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賽冠軍呢?”“first有把握拿下香港春賽嗎?”薑昀祺沒有立即回答,人群鬆動的片刻,他帶著first往前走去。夏閔路星嵐跟著薑昀祺,悄聲交頭接耳:“怎麽說?說沒把握?這還沒打就認慫?說有把握?萬一到時候——擺明了就是看笑話”,夏閔越想越不忿,湊薑昀祺身後小小聲:“隊長別理——”“有把握。”突然,一直不聲不響跟後麵的魏承野脫口說道。眾人止步。薑昀祺轉身看向魏承野。麵容平靜,藍眸看不出絲毫情緒。年輕氣盛,又被追問那麽久,作為春賽主力戰隊隊長,魏承野沒有沉得住氣。一下接受那麽多注目禮,熱血上頭的魏承野後知後覺有些慌亂無措,他視線與薑昀祺對上,臉倏地紅了,但開口依舊很篤定:“有把握。”這次沒有那麽大音量,他說得低,卻也清楚。博宇嘖嘖:“不愧是野哥。”薛鳴淮慢悠悠上前評價:“有意思。”薑昀祺瞄他倆一眼:“……”氣氛變得怪異。記者們不知道接下來的問題是衝“有把握”的魏承野去,還是衝一直沒表態的薑昀祺去。“看來……first內部意見不一啊……”漸漸,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聲音飄出。林間微風從後吹拂過來,明亮日頭在枝椏間斑駁跳躍。暑熱悶氣被衝淡不少,氣溫還是很高。魏承野聽到了,額頭滿是汗,他語氣更加慌亂:“沒、沒有——不是的,我聽隊長的——”說著目光趕緊去找薑昀祺。楚子洛替他不忿,衝陰陽怪氣記者罵道:“有病吧?我們有把握怎麽了?還不準我們有把握了?我們就想拿冠軍!不行?有意見?進決賽的戰隊哪家不想拿冠軍?哪家沒有把握?沒把握來什麽決賽?”慕彬在後頭小小聲附和:“就是。”博宇瞧著他們一個兩個梗脖子急上臉的表情,忍不住笑:“我老早想這麽懟了。”薛鳴淮眼角覷他:“怎?廉頗老矣?”博宇:“……滾。”楚子洛一個人就說了一分多鍾。有理有據,多數反問,語氣是那種你們怎麽會問這種問題,你們沒事吧?你們真的沒病嗎?記者對著一個十七八歲牛犢少年也不知道說什麽,倒是朝昂首挺胸的楚子洛一頓劈裏啪啦照。不過事實證明,即使牛犢初生,勁頭也不可小覷。將決賽兩場都交給二隊的畢竟還是少數,不過第一場first二隊開場暴擊,徐漾一下坐不住,站起來盯著頭頂巨大的直播顯示屏,神色凝重。他對麵,infinite二隊隊長早幾分鍾前也站了起來,皺著眉頭看同樣被困在防空洞的蘇赫一行。那會第二圈才剛刷起,防空洞位置正在圈邊,如果一分半內不能離開進圈,這場就實打實廢了。first坐席上夏閔簡直興奮上天,他拉著路星嵐激動得就差在座位上跳腳。——直到薑昀祺看了他們一眼。劉至很快意識到什麽,低聲:“衝太猛。很容易被反將。”薑昀祺沒說話,神情不比徐漾輕鬆。他朝位於第二賽位的夏閔看去,希望夏閔能稍稍抑製。二輪圈倒計時的時候,劉至擔心的事差一點發生。看到希望的魏承野鐵了心想在防空洞堵死sed和infinite兩支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他是指揮位,即使夏閔有擔憂,也會完全服從。於是,first二隊前後圍堵。隻是後方毒圈先到,如果時間不把握好,率先進入毒圈的後方隊友會直接犧牲。魏承野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他還是沒有放棄,他選擇獨自一人進入後方圍堵。當直播畫麵顯示魏承野背著十幾支腎上腺素朝後方奔去的時候,薑昀祺臉色陡變,即使他沒有任何動作,一旁夏閔還是被嚇得一動不敢動。隻能說魏承野運氣不錯。和sed主將對剛的時候,雖然手速沒拚上,但魏亦嘉受毒圈影響,又急於保存實力——這才第二圈——沒有追著還剩最後一滴血的魏承野補槍,而是帶著sed剩下一名狙擊位飛速躲避進圈。其實隻要魏亦嘉隨手朝他瞄出一槍,不論打到哪裏,魏承野必死無疑。劉至擰眉望著屏幕上一邊打血一邊跑毒圈的魏承野,過會歎了口氣:“真的是……”指揮位太重要,如果魏承野開場就丟指揮位,那first也別打了。薑昀祺臉色看不出有多沉,隻是自此之後,他一句話沒說。短短一分多鍾,現場好幾次鴉雀無聲,氣氛和走鋼絲似的,全因為魏承野這出生死時速對拚。博宇沒看屏幕,觀察了會第一賽位的魏承野,能看到他露出來的後脖頸全是汗,不由跟著歎氣:“這小子壓力估計爆頂了。”薛鳴淮不客氣,冷聲:“我倒希望魏亦嘉直接爆了他。不給點教訓還以為這是什麽大冒險。”這話說得狠。劉至看他一眼,薛鳴淮抿了抿嘴,狀若無事仰頭繼續看比賽。魏承野死裏逃生,第三圈審慎不少,但楚子洛和慕彬沒能進決賽圈,分別被gog和sed拿下。吃一塹長一智,僥幸逃過的塹就不能長智——隻會被遺忘。第一場臨近結束,first排名始終在第五第六徘徊,魏承野就有些著急,先前的循序漸進戰術又猛起來,又想去圈邊冒險掙人頭。他倒是很會一人做事一人當,從不拖累隊友跟著自己冒險。於是,夏閔就被留守圈內保守搶分。但,在魏承野挨近圈邊的下一秒,就被不遠處準備進圈觀察形勢的魏亦嘉一槍爆頭。此時,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五分多鍾。決賽圈沒有配合,自保都勉強,夏閔孤軍奮戰,第一場比賽結束,first直接掉到第七。休息十五分鍾。博宇覺得薛鳴淮的嘴開過光。他怒瞪薛鳴淮,想說什麽,被一直不作聲的薑昀祺打斷:“準備上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