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裕回去打掃完,洗了澡,就睡了。


    室友來的時候看見她還在睡,都默契的沒打擾她。


    她床架上貼了便利貼:喝多了,睡會。等會去教室叫我。


    晚上6點半的時候費塗把她喊起來了。


    7點上晚自習,這個時間,剛剛好。


    沉裕起來套了外套 穿了鞋,拿著書和卷子就出去了。


    晚上的晚自習,老何來轉了轉,剩下的交給了洪煙。


    老何:“不是為了我讀書,不用假惺惺的看。想要上什麽學校,是你們自己的事。”


    “騙過了我,騙不了成績!”


    “言盡於此,自習吧。”


    沉裕很實在,翻開了一本書,手裏拿著筆,在那打瞌睡。


    頭一點一點的。


    她不是不想看,就是困。


    明天第二節下課還要去小操場開會。


    小操場是教師辦公室和校長辦公室圍起來的一塊壩子。


    誓師大會還早了點,應該是想講點心靈雞湯,激發鬥誌。


    黃念看旁邊半天沒有翻書,悄悄瞟了一眼,書上的題,好像很簡單來著。


    又看了一眼,好家夥,直接睡著了。


    眼睛掃過教室,還好,老何真的走了。


    下課鈴都沒讓沉裕醒過來。


    下晚自習的時候,黃念把她搖醒了。


    沉裕整個人懵了,“嗯?怎麽了?”


    黃念:“回寢室睡覺了。”


    沉裕揉了揉臉,“謝謝。”


    沉裕晃晃悠悠的往樓下走。


    脖子被人掐住,手被人拉著。


    沉裕下意識就縮脖子。


    謝桐惡狠狠的,“你在後麵幹什麽呢?”


    沉裕:“沒幹什麽。你們怎麽不回去?”


    “等你。”


    “走吧。”


    她不會傻到問為什麽要等她。


    四個人往宿舍走。


    謝桐挽著她另一邊,整個人縮在她身邊。


    “好冷啊!”


    沉裕:“跑吧。”


    伍拉著謝桐就是一路狂奔。


    沉裕被他們的速度驚到了。


    “狗屎。跑的真快。”


    沉裕剛想跑,發現手還被摟著,看著鬱煙。


    鬱煙抬頭看著她,目不轉睛。


    沉裕移開了視線。


    鬱煙:“裏麵不止膏藥。不舒服就用。你的腰不舒服回去讓你室友幫忙貼一下。”


    說完,鬆開她,直接跑了。


    沉裕看不懂。


    算了。


    一路狂奔,風吹的呼啦啦的,臉上凍的木木的。


    沉裕一個箭步直接跨進了宿舍,三步並兩步上了樓梯。


    謝桐滿臉不相信。


    鬱煙指了指自己身後:“她班主任好像來了。”


    謝桐瞬間不想說什麽了。


    她的班主任,全年級都很出名。


    惹不起。


    記得之前有一次,查手機,查到了脾氣不好的學生,耍賴不給。


    直接原地暴躁,把那一層的人都吵醒了還直接跟班主任說了。


    脾氣暴躁,樓下的同學總能聽見她的聲音。


    其他人都在心裏默念:還好,自己沒分到她的班級。


    沉裕跑回宿舍,說了聲老何在後麵。


    還在玩手機的,吃零食聊天,立刻銷毀各種證據。


    去了陽台,刷牙的刷牙,洗澡的洗澡的,洗衣服的洗衣服,泡腳的泡腳。


    老何來的時候,直接拿鑰匙開的。


    她們的鑰匙放在門框上,手一摸就能拿到。


    開門進來,看見屋裏一個泡腳的。


    “其他人呢?”


    “外麵。”


    老何走過去,看見洗臉的洗臉,洗衣服的洗衣服。


    “別弄太晚,麻利點,早點睡。”


    “好。”


    老何轉了一圈,在寢室跟洪煙說明天的安排。


    “明天早上吃完飯,直接讓他們去操場集合。然後你整一下隊。”


    “我來的可能會遲一些,我家小孩病了,我送一下。”


    洪煙點頭,“知道了。”


    “走了。”


    “好的,老師慢走。”


    其他幾人快速搞完,躺在床上,把自己裹成粽子。


    “睡吧。”


    第一個晚上,沉裕睡的很熟。


    第二天鈴響了,燈亮了,沉裕都沒起來。


    最後被洪煙掀了被子,搖醒的。


    上完早自習,就去食堂買了蛋炒飯。


    吃完悠哉悠哉的,在食堂門口遇見費塗。


    “走啊。集合。”


    沉裕點頭。


    “你把眼鏡戴上不就好了嗎?每次都眯著眼。”


    “我不喜歡看的太清楚。”


    費塗:“走吧走吧。快點。”


    伸手準備拉沉裕。


    沉裕悄悄躲開了。


    費塗愣了一下。


    沉裕沒看她的眼睛,“對不起。”


    費塗笑了一下,“為什麽要對不起?你沒做錯什麽。”


    沉裕隻是點點頭。


    兩個人踏進操場,人太多了。


    隻能按班級的大概位置走。


    沉裕:“看見在哪了沒?”


