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岡縣,日本最著名的標誌富士山的所在地,處於日本的中央地帶,市區的大部分都是山地,海拔三千米群峰相連的南阿爾卑斯山和流水平緩的駿河灣,加上在其中心地區穿過的安倍川異石及在遠南邊的大平洋海岸,形成了富有特色的美麗自然景色。而這次來日本的目的地是海濱的某幢三層別墅。


    第一次見到南宮拓文的母親,雖說早有心理準備,畢竟文長得秀色可餐,隻要不是基因突變,那麽他的母親也勢必是個美婦人,但——“你確定她是你的母親而非姐姐?”丁思菱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知該說是“駐顏有術”還是“返老還童”的女人,問著身邊的南宮拓文。


    眼前的女人,一頭及肩的碎發,高挑有致的身材配上款式簡潔大方的服飾,看起來頂多三十多歲,實在很難想象她已經是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的媽。


    “我沒有姐姐,”南宮拓文說著,拉著丁思菱向母親介紹道,“媽,這是我的女朋友丁思菱。”


    “哇,阿文,你的女朋友好會說話,”南宮雨撫著臉笑道,開心地拉著丁思菱的手,“你叫丁思菱對吧,那我以後就叫你阿菱吧,你呢,就叫我雨媽好了。”


    “呃,好……啊。”天生不習慣於熱情,這樣的局麵讓她有些不自在。


    南宮雨拉著丁思菱來到了二樓的左手邊第三間房間,推開了房間的門,“來,看看,這是你的房間,今天一早阿文說要多帶一個人來,我就開始準備了。怎麽樣,喜歡嗎?”


    丁思菱環視著房間,粉色係的營絲花邊裝飾的窗簾,白色長毛地毯鋪在地上,雅致的家具配上精巧的單人床,在牆上還掛著一幅喬爾喬納的《沉睡的維納斯》的複製畫——完美的房間,宛如走進了中世紀的公主的閨房。


    “這太……”她不是公主,這樣的房間感覺上像是和她搭不上關係。


    “喜歡對嗎?”她把她的猶豫自動解釋成了喜歡,“秋子,把丁小姐的行李搬進房。”她對著站在身側的女仆道。


    “是的,夫人。”一身製服的秋子應聲答道,開始把一袋袋的服飾拿進了房。


    有人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丁思菱樂得空閑。


    所謂的行李,即是指南宮拓文從機場到別墅的途中在商場為她買的衣服,畢竟她被打劫上飛機的時候,除了身上穿的這身衣褲,手中的一瓶醬油以及褲袋裏的三十元錢,就再無他物了。


    “好了,今天阿文回來,媽要親自下廚。”南宮雨一臉含笑地直布道。


    南宮拓文走上前去,輕摟住母親,“媽,可以讓廚師燒的,你的身體不是太好,還是別進廚房了。”


    “哎,今天難得你回來。放心,我不會計自己太累的。”南官雨笑拍著兒子的肩膀,當年毅然決定生下他,果然是正確的選擇,雖然沒有太多的言語,但她知道兒於是關心自己的。


    好——經典的畫麵啊!丁思菱楞楞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俊男美女的組合,又輕靠在一起,溫馨而惟美,同時……也很養眼!


    “對了,阿菱也一起來吧。”


    “啊?一起?”還沒反映過來,丁思菱人己被南宮雨拉進了廚房。


    廚房裏,南宮雨從冰箱中取出了做菜的材料,邊洗著菜邊間道,“阿菱,你幾歲了?”說是要阿菱來幫忙,道不如說是想要和她單獨聊聊,畢竟,這是阿文第一次帶女孩回來。


    “十八。”


    “十八?!”洗菜的手停了下來,不知道十八歲還算不算是未成年。他的兒子,竟會喜歡一個小七歲的女孩!“那你以前是阿文的歌迷還是影迷?”就她所如,兒子在娛樂圈爬得頗高,在日本,她也常常收看兒子主演的電視劇與電影。


    歌迷?影迷?“都不是,我聽過他的歌,也看過他的影片,但若要說-迷-的話,好像還稱不上。”像可可這樣,才稱得上是煒羽迷。“雨媽,我可以幫點什麽嗎?”雖然能少做事就少做事是她的原則,但若一直幹幹站在旁邊,於理好像說不過去。


