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和保衛科劉科長交換了一下眼神,笑著說:“徐老師,老周這次意外受傷,他已經非常痛苦了,你這個時候再提說離婚的事,你不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嗎?徐老師,我和劉科長是當過兵的人,我們當兵的人喜歡直來直去,有什麽話就直說。”


    李子木說後觀察了一下徐秀娟的臉色,她沒有反對的意思,李子木就繼續說:“徐老師,據我所知,你和老周是一見鍾情感情非常深的,老周經常在我們麵前誇你的好。徐老師,我們有些想不明白,老周隻是受了點傷你就要離婚,這理由好像不充分啊!徐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一聲,你怎麽想到要離婚的?”


    徐秀娟驚詫的看著李子木說:“李主任,你看周牧童這是做的什麽事啊!”


    李子木不解的看著徐秀娟:“怎麽啦?徐老師,老周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啊?我和老周相處有七八年了,我沒有發現他有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啊!徐老師,你能不能給我們明說你發現了什麽嗎?”


    “李主任,你清不清楚周牧童與你們單位陳紅瑜之間的事?”


    劉處科長驚愕的看著李子木,李子木示意劉科長聽徐秀娟說。


    李子木笑著說:“徐老師,我經常把老周叫哥哥,你是老周的夫人,我應該叫你嫂嫂。徐嫂嫂,我清楚周哥與陳紅瑜之間的事,你可能誤會他了?”


    “我誤會他了?他們是下鄉當知青的時候就好上的。李主任,你想想看,他們那麽深的感情怎麽能斷了?”徐秀娟說後憤憤不平的看著李子木和劉科長。


    李子木笑著說:“徐嫂嫂,按照你說的他們感情那麽好,那他們為什麽沒有走到一起呢?”


    “這……”徐秀娟不解的看著李子木。


    看來徐秀娟不了解周牧童與陳紅瑜之間的真實情況,李子木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她詳細的說說。李子木想到這裏笑著說:“徐嫂嫂,你相不相信我和劉科長說的話?”


    徐秀娟驚詫的看著李子木:“李主任,你和劉科長是領導,我怎麽不相信你們說的話呢?”


    “那好!徐嫂嫂,你如果相信我們兩個給你說的話,我就把周哥與陳紅瑜之間的事給你說說。徐嫂嫂,我知道周哥和陳紅瑜雖然是一塊下鄉的,並且在一個公社,但以前他們並不熟悉。徐嫂嫂,陳紅瑜實際上是一個命運非常坎坷的人……”


    “她的命運非常坎坷?”徐秀娟驚詫莫名的看著李子木。


    “徐嫂嫂,要說的話我還在讀高中的時候就認識陳紅瑜了。陳紅瑜當知青時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物,是當時知青中的先進典型,大會小會經常上去發言作報告。按說這麽優秀的人應該是第一個推薦上大學或者招工走的人,可她卻是和周哥一塊走的,並且差一點也沒有走出來。徐嫂嫂,你想想看她為什麽嗎?”


    徐秀娟和劉科長都驚詫的看著李子木。徐秀娟不解的問道:“她既然那麽優秀為什麽沒有走了?”


    “徐嫂嫂,陳紅瑜要不是我親戚主持正義的話,她想和周哥一塊出來都不可能。陳紅瑜吃的苦受的欺侮是常人難以理解的。周哥是一個愛打抱不平的人,他看到陳紅瑜那麽優秀為什麽上大學沒有她,招工也沒有她,就想知道原因。周哥找到陳紅瑜問她,你這麽優秀是我們知青學習的榜樣,為什麽上大學沒有你,招工也沒有你呢?陳紅瑜流著淚對周哥說,是公社有人故意卡她,要她陪公社裏的人睡覺。徐嫂嫂,陳紅瑜寧願不上大學不要招工,也不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大學錄取通知書和招工表。周哥覺得陳紅瑜是一個寧願玉碎,不願瓦全的人。就覺得陳紅瑜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對陳紅瑜的好感上升了,從這以後他們就成了朋友。後來,巴山鋼鐵廠的人事科長劉家傑得知陳紅瑜的處境後,在招收新員工的時候,就把周哥和陳紅瑜招進來了,這時候兩人才正式確定為戀愛關係。後來,周哥被推薦到山城大學讀書,陳紅瑜幾乎每一個星期天都到學校去見周哥。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天晚上,陳紅瑜在巴山城裏辦事回家的時候,被幾個混混挾持到一個巷子裏要欺侮她,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逛街的江西南隱隱約約聽到陳紅瑜的哭救聲,就奮不顧身拯救了陳紅瑜……”


    “李主任,江西南救陳紅瑜的事我聽說過,當時整個巴山城都知道這件事。”徐秀娟用一種讚歎的眼神看著李子木。


    “徐嫂嫂,你覺得江西南救陳紅瑜的事做得對不對?”李子木說後緊緊的盯著徐秀娟。


    徐秀娟想都沒想一下就說:“對呀!這是好人好事,怎麽不對呢?”