    “沒有。”


    兩個人找了半天,沉裕看到了鬱煙站在她們班後麵。


    然後往右邊數了數,找到了自己的班。


    “這邊。”


    費塗不知道她怎麽找到的。


    但洪煙已經開始點名了。


    點完名,就站在沉裕旁邊。


    “等會解散了,你和成飛他們一起在這等我。老師找我們有點事。”


    沉裕點頭。


    洪煙:“不問什麽事嗎?”


    “嗯。”


    “行。管一下後麵的紀律,等會老何要來了。”


    “你換個人吧。”


    洪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為什麽?”


    沉裕:“我想睡覺。”


    “你昨晚睡那麽久。還睡!”


    “等會不是還有事嗎?我眯會。”


    洪煙無語了。


    旁邊的男生還在推推拉拉的,吵的要命。


    一個男生被推到了女生隊列。


    碰到了沉裕前麵的女生,女生往後倒。


    沉裕伸手把人接住了,但心裏的那股惡心感又來了。


    “對不起。”


    沉裕:“沒事。”


    沉裕皺著眉,整個人冷的可怕。


    男生那邊還在嘻嘻哈哈的。


    沉裕看過去了,男生:“看我幹什麽?有病嗎?又不是勞資弄的你。”


    沉裕冷冰冰的看著他。


    解散的時候,那個男生還在嘴臭。


    洪煙:“趕緊回教室去。”


    洪煙領著他們去了倉庫。


    “來這幹什麽?”


    “搬東西啊。複習資料。”


    洪煙帶著人領了資料,讓兩個男生去了校門口。


    沉裕一路上沒說話。


    洪煙:“資料上去就發了。今天辛苦啦。”


    幾人去發了書。


    那個男生看見沉裕,又在蛐蛐她。


    後麵的男生直接踹在了他的凳上,“再說就別怪我。”


    男生:“切,婊子。”


    沉裕把書放在桌子上,“同學,放一下。”


    轉身就掀了桌子,給了那個男生一腳。


    順手抄起了一本書,直接拍在他臉上。


    “不會說話就閉嘴。再有下次,我會送你去看醫生。”


    男生:“你做了還不讓人說!等老師來了,我要告狀!”


    沉裕突然就笑了一下,身邊的默默後退。


    “無所謂。你告一次,我打一次。”


    拿著還沒發完的資料繼續發。


    男生一臉不服的自己整理桌子。


    老何進來了,看見他一臉奇怪的表情。


    “怎麽了?”


    “沉裕打我!”


    老何眉頭一皺,“平時對你太寬容了是吧!沉裕那身體,能打你?沒證據就給我滾過去跑十圈。”


    “一天天不好好搞學習。”


    “他們都是證人。他們看見了!”


    其他人搖頭。


    “你們!”


    笑話。


    嘴賤,現在被打了,活該!


    “沉裕,起立。你打他了嗎?”


    沉裕:“我發資料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桌子。”


    “資料你們拿回來了?”


    洪煙站了起來,“老師,已經拿回來了,也發了。”


    老何:“好。你們坐下吧。沉裕下次小心點。”


    對著那個男生,“你,給我出去跑圈。”


    男生出去了。


    沉裕坐在下麵看書。


    她的腰和手又開始疼了。


    隻是為什麽,這次心髒也開始痛了。


    沉裕咳嗽了幾聲。


    班上的都在安靜複習。


    沉裕咬著手,不讓自己出聲。


    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按住了喉結那邊。


    晚上,沉裕下自習了,樓下被人逮住了。


    “小魚!”


    沉裕抬頭,“哎。咳咳咳”


    “走咯。”


    “怎麽在咳嗽啊?感冒了?”


    “沒事。”


    沉裕躲開了她們的觸碰。


    謝桐不解。


    “咋啦?手又疼了嗎?”


    謝桐拿著她的手在揉。


    沉裕:“沒。走吧”


    謝桐挽著她的手沒放。


    沉裕的眉頭下意識皺了一下。


    心裏的那股惡心感又上來了。


    沉裕把手抽回來了。


    “梧桐,不好意思。我有點不太舒服,我先走了。”


    說完逃也似的跑了。


    “不是。剛才不是說沒事嗎?”


