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觸一瞬間,沈萬三由衷笑了,心想,可算收獲到這個小家夥的心甘情願了。第64章 完結胡雪岩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就算明知自己鐵定沒愛上吳要筠,也依舊是不高興。自己在為三哥軍團中的立場跟馮稀飯對峙強做出頭鳥,三哥倒好,躲在一邊偷偷和人魚玩起十八摸!還越玩越出格,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耍流氓玩親親,一身超然氣度盡失。胡雪岩很是難受,一股半是失落半是嫉妒的心思纏上心頭,甚至有了片刻腦神經短路,硬要鑽牛角尖想,自己明明才是跟吳要筠最先發生關係,最先親過他的人,憑什麽……憑什麽要像個傻子一樣看他們倆膩膩歪歪……這一刻,為他人做嫁衣的憋屈感占據胡雪岩神智上風,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通通達到不平衡的頂峰。要說生理上,不想讓吳要筠對自己之外的人示好,他占那麽一點,要說心理上,對吳要筠的大男子獨占欲,也占那麽一點,總之胡雪岩也鬧不清自己現在的抑鬱憤怒從何而來,可他就是實實在在的產生,還像個妒夫一樣一把火燒得眼眶子火熱,橫豎看倆人不順眼不痛快。想找茬,想挑刺,想直接拉開兩人,想犯上作亂衝沈萬三吼,這個人是我的!在他胡思亂想遲疑之時,這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人嘴唇已湊到一處,胡雪岩心尖驀地一下尖銳刺痛,驟然生出一種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大丈夫氣概,竟是再也不忍,尖利喝了一聲,“三哥!”本還吵鬧不休的眾人都給胡雪岩一聲引去注意力,都順他視線望去,隔著層層人群,三哥滿臉無辜望向這邊,順帶半趴在三哥腿上一臉緋紅外加呆怔的人魚,也望向這邊。眾人鬧不清胡雪岩嗷得蹦出一嗓子想表達個啥,就紛紛轉頭再望向他。胡雪岩卡殼了,想大半天也找不出合適立場向這位原配嗆聲,隻好臨時順了眾人討論方向,把三哥也拽進爭鬥漩渦,“呃……三哥……你倒是說句話啊,別丟我一個人在這瞎吵吵,我說不過稀飯的……”馮稀飯一拍桌子,冷冷斥責他,“你不分輕重,這是孩子氣!”沈萬三也雲淡風輕攤開手,笑笑表示對他們的爭辯毫無興趣。其實論起沈萬三在紙老虎的勢力,有一半算胡雪岩贈與,一半是沈萬三自己實幹得來,就算職位始終是個不起眼的軍參,可服他管的人還占絕大多數。馮稀飯此次好似要削權的政治鬥爭在沈萬三眼中其實根本不值一提——本就不掌控權利,何來削減一說?更何況三哥現已找到人生中除工作外另一枚真諦,你讓他再像以前一樣把遊戲當工作來經營,那幾乎是不可能。在眾人又漸漸恢複起嗡嗡嗡討論聲中沈萬三從容起身,正正他的紅底金穗軍裝,掀起嘴角衝眾人含蓄微笑,再紳士地伸出左手,躬身拉起吳要筠,要帶他離開這裏。正所謂春光明媚,適合犯罪,跟一幫糙漢子打嘴仗不如趁熱來一發更實惠。他現在心情極好,很想抱著人魚說說情話極盡溫存一番,開這勞什子的批鬥大會無趣到家,就算造反派真革命成功,禁了他的足削了他的權逐了他的職位,可於他來說又有何妨?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沈萬三深深以為,二十八個年華也已逝去,自己真應當及時行樂,不負那千金一刻。胡雪岩是真心受不了,受不了這倆人就這麽大大方方的走掉,他急紅了眼,不顧一切撥開人群衝上前,一把攫住吳要筠單手用力一扯,把他從沈萬三手中拖了回來。胡雪岩有一雙亮如寒星的黑色眸子,桃花型的眼角長而微挑,深刻的雙眼皮配著纖長濃密的眼睫毛,將深邃眸底猶如風暴般的複雜感情演繹得更為動人,也更為懾人。他做下足以讓所有人噤聲的轟動事,卻獨獨沒看他惹了的沈萬三,他隻是定定望著吳要筠,把他想表達的東西全部蘊藏在眼中,他相信吳要筠看得懂,他不能再等,他需要一個回應。確實,吳要筠可以看得懂,可愁到爆的吳要筠寧可完全不懂。這他媽都哪跟哪兒啊,不就是還惦記他的屁股蛋子嘛,非拉拉扯扯弄得跟有錢人終成眷屬似的蛋疼糾結,有個毛意思啊……你有錢,你有錢買個國家總統玩啊,你說什麽是什麽,還用現在這樣丟人現眼了嗎?小爺我硬等二十四年才好不容易撿來根脆生生的姻緣線,你以為紅線是士力架啊,橫掃饑餓活力無限啊!你還跟我窮折騰,折騰你妹夫啊!吳要筠不悅,果斷不予與之糾纏,“你,放手!免談!”說罷使勁甩胡雪岩,跟不共戴天甩體溫計那般用力。胡雪岩手掌箍得更緊了,可說是死死鉗住不放,“不行,不能你叫停就聽,花花,你還沒弄明白麽,你根本沒有選擇餘地的!