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的刀劍聲,每一次白色寒芒落下,但會帶起一道刺眼的猩紅,而那近乎癲狂的笑聲也漸漸的變弱。


    破戒僧那肥胖的身軀,被江怡燕拿著清羽削得血肉模糊,淩遲或許也不過如此。


    江怡燕那光鮮的玉足被血水染紅,身上的衣服也是血跡斑斑,那俏麗的臉蛋也被自己的淚水和對方的血水弄得汙濁不堪,雙眼有些赤紅,但手中的刀卻沒有停止的意思。


    “師姐,夠了。”


    井鹿山就在她的旁邊一直陪著她在發泄,此時的破戒僧還有一絲氣息,但也隻是一絲氣息,他活不成了。


    井鹿山看著師姐陷入癲狂的狀態,於心不忍,出身製止著,但江怡燕根本沒有聽到。


    “怡燕,夠了!”井鹿山一把抓住江怡燕的手腕,強行的停止她的動作,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肩膀,讓她麵向自己。


    “夠了,真的夠了,就讓他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我們也離開這裏吧。”井鹿山看著她的雙眸,認真的說道:“我們離這遠遠的,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嗎。”


    “我已經不幹淨了。”江怡燕失魂落魄的說道,往事的一幕幕又湧上來,讓她變得有些癲狂起來:“我不幹淨了,我不幹淨了...”


    井鹿山一把把她抱著,抱得緊緊的,讓她安靜下來:“師姐還是師姐,你就是最幹淨的師姐,我們離開這裏吧,好嗎?”


    另一邊,言羽因為擔心陳陌的安慰,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不然肯定會被血腥的場景給嚇暈過去。


    那邊井鹿山穩定住江怡燕,這邊陳陌也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焦急的言羽,說道:“我們離開這裏。”


    送江淮三人也落到地麵上,看著陳陌醒過來,正要說什麽,卻被陳陌搶先說道:“走吧,先出了這裏再說吧。”


    宋淮江點點頭,連忙和井鹿山他們匯合,三人看著在地麵奄奄一息,麵目全非的破戒僧,心中不免有些唏噓,那個讓他們毫無辦法的人,現在成了這幅模樣,還是出自他們之手。


    “師姐,我們走吧。”夏飛絮撇過頭去,不在看著惡心的場景,也在安慰著自己師姐,師姐好不容易脫離了魔爪,就變瘋了,那些事都成為過去了,也必須成為過去。


    宋流河不知道這個死禿驢是怎麽敗的,他錯過了最精彩的一部分,他也看到了陳陌的受傷,但卻沒有把他們之間聯係起來,頂多是想到陳陌也和這人交手,被打成重傷。


    那究竟是誰把死禿驢弄成這樣呢?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手中的佩劍出鞘,就要給他致命的一擊,好報自己之前被他差點捏死之仇,但卻被自己的爺爺給阻止了。


    “爺爺,放開我,讓我把他殺了,替陳師兄和其他師兄們報仇!”宋流河憤憤的說道。


    “夠了,就讓他這麽死了,那就太便宜他了,就讓他痛苦到最後一口氣吧,反正他已經活不成了。”宋淮江搖搖頭說著,腦海中還浮現著陳陌和他對戰的身影,太強了。


    “怎麽樣,能走?”柴達胸前抱著手臂看著坐在地上還在艱難喘息著的陳陌,有些戲謔的說道。


    “勉強能有。”


    “要不要,我拎著你出去?這個不需要你記人情。”柴達嘴角一勾說道。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們還是不是朋友,搭把手這麽難嗎?”言羽看著開玩笑似的柴達,有些惱怒的說道。


    “這點傷不算什麽,我能自己走。”陳陌在言羽的攙扶下站起身。


    “那就離開這裏吧,這裏接下來會亂好一會兒,我的事也辦完了,回去睡大覺去咯。”柴達率先挪動步子,想著園子外麵走去。


    言羽成了陳陌的拐杖,步履闌珊的跟著柴達後麵。


    “師姐,陳陌他們走了,我們也快點走吧。”夏飛絮焦急的說道,雖然破戒僧要死了,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但還看著他們的人還挺多,這裏難保不會有第二個破戒僧。既然人已經找回來了,夏飛絮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了。


    “走。”井鹿山看著已經鎮定下來,但還有些失魂落魄的江怡燕,見她沒有什麽反應,不顧自己傷口的疼痛,一把把她背在身上。


    夏飛絮很懂事的要接過江怡燕手中那把陳陌的刀,但卻被死死的抓著,也放棄了,隻有輕輕的幫趁著鈴鹿山,跟上陳陌的腳步。


    宋淮江爺孫也跟上部隊。


    紅柿園眾人看著他們稀稀拉拉的隊伍,沒有人敢去阻攔,也不會去阻攔,不說他們中有一個還不知道實力深淺的中年男人,光是陳陌解決了破戒僧這件事就讓他們不好意思落井下石,他們也知道這雙刀客作事,不會對這裏的事情染指,換句話來說,他就是這裏很多人的免費打手。


    另一處的兩個女子身影看著那些人人的離去,一個滿臉的興奮,一個深情略有些複雜。


    “太帥了,要是我能讓他共度一晚,死也是值得了。”香玲的同伴花癡般的說道,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隻要看過這場戰鬥的絕大部分青樓女子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從她們對陳陌的背影不斷吆喝,搔首弄姿的行為就看出。


    “他來過我房間。”香玲淡淡的說道。


    “嗯,哈?”香玲的同伴向看白癡一般看著香玲:她已經臆想但的了妄想症?!


