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姐看了看幾人,開口問:“沉裕,原來你是姓伍嗎?”


    沉裕一笑,“不是。我姓沉。伍是我認的哥哥,謝爸謝媽是我認的幹爸幹媽。隻是伍和我的關係,沒有公開。”


    黃姐:“這樣啊。我以為你姓伍呢。”


    沉裕:“黃姐,你問這個,是有什麽事嗎?”


    黃姐:“我今天遇見一個姓布的姑娘,她在找姓chen的,音也和你的一樣。我以為是你。”


    沉裕立馬把手機拿了出來,看了眼未接來電。


    “確實是找的我。”


    伍:“布寧?她怎麽會找你,怕不是身邊還有一個吧。”


    黃姐點頭,“還有一個女生。”


    鬱煙看沉裕的眼神一變。


    沉裕用手機發了消息。


    等吃完了,剛出門,一個人影往沉裕這邊跑來。


    “停。布寧,好久不見。”


    “打你電話不接,我一個個問,你知道有多累嗎?”


    沉裕:“不好意思,下午有事。你找我,是有事嗎?”


    布寧:“不是我。是費塗 ”


    沉裕深呼吸了一下:“什麽事?”


    布寧:“費塗要放棄體育,你勸勸。”


    沉裕:“我不會去。怎麽選是她的選擇,我不想背上別人的命運。”


    布寧急了,脫口而出,“那她的選擇是因為你呢?”


    沉裕沒想到布寧會說這樣的話。


    鬱煙整個人都微笑的看著沉裕,其他幾人都一副好奇的模樣。


    “布寧,人做選擇的時候都會找個理由。而我剛好成為了那個理由。”


    布寧:“你怎麽不明白啊!費塗她就是不想離開你。”


    沉裕:“我不信永遠也不信承諾。布寧,我的耐心有限。”


    布寧:“我知道。這一次算我求你,行不行。她和她家都鬧翻了。”


    沉裕:“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和我是室友。”


    鬱煙和謝桐的眼神同時變了。


    布寧:“說了。她的成績選文化也可以,但她的理想就沒有了。”


    沉裕:“理想,不一定不會變。她選什麽,是她的自由。布寧,別幹預別人的選擇。”


    “我不信神佛,但也不想沾上因果。”


    布寧看著眼前這個異常平靜的人,反應過來,她一直如此。


    不對,話題偏了。


    “不是。她在吃藥,那你能不能幫忙照顧一下。”


    沉裕:“除了室友,別的沒有。”


    布寧:“我知道了。剛才是我衝動了。”


    沉裕:“布寧,我和她是兩路人。即便有一天兩條路匯在了一起,也有分叉口 ”


    布寧:“我知道了。”


    沉裕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她,“我很滲人嗎?”


    布寧搖頭,“很好看。隻是太冷靜,讓我有點害怕。”


    沉裕:“布寧,你應該清楚我的。”


    班長:“好巧啊。”


    沉裕:“班長大人。”


    班長:“布寧,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的朋友。但沉裕是局外人。我們都沒有能力去幹預別人的選擇。”


    “若你經曆了沉裕的一切,你未必能做到她現在這樣。我們的經曆不同,不必強求。”


    “費塗為什麽會放棄體育,不是因為沉裕,你也知道原因,隻是你不想相信。”


    “她的身體不適合繼續體育的理想,所以她放棄了。你現在過來問沉裕,他們還要相處,你想過嗎?”


    布寧:“對不起。隻是我曾經羨慕的兩個人,都沒活成她們想要的樣子。我不甘心。”


    伍:“布寧。謝謝你。我知道你為沉裕可惜,為費塗惋惜。但已經這樣了,現在是她們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布寧:“哼。你這個男朋友做的還算稱職。”


    伍和沉裕都有點尷尬。


    “沉裕,是不是我沒有經曆過,過的太順心了。所以我不懂。”


    沉裕:“過的順心很好。沒必要懂。”


    布寧:“可我看不懂你們。明明就。。可就是有意外。”


    沉裕:“或許對她來說,是蓄謀已久。我們都很珍惜每次機會。”


    布寧:“她的病,是心髒病。麻煩你以後多照顧一下。我離你們比較遠,照顧不了。”


    沉裕:“不怕我讓她心髒病發嗎?”


    “不怕。”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費塗走上前,臉上是不正常的白。


    “沉裕,班長,伍,好久不見。”


    班長:“你管管你家的布寧,沉裕都要暴走了。”


    費塗微微彎腰,沉裕側身躲開了。


    “抱歉,給你帶了困擾。但你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沉裕:“我會申請換宿。”


    費塗:“宿舍裏隻有4人。已經有人申請了。宿舍裏最少是2個人。你走了,我會跟著。”


    沉裕:“為什麽?”