    “那陳紅瑜為了報答江西南舍身相救,在江西南的苦苦追求下,放棄了與周牧童的感情,而與江西南走到一起對不對呢?”


    徐秀娟想了想說:“陳紅瑜這樣做也對,當年報紙上都登過他們的事。”


    “徐嫂嫂,周哥得知陳紅瑜是這種情況下與江西南結婚的,他不但沒有責怪陳紅瑜,反而非常大度的祝福他們。江西南後來知道陳紅瑜與周哥之間的事後,對陳紅瑜是防範的,他曾經聽別人的挑唆,竟然懷疑陳紅瑜與我有事,他還到我的辦公室來過。我給他講了,陳紅瑜不但與我沒有事,就是周牧童這個曾經的戀人,他倆也沒有事。徐嫂嫂,江西南親自給我講過,他和陳紅瑜結婚的時候,他們家裏的人不相信陳紅瑜是純潔的,就用白床單去驗證她。徐嫂嫂,陳紅瑜和周哥那時候那麽好都沒有突破界限,難道他們後來會突破界限。你與陳紅瑜相比,你不但比她年輕而且漂亮,周哥會舍棄你與她相好?”


    徐秀娟的思想有所觸動,李子木見她在思考。心想,徐秀娟可能會回心轉意。


    過了一陣,徐秀娟抬起頭望著李子木說:“李主任,你說周牧童不會舍棄我,那他這一天為什麽上班時間到工商局去找江西南呢?”


    李子木望著徐秀娟歉意的說:“徐嫂嫂,這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了,這是我的責任。”


    劉科長停下記錄的筆和徐秀娟不解的看著李子木。李子木從兩人的眼神裏看出,他們不但是懷疑而且根本不相信。


    李子木本不想說自己與陳紅瑜之間的事的,但為了使徐秀娟相信自己說的是真的,隻好把自己與陳紅瑜之間的事說出來。


    “徐嫂嫂,你可能會問我為什麽對陳紅瑜的事了解的那麽清楚?”


    “你不是說你有個親戚嗎?”徐秀娟說著輕輕的笑了笑。


    李子木笑著說:“親戚隻是一個方麵。我是在讀高中的時候就認識陳紅瑜了,她買過我的水果。而且連續幾次買我的水果,後來有一次她買我水果沒有東西裝,就將我的背簍背走了,幾場過後她還我背簍時在我背簍裏悄悄的放了一塊錢。當時我不知道,等她走了才發現那一塊錢。我要去還她,可我找遍了整個街道都沒有找到她,我一直記著這一塊錢的事。後來我從部隊轉業下來,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了陳紅瑜,我總覺得這個人在什麽地方見到過的,通過回憶我才想起來她就是買我水果那個知青。我就想到要還她那一塊錢。有一天陳紅瑜到我辦公室來交稿件,我就說起當年的事來,她也想起我了,我倆就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了。既然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她就給我說了她的所有的事,當然包括她和周哥之間的事。我曾經開過陳紅瑜的玩笑,既然你們曾經有過那樣的事,那你們就可以第二次握手。徐嫂嫂,陳紅瑜當時回答我的話使我非常感動,也使我對她不僅僅是刮目相看,而且是非常敬重了。她對我說,科長,我雖然和周牧童曾經相愛過,但我們現在都是有家庭的人了,他的家庭非常幸福,他的妻子不但年輕漂亮,而且對他特別好。我的家庭也不錯,我們成為一般的好朋友,就像你和我現在這樣我們是朋友,但是絕不能違背道德標準,做對不起另外一個人的事來。她說我們是人不是動物,我們不能像動物那樣做。徐嫂嫂,陳紅瑜這些話使我非常感動,我對她是尊敬有加。我也在暗中觀察她和周哥之間的事。徐嫂嫂,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沒有發現他倆有什麽對不起人的事。陳紅瑜每次到機關來辦事,她都要到我辦公室坐一坐,她和周哥也就是普通職工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前段時間,宣傳科的黃貴族為了整倒我,就在江西南麵前說我的壞話,說我與陳紅瑜之間有事,他倆分別寫了我的舉報信寄到上級監察委去了。黃貴族的事你已經聽到了。江西南有天找到我的辦公室,他的想法是要找我算賬的,我把事情說清楚後對他提出警告,如果做出對不起陳紅瑜的事,我一定會替陳紅瑜出頭的。哪想到這個江西南竟然真的做了對不起陳紅瑜的事,而且還把病帶回去了。陳紅瑜就到我的辦公室把她的遭遇哭著告訴了我,她在說的時候周哥進來了,周哥聽後氣憤不已。本來第二天就是星期六我要親自去找江西南的,江西南那次找我的時候,我就對他說了,如果你做了對不起陳紅瑜的事,我就以陳紅瑜弟弟的身份找你算賬。本來星期六我親自去找江西南的,奈何那天要到巴南去檢查。我想周哥這個人性格脾氣好不會發火的,就對他說,周哥,你明天去找江西南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周哥到工商局去是我安排的,並不是他自己主動要求去的。所以,徐嫂嫂,這點還要請你原諒我,我如果不安排周哥去了解情況的話,他就不會與江西南接觸了,那樣就不會有後麵的這些事了。”


