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話音落下,久久沒有回應。  謝小舟失落地垂下了肩膀,抽了抽鼻子:“我知道了,您也覺得我配不上您。”  咚。  前麵傳來一聲響動。  謝小舟一看,原本擺放在神龕麵前的蘋果砸在了地上,一路滾過來,滴溜溜地滾到了麵前。  他看看蘋果,又看看神像。  “您是答應我了嗎?”少年極為容易滿足,明明淚珠還沒散去,臉上卻已經掛上了笑容,“如果您同意的話,就再給我一個蘋果吧。”  河神:“……”  祂並不是同意。  祂這是認為,少年的眼淚,也隻準為祂一個人而流淌。  在許下那個心願的時候,就注定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歸祂所有,其他東西無法染指。  現在少年卻在為其他不知所謂的東西哭泣,這讓河神有些不悅。  可在對上少年那雙瀲灩的黑眸之時,祂還是遲疑了一下,再驅使一枚蘋果從香案上滾了下去。  謝小舟伸手接住,將兩枚蘋果收到了懷裏,眉眼彎彎:“您答應我了,千萬不能反悔哦。”  不是答應……  是不準再哭了!  少年卻捧著蘋果跑遠了。  ***  謝小舟把蘋果塞在了口袋裏,順著壁畫的順序看了過去。  他是有舞蹈基礎的,大致記了一下上麵的動作,等到了最後一幅壁畫前,他正要開始嚐試跳祈神舞,河婆卻去而複返。  河婆站在門口,淡淡地說:“吃飯了。”  這麽一提醒,經過運動的嘉賓們確實感覺有點餓了。  他們走了出去,看見大廳的飯桌上擺放著一桌子的菜,魚、魚、魚……全是魚!  謝小舟坐了下來,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正要送到口中,突然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惡臭。  這是連重辣重料都壓不過去的味道,就好像是把鯡魚罐頭和臭豆腐榴蓮燉到了一起,讓人一聞就作嘔。  謝小舟頓時沒了胃口,放下了筷子。  可一看,眼鏡姐姐卻吃得津津有味,她仿佛是吃到了什麽上好的美味,一口接著一口,連筷子都沒停過。  謝小舟:“……”  其他人:“…………”  眼鏡姐姐見其他人沒動,還奇怪地問:“你們怎麽不吃啊?挺好吃的啊。”  雙馬尾:“呃……”  長腿姐姐打掉了眼鏡姐姐手中的筷子,“啪嗒”一下筷子掉在了地上,她問道:“你真的覺得好吃嗎?”  眼鏡姐姐十分不解:“是啊,怎麽了?挺好吃的。”她再次看向了飯桌。  原本色香味俱全的菜,全都變了一個模樣。  那些魚根本沒做什麽處理,鱗片、內髒都還在,有的腐爛有的發毛,一條條雪白的蛆蟲在裏麵鑽來鑽去。  眼鏡姐姐:“嘔——”  她衝出去,把肚子裏麵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可回過神來,看到桌上的那些魚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冒出強烈的食欲。  也不知道是不是謝小舟看錯了,眼鏡姐姐的臉上浮現了死白的鱗片,嘴巴一張一合間,出現的是血紅細密的牙齒。  長腿姐姐問:“從昨天晚上開始,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眼鏡姐姐搖頭:“沒有啊。”  長腿姐姐仍不死心:“真的沒有嗎?”  眼鏡姐姐身上的異樣更加的明顯,不僅是謝小舟發現了,其他人也發現了。  短發女靈光一閃:“是不是……河神廟?”  其他人也想到了河神廟裏發生的一切。  邱月猜測:“是不是和許的願望有關?你許了什麽願望?”  眼鏡姐姐的思緒開始變得遲鈍了起來:“我許了……我要……活到最後……”  她的大腦停滯住了,整個人不停地顫抖,最後,克製不住自己,直接撲向了餐桌。都不用用手抓,一條一條的魚往嘴巴裏麵塞,狼吞虎咽的,根本停不下來。  其他嘉賓們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河神的願望開始顯靈了。  想要活到最後……誰能保證,是以人類的形態活到最後?  眼鏡姐姐飽餐了一頓,終於恢複了意識,她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臉色煞白,但也沒再嚐試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嘿嘿。”詭異的笑聲在黑暗中響起。  眾人看了過去。  