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邊走邊想,這是誰又舉報我呢?我到底在哪裏得罪了人?他又舉報我什麽呢?


    李子木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麽違紀違規的事情,也沒有明顯的得罪什麽人,難道又是黃貴族搞的事?如果真是黃貴族搞的事那可就太好笑了。


    李子木疑惑的走進常委會議室,七個常委領導都詫異的看著他。


    熊世白書記望著李子木指了一下他對麵的一個空位置說:“子木,你坐下!我們問你幾件事。這都是領導班子成員,希望你能老實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李子木一聽幾件事頭一下大了。一件事都不得了,竟然還有幾件事。


    熊世白書記看出李子木有些緊張,他也不想安慰李子木,就直接說:“子木,我記得你原來是不喜歡跳舞的,你現在學會了嗎?”


    “書記,那個玩意我始終沒有興趣,始終沒有學過。”


    “是不是啊?子木,你當著我們七個常委說一說,你每天晚上九點多鍾出去幹什麽去了?”


    李子木心想,原來才是這些事情啊!他笑了笑說:“書記、廠長,各位領導,以前我每天晚上九點多鍾出去是到一中接我的女兒,現在女兒上大學後我就沒有出去了。”


    馬上天書記看著李子木威嚴的說:“李子木,你敢保證你每天晚上都是去接你的女兒嗎?”


    李子木想,自己被招到這個會議室來一定是馬書記這個老曰夫子的傑作,那我就得好好的逗逗他了。李子木想到這裏笑著說:“馬書記,那也不一定,有時候不是我去接女兒的,而是我家屬去接的。有時我出門的時候才八點鍾……”


    李子木的話還沒有說完,馬上天書記就迫不及待的打斷他說:“你八點鍾就出去幹什麽?”


    李子木明白馬書記後麵的意思,心裏非常生氣,就故意說:“我去找小姐耍呀!你馬書記連這都不曉得?”


    其他領導都抿著嘴笑,馬書記卻一本正經的問李子木:“你在什麽地方找小姐耍?”


    “就在大街上啊!……”李子木的話還沒有說完,熊世白書記就笑著說:“李子木!你嚴肅點!這是常委會!”


    “熊書記,不是我不嚴肅,是馬書記這問話使我沒有辦法嚴肅。”


    馬書記終於反應過來李子木這是在逗他玩,語氣就沒有那麽硬了,似笑非笑的說:“子木同誌,你說你不是到歌舞廳去,那你家屬為什麽在大門口罵你呢?”


    “我家屬罵我?而且還在大門口罵我?”李子木驚詫莫名的看著馬書記:“馬書記,我家地溝花……”


    常委們聽到李子木說地溝花都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李子木卻繼續說:“馬書記,我家地溝花不要說在大門口罵我,就是在家裏,這二十來年她都沒有罵過我,她怎麽會在大門口罵我呢?馬書記,我倒希望我家地溝花罵我一次,那樣我就看看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可惜她就是不罵我。”


    馬上天書記連忙看著麵前的材料說:“李子木,某天某時,你家屬在東大門口……”


    李子木笑著一下打斷馬上天:“馬書記,你別說了!我給你說是怎麽一回事。”


    馬上天嚴肅的說:“那你說說看!”


    “馬書記,那天晚飯後,我家地溝花就去逛夜市先走了,我是九點多一點出發到一中去接我女兒,大概九點四十左右我在一中大門口等女兒放學的時候,我的傳呼機顯示了我們東大門外曾老師門市的號碼,我估計是地溝花回家了,她出門的時候可能忘了帶鑰匙進不了屋,就在曾老師的門市給我發短信希望我回話。可我當時身無分文沒有辦法回話,我就沒有回話,心想反正女兒也快要放學了,就等女兒放學後一塊回去再說。地溝花見我沒有回話就連續幾次發來短信,她等我人人不回,電話也不回就非常生氣。就說這個人跑哪裏去了?旁邊的人就說,你去找他嘛!他平時愛在什麽地方去玩耍你去找他不就行了。地溝花卻說,我怎麽知道他在哪個鬼地方玩耍呢?旁邊的人就說他沒有回你的電話肯定是在歌舞廳和小姐在一起。地溝花也就開玩笑說,對!他肯定是和小姐在一起就不回我的電話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當我和女兒十點多鍾回來後,地溝花在大門口見到我時很生氣,問我為什麽不回電話。我說我出門沒有帶錢,我身無分文怎麽回你的電話呢?當時人群中有一個叫王玉員的人,他說的話最多,我估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馬書記,這舉報信八成就是他寫的。”


    副廠長何雄笑著說:“王玉員寫的字我認識,我看看就知道了。”


    馬上天書記把舉報信遞給何雄副廠長,何雄副廠長看了後說:“這就是王玉員寫的!”


    李子木覺得事情已經澄清了,該到此為止了,哪想到馬上天書記又提出一個新問題,李子木聽馬上天說完後,壓抑著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難道我這當過兵的人就沒有一點火氣嗎?今天非要讓你馬上天明白當過兵的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馬上天書記笑著說:“子木,這第一個問題算是亂舉報的,我們相信你是清白的就不追究了,那我問你,你女兒上大學是怎麽回事?”


