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這兒坐多大工夫,小五子就與王二橋告辭出來了,也沒什麽事能找他辦,小五子隻是單純的替洪哥看看他。


    還有一個人的地址在繁華的南京路上,這是個女人,小五子就不打算去了,反正也沒什麽要緊事。


    晚上,回到樊家,沒一會,胖子也回來了,胖子這回是坐著轎車回來的,有專業司機給他開門,這回胖子終於有點大亨的模樣了。


    兩輛轎車,一前一後進了大院,大眼他們從車上下來,打開了後背箱,從裏麵抬出幾個木箱子,小五子一看那包裝就知道裏麵是槍支,那扁一些的是子彈箱。


    打開箱子一看,還真是小五子希望的衝鋒槍,這回是德國貨,結實耐用。


    胖子還真是神通廣大,給小五子他們足足買了十六杆槍,子彈三千發。


    小五子問胖子:“樊大哥,這些東西多少錢?你可是幫了大忙了。”


    胖子卻攔住了小五子的話頭,笑著說:“兄弟,哥哥有錢,這些槍就當哥哥送給你的,錢算什麽?多少錢也買不來性命,所以哥哥不說報答你救命之恩的話,你也別推來推去的,我是誠心誠意要交你這個朋友,收下吧,朋友的禮物你得要吧?”


    胖子的誠意打動了小五子,不由得小五子心中一動,既然這家夥都與他的上線失去聯係了,不如把他拉過來。


    但這事不能現在說,看樣子得跟上級請示一下,不過私人與他交往是沒什麽問題的。


    本來小五子是想換個地方住的,但胖子死活沒讓走,這回,胖子樊登很正式的跟小五子談了談心,第一句話就讓小五子吃了一驚。


    “我猜出你們是誰了,你們是這個。”說著伸出胖胖的手指比了個八字。


    小五子問他為什麽這麽說,胖子神神秘秘地說:“我和國府的人都打過交道,最起碼出任務上級會給備武器的,就是買武器也是大把花錢,大方得很。


    我也和你們的人接觸過,像你這自掏腰包買武器的,還是第一份。


    早知道你對我中統的身份這麽抵觸,就不告訴你了,我這個身份就是花錢買來唬人的,我一看你對我有戒心就知道你是那邊的人。”


    這胖子還真不簡單,這觀察能力不當間諜都瞎了人才了。


    胖子說:“以前有你們的人與我聯係過,意思讓我加入你們,你知道以我目前的財力無論加入哪方麵都會搶著要的,我當時猶豫了,然後那個人就再沒了消息,可能是回去了,也可能是人沒了。


    兄弟,你說句話,你要是讓我加入我就加入,聽你的。”


    小五子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於是跟他說,這事我說了不算,我也得請示上級,還得經過考驗,不是說加入就能加入的,不過我會給你向上反應的,這批武器就當是你的心意了。”


    又過了一天,第三個人還沒到呢,先到的人卻出事了,日本憲兵隊圍了和平飯店,帶走了好幾個人,其中就有小五子的三個護送目標之一。


    小五子又去了江先生處,見江先生一臉的憂心忡忡,就問她具體是什麽情況?


    江先生說:“昨晚,和平飯店有一個人被殺了,這個人身份很不一般,警察和日本憲兵都來了,抓了幾個人說他們有殺人嫌疑,其中就有來自法國的路易先生。


    路易先生有重要任務,怎麽可能會在和平飯店這種公共場合殺人呢?


    日本人顯然是想利用這次機會,詐出路易先生的真實身份和目的。現在我也沒有辦法了,隻能等,路易先生是外國記者,估計日本人也不敢對他太過份的。”


    小五子昨天還說沒什麽事能用上王二橋呢,沒想到剛過了一天呢,就用上他了。


    小五子對江先生說:“我去找個朋友打聽一下那個法國記者的情況,問問被押在哪兒了,有沒有事?看看怎麽能把他弄出來。


    你這邊接到最後一個人後,確定一下路線和交通工具,最好是把那兩個人轉移,先離開上海。


    等咱們撈出那法國人,馬上就走。”


    小五子在晚上八九點鍾的時候又去了一趟虹口,去找王二橋。


    這個時間在別的地方都已經是夜深人靜了,可這裏是大上海,夜生活剛剛開始。


    小五子這回沒帶吳鳴和小道士,而是帶了石頭和彪子,因為他們在胖子家幾天沒出門憋壞了,正好出來見識見識大上海的夜晚。


    到了地方,小五子上前輕輕叩門,裏麵居然還是沒人應答,小五子有些奇怪,這兩口子沒在家?不應該呀?不是又出去賭了吧?