    “不用了,你在旁邊看著就行了。”南宮雨撈起了洗幹淨的菜,口中繼續剛才的話題,“你不迷阿文,難道你不覺得他很讓人心動嗎?”兒子是她生的,她知道他迷人的程度。


    “是很讓人動心,他有一張很美麗的臉和讓人沉迷的氣質,我很喜歡他,但‘迷’,太誇張了,我不想讓自己完全處於被動。”“迷”代表了喪失了自我的主權,完全隨著對方而轉動,她還是比較喜歡擁有自己的思想主權。


    南宮雨有些吃驚地望著丁思菱,做夢般的年紀,卻有著清醒的頭腦去判斷,保持著自己的心性,莫怪乎阿文會喜歡上她。而自己,若是當年也有這種清醒,也許……


    “怎麽了,雨媽,我說的有什麽不對的嗎?”丁思菱看著一臉沉思的南宮雨,呐呐地問道。


    “你沒有說錯,我隻是在想,若是我年輕的時候有像你的心性,可能就不會有那麽荒唐的青春了。”


    “荒唐的青春?”


    “你想聽嗎?”她的目光像回到了過去般。


    “我……”對於別人的隱私她並沒有想要去知道的念頭,但卻總覺得雨媽所說的會關乎到文,“想聽。”


    “很久的事了。”聲音緩緩地溢出,像在說故事般,“那時我還很年輕,才剛讀大二。有一天,碰到了一個男人,他很漂亮,尤其是那一雙藍眼睛,透明清澈。很衝動地,我就向他告白了,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他接受了我的告白,於是我開始戀愛——或許也和他的家世有關吧,他是美國的名企業的繼承人,而我,隻是普通家庭的女孩,所以我的世界開始為他而轉,抱持著灰姑娘也會變公主的夢想,但是……夢會醒的,交往了兩年後,他告訴我他要結婚了,對象是和他家門當戶對的某大企業的千金,而我……懷孕了,我的夢,也碎了。”她眼眶開始濕潤。即便是己經破碎的夢,如今想起來卻依然還有懷念的地方。


    “那後來呢?他知道您懷孕了嗎?”


    “不,我很幹脆地要了他給的分手費,獨自一個人把孩子生下。然後,撫養他長大。”依當時還是學生的自己,根本就沒有經濟能力來生下孩子。而告訴父母的惟一結果,就隻有把孩子打掉。


    好個提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丁思菱動容了,沒有用孩子來挽回負心人的心,也沒有不負責任地把孩子打掉,而是一個人去負起該負的責任。不過,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難道說是南宮拓文?!”她失聲叫道。煒羽的家庭情況在娛樂圈中一直都是迷,從來沒有過任何關於他家庭的報道,若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那倒不奇怪了。


    “是阿文,”南宮雨拿出隨身的手絹擦拭著微濕的眼眶,“阿菱,你會因此而看不起文嗎?”


    “看不起?為什麽?”她迷插地眨眨眼,對於她的問題感到不解。


    “雖然阿文現在的事業很好,但他畢竟是個私生子。這不僅僅是隻關名譽方麵的事。”她所擔心的是阿菱不能接受阿文這樣的身世,但,另一方麵,若是她不能接受,那也同時代表了她並不適合阿文。


    “私生子的確不是什麽體麵的事,但一一我也從來不認為他是可恥的事,畢竟這樣的出生並不是可以選擇的。我……很高興雨媽和我說這事,讓我可以更了解文。”對他,她現在心裏有著從未有過的憐惜。是心疼吧,在他成功的背後有著多少的辛酸,他設有可以炫耀的家世,也沒有別人的護航,一切的成就都是靠他自己的爭取而得來的。


    南宮雨滿意地合著笑,“你說你喜歡文,那,你愛文嗎?當然,你不回答也不要緊,這隻是我作為文的母親想間的問題而已。”


    “我……”丁思菱輕庭著秀眉,若是不愛,那那股心疼感又從何而來?“我還小,在我的父母的眼裏我還是一個小孩子,但是,我想,小孩子也是懂得愛的,小孩子的愛有時也是很認真的,所以——我想我是愛的吧。”愛他,在這不知不覺中,即使隻是在十八歲的年齡,卻真的懂了……


    晚餐在和諧的氣氛中度過,讓丁思菱見識到了雨媽的風趣,也見識到了南宮拓文對於自己母親的愛護和尊敬。沒有任何“羽王”的尊貴與榮耀,在南宮雨的麵前,南宮拓文擁有的僅僅是兒子的身份。


    真沒想到,南宮拓文在母親的麵前是這樣的,今天,她似乎又見到了他的另一麵。丁思菱坐在床上,抱著枕頭沉沉地看著窗外的月亮。無論身在哪裏,月亮似乎還是一樣的大小。


    哎,今天發生的事好像多了一些,看了兩個小時的月亮,她還是沒有絲毫的倦意。在飛機上又睡了五個小時,再加上她有認床的習慣,想要睡著,好像困難係數高了些……


    月光餃潔柔和,長長的黑色發絲散落在深藍色的被單上,微卷的黑色睫毛輕合著眼簾,白暫的皮膚在月光的印稱下顯得有些透明。


    叩叩!


