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已經交托酒店送車上,待會直接上車去機場就行。兩人又說了些之後的放假安排。回去有一周的休息整頓時間。一月集訓,二月兩周春假,三月春賽熱身賽正式開始。——不是沒有想起昨晚在門口的一番話,隻是這件事就如林西瑤說的,欠一個合適的表達機會。表達完了也就結束了。很快,除了薛鳴淮,大家都在咖啡廳集合。兩點五十九分三十秒,薛鳴淮頂著頭藍毛困懨懨雙手插兜邁出電梯,見到排排站著對他行注目禮的first一眾,鳥都不鳥,轉身直接上了門口停著的大巴車。博宇:“鳴皇牛逼啊。”夏閔想都沒想,張口道:“鳴淮哥喝多了,我下樓那會去敲他門,他褲子還沒穿好呢——”薛鳴淮行李箱也是那個時候夏閔幫忙拎下來的。“夏閔。”走出幾步的薛鳴淮眼鋒回轉,微微一笑:“快過年了,說點好聽的。”夏閔一個激靈,想起之前那件“陽台流淚”事件,趕緊扭頭瞧眾人。在場沒一個人和他對視。就連薑昀祺,也開始認真端詳起手裏咖啡紙杯的紋理。夏閔:“……”一路上氣氛迷惑。薛鳴淮直覺每個人心懷鬼胎,但又說不出來。和博宇幾次眼神對視都沒擦出什麽驚悚火花。保守秘密方麵,博宇穩得一批。倒是林西瑤,在他們兩人突如其來的四目相對中神情愈加感興趣。薑昀祺一路睡到落地。他太困了。四肢簡直不是自己的,筋骨好像被裴轍帶走,要不就是昨晚被重新組裝過一次。回到基地已經是晚上。明天就是元旦假期。賽程緊張,一路勞頓,本來晚上還要開一次大會總結總結首爾冬賽——用劉至話說,拿了冠軍不要驕傲,我們的目標是什麽?底下一群困得哈欠連天拉長聲調回:世……賽……於是,劉至放棄開會。薑隊哈欠打得眼淚都出來了。雖然薑隊表情很認真,說到世賽,目光比在場每個人都炯炯有神。——冬賽總結和gog的事都隻能等元旦回來再討論。各自回房間後,劉至單獨找了薑昀祺。那會薑昀祺行李都沒動,躺床上和裴轍發信息。去往慕尼黑的機票已經訂好,明天直接提行李出發就行。裴轍從江州出發。兩人兩趟航班中途都在阿姆斯特丹轉機。之後裴轍訂了從阿姆斯特丹直飛慕尼黑的機票。宋姨旁敲側擊問清楚後,很不滿意,在群裏說了句:“放假不回來好好休息,又跑出去幹什麽?@裴轍,裴先生不忙了?”雯雯也不滿意:“都不帶我。小舅舅你出去玩不帶我。”雖然不敢@裴轍,但緊跟其後@了十幾個薑昀祺。直到劉至進來前,雯雯還在@,薑昀祺手機一刻不停地震。劉至看了眼房間狀況就知道怎麽回事:“明天出去?”薑昀祺點頭,剛想問什麽,就見劉至麵色凝重在一旁坐下:“沒跟你說,候機那會魏承野單獨找了我,問能不能不聯係監護人。”薑昀祺皺眉:“什麽理由?”“他說他跟他爸幾百年不聯係了,早就不是什麽監護人。他現在沒監護人。”劉至停頓一會,又道:“我覺得他沒說假話。隻是這十萬元也不能就這麽直接打給他。他還沒成年。”薑昀祺想起來一件事:“當時招募青訓,監護人一欄誰給他簽的字?”劉至:“我問了。他說是他大伯。”“有他大伯聯係方式嗎?”劉至回想:“好像有。資料都在林西瑤那。”薑昀祺說:“趁著假期讓林西瑤聯係魏承野大伯,看他說的是不是實情。”“好。”職業電競選手選拔年限都很低,往往十五六歲就能出來打比賽。這就需要監護人簽同意書,已經上高中的還必須有校方提供的休學或者肄業文件。這方麵,即使戰隊卡得不緊,正式比賽的時候,官方也會查。那些監護人作假,或者休學證明上時間有誤,都會在最後一輪直接取消參賽資格——魏承野這種,沒有將直係親屬作為監護人的,是打了擦邊球。這件事某種程度上算是隱患。劉至走後,薑昀祺又聯係了之前幫過他忙的岑邵東岑警官。將魏承野情況詳細說明後,岑邵東也覺得這件事打了擦邊球:“你們要注意,萬一他爸要管,就說不清了。還是早點弄清楚吧。”首爾冬賽最大收獲就是魏承野能夠擔任指揮位,同時他還具備和薑昀祺一樣的狙擊天賦。更重要的是,他才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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