    “真的,昨晚他來過玉麵樓,來找過我們樓主。”香玲把昨晚自己和陳陌的交集跟同伴分享了,頓時把她的同伴羨慕嫉妒恨的。


    “為什麽,為什麽不是我,都怪那個龜公,當時若是他把我推給那人就好了,說不定他就會記得我了,然後,然後就....”香玲的同伴越像越不靠譜,或許她得的臆想症還嚴重。


    陳陌他們一走,這給園子就開始熱鬧起來,紛紛去搶奪陳陌“慷慨贈送”的蛋糕,也沒有多少人去理會那個必死無疑的破戒僧。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那些勢力的老大都會留下一兩個小弟在破戒僧旁邊,等候著他死去,或許繼續摧殘他都行,讓他一定要死去到又不想他這麽痛快死去。


    可想而知,這裏的人有多痛恨他。


    破戒僧已經沒有力氣笑了,出氣比吸氣多,眼神也迷離了許多,在他的視線中,他看著陳陌那幫人消失在街道遠處,在他迷離之際,他又看到了那抹白色的倩影。


    她向他走來,她依舊是在寒冷的冬天,披著那件白色大貂袍,她向他伸出那雪白的手掌。


    破戒僧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卻看不清楚那臉旁,隻能看見那尖尖的下巴和那誘人的紅塵。


    “你來接我了嗎?”


    氣若遊絲的聲音,破戒僧很想去握著那雙雪白的手,但自己不論怎麽努力都握不到,他很不甘心,但沒有任何的辦法。


    “帶我離開這把,不要再把我丟下了。”


    破戒僧視線漸漸變暗,在完全消失的刹那,他好像看到了那雙手摸但了自己。他眼睛完全的閉上,嘴角微微上翹。


    .....


    陳陌一行人走出了園子,經過了那落得滿地是熟透柿子的柿子林,在柿子林的邊緣的一顆大柿子樹下,陳陌看著劍衍門的一行人,說道:“你們打算去哪?”


    “不知道,反正回不了商國,也不會在這裏待著了。”宋淮江惆悵的說道。


    “那就去唐國吧,那裏還是挺好的,聽說那裏好些勢力願意收納能人異士。”柴達推薦說到。


    “前輩是唐國人?”夏飛絮問道。


    “他才不是,他就是一個在園子裏吃喝嫖賭的人。”言羽挖苦的說道。


    “我就是說說,我和那邊的人做生意,若是你們暫時無家可歸,就去那裏看看,你們也可以不聽我的意見。”


    “那,我們這些過去,會不會....”宋淮江說著自己身份的問題。


    “我這有一個生意夥伴的令牌,他做生意的要一些護衛,若是你們願意,就那些這令牌去找他,商國身份不是問題。”柴達拿出一塊令牌。


    “我們劍衍門才不做你們這些商賈的看門狗。”宋流河憤憤的說道,去做護衛這件事,他不接受。


    “閉嘴。”宋淮江厲喝一下,現在的他們不在是高高在上的名門,是喪家之犬,能有一個安身之所就不容易了,況且井鹿山和江怡燕的狀態又非常不好。


    “多謝了,隻是我們可能不會打擾太久...”宋淮江委婉的說道,確實,他們還是有些傲骨的,不可能一輩子替別人賣命。


    “無妨,等價交換,我的生意朋友是真的生意人。”柴達沒有在意那個年輕氣盛的宋流河。


    “好”


    他們之間商量好,陳陌就走到井鹿山那邊,取回自己的清羽,但卻被江怡燕握得緊緊的,無奈,陳陌隻好把她弄暈,才拿回自己的刀,當中自然少不了那個不懂事的宋流河說事,但陳陌實在沒力氣理會他。


    “諸位,我們走了,多保重。”陳陌對他們拱拱手。


    “謝謝了。”宋淮江感慨的說道。


    “用不著謝,就像你們當初救我一樣。”


    “那以後江湖上見,順便替我向陳婼妹子問好,讓她不要惦記我井胖子了,我已經有心上人了。”井鹿山又恢複到了陳陌剛認識他的時候那個樣子,他的一番話話,讓沉重的氣氛,活躍了不少。


    陳陌嘴角勾了勾,便和言羽,柴達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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