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裕也睡了。


    這一覺睡的還可以。


    如果能忽略身上的疼痛和麻痹的手的話。


    哨子聲響起。


    沉裕下意識睜眼,發現沒有人起,甚至還能聽見呼嚕聲。


    沉裕輕輕推了身上的鬱煙。


    “起床了。”


    沉裕坐了起來,整個手都麻了


    沉裕喊了人。


    就聽見教官說


    “十分鍾後集合。”


    伍:“這是什麽情況?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不知道。”


    “哎。走吧。”


    “全身酸痛。像被車碾了一樣。”


    “嗷!我的腿!”


    集合的時候。


    教官看到大家亂七八糟的走姿。


    臉上笑開了花。


    “快點!”


    真的是疼的嗤牙咧嘴的。


    “等會結束了你們就回去。他們的訓練還在繼續。你們可以不訓練,但必須出現。”


    “好了。去收拾東西,把衛生搞了。然後去吃飯。最遲9點半就要到訓練場。”


    “去吧!”


    沉裕把東西都收拾了。


    拿著掃把掃了一下。


    背著背包在大門口等集合。


    鬱煙站在她旁邊,悄悄的勾著她手。


    “放開”


    “我想看看你的手。”


    沉裕把手放在她眼前。


    骨節分明的手,手背上有淡淡的劃痕。


    是砍樹那天留下的。


    鬱煙伸手握住。


    “沉裕,或許你能相信我們。”


    鬱煙的眼神太真摯,燙傷了沉裕。


    沉裕把手抽了出來,放在兜裏。


    “我相信你們。”


    在心裏補了句:但不信我自己。


    “站好吧。”


    集完合,就回去了。


    路過操場,操場上都是在訓練的人。


    沉裕站了會兒,沒看到謝桐。


    鬱煙:“在那邊。那個樹下麵。”


    沉裕看過去,原來她在跳舞的隊伍。


    沉裕:“走吧。”


    鬱煙:“沉裕,你會選什麽?”


    沉裕:“你們不是知道嗎?”


    鬱煙搖頭,“你的選擇猜不透。我們都默認你會選理科。但你呢?”


    沉裕眼睛微微一眯,“理。”


    鬱煙:“那就好。”


    沉裕看了她一眼。


    鬱煙一路上想問,又不知道怎麽問。


    最後她很直接的問了。


    “如果真的要看照片,你有嗎?”


    沉裕一笑,“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呢?”


    鬱煙嘴角一抽。


    “你能憑空變出來嗎?”


    “我不用憑空變。”


    沉裕看著她的臉。


    “你忘了,我有個親戚家的小孩。”


    “不行!”


    “他比你小一歲。萬一他明年也來了。怎麽辦?”


    沉裕點頭。


    “好問題。”


    突然想到了什麽。


    笑了起來。


    “沒事。有辦法。記得虎牙嗎?那個和我打球的人。”


    “那天下午那個嗎?”


    “對。她的照片就可以。”


    鬱煙眼裏閃過失落。


    沉裕說了句:“謝謝。”


    鬱煙被謝懵了。


    沉裕已經走了。


    鬱煙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不可以?


    沉裕回了寢室,翻出了包裏的止疼藥,幹吞了。


    把洗漱用品擺好就去食堂了。


    手機在身上,等會要交的。


    去了食堂,要了稀飯。


    食堂裏來的,都是淬煉的。


    一碗出現在沉裕視野裏。


    抬頭,看見了伍。


    “就吃這點?”


    “夠了。”


    “多吃點。太瘦了。”


    “好。”


    “那天發生什麽了。”


    伍問的很平靜。


    他沒想過會得到答案。


    “住院了。我姑婆。”


    伍聽懂了她後麵的稱呼。


    “沒事的。生病很正常 ”


    “隻是怕了。”


    伍看著她,她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語氣也正常,隻是還是聽出了害怕。


    “還沒發生的事,不用寫結局。”


    “嗯。”


    沉裕身邊來了人。


    “鬱煙。”


    “嗯。放假了準備幹什麽?”


