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別打岔了,趕緊說說這第三個難關是什麽,我此刻正心癢癢,恨不得立刻出發呢!”


    武鏡緣有些忍不住,急切地說道。


    “別急,咱們先喝一杯再說!”


    陳朝驊卻大手一擺,一揮手,桌上多了四個酒杯,拿起酒壺倒了滿滿一杯,然後滿懷期待地看著眾人。


    “看來的確是喝酒更加重要,來,幹!”


    武鏡緣嗬嗬一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看見大家眼中的貪杯之色,小白更是吞咽了一下口水,毛手毛腳的端起一個酒壺。


    眾人一飲而盡,各自舔舔嘴唇。


    這凡酒雖說度數也高,但在他們修為下,就算一人喝上十壺百壺,也絕不會醉,不過是過過嘴癮而已。


    陳朝驊一看就是個嗜酒之人,喝個凡酒,也能搖頭晃腦,表現出十分滿足的表情,讓大家忍不住暗暗偷笑。


    “這第三道難關嘛,就是黑風洞裏,常年刮著一種黑色怪風,不但完全屏蔽我們修士的神識,而且待的時間太久了,還會侵蝕我們的身體。”


    “就我們元嬰修士,被黑風吹上半年,同樣陰風入骨,骨消肉爛,死於非命。”


    陳朝驊一連喝了三杯,才停下來,緩緩說道。


    “黑色怪風?這是什麽風,居然這般厲害?”


    武鏡緣大驚,趕忙追問道。


    “我也不知,隻不過後來查看相關典籍,暗中猜測,此洞處於極其低窪之處,洞口又延綿向下。有可能在洞穴深處,連通了地下黃泉,吹來一絲九幽陰風,才會這般厲害的。”


    陳朝驊嗬嗬一笑,這般解釋道。


    “不可能,幽冥鬼府、黃泉之地,乃是冥界,不可能與我人界相通,一直以來都隻是傳說而已,也沒人親眼見過,所以陳兄這番話,騙騙小孩子還可以,我可是堅決不信的。”


    武鏡緣立刻連連擺手,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信不信由你,我也是猜測之言,但這黑風洞的黑風十分厲害,確是不爭的事實。”


    陳朝驊也不爭辯,隻是再次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至於王若,也是有些疑惑。


    他們踏入修道之門,逆天而行,追求長生大道,即使如此,卻從未見過幽冥之人,也從未到過地府,總覺得這些,都是虛無縹緲之說。


    鬼族雖然是的的確確存在的,隻不過一個稱呼而已,其居住的環境幽暗潮濕,修煉功法有異常人,隻是修仙界的一個修道分支而已。


    如果沒有地府,沒有幽冥,那人們的魂魄,卻又無法解釋,故而在人們的心中,幽冥界一直是半真半假的存在。


    陳朝驊今日說黑風洞裏的黑風,乃是幽冥吹來的陰風,這不僅武鏡緣不信,王若也很是懷疑,隻是不便出言反對。


    畢竟對於這種玄幻的事情,就算大家爭論一個月,也一定得不出結果的。


    “兩位前輩,我們先不管這黑風是何來曆,如今重要的是想辦法抵禦它。”


    “既然元嬰存在都受不了,我區區一個騰雲,豈不是寸步難行?不知陳前輩是否已經做好了一些準備?”


    還是王若比較清醒,眼看二人即將爭論起來,趕緊岔開話題。


    陳朝驊見武鏡緣也不再開口,便嘿嘿一笑,大袖一拂,桌麵上立刻出現三個精美木盒,樣式古樸。


    武鏡緣雙目一眯,取過一個木盒,打開一看。


    木盒中,一顆龍眼大小的白色珠子躺在裏麵,同時一陣濃鬱的土之氣息,蔓延開來。


    “定風珠?”


    武鏡緣大驚失色,噌地一下站起來,捧著的木盒都有些微微顫抖。


    更是用右手二指夾起此珠,仔細查看。


    王若也是十分驚駭,轉眼又疑惑起來。


    “非也,非也!定風珠何等靈寶,豈是我能找尋過來的?”


    “此珠名喚厚土珠,乃是擁有土靈氣的法珠,使用之時,可化為一層圓形護罩,罩住全身,便可抵擋黑風洞中的淒厲黑風,對於此行十分管用。”


    陳朝驊臉上浮現得意之色,看來此珠不但十分難得,應該也是花了不少靈石的。


    “以土禦風,陳兄真是高明。如此一來,三道難題都已解決,我們何不立刻出發,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武鏡緣哈哈大笑,大袖一揮,就要起身。


    “武前輩,現在已是夜間,陳前輩也是剛剛回來,何不修整一夜,再出發也不遲。”


    王若趕緊站起來勸說道。


    “哎,我們修道之人,區區疲乏,豈能阻擋行程?陳兄不要怪我魯莽,兵貴神速,萬一我等去遲了,對方遁逃,豈不前功盡棄?”