    李子木說了後,徐秀娟很久都沒有說話,看她那樣子一定在沉思。李子木覺得必須再加一把火,就故意說:“徐嫂嫂,周哥是多次在我麵前說你的好,他說這輩子與你在一起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從這些話就可以看出他對你會是什麽態度了,我相信他是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徐嫂嫂,周哥意外受傷,我們知道你心裏非常難過,看到自己心愛的人成了那個模樣心裏一定很難受的。”


    徐秀娟的肩膀不由自主的抽動起來,看來有什麽話已經觸及到她的痛點了。李子木向劉科長遞了一下眼神,劉科長輕輕的點了點頭把筆一放說:“徐老師,老周現在是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他本來是一番好心去勸江西南要他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妻子,哪想到那個家夥竟然是那麽瘋狂的一個人,竟然一下把老周推倒了,給老周造成那麽大的傷害。老周這時肯定會在心裏埋怨陳紅瑜的,他心裏肯定很難受的。徐老師,老周已經非常痛苦了,你這個時候提出離婚,你真的是把他往絕路上逼,我們希望你要三思啊!”


    李子木見徐秀娟在不停的抹眼淚,就對她說:“徐嫂嫂,我們知道你不但是刀子嘴豆腐心,同時也曉得你是恨鐵不成鋼。你為周哥難過,也為他痛苦。特別是他這兩天沒有吃到你煮的飯,他那個難受勁我們看著都難受。徐嫂嫂,我們給周哥請了一個護工在陪護他,他的飯就是辦公室的小劉,劉思敏在送。小劉做的飯菜肯定沒有你做的好。所以,周哥不喜歡吃小劉做的飯菜。 ”


    “李主任、劉科長,你們告訴小劉,叫她不要送飯菜了我去給他送。你們也告訴周牧童,要他安心養傷,不要東想西想的。還有你們給派出所說一說,不要把江西南關久了,江西南的工作肯定沒有了,江西南以後怎麽辦啊!”


    “好!徐嫂嫂真不愧為是一朵玫瑰花啊!真的比我家那朵不知名的地溝花想的周到。”


    徐秀娟噗嗤一下笑起來:“李主任,你說你家裏人是什麽地溝花?真好笑!”


    “徐嫂嫂,你看周哥把你叫做玫瑰花,這是多麽愛你的表現啊!他多次對我說起你們當初相識的故事,徐嫂嫂,從他說起你們之間的是那副幸福的表情,真的讓我們這些當兵的人好生羨慕啊!”李子木說著向劉科長眨了眨眼。


    劉科長會意的笑著說:“徐老師,你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們帶話給老周的?”


    “沒有了!隻是要他安心養傷,不要東想西想的!”


    “好!我們一定帶到。”李子木說後就和劉科長走出稅務局。


    在路上,科處長一邊開車邊說:“看樣子,他們兩個不會離婚了。”


    “唉!”李子木歎息一聲說:“但願如此吧!如果他們真要離婚的話,我兩個的麻煩事就又多了一件。”


    “老李,你好像對他倆和好信心不足啊!”


    “老劉,我也說不出個什麽道理來,但我總覺得徐秀娟和老周並不是真正的心心相印。”


    半年後,李子木的預感終於得到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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