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還是不接,是個問題。 【接啊接啊!】 【我差這點流量嗎?快給接】 【接下來好像會發生一些不太和諧的內容,對未成年鬼的影響不太好吧?】 【放屁,都當鬼了,還什麽成年未成年的,我要看,快讓我看——】 謝小舟略微遲疑了片刻,伸手收走了那兩枚金幣,塞入了口袋中,然後握住了醫生的手腕,欺身而上:“好呀,我會讓你體驗一下……”他語調輕緩,帶著一股挑逗的笑意,“什麽是無上的愉悅。” 地麵上。 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了一處,搖搖晃晃的,走向了巷子盡頭的旅館。 身後。 烏鴉百無聊賴地站在牆頭,用鳥喙梳理著羽毛。 嘎嘎! 假裝正常人的醫生,真沒意思。 *** 巷子盡頭的旅店24小時開張。 現在是深夜,來光顧的隻有流鶯和她的客人。 前台服務生昏昏欲睡,門口懸掛著的風鈴清脆的響起,他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走進來的是一對兒。 其中一個是流鶯,漂亮精致,光看起來就知道價格不菲。 而另一位客人是一位貴族公子哥,銀發紅眸,十分俊朗溫和。可不知為何,當與那雙眼睛對視上的時候,莫名會讓人膽顫心驚。 服務生搖了搖頭,將這種奇怪的感覺甩了出去:“請問,是住店嗎?” 謝小舟仰頭看了過去。他以為,以醫生的身份地位,應當不會應對這些俗事。 可沒想到,醫生看起來完全就像是正常的旅客,按照服務生的要求登記了身份——假名字,並且繳納了住宿費用。 醫生一手拿著鑰匙,一手摟住了謝小舟的腰間,走向了二樓。 旅店的年代久遠,木質樓梯有些老化了,每落下一步就會發出刺耳的聲響,讓人懷疑下一秒就可能會塌掉。 謝小舟依偎在醫生的懷裏,感受著那幾近於無的心跳與呼吸,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隻要醫生願意,他可以比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正常。 要不是他曾經見過醫生的瘋狂,怕是也會被迷惑。 吱嘎—— 老舊的木門被推開,打斷了謝小舟的思緒。 房間裏麵一片昏暗。 謝小舟走了進去,什麽都看不清楚,好像黑暗中藏著一個噬人的野獸。他拉了拉醫生的衣角,用氣聲說:“好黑,我害怕……” 在上一次拍攝,謝小舟大致摸清楚了醫生的性子。 醫生沒有任何感情,也不需要愛情,對於他來說,隻有實驗是最重要的。所以,撒嬌軟語不僅對他沒用,甚至還會引起反感。 所以,他現在就要讓醫生對他失去興趣。 果然,聽到這個聲音,醫生的動作頓了一下,鬆開了謝小舟。 重獲自由的謝小舟想,還真的有用。 就在他以為起了效果的時候,醫生抬腳走到了旁邊,擰開了煤氣燈底部的螺絲栓。 哢嚓。 煤氣從燈座裏湧了出來,冒出了一簇火焰,照亮了房間。 醫生轉過了身,溫和而又體貼地問:“現在可以了嗎?”他生怕還不夠亮,又調節了一下閥門,使得火焰跳動得更加猛烈。 麵對這反應,謝小舟怔了一下。 這醫生…… 怎麽和之前的不太一樣? 【老雙標了】 【徐天秋都哭了,為什麽我用的時候就對醫生沒有效果?】 【果然還是看人吧哈哈哈】 火焰驅逐了黑暗。 醫生立在一旁,像是在等待著謝小舟接下來的動作,他並沒有被精致美麗的外表所迷惑,而是用一種探究的精神,來判斷謝小舟是否能讓他滿意。 謝小舟必須要讓醫生滿意。 他反應了過來,慢慢走上前了一步。 洛可可風格的裙子層層疊疊,伸手一拉,便是一層裙子堆在了地上,猶如花瓣綻放。 等到謝小舟走到醫生麵前的時候,便隻剩下最裏麵的襯衣襯裙。純白色的,天真又誘惑。 謝小舟身上的皮膚白皙,毫無瑕疵,在跳動的火焰下,染上了一抹橘色的光澤。 