    敲門聲響起。


    “誰?”床上的人被敲門聲驚醒,趨著眉問道。


    “是我。”聲音不大,卻己足夠讓房內的人聽清楚來人是誰。


    扭開了床頭的燈,南宮拓文開口喚道,“進來吧。”


    丁思菱輕輕地推開了房間的門,“我睡不著,所以……想找你聊聊天。”她穿著一身草莓圖案的睡衣,抱著枕頭,站在門口小聲地說道。


    房內的光線有些昏暗,在月光與燈光的輝映下,一身睡袍,長發微亂的他看起來別有一股頹廢的美感,讓她不禁再次讚歎於他的美麗。


    “好啊,”他拍了拍床邊的空位,示意她過來。一個女孩,突然到了陌生的地方,難免會睡不著。


    床上?“我看我坐在椅子上和你聊好了。”半夜三更到男人的房裏聊天己經夠辜負老爸平時的叮囑了,若是再在男人的床上聊天,不知道老爸知道後會不會氣得去跳江。


    “過來!”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拖到了床上,“如果你是擔心我亂來,那麽,你放心,我發誓絕對不亂來。”


    既然不用擔心貞操的問題,那就難得放縱一下自己吧,拿下了眼鏡,抱著枕頭,她把小小的身子鑽進了暖和的被子裏,“文,我們聊聊天吧。”也許聊著聊著就能讓她睡著了。


    “聊什麽?”他順了順頭發,躺在了她的身邊。


    “隨便。”隻要能讓她睡著就行。


    隨便?她來找他聊天,卻隻甩給他“隨便”兩個字。“那好,今天你和媽在廚房聊什麽沒有?”他笑睨著在被單裏窩成一團的她。


    “有嗬,聊關於你……”她直覺地回答道,卻在話出口了一半後收住,不知接下來的該不該說。


    “什麽?。


    “你的父親。”她不想對他說謊,還是老實地說了。


    房間裏刹時沉默了下來,良久,他開口道,“你知道了?”他的呼吸噴灑在地的頭頂,即使隔著枕頭,還是感受得到他的體溫,“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沒有必要說不知道。


    藍色的眼昨閃過一絲的猶豫。“會因此而看不起我嗎?”雖然母親從來都沒有讓他因為沒有父親而自卑過,但他卻有些害怕她會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待“私生子”。


    害怕……


    第一次,他用上了這個詞,即使當初和廣言兩人去美國創建公司的時候,也不曾感到害怕,如今,他竟會害怕她的反應。


    “你們……嗬,”她失笑道,果然是母子,連問的問題都一樣,“你和你母親今天都問了我同樣的問題,你們很在意嗎?可是我覺得是不是私生子並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你活得快不快樂。”像她,以活得舒坦為人生的最終目標。


    他的菱菱,每一次都會給他不同的意外。


    “文,你見過你父親嗎?”


    “見過,在美國的雅高飯店見過。”隻不過,他如道皮耶羅,皮耶羅卻不知道他。


    “你們的眼晴像嗎?聽你母親說,你父親和你一樣也是藍色的眼睛。”她好奇地問道。


    藍色的眼睛……他的手劃過自己的雙眸,“像……所以我很討厭自己的眼睛。”像是血緣的見證般,證明他是他的兒子。他再想否認卻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討厭自己的眼睛?為什麽,你的眼很漂亮啊!”她吃驚道,從被窩裏探出腦袋望著他,無奈沒有眼鏡的幫忙,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漂亮,很多人用這個詞形容過他的眼睛,但從她的口中說出,讓他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你喜歡?”