    武鏡緣朝著陳朝驊拱手一禮,表情凝重地說道。


    “武兄,說得很有道理,既如此,讓我們幹了這幾壺酒,即刻出發!”


    陳朝驊原本還想多享受一下美酒的滋味,但聽到武鏡緣的話,沉吟一下,點點頭,端起桌上的一壺酒,直接以嘴對壺,痛飲起來。


    “好好好!”


    武鏡緣聞言大喜,單手一招,一壺美酒攝在手中,掀開壺蓋,直接喝個痛快。


    王若見狀,苦笑一聲,將杯中美酒也是一飲而盡。


    最搞笑的是小白,見到眾人忽然棄杯,直接端起酒壺喝,立刻慌了神。


    趕緊打開剩下的三個壺蓋,大口一吸。


    隻見三個酒壺中的美酒,形成三道酒線,徑直落入他的大口之中,轉瞬間,酒壺見底,自己卻打了一個飽嗝。


    “哈哈哈,你這靈獸,甚是有趣,特別合我的胃口,這次行動回來,我可要將府中珍藏的靈酒拿出來,大家不醉不歸!”


    陳朝驊見到小白這個饞樣,哈哈大笑。


    隨即眾人稍作整理,囑咐楷林幾句,然後小白鑽進王若的靈獸環中,立即出發了。


    越州城雖說是邊陲重地,氛圍緊張了些,但晚上隻要沒有宵禁,人們還是喜歡出來遊玩。


    青樓歌舞、人影婆娑,酒樓燈紅,賓主盡歡。


    三人很快來到了北門,這裏倒是冷清得很。


    一是屬於城邊,不是特別繁華地帶,二則是城門關閉,隻留下一排守門官兵兩旁站立,帶刀執戟,兵戈並立。


    “咦,你們看!”


    武鏡緣眼尖,發現城門邊上,一排畫影捉拿的布告上,王若的頭像赫然在列,下方寫著懸賞一千兩。


    “王兄弟,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你也不安分呀!”


    陳朝驊看了下方寫著的通緝事由,裏麵有“聚眾鬧事、私通異族”八個大字,不由得苦笑一聲。


    王若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陳前輩一來之後,大家都急著討論本次任務之事,忘記給他說這段時間在鬥獸場發生的事情。


    想不到朝廷還真的將他列入通緝名單,並沒有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我這裏有一個笠帽,你先帶著,不要說話就行。我們雲霖宮有通行特權,朝廷之人怎敢阻攔?至於通緝這種小事,根本不要理會!”


    武鏡緣嗬嗬一笑,遞過來一個黑色鬥笠。


    他作為一線宮的賒刀人,走南闖北多了,應對的手段也多,像鬥笠、黑紗等平常遮掩之物,也會準備一些。


    “這位軍爺,我們三人因為一些急事,需要出城一趟,還請三位通融一下。”


    武鏡緣帶著二人,來到城門下,朝著旁邊一位軍官模樣的人笑著說道。


    “越州城夜間禁止出城,你們難道不知道麽?居然。。。”這位軍官聞言臉色一變,正要嗬斥。


    畢竟他今天值夜班,以為像往常一樣,平安無事,可以平安混到天亮,卻有三個不長眼的人跑過來,讓他有些不痛快。


    可惜他正想謾罵幾句,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一下子發不出任何聲音,像是被一雙無形之手扼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更可怕的是,麵前的胖子,依然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而自己無論怎麽動作,都無法掙脫這雙無形之手,嚇得魂飛魄散,白日見鬼。


    “前輩息怒!”


    卻聽城牆上,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同時一個人影飛身而下,卻是一個穿著鎧甲的白發蒼蒼的老將軍。


    雖然年紀很大,但修為隻有騰雲中境,見到武鏡緣三人,連連作揖,態度恭敬。


    這才讓武鏡緣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表情,卸掉了作為懲戒的那一絲氣勁。


    年輕軍官如獲大赦,滿臉驚慌地看了對方一眼,連忙低下頭,連咳嗽都是捂著嘴巴,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兩位前輩,不知你們是越州哪一宗派之人?鄙人隻是一個普通北門守卒,不敢過問宗派之事,但朝廷規定,我也不敢不遵循,還請在下略作登記,再打開城門恭送,如何?”


    老將軍說話十分客氣,禮節有加,讓人生不出一點脾氣。


    “雲霖宮辦事,還請老將軍開門吧!”


    武鏡緣嘿嘿一笑,取出紅色令牌放在手中,遞到對方麵前。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賒刀人,晚輩有幸,得見真容。你們幾個,還不趕快把城門打開?”


    老將軍一看,大驚失色,立即恭敬退後。


    看來他是知道這紅色令牌的含義的,連登記都省略了。


    所有士兵立刻推開城門,王若三人相視一笑。


    看來雲霖宮的招牌,確實好用,就在三人正要邁步而行的時候,卻從後方遠遠傳來一個聲音:


    “且慢!”


    聲音中氣十足,頗具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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