    “躺屍。”


    看向沉裕。


    “一樣 ”


    沉裕等他們吃完,一起去了操場。


    “教官。”


    “回來啦!你去把隊裏的叫回來。”


    “好。”


    沉裕往手語操的隊伍走過去。


    眯著眼睛鎖定了教官。


    “教官,你好。1隊教官有事需要讓1隊的回去一下。”


    “你是?”


    “我是1隊的隊長。”


    “不是說你們淬煉去了嗎?”


    “今天回來的。”


    “好。等著。”


    拿著話筒就說,


    “1隊的起立,跟你們隊長回去。”


    謝桐往教官旁邊看,看見了沉裕,眼睛亮了起來。


    沉裕:“謝謝教官。”


    下去領著人回去了。


    謝桐:“回來啦!累不累?”


    沉裕:“還好。晚上說。”


    帶回去幹什麽,沉裕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想躺下。


    大腿,腹部,手,那都疼。


    四人組找了陰涼處坐著。


    “為什麽提前半個月就來了。訓練不到那麽久啊。”


    “說不定有考試。”


    “光杆司令一個。”


    “拿命考啊!”


    “隊長,你怎麽不說話?”


    沉裕:“或許要上課吧。”


    “你們誰知道,市中是直接分文理還是上一段時間再分。”


    “直接分 ”


    聲音來自費塗。


    沉裕往後仰頭看見了。


    “訓練完會有一周的課。文理都上。正式開學後,分文理。”


    “你們看一下貼吧,加一下學姐學長的群。可以了解 ”


    1甲諂媚道:“美女。要不你共享一下?”


    費塗:“放假了也可以住校。周六周日是假日,自由活動。節奏比較快。作業肯定不會少。”


    “特長生和我們上一樣的課。但要求不一樣。有實驗和平行班。流動的。可以去聽課。比如你是理科,但有空閑也可以去聽文科的課。”


    “體育方麵,除了特殊人群,其他的人都要參加,身體是第一。”


    “手機周六會發,暑假可以住學校,但需要排名來決定。寒假最遲放假一周之後要離開。大概就是這樣。”


    “我們的宿舍不變動了。現在是那個三年就一直住。”


    沉裕:.....


    偏偏費塗還問了句,“開心嗎?”


    沉裕:“還行。”


    “周大小姐在隔壁學校。”


    “沉裕,別選擇她。”


    費塗說完這兩句就走了。


    旁邊三人看著沉裕。


    還說不喜歡?這是什麽!


    沉裕:“我有喜歡的人。和我差不多高。長的很好看,聲音很好聽。”


    “板寸嗎?感覺配你,很有型。”


    “短發的那種。”


    沉裕的眼睛看向了別處。


    “不是。是中長發。”


    “我去!”


    “女的。是不是?”


    “不能騙人。”


    “我喜歡的是那個人,和年齡,性別無關。”


    “所以是女生咯。”


    “中長發就隻能是女生了?”


    “男生中長發?好像沒見過。”


    “留著長發,也依然帥氣。”


    “有照片嗎?”


    “看看。”


    “看看。”


    沉裕從上衣裏兜拿出了一張照片。


    幾人搶過去。


    “好看是好看。”


    “但是為什麽張的這麽女孩子?”


    “這不是個女孩子嗎?”


    “他們絕配。”


    “一個男生女相,一個女生男相。”


    “嘖嘖嘖。”


    沉裕把照片放回了兜裏。


    “嘖嘖嘖。”


    沉裕也隻是笑了一下。


    等訓練結束了,虎牙得捶死她。


    照片上的人是虎牙。


    至於為什麽想到了這張照片,是鬱煙提醒的。


    她沒吳釋的照片,也不能找他要。


    虎牙常年集訓比賽,一般不會來,就這個時間,就完美 。


    沉裕在心裏默默說著對不起。


    希望虎牙能聽見,下手的時候輕點。


    鬱煙一直在關注沉裕。


    她的手握的緊緊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同樣關注沉裕的伍,也是被她的操作,秀到了。


    誰把照片放身上啊!


