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前輩!”


    “陳兄!”


    王若和武鏡緣一見此人,心中大喜,紛紛站起身來打招呼。


    “讓二位賢弟久等了,好在一切順利,這次回來,我們稍微收拾一下,便可直接出發了。”


    陳朝驊哈哈大笑,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來到堂中。


    楷林高興得跳起來,喊了一聲“爺爺”之後,便屁顛屁顛地去外麵打酒去了。


    小白待在此地無趣,也跟著他一起去。


    “事到如今,陳兄總該將這次任務的詳情告訴我們了吧,否則讓我二人再次枯守,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武鏡緣還沒等他屁股坐熱,便急不可耐地問道。


    “嗬嗬,這是當然。我作為常副宮主的暗子,在這越州城待了不下百年,一直秘密為副宮主乃至整個雲霖宮做事,平日裏會接收各種隱秘任務。”


    “而這雪狼齒的任務,是我一開始到達越州的時候,常副宮主就特別交代過的。”


    陳朝驊端起茶杯,喝了滿滿一大口,才一抹嘴唇,娓娓道來。


    “經過我百年探尋,終於摸清了這雪狼齒的來曆,原來此物,竟是狼族嘯月公主臨死之前拔下來的犬齒。”


    “當時她將四顆犬齒全部拔下,分別留給身邊的四個人,讓他們分而逃之。”


    “讓人欣慰的是,當時圍剿狼族的蛇族和其他幾個獸族,均未尋找到雪狼齒的下落,竟然讓幾人全部逃了出來。”


    “哦,不知嘯月公主將雪狼齒交給哪四個人?如今這些人又在何處?”


    武鏡緣聞言目光一閃,緊接著追問道。


    “這個嘛,可能隻有當事之人才能清楚了。不過我經過多方查訪,居然還真打聽到了一位,就是嘯月公主生前的最小徒弟,叫做白日夢。”


    “當時他隻有騰雲巔峰修為,趁著敵人主要對付嘯月以及其他高手之際,逃了出來,輾轉到了咱們越州地界,安頓下來。”


    陳朝驊搖了搖頭,再次緩緩說道。


    “白日夢?居然還有人取這個名字,真是有些好笑!”


    王若一聽,忍不住嘴角一翹,浮現一抹笑意。


    陳朝驊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小兄弟,先不要笑,此人名字雖是稀奇,當年也有不少笑他之人,但最後見到他,皆是繞道而走,怕得要命!”


    “哦,難道此人有什麽古怪不成,畢竟修為不高,也不為懼呀!”


    武鏡緣眉頭一皺,有些疑惑地說道。


    “武兄有所不知,此人原名叫做蜃真,乃是神秘的蜃鼠一族,從小眼睛不太看得清楚東西,喜歡發呆,大家還以為他有些癡傻,常常捉弄於他。”


    “直到有一天,嘯月公主無意中遇見此人,發現他生有一雙十分罕見的隱翳之瞳,心中狂喜,將此人招收到自己門下,當了徒弟。”


    “並悉心將自己的夢魘大法,盡心傳授,居然讓他從一個鳳初弟子,很快就修煉到了騰雲境界。”


    “更讓人稱奇的是,他常常坐在某個地方發呆,眼睛盯著一處動也不動,讓別人以為他做了白日夢,便給了他這麽一個綽號。”


    “久而久之,人們便直接稱呼他為白日夢,反而忘記了他的真名。”


    “而且人們還發現,隻要盯上他的眼睛,便會陷入一種如夢如醉的幻境之中,無法自拔,很久以後,才會自行醒來。”


    “就這樣,每個人都嚇得全身冷汗淋淋,下次再也不敢看他了。”


    陳朝驊這些年在越州真的沒有偷懶,將嘯月公主的事情,調查得十分仔細,現在一一說來,如數家珍。


    “原來如此,看來凡是喊他白日夢的人,自己反而做起白日夢來,估計都隻能在背後偷偷罵他呢!”


    王若忍不住嗬嗬一笑,自己以後遇見此人,也要注意一些了。


    “那是當然,不過他很喜歡白日夢這個名字,隻要有人喊他都答應著。”


    “原本他擁有特殊神目,又在嘯月的全力教導下,前途無限。卻想不到很快雪狼一族,遭到滅頂之災。”


    “白日夢拿著嘯月給他的一枚狼牙,逃到越州。”


    “我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碰見此人,隻是他的修為,已從騰雲巔峰修煉到元嬰中境,修為之快,令人咋舌。”


    “當時我悄悄追蹤他,到了黑風嶺,最後卻莫名其妙的跟丟了,故而才向常副宮主匯報,派二位前來。”


    陳朝驊將事情全盤托出,來龍去脈,一清二楚,讓王若二人連連點頭。


    其實他還是有一些細節,沒有說出來。


    他在追蹤白日夢的時候,一直跟蹤到黑風洞中,卻不知怎地,發現黑暗中有兩個白點,仔細一看,整個人頓時陷入虛幻之中,一直被困了三個時辰,才脫身而出。


    這等丟臉之事,他自然沒有講。


    “既然知道此人下落,我們何不趕快出發,逼他交出雪狼齒,任務不就完成了麽?”