    費塗:“其他宿舍都滿了,隻有我們是兩人寢。考慮到我的身體,換到那,都隻會是我們兩個。”


    沉裕:“寢室,一人一半。”


    費塗:“嗯。你衣服我還你了。”


    “新的。買的一模一樣的。”


    “布寧,走吧。吃飯。”


    “打擾了。不好意思。沉裕,她沒有惡意,很抱歉。”


    沉裕:“沒事。”


    兩人離開。


    沉裕覺得自己的頭好痛。


    班長:“好了。這下你是徹底跟她綁上了。愛莫能助。”


    沉裕:“你剛才出來,怕我動手嗎?”


    班長:“徒手擒偷包客的大俠,我怕你還沒開學就記過。”


    伍:“你和沉裕.. ”


    班長:“我知道你倆是假的。我和她,學習上的夥伴。無非分之想。”


    班長看向謝桐,“謝桐,原來你是沉裕的好友。”


    謝桐:“沒想到你是她班長。”


    班長:“很高興再見。對了,明天要集合拿衣服。別忘了。”


    沉裕:“知道了。慢走。”


    班長走了。


    伍媽有點擔心:“小裕,你的同學們好像不太正常的樣子。”


    沉裕:“費塗,體育一個和虎牙齊名,文化前十的人。她放棄體育,確實可惜。能理解。”


    伍:“下午那個人是虎牙?陳是不是也來了?”


    沉裕:“沒有。虎牙是來赴約的。陳在集訓。”


    “她們都在這裏。有空,你自己約,她們或許能幫你。我不行。我近視。”


    伍:“借口。”


    伍媽:“亂說。小裕今天那麽累,你沒看見是不是。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伍委屈,但他不說。


    謝媽:“室友,你多注意。沒出意外還好,出了意外,很麻煩。”


    沉裕:“放心。我會的。”


    “要逛逛嗎?”


    “你陪嗎?”


    “嗯。”


    “那走。”


    謝媽和伍媽在沉裕一左一右。


    沉裕不是個很好的交流者,但是個傾聽者。


    沉裕全程都是笑著的,兩位媽媽東聊一句,西聊一句。


    看著城市的霓虹,沉裕看了看在身旁的人,她想時間停在這一刻。


    謝桐看著沉裕的眼裏好像有光了。


    伍和黃悄咪咪的拍照。


    照片裏的沉裕都是帶笑的。


    兩人在後猥猥瑣瑣的,鬱煙:“你們技術,能行嗎?”


    黃:“放心。拍我姐,專業的。”


    伍把手機給她,“看。可以當屏保的程度。比我都帥。我無時無刻都在慶幸謝桐不喜歡女生。”


    鬱煙看到了照片,黑夜裏,照在她身上的光很少,微微的一笑,讓她看著並沒有那麽冰冷。多了一絲溫柔。


    “襯衫真的很適合她。”


    伍賊兮兮的笑了:“迷到你了吧。”


    鬱煙:“是。”


    伍:“你倒實誠。”


    鬱煙:“被好看的吸引,是天性。”


    伍:“她不考慮感情問題。你早點選擇吧。”


    鬱煙看著前麵那個人,“她說的?”


    伍:“對。她有身不由己的理由,也有你們想不到的理由。”


    鬱煙:“或許吧。這三年就忘了。”


    前麵的沉裕沒有什麽變化,隻是眼睛眨了一下。


    黃:“姐!我和姐回去了哦。我晚上還有工作。”


    沉裕:“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沉裕目送他們離開。


    看了看時間,“幹媽,我送你們回酒店吧。”


    “我們車還在校門口。我們回去吧。”


    沉裕跟著幾人回了學校。


    看著他們上車


    “幹爸幹媽,路上慢點,到了發個消息。”


    “叔叔阿姨,你們也是,注意安全。”


    “好。你們回去吧。我們都是大人了。”


    幾人目送他們離開。


    沉裕轉身進了學校,伍追了上去。


    伍扶著彎腰在垃圾桶旁邊的沉裕。


    “怎麽樣?”


    “有水嗎?”


    “我有。”


    沉裕接過水,漱了口,喝了點,才穩住了自己喉嚨裏酸。


    謝桐拿紙幫她擦了擦,“怎麽了這是。”


    沉裕:“運動猛了,吃了不舒服。”


    鬱煙看著她,“你是不是胃出問題了?”


    “那這兩次都吃的很少,和以前不一樣。”


    沉裕:“隻是不太舒服。”


    “現在好多了。”


    伍:“不舒服還要陪他們逛。”


    沉裕突然笑了一下,“值得。”


    謝桐:“會有很多以後。”


    伍:“我背你。”


    沉裕:“不用了。你回去吧。記得塗防曬。”


    謝桐:“回去吧。我們可以。”


    向伍使了個眼色。


    伍離開了。


    鬱煙扶著她,兩人把她扶著走。


    沉裕:“可以放開了。我能走。”


    沉裕把手從她們懷裏抽了出來,“明天領衣服,你們自己去。不用等我。”


    謝桐:“知道了。好好休息。”


    沉裕換到了旁邊,謝桐在中間。


    沉裕和謝桐到了,和鬱煙告別。


    沉裕手握在門把手上,“梧桐,晚安”


    謝桐:“晚安。”


    沉裕進了宿舍,費塗已經回來了。


    穿著睡衣,在吹頭發。


    沉裕開始鋪床,然後把衣服放在櫃子裏,整理好。


    沉裕把箱子推進了床底下,換了鞋,洗漱完,躺床上,直接睡了。


    費塗:“要關燈嗎?”