    李子木不解的看著馬上天書記,又看了看熊世白書記和曾東廠長。熊書記和曾廠長正在輕輕的說什麽?李子木隱隱約約聽到熊書記說:“這老馬純粹是無事找事,他不想一想那麽簡單的問題還要問李子木,這不耽擱我們的時間嗎?”


    曾東廠長笑了笑:“老大哥,別急!就聽聽他是怎麽在審問子木的。”


    李子木從廠長書記的對話中感覺到,他們對馬書記的工作方法也是反感的,李子木心裏就有了要進一步戲弄馬書記的想法。他不解的問馬上天:“馬書記,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還不明白?你再說一遍呢?”


    “子木,你女兒是怎麽上的大學,你是不是利用你手中的權力讓你女兒上的大學?”馬上天說後威嚴的看著李子木。


    李子木故意戲謔的說:“馬書記,你說呢?”


    “我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馬天本來想拍桌子的,手都已經舉起來了,可能覺得在常委會上拍桌子不好就放下來了。


    李子木輕蔑的笑了笑說:“馬書記,那我告訴你,我女兒去那所大學的校長是我的大舅子,是女兒的親舅舅,她就是這樣上的大學。”


    李子木的話說完後,其他常委強忍住沒有笑出聲。馬上天認為李子木說的是真話,一本正經的說:“看不出來啊!你李子木還有這麽硬的關係啊!那我們單位以後有學生就找你幫忙。”


    李子木笑著說:“好說!好說!尤其是你馬書記找我幫忙我一定盡力。”


    曾東廠長笑著說:“老馬,你問完了沒有?”


    馬上天立即戴上眼鏡看了看說:“還有一個問題!”


    曾東廠長不耐煩的說:“那你抓緊時間問,問完了我們的會才繼續進行!”


    馬上天書記以為曾東廠長在支持他,顯得有些激動的說:“好!我抓緊時間。”


    馬上天抬起頭來說:“李子木,這舉報信說你與黃貴族的關係不一般,所以你才建議對黃貴族從輕處罰的,你說說你和黃貴族到底是什麽關係?”


    熊世白書記把眼睛一瞪想說話,曾東廠長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說。


    這時候,李子木真的是沒有辦法忍了,很想大聲的吼馬上天幾句的。曾東廠長微笑著示意李子木不要發火,李子木就笑著說:“馬書記,黃貴族的事情你們監委不是調查過嗎?你說我和他是什麽關係?”


    “我們沒有問你和他的關係。”馬上天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馬書記,既然你們監委在調查的時候沒有深挖細查,那說明你這個監委書記失職。你們沒有調查清楚就對黃貴族進行處理,你難道說你這個監委書記沒有失職嗎?”


    “我……我……你……你,李子木,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馬書記,我知道是你在問我,但這是我的回答,我回答的時候就不能反問你嗎?馬書記,你剛才說到我女兒上大學的事情。馬書記,現在不是你上大學讀書的時候靠推薦了,現在是硬考,考上了才能去。……”李子木還要往下說,曾東廠長嚴肅地說:“子木,你不要說了!”


    曾東廠長說著轉向馬上天書記:“老馬,我給你一個建議,你以後接到舉報信後,你們先動動腦筋想一想,思考一下舉報內容的可信度,然後再從旁調查了解一下,看看是真是假再找當事人談。本來監委是獨立辦案,你是在廠領導下監督我們這些行政領導的,可我今天就以巴山鋼鐵廠廠長的身份說說你,你這個材料出了第一條有調查了解一下的必要之外,後麵的兩條就是一個普通的人一想也是經不起推敲的,你怎麽還當成正事拿到領導班子常委會上來說呢?李子木的女兒上大學那是自己考進去的,那所大學我清楚不是隨便就能進去的。這是統一高考的事情,他能做假走後門嗎?這你就不用腦子想一想?你說到他與黃貴族的關係問題,你們在調查你難道不清楚嗎?就是對黃貴族的處理問題也是你們監委提出來的,又與他李子木有多大的關係呢?老馬,你對李子木有意見,你不同意他的任命,你可以直接發表意見和看法,用不著這樣做,這樣做耽擱大家的時間。這一兩個鍾頭就被你這無聊的事情給攪了,我希望你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先想想再拿出來說。”曾東廠長說後望著李子木:“李子木,你可以走了!”


    李子木回到辦公室喝了幾口水後就往對麵的大辦公室走,他沒想到在大辦公室裏遇到王玉員。李子木一驚,真是冤家路窄啊!我豈能放過他。


    李子木笑著對王玉員說:“老王,你最近忙不忙?今天怎麽有時間到我們宣傳科來呢?”


    王玉員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輕輕的笑著說:“我是順便到你們宣傳科來的。”


    王玉員說著就要往外走,李子木一把拉住他:“王老兵,你不要著急走嘛!我倆還沒有說話你就走什麽走?”