    是不是腦子不好!


    淬煉回來的人,四處散落的坐著。


    總教官覺得這樣,影響不好。


    於是,把淬煉的人集中在了一塊。


    總教官看了看操場,順眼多了。


    淬煉的人徹底擺爛了。


    新的地方,位置大,基本上都是坐在地上的,還有的直接躺地上。


    沉裕想躺,但想了一下還是算了,不太好。


    沉裕靠在牆上,這麵牆沒有被太陽曬過,還是涼的。


    沉裕逐漸睡了過去。


    伍看到了。


    “這就睡了?”


    “是真的挺累的。”


    伍坐在她附近。


    鬱煙拍了拍1甲,小聲說:“能不能換個位置?”


    1甲點頭。


    鬱煙坐到了沉裕身邊。


    沉裕的手就耷拉在旁邊。


    鬱煙看著她微皺的眉頭想起了昨晚半夜的隱忍。


    昨晚半夜,沉裕被腰疼醒了,她也不能動,咬著牙挺過去。


    拉起她的手,幫她按摩。


    周圍的人沒人注意。


    在她們周邊的人看見了,也隻看了一眼。


    雖然沉裕對鬱煙的態度很奇怪,但不妨礙她們是朋友。


    人家朋友之間拉個手,有什麽。


    有的上廁所,都要挽著,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掛在對方身上。


    按了一會兒,鬱煙被人叫走了。


    沉裕沒睜眼,在鬱煙拉她手的時候就醒了,隻是不想。


    這樣的溫暖,沉裕偶爾也想要。


    也想做個貪心的人。


    沉裕離開了。


    她找了個位置看手語操。


    謝桐在開小差。


    冷不丁的和沉裕的視線對上。


    給了沉裕一個大大的笑容。


    後麵,隻有訓練都能看見手語操隊伍旁邊的梯子上,站在一個人。


    伍坐到她身邊。


    “你搞的像你女朋友一樣。”


    “我不配。”


    三人坐那看。


    底下的謝桐和他們招了手。


    休息的時候,跑到他們那裏。


    “你們怎麽來了?”


    “來看看。”


    “不是全身疼嗎?”


    沉裕把水給她,“看你緩解一下。”


    謝桐:“咦~肉麻 ”


    沉裕:“結束那天,晚上我不在。你們自己玩。”


    “好。隨時聯係 ”


    謝桐拉著沉裕的衣袖。


    “想吃糖!”


    “沒有。”


    “你有!”


    “小魚~”


    沉裕笑了。


    從衣服兜裏拿了糖出來。


    “少吃點。”


    “知道了。我去訓練了。”


    伍一臉嫌棄。


    “那是我媳婦。你注意點。”


    沉裕:“我沒搶啊。”


    “你!”


    “放心。我不搞骨科。我認了她媽媽當幹媽。我沒瘋。”


    “沉裕。你給他們看的照片,是誰?”


    “一個重要的人。”


    “我們呢?”


    “也重要。”


    “你別誤導了別人。”


    “放心。我周圍的人,都是有主的。隻有我是個單身狗。”


    “給你介紹。”


    “那我還不如直接找那個小朋友。”


    沉裕又“哎。”一聲。


    “我結束還有小朋友的事。多謝提醒。你敢碰我,我就告你媳婦。”


    伍:“無恥。”


    沉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隻要不下流就行。”


    鬱煙:“停。你們倆說是情侶,都沒人信。為什麽初中那群人,深信不疑。”


    伍:“因為哥帥。”


    沉裕:“因為知情的人沒有拆穿。”


    伍突然想起了什麽。


    “沉裕,沒事就在學校待著。”


    “她不會對我做什麽。”


    “我已經見過她了。”


    “好了。我去找個地方吃飯了。你們繼續。”


    沉裕去食堂了。


    一路上都是和她的對話。


    那天沉裕出去,在醫院碰見了。


    那樣的她,她第一次見。


    滿是破碎,絕望。


    沉裕想等會再過去,周晝先打了招呼。


    “還好嗎?”