    “很喜歡啊。”她直言道。伸手探上他的臉,摸索著他的眼,“你的眼晴藍得很清澈,像是……”她搜索著腦中的詞匯,“對,冰泉飲料的那種藍。”


    老天,她可能是第一個用飲料來形容眼睛的人吧!南宮拓文啼笑皆非地看著撫著他臉的丁思菱,“你的形容很——特別。”雖然形象,卻毫無美感可言。


    特別?那就是形容得不好了。她聳聳肩,將手縮回到了被窩中。繼續開口閑扯道,“文,你恨你的父親?想過要報複嗎?”至少,電視上都是那麽演的。


    “報複?你覺得我該嗎?”他想聽聽她的意見。


    她沉思了片刻,“不知道,”她搖搖頭,她不是他,體會不來他的感受,不過,在她看來,任何的報複到頭來都是沒有意義的,即費心又費力,何不把這種心力用在幹自己喜歡的事上,“隻不過,我想報複並不是件好事而已……”


    不是好事……或許吧,但他絕對要“他”為當年的行為所後悔——


    ***◎***——


    聊了一個晚上的天的結果是兩人睡在了同一張床上,直到早上被前來叫兒子起床的南宮雨發現為止。據說當時兩人的睡姿十分誰美,但——天知道,當時以她一隻腳擱在他肚子上的情形若能稱得上是惟美的話,那世界上恐怕也很少有不惟美的東西了。


    不過,二十天的日本之旅在雨媽的安排下,過的倒是十分充實(確切來說是充實得過分),畢竟靜岡是個旅遊的好地方,有許多日本的特色的地方,比如泡溫泉、遊覽富士山。惟一的遺憾是她的兩條“玉腿”也差不多在這十多天內快走折了。所以,當南宮拓文宣布回中國的時候,丁思菱有種想要掉眼淚的衝動,總算可以回國了,可以回到她溫暖的窩了,接下來,她起碼要三天不出門,以慰勞慰勞她可憐的腿。


    坐上私人專機,在南宮雨頻頻的揮手告別後,南宮拓文和丁思菱回到了中國。南宮拓文馬上投入了緊張的拍片中,而丁思菱如願地在家足足待了三天。


    嗯,雖然是睡足了三天,但還是好想睡,坐在床上,眯著眼睛看著房間電腦上播放的煒羽主演的電視劇,丁思菱一口蛋糕,一口可樂地灌下肚。離寒假結束隻剩下幾天,當然要好好把握最後的美好時光了,等到一開學,作為中學的最後二個學期,很可能會累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


    禮貌性的兩聲敲門聲後,來人自發地打開了門,“小妹,你居然偷藏老媽的蛋糕!”丁思桁進房後,在看見了妹妹口中正塞著的蛋糕,忍不住哇哇大叫道。


    拜托,這是一個哥哥,一個大她六歲的哥哥會說的話嗎?“老哥,看看上麵,這才是哥哥對妹妹的態度。”她指著電腦的畫麵上正放著的哥哥拿著僅剩的一個饅頭遞給自己的妹妹的情景。基本上,要像這樣才算是哥哥吧,哪像他,有事沒事和她搶吃的,三不五時的為了接女朋友——也就是她未來的大嫂而放她的鴿子,更為了誰去幫媽買醬油的事而大打出手……而惟一的好處就是老哥對於她,向來是隻有自己能欺負,別人決不能欺負,所以,小時候,每當有哪個不如死活的小孩捉弄她的的話,那絕對會被他修理得很慘。


    丁思桁順著丁思菱的手指看去,“哇,小妹,你在看煒羽的電視劇呀。”乖乖,煒羽的勉力好大,可以吸引一問隻看金融節目的小妹耐心地坐在床上觀看,“這好像是煒羽最新拍的吧,你怎麽會有?”據他從女友郝佳亭處得來的消息,這套中視劇才剛拍攝完畢,還沒上檔。


    “唔,是朋友送的碟片。”丁思菱啃完了最後的一口蛋糕,含糊不清地說著。最近,沒事想看點文主演的電視、電影,於是就從翁大哥那裏要了最新的這部剛拍完的電視劇。


    朋友送的,“那……能不能先借哥哥幾天?”這套片子,他在市麵上還沒看見過,若是那給佳亭看的話,她恐怕會開心得當場送吻給他吧。


    借?反正這部電視劇她也差不多快看完了,看在老哥平時請她吃肯德基的分上,就借給老哥好了,“好啊,等一下我看完後你拿去好了。”估計老哥十有八九會獻寶給他的寶貝女友。


    “那就謝了……”


    “鈴!鈴!”


    電話的鈴聲打斷了兄妹倆的對話。“喂,這裏是丁公館,找誰?”把手中的可樂放在了床頭櫃上,丁思菱接起了書桌上的電話。


    “找你。”熟悉的聲音從話簡裏傳來,讓丁思菱警覺地朝自己的老哥看去,深怕他聽出自己是在和緯羽通電話,“有什麽事?”