    武鏡緣一聽,立刻站起來,磨掌擦拳,一刻也坐不住了。


    “武兄稍安勿躁,要真是這般簡單,何必等到今日?這黑風嶺中,有一個黑風洞,白日夢就躲在其中。”


    “不過此洞地形複雜,大的地方,可容納數千人,小的地方,卻隻允許一人通過,而且裏麵岔道太多,還有三個難關,擋在我們找尋此人的路上。”


    陳朝驊嗬嗬一笑,伸出右手虛空按了兩下,示意武鏡緣不要激動。


    “是那三個難關,還請陳兄賜教!”


    武鏡緣想到自己這麽衝動,也是赧然一笑,慢慢坐了下來。


    “其一,我們對黑風洞地形不熟悉,難免需要到處尋覓。裏麵因為地形原因,無法駕馭遁光,隻能徒步行走。”


    “你們知道的,在空曠的山洞中行走,我三人需要如何避免腳步聲驚擾對方,這就是一個問題,如不解決,容易打草驚蛇。”


    陳朝驊想起第一次自己中招的情況,應該就是腳步聲出賣了自己。


    “這個還真的沒辦法,我們三人都是這般境界,隻能放輕腳步,小心翼翼,我相信應該不會驚醒對方的。”


    武鏡緣想了一下,自己也束手無策,隻能無奈說道。


    陳朝驊聞言嗬嗬一笑,同時單手一揚,四張黃色符紙飛向二人。


    王若和武鏡緣一呆,趕緊伸手接住。


    “此符名喚雲履符,乃是一種十分偏門的上品靈符,我千裏迢迢跑到隔壁梧州,到一位隱世的煉符大師處求來的。”


    “此符貼在雙腿之上,激發之後,身輕如燕、如在雲端;踏雲而行、落地無聲,是解決我們三人第一個難關的關鍵之物。”


    陳朝驊哈哈一笑,臉上現出得意之色。


    “原來陳兄早已準備妥當,小弟佩服!”


    武鏡緣感受到手中黃色符紙散發出淡淡靈力,心中一喜,忍不住拱手稱謝。


    王若也很是高興,隻是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不知道這雲履符貼在自己穿著的禦雷靴上,會發生什麽奇妙的變化?


    “陳前輩,那第二個難關是什麽呢?”


    見陳朝驊開始喝茶,王若抿嘴一笑,知道已經到了自己詢問的時候,口氣十分恭敬。


    陳朝驊看了對方一眼,露出滿意之色,隨即放下茶杯,再次開口說道:


    “第二個難關嘛,就是黑風洞內,一點光亮也無,縱然白天也是暗如黑夜,大家覺得如何克服?”


    “沒有光亮,祭出一塊月光石,不就解決了麽”,武鏡緣一愣,這下真的有些不好理解了。


    王若見陳朝驊扭頭笑著看向自己,心中一動,沉吟說道:


    “前輩想說的,莫非是我們需要秘密行動,不能打草驚蛇,那麽月光石的亮光,可能讓對方察覺,從而借助地形逃走?”


    “嘿嘿,不錯,孺子可教也。”


    陳朝驊撫掌大笑,對這個回答甚是滿意。


    武鏡緣一下子紅了臉,不過看見陳朝驊這般鎮定自若的樣子,嘿嘿一笑:


    “陳兄,你就別賣關子了,應該對這第二道難關,也有所準備吧!”


    “那是當然!”


    陳朝驊神秘一笑,同時大袖一拂,桌麵上出現一個乳白色的小瓷瓶,表麵沒有任何花紋,瓶口用一個黃色木條塞住。


    “這是一瓶夜鷹之淚,我們將此水抹在眼皮上,便可在一天之內,視黑夜如同白晝,如此一來,便可省去月光石暴露行蹤的危險,安然無憂了。”


    見二人有些茫然,陳朝驊緩緩解釋道。


    “有了此物,第二道難關便不攻自破,看來陳兄這幾日,真是辛苦了!”


    武鏡緣一聽,哈哈大笑,朝著對方鞠了一躬,心中的確是由衷感激。


    見陳朝驊的確為這次追捕出力不少,王若自然連聲道謝。


    但他修煉有神目,早已夜能視物,不過可不能隨意表露出來。


    “酒來嘍!”


    隨著大門哐當一聲響動,小白和楷林提著十壺好酒,進入院中,小白更是激動得大喊一聲,舌頭朝著唇邊抹了一下,看樣子早就饞得不行了。


    “兩位前輩在此,簡直沒大沒小的,快送過來!”


    王若一聽,苦笑一聲,板著個臉,朝著對方訓斥一句。


    “是!”


    小白忍不住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連忙將酒擺上桌來。


    “王兄弟真是好福氣,有這麽一個相同境界的靈獸,看得老夫都有些羨慕呀!”


    陳朝驊見小白這麽聽王若的話,頓時心中了然,忍不住調侃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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