河婆站在門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裏滿是興奮:“吃完了?吃完了就去學習祈神舞吧。”  一點沒吃的其他嘉賓:“……”  該不會真的吃得下去吧。  眼鏡姐姐一聲不吭,直徑走入了另一個房間。  其他人見狀,不敢動桌上的東西,也走了進去。  接下來的氣氛更加的怪異。  嘉賓們幾乎是誰也不理會誰,一門心思地開始學習祈神舞。  謝小舟躲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裏,正要伸手去掏懷中的蘋果,餘光突然瞥見了牆壁上有一個明顯的突起。  他摸索了一下,發現這是覆蓋在牆壁上的一層紙,找到了粘合的縫隙之後,一用力就慢慢地揭了下來。第25章 選擇(小修)  撕拉——  紙被用力揭了下來,出現在麵前的是又一幅壁畫。隻是年代久遠,在氧化的作用下,略微有點褪色。  謝小舟仔細看了過去,上麵繪畫得大概是河邊村的曆史。  河邊村以前的村民因戰亂、饑荒而遷徙。禍不單行,原本就飽受災難痛苦的村民又在此地染上了瘟疫。  為了不讓瘟疫擴散開來,他們隻能忍痛把生病了的同伴投入河流中,就在這時,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出現了。  壁畫上的表現非常的誇張。  白衣男子四周圍繞著祥雲鳥雀,他從天而降,身後金光普照。而下方麵黃肌瘦的村民匍匐跪地,口中大呼“神明”。  壁畫的下一幕便是村民在河邊祭拜這位白衣男子的神像,身後是一棟棟建築,似乎他們已經在這裏定居了下來,遠離了痛苦與饑餓,生活也變得富足了起來。  大概是為了感謝這位白衣男子,村民們自發地舉行了祭祀典禮,送上了祭品與村子裏最美的女子,希望讓白衣男子永永遠遠的保佑河邊村的居民。  夜色中,女子身穿華麗的嫁衣,滿臉期待地走上了祭台,一抬頭,女子的臉上覆蓋了精致的刺青紋身。  不顯恐怖,反而更加有一種民族特色的妖異。  白衣男子立於水麵之上,遠遠地望著,沒有任何的表示。祂微微轉身,表示等天亮後就要離去。  畫麵到這裏戛然而止。  如果是一個單純的神明與子民的故事,這應該算是完美結束了。但這裏是陰間劇組,這個故事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謝小舟伸手摸索了一下,發現後麵的牆壁凹凸不平與其他地方不同,顯然,畫著壁畫的牆壁被人鏟了下來。  那應該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後續故事。  謝小舟重頭再看了一次這壁畫。  上麵的村民,是河邊村的人。  白衣男子,應該就是河神了。  可不知道是壁畫毀壞,還是故意為之,壁畫上並沒有畫出河神的真容,就算是出現正臉的地方,也是被一團白色所覆蓋,空洞洞的。  而從壁畫上看,這位神明明顯是帶來祥和與福瑞的,可現在的河神……說祂不是邪神,邪神都不帶服氣的。  再仔細觀察,謝小舟又發現一點。  壁畫上,河邊村也出現了神龕,隻是上麵的神龕並沒有被紅布所覆蓋,裏麵也沒有神像,空蕩蕩的。  這種不同,肯定意味著,後續肯定發生了某種變化。  到底是壁畫上的內容經過了美化,還是河神一開始出現的時候,並不是所謂的邪神。  謝小舟正在看著壁畫思索,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暗示的咳嗽聲。  他的身體更快一步,直接把那張撕下來的紙給按了回去,將牆壁恢複原樣。  轉過頭,門被推開,身形佝僂的河婆走了進來,正用陰冷的目光掃視著房間裏的人。  目光緩緩落到了角落裏的謝小舟身上。  謝小舟不慌不忙,衝河婆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走到了一邊。  也不知道河婆有沒有發現牆壁上的紙被撕掉了,盯著謝小舟看了一會兒,又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等河婆離開後,謝小舟想要去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線索,隻是看了一圈,並沒有再發現別的壁畫。  長腿姐姐靠了過來,小聲地問:“有發現什麽嗎?”剛剛就是她在警示。  謝小舟搖頭:“我不是很確定。”他正要細說,卻被長腿姐姐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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