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出來的人,沒看見沉裕。


    鬱煙:“她有事,等會來找我們。”


    沉裕在外麵待了挺久,他們還沒出來。


    她開始一層層找。


    最後在一層找到了。


    她心更累了。


    準備回去了。


    沉裕說:“我不和你們一起。我去買老板要的食材。”


    “你們自己買點自己喜歡的。我先走了。”


    黃:“姐,我和你一起。”


    謝媽:“怎麽這麽突然?我們一起吧。”


    沉裕:“今晚是民宿的自助。買的,報銷。大家早點回去吧。”


    “黃,走吧。”


    兩個人離開。


    謝桐:“我們也去買東西吧。時間不早了。”


    兩個人大包小包的提著。


    老板在門口看見他們了。


    “回來啦!”


    看見她們嘴上的東西,短暫的沉默了。


    “你們!把東西給我!”


    沉裕把手裏的東西給她了。


    “都買了。等會弄就行。”


    手把煙掐了,直接藏在手裏。


    老板氣衝衝的走在前麵。


    沉裕跟著,突然往前邊一看,看見了大部隊。


    她有點緊張也尷尬。


    不過,算了。


    自己就是這個樣子。


    沉裕跟著老板進了屋,幫著老板除了食材。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


    自由,輕鬆,做自己喜歡的事。


    沒有那麽多人要應付,不需要考慮別人。


    她把手上的表和手串都取了。


    謝媽他們也在後院幫忙。


    謝媽幾次欲言又止。


    沉裕看見了,隻是她裝不知道。


    有些時候,裝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鬱媽看著自己那魂不守舍的女兒,一個頭兩個大。


    自己同意了,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她看不懂啊!


    老板暴跳如雷的聲音響起,“你要是敢把煙灰弄進去,我把你趕出去!!”


    沉裕無奈,“我沒抽,謝謝。”


    “東西弄好了。你們烤。”


    沉裕洗了手,重新戴好表和手串就出去了。


    她不想和任何人接觸,她抱著在櫃台上睡覺的黑老大就出去了。


    她更願意和它們在一起,而不是人。


    南宮裴一直注意她。


    眉頭皺的死死。


    鬱桅撫平她的眉頭,“怎麽了?”


    南宮裴:“她,病了。”


    鬱桅:“和當初你的很像,或者她更嚴重。”


    “你救不了她。我們都救不了。”


    “我去幫媽她們,你在外麵幫忙。”


    南宮裴最後還是走向了沉裕身邊。


    沉裕好像察覺到了一樣,抱著黑老大回了店裏,去了後院。


    後院她幫老板搬東西了。


    她沒有閑下來。


    老板把音響和話筒都拿來了。


    “今晚隨便喝,隨便吃,隨便唱。”


    或許是氛圍太輕鬆。


    大家積極性都很高。


    沉裕一直喝酒。


    已經開始唱歌了。


    還有跳舞的。


    沉裕默默的坐在一旁,看著他們。


    她像第三者又像局外人。


    煙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開始了。


    鬱煙,謝桐現在這活潑,俏皮的樣子才是她們原本的樣子。


    沉裕對她們有愧疚,因為自己,她們隱藏情緒,隱藏真實想法。


    南宮裴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她旁邊。


    端了一盤肉和蔬菜。


    沉裕下意識把煙拿遠了。


    “你還好嗎?”


    沉裕覺得奇怪,笑了一下,“嗯。”


    “沉裕,你... ”


    “放心,我不會和你家煙兒在一起。我知道你們家不同意。我也沒資格。我和她是朋友,是最好的結局。”


    煙霧遮住了她的眼神,讓人看的不清。


    南宮裴看著眼前這個灑脫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緊。


    “裴姐,離我遠點,謝謝。這二手的,對身體不好。”


    “一手的也不好。”


    “我沒癮。隻是突然想了而已。”


    看著不遠處在嗨的人,她突然沒了興致。


    “裴姐,請回吧。”


    “我知道我有病。所以我會和所有人保持距離。”


    “我信他們給我的承諾,但我不想他們承受太多。”


    說完就走了。


    她拎了幾瓶酒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


    她不喜歡拍照。


    可她的記憶力在衰退。


    她拿出手機錄了一段視頻,當作回憶。


    鬱煙回頭,在原位置沒看見人。


    想去找,被南宮裴按住了。


    “讓她一個人待會兒吧。”


    “裴姐!”


