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不對,這隻狗就不是我的搭檔!  德蘭男爵想道。  不過並不等德蘭男爵解釋什麽,奧茲就對德蘭男爵和黑狗鞠躬道:“謝謝你救了我……話說,死神隨意殺人可以嗎?”  “不行的吧……普通也是殺不死的。”德蘭男爵說道。  如果不使用合理的媒介的話,搜魂師並無法攻擊活人,而且有攻擊的想法的時候,會受到嚴厲的警告,行為嚴重的甚至可能被“退學”。  德蘭男爵想到這裏,擔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遊魂探測器’,發現沒有警告的指令。  “因為這家夥已經不算人類了,看看他這個樣子,基本上有百分之九十是魔族,”黑狗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監工的屍體說道,“搜魂師能在他徹底墮落之前引渡他的靈魂,基本上是功德一件。”  黑狗頓了頓,對德蘭男爵道:“當然,不是鼓勵你這麽做。第一你根本無法辨別什麽是魔族,第二搜魂師的能力對魔族並不占優,也是你運氣好,才碰到一個嘍囉,而這個嘍囉都差點搞死你,其他魔族就更別說了。”  “……是。”怎麽突然有種遇到了老師的感覺。  不過考慮到黑狗的措辭,它不會真的是搜魂師學校的老師吧?  德蘭男爵一陣皮緊。  奧茲則有其他的擔心:“可是,為什麽法師塔的法師會是魔族?其他人沒看出來嗎?”  “這個還是我想要知道的呢!”德蘭男爵嘀咕道,他也看向了黑狗。  不知為什麽,總覺得這條狗知道一切的感覺。  黑狗卻沒有說明,隻搖了搖頭:  “看出來了又怎麽樣?他們總不能懲戒自己吧!”  *  在兩人一狗討論著法師監工異變事件的時候,皇家魔法協會的比吉會長卻驚恐的站在了鏡子前麵,查看著自己的異狀。  這麵鏡子並不是普通的鏡子,而是一麵“真相之鏡”,它可以勘破各種黑暗生物的變形,尋找出隱藏的詛咒來。  比吉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照一照,畢竟皇家魔法協會內部的競爭也是很激烈的,說不準就有哪個黑魔法師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  所以今天比吉也慣例的對著鏡子看了看,然後被嚇了一跳。  他沒有看見詛咒,但看見自己手腕上,長出了些許白色的羽毛來。  對於一個法師來說,尤其是對於一個皇家法師來說,這簡直比被詛咒了還糟糕:  這是魔氣吧?  我怎麽染上的?在什麽地方染上的?!  比吉驚恐的想道。  不過作為皇家魔法協會的會長,比吉對於這種輕微的魔化並不是毫無辦法,他立刻打開了自己的櫃子,從中抽出了五六個莫瑞大人親手製造的淨化卷軸拍在了自己身後,又取出了十幾瓶由不同的光明主教祝福過的聖水,倒在了自己手腕上。  可惜,毫無作用。  這些羽毛巍然不動的長在他的手腕上,完全沒有消失的樣子。  比吉滿臉絕望。  他知道,如果被人看見這些羽毛,自己的前途就全完了。  比吉搖了搖牙,拽住了一根羽毛,強行的將把它拽了下來——  好痛!  像是直接將心髒掏出來般的劇痛!  可這種痛苦跟失去所有的權勢比較起來,又不算什麽了,比吉咬著牙一根根的將羽毛拔了下來,還用火燒了一遍羽根的位置,唯恐留下絨毛和痕跡什麽的。  然後,比吉在拿出藥膏的時候,突然有些猶豫。  這種物理上的“除毛”是治標不治本,汙染身體的魔氣依然存在著。  而魔法藥膏可以在一個晚上時間就治好比吉的雙手,隻是比吉不確定,好了的皮膚上是不是會長出新的羽毛來。  如果會有新的羽毛,比吉情願自己的手腕就保持這種燒傷狀態。  就在比吉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的辦公室外傳來了敲門聲。  “比吉大人,南境公爵想要求見您。”  “x的,怎麽這個時候?”比吉低聲咒罵道,但還是對外麵叫道,“讓他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比吉團團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沒給自己上藥,而是找了一件寬大袖子的法袍披在外麵,遮住了手腕,快步走了出去。  在協會待客廳裏,已經有個精幹的小個子男人等在那兒了。  從體積上來說,對方並不像是個“公爵”。  事實上,這位聽起來和“東境公”相對應的南境公爵也並沒有東境公那麽名副其實。  南境公爵的封號本來就是為了壓製東境公才冊封的。  這位公爵本來就不過是當時國王的一個手下而已。  而南境公爵名義上曾經支配過南境的大片土地,但這些土地有很大一部分從開始就被異族所擁有著,並無法控製,曆代的南境公爵也並不執著自己的領土,他們顯然覺得王都的繁華更合適自己,因此大多數時候久居王都,隻讓自己的仆人和管家管理著土地,而在皇帝提出工業化以後,當時的南境公爵更是從一開始就高舉讚同的旗幟,將不少領土開發了來建造工廠,倒是賺得盆滿缽滿,成為了當代最富有的貴族之一。  