏡男,思索了一下,也沒避開,就直接說,“書店老板雖然不讓人進入他的噩夢,但是如果你給他帶去他喜歡的飲料,那麽他就會告訴你一些其他居民噩夢的線索。”  眼鏡男震驚地反問:“飲料?”  馬尾妹子點了點頭:“這是牧嘉實大佬告訴我的事情。”  眼鏡男更加震驚:“你居然認識牧大佬!牧大佬應該已經到窄樓的很高層了吧……”  杠精嗤笑了一聲:“你仿佛是一個震驚怪。”  眼鏡男:“……”  林檎卻不管這麽多,點頭說:“所以,他喜歡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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