    沉裕:“關。謝謝。”


    寢室裏一片黑暗。


    沉裕睜著眼睛。


    費塗:“你不信神佛,為什麽?”


    沉裕:“我連自己也不信。”


    費塗:“神佛是一種寄托。”


    沉裕:“拜過嗎?”


    費塗:“拜過很多。”


    沉裕:“醫院裏有最虔誠的祈禱。”


    “天空有最忠實的信徒。”


    費塗:“沉裕,你真的很吸引人。冷靜,有能力,有責任心,對朋友很好。”


    沉裕:“我不是個好的選擇。因為你們隻看到了一麵。”


    費塗:“委屈你,這三年沒有其他室友了。”


    沉裕:“會有的,6人間,怎麽會隻有2人。”


    “睡吧。”


    費塗:“晚安。”


    她沒有聽見回音,拉了拉被子睡了。


    沉裕沒睡,隻是不想說話了。


    五人組:


    黃:姐,你明天有空來一下家裏,給你的禮物還在家裏。


    伍:你姐應該睡了。


    謝桐:我的禮物已經給了,嘿嘿嘿。


    黃:什麽?


    突然黃被拉入了新的群裏。


    黃:你們背著姐建新群。


    謝桐:什麽叫背。群名不是她嗎?


    群名:魚。


    黃:還得是你。


    謝桐:她今天穿的那套就是買的衣服。禮物是鋼筆。


    伍:我買的表。


    黃:我買的太陽眼鏡。


    鬱煙:你們挺有默契。


    黃發了幾張圖片。


    謝桐:好哇!你們偷拍。


    伍:這叫攝影。


    黃:要不,我再買點運動的?


    謝桐:別。你這不鼓勵你姐去拚命。


    謝桐:她身體不舒服,還是算了。


    伍:你送了,她又要開始記賬了。


    鬱煙把圖片保存了。


    黃:你們到底什麽情況?


    伍:?


    謝桐:?


    鬱煙:?


    黃:今天姐一直在躲你。


    鬱煙:我也想知道。


    伍:或許她隻是覺得尷尬。明明答應好的,突然反水了。


    謝桐:你還喜歡她嗎?


    鬱煙:喜歡。


    鬱煙:不過還有年輕,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忘了。


    伍:那挺好的。


    伍:反正她有人要。


    謝桐:不會是那個男孩?


    黃:!


    鬱煙也在等。


    伍:差不多吧。


    伍:不過她應該不會。


    謝桐:那個男孩什麽情況?


    伍:他們長輩想發展,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


    黃:不適合。打斷他的狗腿。


    鬱煙:同意。


    謝桐:別了。沉裕她不碰感情。所以都沒戲


    謝桐:鬱煙不是針對你。我們見麵第一件事她就說了。她嫌感情太麻煩,還要精力去維護,她怕自己做不好。也沒有精力。她說維持著和我們的感情,她已經竭盡全力了


    鬱煙:知道了。


    鬱煙:她不想被人束縛,你們是她的沒辦法也是自願。


    鬱煙關了手機,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她能怎麽辦?


    等自己不喜歡她了,或許就好了。


    酒店裏。


    伍媽:“我怎麽覺得那個女孩子對沉裕很特別啊!”


    叔叔:“她喜歡她。”


    “我不小心聽見的,伍他們知道。小裕不清楚。”


    謝爸:“管他的,女兒喜歡就行。”


    謝媽:“小裕太成熟了。我總感覺心慌慌的。”


    伍媽一聽這個,也說:“確實。感覺她眼裏太平靜了,和伍他們不一樣。沒有那種活力。”


    叔叔:“家裏原因吧。我今天聽伍他們說,她爸送她姐來的,小裕一個人來的。”


    謝爸皺著眉頭,“那小裕和我們一起也可以啊。怕麻煩我們嗎?”


    “恐怕是的。”


    “今天,我強硬的要認她當女兒,是想讓她有一份牽掛。”


    “她有點厭世。”


    伍媽:“那孩子手上的傷,你們都看見了吧。”


    幾人點頭。


    “我打算給伍多點生活費,有事也能用上,沒事就自己打零用。”


    “我也給桐桐多點。”


    謝媽滿臉愁容,謝爸拍了拍她的手。


    “我們都在呢。不會的。”


    “我們明天準備點零食什麽的。她喜歡吃餅幹和麵包。”


    “明天我們去買點。”


    “得買點藥。她胃不太好。”


    幾人商量好,就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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