    就在小五子轉身打算往回走時,裏麵傳出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小五子記性好,他記得這是王二橋那個日本媳婦兒的聲音。


    小五子幾人都迅速掏出了槍,彪子向後退了一步,攢足了勁,奮力一腳。


    “哢嚓一聲,裏麵插門的木製門閂被一腳踹斷,兩扇大門咣當一聲打開了。


    裏麵突然撲出一個人來,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匕首直刺最前麵的彪子。


    可彪子是什麽人?他是於得水從家鄉滄州帶出來的人,沒兩下子能被於得水選中嗎?


    彪子手裏明明端著槍呢,卻沒開槍,而是向左閃了一下,這把匕首就刺了個空,然後彪子的槍把子就砸在那人拿刀的手上了,當啷一聲,匕首掉到了地上。


    與匕首掉落的同時,被彪子一個膝撞頂到了肝髒上的家夥也躺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而小五子他們則看見王二橋正在以一敵二。


    王二橋揮舞著一把菜刀,如發瘋了般亂砍亂殺,把兩個穿著綢緞黑褂的人逼得步步後退,而他們手裏也都持著鋒利的匕首。


    那邊有個人沒拿匕首,卻在抓王二橋的老婆,那個日本娘們還真不笨,在房前屋後繞來繞去始終沒讓他抓到。


    小五子幾步迎了上去,那個抓女人的看來人了,他也從腰間抽出刀來。但當他看清了小五子拎著槍的時候,他猶豫了。


    小五子也沒動槍,而是趁這家夥愣神的工夫一腳踹在他心口窩上,這個人當時就跪在地上把晚飯都吐了出來。


    小五子也沒工夫跟他們磨嘰,一槍把子砸暈了他。


    石頭這時已經在解決第二個人了,這段時間的暈船可把這小子熬壞了,一身本事的硬漢子,活活讓海浪給折騰得沒了脾氣。


    這終於可以大展拳腳的機會他豈能放過。


    石頭甚至把槍又插回了腰裏,然後那兩個手持匕首的家夥就見到了石頭快如鬼魅的身影。


    第一個人見他來了,舍了王二橋向石頭一刺,石頭身體一扭,右手抓住了這人手腕向外一拽,左肘卻已打擊在他脖子上。兩股相反的力量的打擊下,這人無聲地軟倒。


    而另一個人趁此機會已經撲到石頭身後了,而石頭卻像身後長了眼睛一般,沒回頭就伸手叼住了刺來匕首的手腕,抬腿向後一撩。


    然後這個人就扔了匕首捂著小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滾,疼得不是慘叫,而是在往裏吸氣。


    當這人慘叫出聲時,石頭嫌他聒噪一腳踹暈了他。


    小五子問王二橋一共來了幾個人?王二橋說就這四個,他們是來催債的,這幫人後麵都有幫會,得罪不起,要不是王二橋住在日本租界區,早就被他們欺負死了?


    這時,石頭和彪子已經把這四個人拎到了一起,那個刺彪子的家夥沒有暈過去,而是捂著肚子呲牙咧嘴的問小五子:“儂是啥人?吃了豹子膽了?儂曉得伐?我老頭子是廖四爺,敢與我們作對,儂就等著跳黃浦江吧!”


    小五子問王二橋:“你們上海灘的流氓都這麽囂張嗎?石頭哥,叫他閉嘴。”


    石頭不知道什麽時候撿起了王二橋的菜刀,這時調轉了刀刃,用刀背砍在那個喋喋不休的小子嘴上,使他的牙齒至少掉了一半。


    但這家夥還是挺硬氣,捂著嘴不知道在咕嚕些什麽,但凶恨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王二橋這時也已經把事情給小五子講清楚了。


    事情也不複雜,就是這些人設局,坑了王二橋的錢,然後又誘他借高利貸,再然後就是上門討債,不還錢就綁了你沉江,這幫家夥有點無法無天了。


    小五子走到那依然目露凶光的家夥跟前,對他說:“我原本沒想弄出人命,但你們在這外敵當前的時候,不去與日本人做對,反而有心坑老百姓?你們太可恨了,可謂惡貫滿盈了。”


    小五子說完,親手擰斷了那人的脖子,然後,石頭和彪子沒用他吩咐,也送了那幾個人一程。


    小五子跟王二橋把法國記者的事講了講,沒想到,這在小五子這裏是大事,卻在王二橋這裏是小事,告訴小五子明天給他消息。


    小五子問他這些流氓是不是還會派人來騷擾?王二橋說他們白天是不敢來的,因為這裏畢竟是日本人的地盤,萬不得已就讓日本人抓他們,王二橋隻不過不願意那麽做而已,因為那才是真正的漢奸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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