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容突然笑嘻嘻地拉過他握成拳的手,快速放到自己唇邊印了一下,期間還故意發出“啵”的一聲悶響,“好了,你打中我了,我給你翻譯整段吧。”“……”顏元唰地縮回手,指尖反複擦拭著被親吻到的手背,被對方一串動作搞得一時間不知該怒還是該笑。沈桉容耍完流氓也沒耽擱,趕在顏元真的揍他前開始幹正事兒。“傳說,在遙遠的過去,噩夢鎮裏住著一位巫女。她自詡天神降世,做盡了不可饒恕的壞事,創造出各種的災難時空裂隙。時空之神為之暴怒,將巫女封印,自己卻能量耗盡。巫女雖被封印,卻沒有喪命,她吸取著城鎮人類的能量,唯有擊碎時空裂隙,才能阻止她的陰謀。”好一個老套的故事情節,顏元聽完忍不住吐槽,“這就是遊戲本身的設定彩蛋吧。”沈桉容眨眨眼,誇張道,“不愧是老玩家,彩蛋都知道。”“少貧。”顏元站起身晃動了一下雙腿,蹲得有些久而導致有些發麻了,“去別的地方看看。”鎮子上的車站已經老舊,海藍的站牌已經掉了一半的漆,露出下方銀灰色的底殼。走了這麽久都沒有瞧見一輛公車,的確也應證了那句修路不通車。既然地圖上的通知沒有寫明時間,那很大概率隻要他們在這裏一天,就一天不能通行。兩人試著朝鎮子的出口走去,果不其然看見盡頭處被一團晃動的虛影所替代,像是地圖未建完的模樣。這是一個完完全全被封鎖起來的地方。除了教堂他們還去了一趟警察局,鎖已經老舊,門上貼著張一看就經過風吹日曬的紙——已遷。看來張文儒被許可可老牛吃嫩草這事兒警察還真的管不了。一直逛到了鍾樓響了七聲兩人才重新回了住處。張文儒揉著眼打開門,看見門外拎著幾個袋子的兩人,迷糊勁瞬間褪去,“哇!我好餓,剛被餓醒了你們就來了。哎,你們是出去過了啊?買了什麽吃的?你們去玩嗎?去哪了啊,為什麽不帶我啊?現在幾點了啊?”問題還真多,那興奮的模樣真相是來觀光旅遊的。一想到接下來的安排,顏元同情地看他幾眼,“多吃點,吃飽飽的。”張文儒還在咽包子,滿嘴都是油,“還是寶貝兒你疼人!”“吃飽了好上路。”“……”張文儒吞咽的動作緩了緩,驚疑不定。他是不是剛剛聽見顏元說了句挺嚇人的話?沈桉容去喊了許可可,這個壯漢胡子拉碴,逮著塊大餅一口一半,“你們沒睡啊?我這幾天困得要死,一看床就忍不住躺上去,恨不得一輩子不下來。”“你一天要睡多久?”許可可想了想,“這邊沒啥事可做啊,電視也是假的,還沒手機,基本上睡十二個小時吧。”睡十二個小時還會犯困,看來基本上到極限的一半了。如果猜測無誤,當要睡二十四個小時候,人就會一睡不醒,說白了就是[死亡]。他們現在相當於過了兩周,也就是死亡期為一個月麽?等兩人填飽了肚子,顏元朝許可可說,“把徽章戴在胸前。”許可可愣了愣,隨後支吾著,“這……不好吧?會不會太招搖了?”“不會啊。”沈桉容一瞬間就猜到了顏元的意圖,笑眯眯的模樣讓許可可立馬聽了安排。他看著人不太熟練地將徽章別在了胸前最明顯的位置上,隨後非常自然地貼近了顏元,“現在走嗎?”許可可和張文儒大眼瞪小眼,“去哪兒啊?”顏元和沈桉容沒有說要去哪,隻帶著兩人朝著鎮中心走。現在這個時間裏能圍在噴泉外麵的幾乎都是對副本躍躍欲試、哪怕不敢進去也有點想法的玩家,其中多半在排行榜上有一席之位。他們兩人從副本中成功出來的消息不徑自走,身影剛出現就已經被個別人認了出來,隔著老遠便能看見幾雙揮在空中打招呼的手。“這位是水中木。”