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年輕的和尚從外麵回來了,他變了很多,整個人也樂觀了很多,變得也很愛說話,跟寺裏的同門說著外麵的師姐,說自己如何和別的寺廟鬥法,自己又普度了多少人。


    “你變了很多。”樹枯看著自己的弟子,很是欣慰。


    “師父,人長大了總是會變的,弟子真的很感激師父當初推了弟子一把,讓弟子走下山。”年輕和尚又和自己的師父一起坐在了小時候經常和師父坐的峭崖邊的石凳上眺望著遠方。


    “師父幫弟子不是很正常的嗎?”


    “確實。”年輕和尚笑了笑,享受這這久違的山風。


    過了好一會兒,年輕和尚說道:“師父,弟子有一事想和您說。”


    “說吧。”樹枯淡淡的說道。


    “弟子想還俗。”年輕和尚沒有任何的嬌柔扭捏。


    樹枯沒有說活,年輕和尚也在靜靜的等著師父的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樹枯開口說道:“可以。”


    年輕和尚看似輕鬆的臉龐但內心十分緊張,他害怕自己的師父不答應,當聽到師父這麽說之後,也鬆了一口氣。


    “但是...”


    師父的這麽一個轉著的語氣讓年輕和尚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但是什麽?”


    “我們刀屠寺的規矩,武僧還俗是要去迷霧林接受考驗的,考驗過後才能下山。”樹枯解釋道,這時候的下山和之前年輕和尚以前常掛在嘴邊的下山不同。


    “考驗?如果不通過,就不能還俗了嗎?”年輕和尚問道。


    “通不通過都能還俗。”


    “那就行。”年輕和尚懸著的心又重新落了下來。


    “通過了,就能帶著一身本事下山,若是沒通過,那就把本事留在山上,然後下山。”


    樹枯的一番話讓年輕和尚沉默了,把本事留在山上是什麽意思,他當然明白,說直接一點,就是自己的一身本事被廢了。


    樹枯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弟子,說道:“什麽時候考慮清楚了就來找為師,為師帶你去迷霧林接受考驗。”


    說完,樹枯把年輕和尚一個人留在那裏,自己先離開了。


    年輕和尚想起了自己外出的這兩年,遊曆時其次,最重要的是尋找當年在階梯盡頭,那個和他做過約定的女人,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在外麵的花花世界找到了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女人還是這麽動人,而他已經長大了,女人也很意外這個當年的小和尚能找到自己,當時自己離開可沒有告訴過她自己身處何處。


    女人高興之餘也承諾了當時的諾言,給當年的那個小和尚兌換了承諾,給了他一個驚喜。


    他和女人相處了一個月,幾乎整天的待在女人的房子裏,兩人坦誠相見,都想著把對方融合進自己的身子。在和尚離開的前一天,兩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女人用自己修長的手指撩動的和尚那結實的胸膛。


    “不回去行嗎?”女人氣若幽蘭的說道。


    “寺裏把我養大,總得有個交代,況且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會被的寺裏額持刀僧問罪的,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也必須回去一趟。”年輕和尚撫摸著女人的臉頰,深情的說道。


    “你不會一走就不回來了吧?”女人露出擔心的語氣說道。


    “我千辛萬苦的來找你,怎麽會立即離你而去,我們要在一起,一起慢慢白頭到老。”


    “你有頭發嗎?”


    “你又調皮了。”和尚的手在她的細腰上扭了一下,嘴巴就咬上了女人誘人的紅唇。


    和尚終於回到了寺裏,也說出了自己回來的目的,但是,還得接受考驗,和尚猶豫了,不是和尚舍不得自己的一身修為,而是沒有了這一身本事,他就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那個女人是他好不容易從幾個大男人那裏憑借著自己的一身本事搶回來的,若是要長長久久的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那就不能少了這一身本事。


    考驗也不一定會失敗,也有機會成功,但也有失敗的可能,他不能承受失敗帶來的結果,即使對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他也不願意承受一點點的風險。


    和尚又害怕了,又向小時候那樣害怕了。


    “怎麽辦?”