他站在醫生的麵前,搭上了他的肩膀,手掌輕輕推了一下。 醫生並沒有反抗,順著力道就躺了下去。 謝小舟拎起了襯裙,抬腿坐了下來。他並不重,坐下來的時候沒有一點感覺。 醫生還伸出了手去扶了一下,來確保謝小舟的存在。 謝小舟伸出了一根手指,按上了醫生的胸膛,聲音充滿了誘惑力,問道:“您以前……試過嗎?” 醫生搖頭,誠實地說:“沒有。” 他不需要這些多餘的感情。 沒有意義,毫無用處。 隻有精密的實驗與冰冷的手術才能給他帶來無上的享受——原本,醫生是這麽認為的。 可現在,醫生的記憶憑空缺失了一塊,這令他感覺到陌生,更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一想要去探究這個記憶,細密的疼痛就再次湧了上來,如同潮汐一般,一陣又一陣。 在這般的痛楚下,醫生的表情卻十分平靜。 愛情? 空白的記憶,零碎的話語,還有之前那個人說的話……種種都表明了,他與麵前這個少年之間存在著這種感情。 可醫生還是不太確定,但見到少年時出現的情緒卻做不了假。所以,他才會這麽放縱少年。 或許,少年能給他一個完美的答案。 謝小舟緩緩畫了一個圓圈:“我的技術還可以,如果您覺得滿意的話,記得……多給小費。” 醫生望著少年,以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少年如同天鵝般的脖頸上佩戴著一條銀製的項鏈,項鏈垂下,下方是一對六麵骰。 再一看,少年的手腕上還係著一條紅繩,紅繩係著一個圓潤的掛件。 這些東西…… 以前有嗎? 醫生下意識地回想,記憶再次被疼痛所覆蓋。 他想不起來了,但卻覺得這兩個東西格外的礙眼。 醫生正要開口,隻是還沒發出聲音,就見謝小舟垂下了眼瞼,獻祭一般,低頭吻了上來。 醫生身上的體溫冰冷,似乎屬於“人”的部分被剝奪了,生硬而麻木。 而謝小舟卻是柔軟的,帶著溫度的。 兩種不同的狀態交匯在一起,漸漸的,融為了一致。 最後,謝小舟爬伏在了醫生的胸口,呼吸加重,連帶著眼尾的薔薇也顫抖了起來。 醫生也被感染了,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下喉結——他都忘了方才要說什麽事情了。 謝小舟緩了一會兒,懇求道:“在此之前,您可以讓我先去清理一下嗎?”他似乎是羞澀了,側過頭,“我有點髒……” 白嫩的腳趾蜷縮了一下。 上麵還沾著一些泥濘。 醫生凝視了他片刻,點了點頭。 謝小舟跳了下來,身影消失在了盥洗間的門口,大概是為了表明自己沒有逃跑的意思,就連門都是半掩著的。 隻要醫生抬眼望去,就可以從門縫中看到一道妙曼的身軀。 不過醫生並沒有想要偷窺的意思,在他看來,人的身體沒什麽不同。都是有肌肉骨骼組成的。這一具,隻是格外精致漂亮些。 他隻看了一眼,便挪開了目光。 沒過多久,盥洗間中就傳來了水流嘩嘩作響的聲音。 醫生保持這個動作片刻,這才坐了起來。 他察覺著自己身體的變化,有些奇怪。這是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他不討厭也沒有多喜歡,隻是用一種學術的目的去探究。 ——這樣,真的能獲得無上的愉悅嗎? 也許是身體的異樣使得醫生失去了往日的判斷,他坐在那裏等了一段時間,還不見謝小舟出來,這才察覺到了異樣。 他起身,推開了盥洗間的門。 水龍頭被打開,冰冷的水嘩嘩留下,有幾滴濺到了醫生的褲腳上。一側的牆壁上,狹小的窗戶大開,迎麵吹來一陣陰冷的風。 盥洗間再無別的人存在。 醫生走到了窗口,從上往下看去。 旅店總共有三層,這裏是三樓,可以看到下方的平台與雨棚,卻不見謝小舟的身影。 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