你隻能聽我的!”吳要筠心兀地一震,忽地想起自己猶處萬丈深淵邊的危險處境,他心一陣慌張,意識到情愛不能當飯吃,賣身給麵前這位就能活命,可……在心有所屬後還要被迫委身於別人的痛處根本悲憤到無法形容,乍是吳要筠這種神經堅韌到擰成油麻繩的家夥也背不住萬分之一。無從選擇的苛刻條件讓吳要筠瞬間恨死了胡雪岩,甚至有一秒產生與之同歸於盡的可怕念頭,“胡雪岩你個混賬!你怎麽不去死!”“哈,我死?”胡雪岩冷笑,眼中開始閃爍起瘋狂的噬人凶光,“我死了你不是一樣跟我陪葬,怎麽,還想跟我做一對亡命鴛鴦?”吳要筠另一隻手啪地甩了胡雪岩一耳光,顫顫罵道,“你……你厚顏無恥,不知所謂!滾!滾!”胡雪岩一通混淆是非的汙言穢語讓吳要筠心焦不已,更是為已經沉默緘聲的沈萬三再聽下去會產生不好聯想而擔憂,便豁出去一樣大聲斥責,拚命甩胡雪岩掐住自己的手。幾番拉扯下胡雪岩終是一個趔趄被吳要筠甩開,吳要筠得了自由,緊退兩步喝喝喘息,手提在胸前緩緩揉搓,身子像戒備凶禽猛獸般防備著,似是胡雪岩再敢有一絲異動,他便豁出性命拚上來撕咬。胡雪岩摸摸自己不痛不癢的側臉,陰鷙眼神緊盯吳要筠不放,卻在吳要筠不自知地把擔憂視線投向沈萬三時,又一頓,終是無奈笑了。閉上眼睛再睜開,他撇去不值一提的抑鬱情緒,雙目明亮而靈動,整個人猶如精猛淩厲的活龍,他舉起手倒退兩步,眉毛一挑,調高了音調直指吳要筠,“花花,難道你還想再回到三哥身邊去?你……真有那個資格麽?”一句不明不白的話把眾人所有疑問都點撥了個通透,在麵色青白又赤紅後,都低頭退下一邊,小聲交頭接耳起來。馮稀飯一瞬不瞬盯緊全程,現在也大致弄明白二人在爭執些什麽,無非是人魚被巴爾染指,丟人丟到全西線,亦或是……在誰都不曾察覺的狀況下,人魚被胡雪岩染指,兩人背著三哥有了私情。馮稀飯腦海中像被投下原子彈一樣炸裂作響,疼痛不休,麵前這兩種都不是好選擇,無論哪一種,都無法讓人承受,包括沈萬三,包括他自己,因為他還從未在胡雪岩臉上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情,也從未見他為了什麽激動到無法自抑過,這簡直是……破天荒的,讓人理解不能。“雪岩,你把話說清楚,不要不明不白,”馮稀飯壓下疲憊,上前說,“我們都……”“哈?想知道麽?想知道真相麽?”此時的胡雪岩瘋了一般,語氣中透著一股濃烈且殺伐四溢的狠勁,他一口截斷馮稀飯圓場的話,揚起下巴對著空曠的大廳頂部喃喃語,“也罷,說就說吧,反正他也不稀罕,我何必再隱瞞。”“那麽,真相就是——”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已瑟瑟發抖的吳要筠身前,指節大力擰住他下巴,把人一把摜到沈萬三麵前,惡意笑著說,“這條人魚,他是個活人,他欺騙了我們所有人,他身上背負著一個天大而可恥的秘密,他對我們中很多人,做下過足以千刀萬剮的罪惡。”此言一出全場嘩然,有腦子活泛的人瞬間聯想到之前白來錢的間諜事件,紛紛要求吳要筠交代清楚,不說明白休想走出紙老虎議事廳的大門。在這般群起討伐的絕對劣勢下,吳要筠卻是半點沒聽進去的,他被胡雪岩壓著送到沈萬三麵前,他對視沈萬三的雙眼,他心慌到狂亂,狂亂到不能自已。而胡雪岩還在喋喋不休,用憎惡且痛快的語調不斷吐露著他罪惡的過往,吳要筠耳邊一會實一會虛,狀似縹縹緲緲地聽著任胡雪岩把他家底倒個一幹二淨,從不惜上床都要騙胡雪岩送他坐騎,再到盜空了沈萬三親妹妹未夜青嵐的賬號,他北方有佳人的小號曾收過多少孽,如數,被倒了個遍。一個一個人數過去,一個一個的祈望化成灰……徹底的結束了,不管是身份,還是聲譽,還是經曆死敵到珍惜的,來之不易的感情,都結束了。第65章 分手後悔過嗎?沒有……沒有後悔過……沒有誰能有那麽高尚的品格,在大把銀子白送家門口時還能一本正經說著“君子坦蕩蕩”給硬推回去,好吧,也許真有願意“坦蛋蛋”的君子,可明顯吳要筠不是其中一員。吳要筠打小缺錢,缺心眼一樣缺很多很多錢。他那個不成器的爹真心是個狗籃子,年輕時燒高香娶了如花似玉的吳媽媽,可沒等吳要筠小學畢業就把家底輸個精光,現在一把年紀還天天流連民工級娛樂場所,一身舊西服叼根爛煙頭跟人玩骰子牌九,手氣好時贏點小錢去野雞發廊嫖一嫖,輸了就一把屎一把淚賴在親兒子工作場所鬼哭狼嚎叫沒錢。背上這麽個親爹,吳要筠縱是三頭六臂也難安穩下來,要不是還顧念父子親情,他早火起把他爹狗爪子剁去醃泡椒鳳爪了,也不用鬧到現在為這混球欠下一屁股的外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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