    “還好。”


    “和她沒在一起嘛?”


    “沒有。”


    “沉裕。喜歡上一個不可能的人,太痛苦了。如果可以的話,盡快放手吧。”


    “你的臉色很不好。”


    “我不喜歡你。隻是你有些像她。她就在這層樓裏。”


    “很抱歉,之前帶給你的困擾。”


    沉裕擺手。


    “沉裕,對一個人別這麽善良。”


    沉裕沒接話。


    “你準備去哪?”


    “去學校。我要忘了她。”


    “我送你。”


    沉裕跟著她,一起打了車,回了學校。


    她的樣子確實痛苦。


    沉裕吃完飯就找了個角落發呆。


    她越來越喜歡一個人待著了。


    雖然她覺得孤獨。


    三人找到她的時候,她半身都濕透了。


    “沉裕!”


    謝桐跑過去把她拉了起來。


    “怎麽了?還好嗎”


    沉裕笑了一下,“沒事。剛才不小心睡著了。”


    “這麽大雨。你感覺不到啊!”


    沉裕:“對不起。”


    謝桐:“別說對不起了。先回去。”


    沉裕看到三人身上多少都濕了些,心裏開始愧疚,開始後悔。


    “讓你們擔心了。”


    四人撐著三把傘回去了。


    下雨,他們回了寢室,謝桐發現沉裕不在。


    他們在外麵找了很久,才找到了。


    擔心她是不是著涼了?是不是因為大雨沒回去。


    結果在這睡覺。


    沉裕被謝桐按著頭丟進了衛生間。


    謝桐幫沉裕收拾她的床。


    “不好意思。打擾一會。”


    “沒事。”


    拿了一包塑料袋也丟進了衛生間。


    謝桐感覺自己都要被氣出病了。


    “她是不是腦子不好!淬煉,淬煉把自己淬成傻子了?”


    鬱煙知道謝桐一碰到和沉裕有關就會爆炸,沒想到這次這麽暴躁。


    隻能安慰:“人還在。等會慢慢教育。”


    “你這麽緊張她,是因為那件事嗎?”


    謝桐僵了一下,算默認了。


    鬱煙:“或許她不想你背負那麽多。她需要的是你們很純真的隻是因為是她,才對她好。不是因為曾經的什麽事,讓你們心懷愧疚對她好。”


    “謝桐。你懂她的。”


    謝桐:“我沒辦法忘記,也沒辦法釋懷。所以她成了我的逆鱗。”


    一隻手出現她的頭頂。


    “謝謝。”


    “吹頭發。”


    “好。”


    沉裕拿著吹風機出去了。


    費塗:“你們相處方式嗯,要不是知道你們都有自己的戀人。我會懷疑你們的。”


    謝桐:“她就是仗著她高。”


    鬱煙:“她是挺高的。睡覺也老實。”


    謝桐瞪大了雙眼。


    鬱煙:“帳篷。我和她一起睡的。6個人,隻有我和她是女生。”


    “沒發生點啥?”


    鬱煙沒好氣道:“我倒想。可惜,某人好像不懂 ”


    “說說,你們這幾天的事。”


    “累。”


    “印象深刻的。”


    “撿柴。”


    “說說。”


    鬱煙把那天晚上的事說了。


    謝桐吃驚的用手指著她。


    “小魚她對你真的不一樣。”


    沉裕拿著吹風機進來。


    謝桐:“小魚。你那天晚上很英勇啊。英雄救美啊。”


    沉裕很平淡的回了句。


    “你在,我也是那樣。朋友,不應該是這樣嗎?”


    “我說錯了?”


    “沒。我們先回去了。”


    謝桐拉著鬱煙就跑了。


    沉裕覺得莫名其妙。


    費塗看她的眼神,也帶著一點一言難盡。


    鬱煙:“我先回去了。”


    謝桐:“你別著急。她... ”


    “謝桐,放心。我知道的。知道我是她重要的人就行。”


    訓練結束的那天。


    晚上,他們玩的好出去聚餐了。


    沉裕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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