    “她對你是朋友。她親口說的。她也說了她不會和你在一起。”


    鬱煙臉色刷一下就白了。


    “裴姐。”


    “是剛才給我的答案。我不騙你。她說她有病,會和所有人保持距離。”


    鬱煙不信,她要她親口說。


    她在偏僻的位置找到了。


    沉裕在喝酒,也在抽。


    鬱煙:“沉裕。”


    沉裕把煙掐了。


    “怎麽了?”


    鬱煙想問她隻是朋友嗎?


    可說出口的話是:“別一直喝,吃點東西,墊一下。”


    沉裕沉默了。


    她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


    沉裕的手握緊了罐罐:“知道了。你過去吧。”


    鬱煙挨著她坐下,柔聲說:“你說你會治療,你和我們保持距離。沉裕,你說話不算數。”


    沉裕低著頭,緊抿著嘴,不回答。


    鬱煙想揍她,最後拿了蔬菜給她。


    “吃點吧。胃不舒服,難受。”


    沉裕卻滿臉苦笑。


    “我吃不下。”


    那邊的人早就看到她們這邊了。


    沉裕看到了,“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就好。”


    “你把蔬菜吃了,我就回去。你想吃什麽,我去做。”


    沉裕想摸她的頭,抬了一半發現不對勁,收了手。


    “鬱煙,我沒事。我隻是想一個人待會。你是怕我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怕我孤獨。”


    “可我本來就是一個人。要習慣這麽多人,我需要時間。”


    “別擔心,回去吧。”


    鬱煙不走。


    沉裕突然湊近她,笑了一下,“乖。”


    鬱煙突然站了起來,臉都紅了。


    實在是沉裕的聲音太蘇了,她受不了。


    瞪了她一眼,跑了。


    “少抽點。”


    沉裕待在自己的小地方,清淨,舒適。


    偶爾看看風景,偶爾看看他們唱歌,偶爾發呆。


    老板給她拿了酸梅湯。


    “嚐嚐嗎?”


    沉裕搖頭。


    “謝謝。”


    “放這了,需要就自己喝。”


    “好。”


    “你今天還怪溫和的。”


    沉裕笑了笑。


    平時沒事的時候,她就是溫和的,客客氣氣的,雖然看上去有點冷。


    隔一會兒就有人跑過來看,沉裕幹脆閉上了眼。


    鬱桅:“你的眼睛都要長在她身上了。”


    “我擔心。她的狀態,不太好。”


    “好啦。安心一點。”


    鬱媽悄悄走到了她身邊。


    鬱煙看見了,想跟過去,被鬱桅拉住了。


    南宮裴卻皺著眉,“煙兒,我記得她聽力很好。”


    話落,都安靜了下來。


    鬱煙拉了拉南宮裴的衣袖。


    示意她不要說了。


    南宮裴看到幾人的臉色不好,剛才自己說錯話了。


    謝桐看似輕鬆的回答:“沒事。她耳膜穿孔,之前沒好,後麵又受傷了。聽力受損。沒什麽不可說的。”


    南宮裴懂了,之前稍微靠近她,她就有反應,前兩天,她好像反應不大,或者說是沒事。


    沉裕感覺有人過來了。


    睜開眼,瞳孔一縮。


    立馬站了起來。


    “鬱阿姨。”


    鬱媽麵帶微笑,“坐下吧。我們談談。”


    沉裕給她搬了凳子,自己坐的稍遠,整個人都拘謹很。


    鬱媽:“很抱歉,之前對你的偏見傷害了你。”


    沉裕慌忙擺手,“沒有沒有。偏見是應該的。”


    鬱媽:“你知道小酥把我教育了一頓嗎?因為之前我對你的態度。”


    沉裕詫異的抬頭。


    “我沒騙你。我道歉是受了她的影響。但我是真心實意的。”


    “小酥說的很對,我因為我的孩子,對你有偏見。這個可以理解。但因為你的家庭,對你有偏見。這個真的很對不起。”


    “你沒有做錯什麽,卻承受著來自陌生人莫名的惡意。你也沒有反對過。”


    鬱媽的手摸著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問:“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關於你的。”


    沉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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