    “陪我去走一圈。”


    走一圈?“你今天不是有事的嗎?”他今天有片要拍呀。


    “我現在已經在你家門前,下來好嗎?”南宮拓文不答反問道。


    樓下?!“你……”丁思菱猛地提高了音量,卻在發現自己老哥的奇怪目光後,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你真的在我家的樓下?”她問得極小聲。


    “對,你可以從窗戶看。”


    放下手中的話筒,她走到窗前,探出頭向外張望……天!一拳打昏她算了。紅色的保時捷光明正大地停在她家的門口,高挑的身影依在車身上,雖然戴著寬沿帽和墨鏡,但依然有被人出的可能!快步走回到了書桌前,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話筒,“你……等我!”驚得讓她隻能說出這三個字。掛下電話,披了件外套,丁思菱向著門口奔去。


    “小妹,去哪兒?”丁思桁在丁思菱的背後叫問道。


    “學校。”她隨口拋了個地點給他。


    學枝?現在不是放寒假嗎?小妹去那裏幹嗎?丁思桁疑惑地摸著腦袋。


    門外,丁思菱大步地奔向紅色的保時捷,“我不是讓你不要來我家嗎?”還好她家在別墅區而非市中心,否則,大概早有一幫媒體記者包圍過來了。


    “有什麽不妥嗎?”南宮拓文透過墨鏡看著眼前的人,淺笑著問道。她生氣的時候,臉部的表情果然會豐富許多。


    “當然不妥!”她雙眼瞪著他,還不想要成名。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拉著她的手,把她推進了車裏,“那就不妥吧!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就當成是我們的約會吧。”他發動著引擎。


    “約會?我的寒假作業還沒做完呢?”本打算看完電視劇後歇一會再做,因為他帶她去日本的緣故,害得她的寒假作業很可能淪落到最後幾天連夜補起來的下場。


    車如彈簧般的駛出,像是給她無言的回答。好吧,去就去了,至於寒假作業……就晚上再說了……


    在郊外的一處僻靜的草地邊,紅色的保時捷停了下來,“好了,這就是我想帶你來看的地方。”他拉著她下了車,踏上那片草地。


    丁思菱環視著四周,寬闊的草地,不過因為冬天的關係有些枯黃了,遠遠地,還有幾棵鬆樹矗立著。很普通的景象,甚至在她家旁的公園裏的草地都要比這好看得多,“這裏有什麽好看的,你認為它很美嗎?”或許……是她自己太沒浪漫細胞。


    “美?”南宮拓文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它當然不美,可是,我很喜歡這裏。我很孤獨,它也很孤獨,在一起,就不會孤獨了。”


    她迷感地眨眨眼睛,“你說得好深奧。你會孤獨嗎?”


    “會,在當初剛進圈子裏的時候,隻是一個沒有名氣的無名小卒,處處都受到別人的打壓,有時真的覺得全世界隻剩下自己一個人。”而當時母親和廣言又不在他的身邊,“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來到了這裏,才發現,所有的心事都可以對它說。”


    她靜靜地聽著他的話,他的話,激發出她的疼惜。孤獨——她不曾感受過的詞,“你剛進娛樂圈的時候很苦嗎?”


    “苦,當然,人們隻看到光鮮的一麵,灰暗的另一麵是永遠看不到的。”他的成功,除了機會外,亦有著別人所難以想象的艱辛。


    “我……好像很難體會你的感受。”她沉思了片刻後,抬頭老實地對他說道,她對他感到心疼,但她沒有經曆過他的那種苦與孤獨,所以很難體會他的感受,”不過,如果杜大哥在的話,應該能夠體會你的感受吧,他是個攝影師,總是用感覺來體會事物,也許……”


    她的話讓他的臉拉了下來,“我不想聽杜涵的名字。”他打斷了她的話。


    “為什麽?你不喜歡杜大哥嗎?可我覺得他人還不錯。”


    “是不喜歡。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南官拓文站在丁思菱的麵前,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認真地說著,卻在看見不解的神情出現在對方的臉上而歎了一口氣。他的菱菱,即使有著成人的理智,但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好吧,不談杜涵了,我隻是希望你以後少接近他。”他並不希望她和別的男人過分的接近。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為什麽,文會討厭杜大哥呢……


    而風,在輕輕地吹著,枯黃的草在風的吹拂下搖擺著,不斷地發出嚷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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