    好些日子下來他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他在想著能把不能有完全的辦法,但是向自己的幾個師兄旁敲側聽之後,越讓他害怕,師兄都手那個試煉很難,十個也隻有一兩個能帶著本事下山。


    一個月後,年輕和尚終於下定決心,他沒有選擇考驗的偷偷下山了,他不想對自己的女人食言,他說最多一個月他就會回到她的身邊,但現在回來都已經有一個月了,他必須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


    他就這樣,沒有和任何人說,就下山了,下了山,便馬不停蹄的奔向自己的女人身邊。


    可當他回到那個地方的時候,自己的女人已經不再那裏了,問了周圍的人一個個都不知道,她好笑人間蒸發了一般。和尚就想著她是不是又落到了歹人的手裏,他瘋狂的尋找著。


    他沒日沒夜的出現在一切自己心愛女人會出現的地方,但都一無所獲,找不到,他就開始尋人,人們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畢竟一個和尚卻要找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心愛的女人,這人多半是一個瘋和尚,很少人願意搭理他。


    又過了幾個月,寺裏的持刀僧找到了他,要把他帶回去接受懲罰,但年輕和尚哪裏肯,他現在正心急如焚的尋找著人,即使自己向那些人解釋過找到了人,自己就跟他們回去,但是持刀僧可不管這些,於是衝突起,年輕和尚開始反抗,把來抓拿他的人給打了,但也隻是打暈了。


    他本以為那些會放棄,但那些人卻對他窮追不舍,後來,年輕和尚失手把他們其中一人給殺了,把事情越鬧越大,導致他的師父都親自出馬了。


    即使這樣,他依舊是從他的師父手裏逃脫,自己也受了重傷。


    師父走了,但寺裏的追拿依舊沒有停止,年輕和尚拖著受傷的身子一邊逃跑,一邊尋找著那個白色身影。


    她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沒有了一點消息,找不到一點的蹤跡。


    拖著精疲力盡的身子的和尚最後還是被寺裏的持刀僧給抓住了,被押送會六須山。被抓住的那一刻,是年輕和尚放棄了,或許他認為那時候與女人相處的那段時間就是一場夢,現實根本就不存在。


    又是一個寒冷的冬天,他被押送回到了六須山的外圍,就在他想著自己會受到什麽懲罰,自己又該怎樣麵對自己師傅的時候,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雖然自己和她相處很遠,但那道身影太像了,被湮滅的希望又重新燃起,他趁著那些持刀僧快要完成任務的鬆懈,他又逃脫了,他不顧身後那些人的追趕,自己追著那道身影而去。


    而那道身影像是看到有人在追他,也在向遠處跑去。


    年輕和尚追尋著那道身影來到了滿是柿子樹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園子,他知道是什麽地方,但是為了那道身影,他毅然決然的走進了那個園子,而他身後那些抓拿他的人礙於規矩,不得不放棄。


    年輕和尚來到了這個混亂的地方,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但他沒有理會,在這個園子裏尋找這個那個消失的身影。


    最終,他在一個叫做玉麵樓的地方看見了那道身影,踏入了那裏,不顧一些人的戲謔和阻攔,在頂樓見到了那個身影,然而卻讓他失望了,那個身影和她很像,卻不是那個人。


    和尚像是失去了精氣神,直接累到在那裏,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身邊就是那個相似卻不是的身影。


    “你醒了?”玉狐狸看著醒過來的年輕和尚,嬌媚的說道。


    “你不是她。”年輕和尚呆呆的說道。


    “我不是她?”玉狐狸瞬間明白過來,看來是自己很像他喜歡的一個女人,才會追著自己來到這裏。“那你把我當成她可好?”


    “不是就不是。”和尚掙紮的想起來,但發現自己全身無力。


    “不是就不是嘛,姐姐會讓你把我當成她的。”玉狐狸的蔥蔥玉指輕輕的劃著他的胸膛,這一動作又無意的勾起了和尚的記憶。


    和尚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輕聲說道:“是啊,你就是她。”


    “嗬嗬....”玉狐狸笑了,笑得很動人,此時的她還不是後來那個又老有胖的女人。


    自那天之後,紅柿園少了一個年輕正經和尚,多了一個什麽戒律都犯的和尚,還讓人稱呼其為破戒僧。


    破戒僧進了園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過園子,他什麽都變了,唯獨“害怕”這一點,沒有變,他在紅柿園用了極短的時間讓玉麵樓成為最強的勢力,但一年後,他就自己另外創建來了歡樂坊,和玉麵樓分道楊彪,也沒用多久,歡樂坊成為最大勢力,玉麵樓因為和破戒僧的關係,也混得風生水起。


    破戒僧的雖然經營這賭坊,但暗地裏卻做起了情報的生意,其目的最初就是為了繼續尋找那個女人,他一直沒有忘記掉,以至於他每次玩女人都會找像那個女人的女人,而劍衍門的江怡燕就是這樣被他抓回去的。


    對於自己的師父,他是恨的,他恨自己的師父在自己不懂事的時候就讓他剃度了,若不是這樣,自己就不用被那什麽還俗考驗所困惑,也不會有之後的事情,自己的女人就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師父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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