    鬱煙輕輕摩挲著手指。


    “她好像不太能接受觸碰。”


    伍:“怎麽回事?以前沒有啊。”


    謝桐和鬱煙對視了一眼,心裏咯噔了一下。


    “伍,你先回去。”


    兩個人跑著去追沉裕。


    冬天都熱的滿頭大汗。


    鬱煙突然拽住謝桐,“別去了。”


    “為什麽?”


    “她需要時間。讓她靜靜吧。”


    “為什麽?她現在一個人,怎麽可以?”


    鬱煙不知道回想起了什麽,“謝桐,這一次 相信我好嗎?”


    “我見過的。裴姐曾經就是。她確實不是一個人,那是因為她有一位耐心的愛人在。”


    “沉裕沒有愛人,也沒有完全相信的人。哪怕是你,也不是。”


    “你應該沒有看見你送她珠串的時候,她的不自在吧。”


    謝桐呆在原地。


    木訥的說:“她說過,她不喜歡背負什麽也不想和別人有因果。她說,我們和她,是她願意的。”


    苦笑:“好像我忘了,她隻是因為關係,所以對我們不一樣。”


    “鬱煙,小魚不會有事,對嗎?”


    鬱煙:“不知道。我們盡力而為吧。謝桐,我們有自己的事要做。”


    謝桐點頭。


    “為什麽?哈哈哈哈。明明都那麽難了,為什麽還要這樣!”


    鬱煙輕輕抱了她一下,“謝桐,我們一起加油吧。無論是高中還是沉裕。”


    每個人都在拚盡全力。


    沉裕除了咳嗽,其他都還好。


    其他幾人對她的關心更多了,除了沒有肢體接觸。


    沉裕一直在咳嗽,感覺喉嚨好像有點其他的味道。


    “黃念,借幾張麵巾紙。”


    黃念給她了 “沒事吧?”


    沉裕:“沒事。”


    咳嗽出來的痰有血。


    原來是血的味道。


    摸了一下額頭,也挺燙。


    沉裕無奈的笑了一下。


    考試的時候,老何來了。


    沉裕考完,去走廊找了老何。


    “何老師。”


    “有事嗎?”


    “我想請假。不太舒服,有點發燒。”


    “吃點藥吧。關鍵時候,別落下。”


    “我下午之前回來。”


    “看你樣子應該沒什麽大事。回去吃點藥。”


    老何走了。


    沉裕:算了。


    咳嗽得腦子,肚子,腹部那裏都疼的要命。


    沉裕和謝桐他們保持了距離 怕傳染給他們。


    一個人在路上,看著周圍的人,周圍的物,陷入了迷茫。


    “咳咳咳咳咳”


    捂著心髒,低著頭。


    緩了會兒,鬆了口氣。


    超負荷了嗎?


    最近真的有點不太舒服 是因為感冒放大了吧。


    甩甩頭。


    沉裕回去了。


    其他人都洗漱完了。


    沉裕在陽台,就站著,發呆。


    “沉裕。”


    沉裕轉身,“費塗,有事嗎?”


    費塗把手裏的杯子給她。


    “這是感冒藥,你喝點。”


    沉裕拒絕了,“不用了。明天我會請假。”


    “費塗,別離我太近了。”


    看到她的眼神,“我感冒很嚴重,怕傳染。藥對我沒用。”


    費塗:“好。那早點休息。”


    沉裕歎了口氣。


    咳咳咳


    蹲在地上,壓著喉嚨。


    室友還要睡覺,自己一直咳,會影響她們。


    所以一直都是她們睡了,她才進去。


    咳到脖子都紅了。


    第二天早自習。


    沉裕在走廊等老何。


    謝老師先來了。


    “怎麽在外麵?”


    “咳咳。老師,我等班主任,等會要請假。”


    謝老師:“是要去檢查一下了。咳太久了,對身體不好。”


    “謝謝。”


    老何來了。


    “老師,我想請假。咳咳咳。高燒了。我也受不了咳嗽了。”


    老何皺著眉,“不能忍忍嘛?”


    沉裕:“不能了。我鼻子流血,咳的全身都難受,腦袋也痛。”


    老何:“吃藥”


    謝老師走了過來,“何老師,不好意思,她的狀態很不好,這樣的複習效率,沒用。”


    老何在那看了半天,點頭。


    “去找洪煙拿請假條。”


    “謝謝老師。”


    早飯的時候找洪煙拿了假條出去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溫度在升高,整個人都要熱爆了。


    打了個出租車去了醫院。


    早飯後老何來了。


    臉上明晃晃寫著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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