如今的南境公爵沒什麽遺憾,他隻希望自己可以活得長久一點,繼續他的“事業”。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聽說了法師塔的“重建神國”計劃。  不,要說這個時候才聽說有些不對,南境公爵早就知道神選派的法師是想要喚醒偉大的魔法之神的,不過他沒怎麽在意,直到聽到“重建神國”才坐不住了。  那可是“神國”啊!  自己作為這個國家的公爵之一,怎麽可以在其中沒有一個位置?  南境公爵頓時激動了起來,他想辦法打聽其中的內幕,在不久前還得到了一個機會,親自去“神國”看了看。  結果自然是讓人讚歎的。  無論是魔力井的紅蓮,還是空間裂縫中的神廟,都是這個紀元無法看見的景象,南境公爵毫不懷疑自己可以在那裏得到永生。  不過在皇家魔法協會的會長麵前,南境公爵卻絕口不提這件事了。  他隻笑著對比吉會長說道:“會長大人,最近皇家法師塔好大的動作啊!”  “有嗎?”比吉冷漠的應道,將手攏在袖子裏。  “怎麽沒有?王都區域的魔法種子被你們收割幹淨了吧?”南境公爵笑道,“突然擴招了那麽多的法師,是為了什麽呢?”  “……”比吉眯起眼睛,沒有回答。  而南境公爵也不需要他回答,他自說自話道:“難道是為了對抗東境?這麽說來,最近東境很是囂張呢!又是魔力基站,又是飛行大賽,搞得好像他們才是法師的正統似的!”  提起這事,比吉也有些惱火:“魔法的正統在王都!”  塞西裏亞的那群家夥隻是暫時沒空收拾而已。  但等重建好了神國,喚醒了神靈,就是那群賤民法師的滅亡之日!  “沒錯,塞西裏亞的不過是一群野法師而已,”南境公爵認同的說道,他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為了支助皇家法師塔的事業,我願意資助一筆金額,用來培養更多的法師種子。”  “這對你可沒有什麽好處。”比吉說道。  “能夠為法師塔所用,就是最大的好處。”南境公爵真誠的說道。  比吉滿意的比了個祝福的手勢:“神會保佑你的。”  這就是妥了!  南境公爵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正想要回應點什麽,卻注意到了比吉滑下去的袖子——當然,一個老頭子露出自己的手肘實在沒什麽觀賞性可言,尤其對方的手腕上還鮮血淋漓混雜著燒傷的痕跡的時候。  南境公爵不由驚叫起來:“會長大人,您的手腕……!”  “!”比吉下意識的想要護住,並且考慮殺人滅口。  ——雖然殺掉南境公爵麻煩了一點,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卻聽南境公爵激動的問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聖痕嗎?”  聖痕?聖痕……  這不是光明教會才宣稱的內容嗎?  某些苦修士自虐狂總把自己搞得鮮血淋漓的,還自稱是神靈留下的痕跡。  作為法師,自然是沒這種傳統的,也就是這些外行人才會搞混。  但比吉在愣了愣後,卻露出了笑容:“沒錯,這是聖痕。”  “這是神靈正在複蘇的證明!”  他抬高了手臂說道。  *  就連安格爾都不知道,他給法師們留下的魔化痕跡,根本不用他進行任何解釋的,就被這些法師自己給理解了。  甚至在未來的某個時間內,成為風潮。  此刻,在神殿內,兩人一狗正在探查著密室的情況。  雖然是工匠的工作室,但也不是一無所獲,魔法學徒奧茲在房間的一角找到了一塊繪圖石板,雖然看不懂上麵那些第一紀元的文字,但石板上的圖畫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是魔力紋章的繪製教學,這正是奧茲想要的東西,他專心致誌的學習起來。  而德蘭男爵則對工匠的工作台更感興趣一些。  他觀察著工作台上的物品,猜測著不同物品的用法,並且努力的記錄下那些第一紀元的文字,準備回去查詢資料。  而當他搜索了整個工作台以後,在下麵第二個抽屜中,找到了一塊魔法水晶。  “這是聲音水晶,隻要輸入聲音進去,就可以聽見存儲在裏麵的聲音,”黑狗見了在一旁解釋道,“你當作是魔法的留聲機就好了。”  “魔法還真是方便。”德蘭男爵感歎道。  有了這種東西,法師們在第一紀元就可以過上科技發展到留聲機階段才可以過上的生活了,也難怪這些法師對於科技沒有絲毫的興趣。  德蘭男爵試著輸入了魔力,果然有(不知道是不是)第一紀元的聲音留了出來:  “紅月之日,魔力潮汐xx度,晴”  “據說寫日記的都不是正經人,但我不得不記錄自己的生活了,因為這次神廟的建設計劃非常不對,他們不會讓我們這些建造者活著離開。”  “如果有一天有人發現了這個房間,發現了這塊水晶,說明我已經死了。”  “我隻希望後來的人們發現真相。”  “神靈大概……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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