    李子木一邊說一邊把王玉員按在黃貴族曾經坐的位置上,笑著說:“老王,王老兵,你不是想到機關想到我們宣傳科來嗎?我們這裏正好差一個人,就是你現在這個位置你坐正合適。老王,怎麽樣?我們已經把這個位置給你留著了,就等著你來坐了。”


    “這……這個位置我坐不合適!”王玉員說著站起來要走,李子木又一把將他按在椅子上。弟兄們見李子木這樣在對待王玉員,就覺得李子木一定有什麽事要說王玉員。


    劉思敏立即倒一杯水遞給王玉員:“王老師,喝水!”


    李子木笑著說:“思敏,你搞錯了!老王是物質公司辦公室主任,你叫他王主任!”


    劉思敏連忙笑著歉意的說:“對不起!王主任,我以後一定注意!”


    王玉員的臉紅得像雞冠,連忙擺手說:“沒事沒事!”


    周牧童早就看出李子木是有意識的,連忙給王玉員遞上一支煙:“老王,抽煙!”


    周牧童一邊遞煙一邊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李子木坐在劉思敏的位置上笑著說:“老王,你今天早上好早啊!你每天都是五點鍾起床嗎?你還保持著部隊的習慣?”


    李子木其實根本不知道,他是在詐唬王玉員。


    王玉員以為李子木隻是隨便說說,就笑著說:“我的確是像部隊一樣,早上五點鍾起床。”


    “老王,我們在部隊的時候一般都是六點半起床,你怎麽那麽早就起來呢?”李子木故意裝著不解的看著他。


    “我是司務長,每天早上五點起床要到炊事班去看看,看看炊事班的飯煮的如何?”


    “老王,你不僅僅是看炊事班的飯煮的如何,而是看看有沒有好吃的,有好吃的你就先吃了是不是?”李子木說後弟兄們哈哈哈的笑起來。


    王玉員很驕傲的說:“說真話,司務長不偷吃點好東西是不可能的,既然在管理炊事班,肯定要多吃幾塊肉,那是少不了的。”


    “老王,你不可能隻是多吃幾塊肉吧!還要節餘一點夥食費是不是?”李子木說後緊緊的盯著王玉員。


    王玉員嘿嘿嘿的笑了笑,沒有回答李子木。


    李子木很認真的說:“所以,你老王就一直養成了早起的習慣。老王,你轉業到地方後沒有炊事班監督了,那你起那麽早幹什麽呢?”


    “我就在外麵走走啊!”王玉員很自信的看著李子木。


    “老王,你一般都到哪裏走呢?”李子木說後緊緊的盯著他。


    王玉員很自信的看著大家說:“我有時候在大街上走走,有時候到濱河路去轉轉。”


    “哦!你今天早上就沒有到那些地方去轉了,而是到鋼鐵廠機關來轉的。”李子木說後瞪著眼睛看著他。


    王玉員把臉一低,輕輕的說:“你怎麽看到的?”


    李子木其實根本沒有看到王玉員,他隻不過是分析的。李子木開始還不敢肯定王玉員是不是早上來的。現在他反問李子木,李子木就堅信他是早上來的,李子木就故意說:“老王,你是知道的我也是當過兵的,我也有早起的習慣。我隻不過不像你那樣在外麵去轉,我隻在陽台上鍛煉。所以,我看到你從東大門外走進來的,當時我還想叫你,但我擔心聲音吵到其他人就沒有叫你。”


    王玉員緊張的看著李子木:“你住在大門口的?”


    “對!我就住在大門口那棟樓的七樓,正好看到大門口和辦公樓。老王,你說說看,你那麽早到辦公樓來幹什麽?辦公樓一個人都沒有,你是想做什麽事?”


    “我……”王玉員不敢看李子木了。弟兄們都驚詫的看著李子木。周牧童輕輕的點了點頭,並對何勤儉和王剛強悄悄的說:“子木有話要說了!”


    劉思敏連忙到李子木的辦公室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門口,李子木明白她的意思是堵住不讓王玉員走。


    李子木看了弟兄們一眼後笑著對王玉員說:“老王,不好說得是不是?你可能很少到機關來吧!你不知道機關樓道裏已經裝了電子監控這個新玩意?”


    王玉員驚愕的看著李子木。


    李子木站起來故意做出要拉王玉員的樣子說:“你不相信啊!那到走廊上去看看?”


    其實根本沒有什麽監控,李子木是故意這樣說的。弟兄們心領神會,都點頭說:“早就裝了監控了。”


    王玉員兩鬢開始冒汗了,李子木更加斷定是他了,就威嚴的說:“老王,你那麽早就給監委馬書記辦公室門下塞進去的是什麽東西啊?”


    “我……我……”王玉員有些語無倫次了。


    李子木站起來往王玉員身邊走,弟兄們都緊張的看著李子木,大家以為李子木要動手打王玉員,李子木卻拿起王玉員麵前的水杯給杯子裏麵添水。


    李子木把水杯放在王玉員的麵前笑著說:“老王,先喝水!把水喝了我們慢慢的擺龍門陣。”


    李子木心想,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自命不凡懷才不遇的人,使他好好的受到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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