顏元稍稍點了點頭,就對著幾個麵熟的人介紹起了身後的人,“我們發現了一些事,在這裏耽誤大家幾分鍾的時間。”這群人敬佩程度蹭蹭直竄,絲毫不被麵前渾身肌肉繃緊人凶巴巴的模樣給嚇到。那顆亮閃閃自帶特效的全區唯一勳章就在眼前,更驚喜的自然是有一天能夠看到本人。水中木a回來了?什麽時候?多麽激動人心的時刻!站在他們麵前的可是no.1-3全員!“你盡管說!我們一定配合,一定。”顏元看上去模樣雖然小,但在這個世界裏他還是有一定的發言權。陷入危機後的人依靠本能會追隨強者,他雖然職業是被公認的無用,但從本裏通關出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事實。看著這幾個大佬表情略微嚴肅,連帶著他們也不禁嚴肅起來,意識到接下來聽到的事情恐怕並不會輕鬆。原本荒誕的話語在這個詭異的世界中得到了證實,不少人在聽了他的敘述後都下意識看向了傳送陣的方向。四周氛圍逐漸沉重,顏元隻將他和沈桉容的推測一一告知,別的也沒再多說什麽。要接受不去副本裏逃亡就要在鎮子裏死去的這個設定的確有點困難,但將兩件事放在天平上衡量比較後,在外麵平安度過一個月然後死去,那還不如進副本裏拚一拚。而這明顯也提醒了所有人:你想活著回原來的世界就必須做出貢獻。這個貢獻的代價還比較高,天平的另一端就是性命。聽到的玩家都陷入了沉默,他們有的抬頭有的垂首,不知現在心裏都在想些什麽。是想如何應對的方法,還是追悔當初為何要玩這個遊戲?但對於顏元來說,對於他們的想法他並不好奇,也不想花功夫探究。“你們又要進去了?”看著四人前前後後朝著正中心的傳送門而去,有人忍不住出聲多問了句。“嗯,你們可以多考慮考慮。”顏元幾人繞開這群神色各異的人,不再浪費時間停留。等到了傳送門旁邊後,他視線在沈桉容身上短暫停留了片刻,又轉過頭來看許可可,“一會兒進去還要麻煩你多費神,我朋友也拜托了。”許可可剛想磕磕絆絆說他不行,等聽完整句話也愣了愣。他回過頭看向一路都維持著懵逼狀態的張文儒,終於頭也不回地率先進了傳送門,“沒問題!”身後的人目送他們離開,有些人已經思考完了,正二三成群站在一塊兒。顏元沒再回頭,這種事情說多了就搞得跟傳銷似的,得靠他們自己想清楚。四人全都進入過道後,來時的傳送門又不出意外地消失了。沈桉容和顏元已經有了回經驗,帶著兩人直接往副本傳送門的方向走。張文儒越怕就越想說話,跟在最後頭一路上嘴就沒閑著過。“哎會不會很嚇人啊,其實我小時候被測出來有輕微心髒病啊。”“我聽外麵人說見血啊,我其實一看到紅色就腿軟,真的。”“哎寶貝兒我知道你玩這遊戲但你居然是第三啊厲害啊!”“啊這麽說你們都很牛批……”“我好菜……”“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也挺強的,畢竟作為一個攻我得保護其他人~”好不容易到了進入副本的傳送門前,顏元耳朵都要磨出了繭,伸手一把將人第一個推向光團,“不許叫我寶貝。”張文儒連反抗都沒來得及,直接被那股吸力拉了進去。等顏元落地後恢複五感,耳邊便傳來跪坐在地上正亂爬的張文儒在哀嚎。“啊——顏元!顏元!”看著人哆嗦成一團毫無形象地抱著頭,顏元忍不住蹙眉走到他身邊,“別叫了,一會兒鬼都能給你喊過來。”沈桉容後一個進來,看見了麵前的一幕也有些納悶,“他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