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前後去路的姑娘各有四個,每個人身上的禮服,都是大牌設計師私定,珠寶全部成套。


    這幾個人的家世,明顯比被謝薑嚇哭的那三個要好。


    陳漾在海城生活了十多年,看到安家大小姐身邊最得力的狗腿子全部出動,興奮莫名。


    她稍稍傾身,半摟著謝薑的胳膊跟她耳語,“這幾位都是安家大小姐的馬前卒,做壞事基本上她們上,是個比較牢靠的小團體。”


    安家在海城豪門圈的地位有點尷尬。


    比紀家差了一大截,又比其他家要好一點,捧大小姐臭腳的男人也比較多,算得上是海城豪門圈的白月光。


    大小姐是國際著名的芭蕾舞團前首席舞者,又師從國際著名的鋼琴家,可謂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路都堵住了,不會會她們也不行。”謝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淡定。


    看看顧如意和樊縈許,淡定的隻恨手上沒帶瓜子。


    “你們想要做什麽。”謝薑抬了下眼皮,漫不經心地讀取她們的信息。


    攔路的四位姑娘,家世確實比先前那三位要好,可惜腦子也一樣的不聰明。


    也有可能,她們在假裝不聰明。


    安家大小姐的追求者多,那些拚了命雄競的男人們,為了討好大小姐,沒少用生意合作賄賂跟她關係好的姑娘。


    捧臭腳能換來實際的利益,不算虧。


    沒點心機也混不了豪門。


    謝薑逐個看完她們的信息,緩緩回頭,讀取堵住後路的四位姑娘的信息。


    四個人的信息裏都有明顯的標紅,其中一個是大片標紅。


    她皺了皺眉,身上的氣勢瞬間變得淩厲。


    “有事?”陳漾出身軍政世家,對人的氣勢變化感知敏銳,本能發問,“進去的那種?”


    海城豪門今晚怕是要被一網打盡?


    “差不多。”謝薑收起外泄的殺氣,開手包拿出手機解鎖,給蘇隊發消息,順便給紀書硯也發了一條。


    “我們不想做什麽,你是謝薑吧,安姐請你們去前麵的涼亭坐坐。”穿鵝黃色私定禮服裙,搭配紅寶石珠寶的千金,態度倨傲,“請吧。”


    “安大小姐架子真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紀家的女主人呢。”陳漾諷刺一句,拉著謝薑,撞開鼻孔朝天的姑娘,招呼顧如意和樊縈許跟上。


    顧如意和樊縈許在後麵努力憋笑,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落在攔路的幾位千金眼中,像極了被嚇到的小白兔。


    一行人沿著紅磚鋪設的小路往前走了十多米,一座歐式風格的涼亭出現眼前。


    穿著深藍色淺v領鑲鑽禮服裙的安大小姐,宛如女王一般,坐在涼亭裏,戴在左手食指上的藍寶石戒指格外顯眼。


    她不說話,仿佛謝薑等人的到來,與她無關。


    謝薑讀取了她的信息,飛快看完標紅的部分,轉向粉色部分,在心裏大聲開嘲。


    【我去,挖心文學惡毒女配照進現實,全海城豪門子弟的白月光,這人設真猛。】


    【不知道那些舔狗,知道她隻是安家的私生女時,還會不會繼續舔她。】


    【那些捧臭腳的姑娘們,知道她們父親出軌都是這女人在背後策劃,會不會哭暈在廁所。】


    【人家玩的是高端局,被窩外交,時間短見效快,絕無後顧之憂。】


    【嘖……】


    吃瓜三人組:為什麽每句話都聽得懂,又好像沒懂,什麽叫被窩外交?


    負責堵人的八位千金聽不到謝薑的心聲,安大小姐也聽不到。


    看到謝薑她們幾個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氣氛悄然凝滯。


    “聽說你被京市豪門圈拉黑,沒想到在海城第一次亮相,就氣哭了三位千金。”安大小姐優雅抬頭,碩大的藍寶石戒指,隨著她的動作,勾著落下的發絲拂過白瓷一般的臉頰。


    一舉一動,優雅端莊。


    刻意營造的病弱氣質,使得她看起來像是易碎的瓷娃娃,我見猶憐。


    “說真話也算氣哭,你們海城的千金可真脆弱。”謝薑自顧坐下,似笑非笑,“聽說安大小姐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不知心髒移植的供體找到沒有。”


    大小姐沒病裝病,到處宣傳自己患有心髒病,放出要移植心髒的消息,實際上為了滿足自己殺人的變態嗜好。


    人家高貴,不屑用非法渠道獲得的心髒供體,而是親自培養。


    跟她同父異母的兩個妹妹,同時配型成功,被她選中的供體提供者,是紀書硯的小青梅。


    在此之前,已經有兩個跟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孤女,死在手術台上,她親自動的手。


    “阿硯跟你說的?”安大小姐臉色微變,搭在腿上的另一隻手,不自覺攥緊拳頭。


    “喊的好親密哦。”謝薑陰陽怪氣的笑了笑,撥通紀書硯的號碼,順便開了免提,“安家大小姐跟你是不是很熟,她喊你阿硯哦。”


    “不熟,一個神經病罷了。”紀書硯的聲音,在涼亭另一側響起。


    安大小姐臉色白了白,驚悚扭頭看去。


    其他人也嚇得不輕。


    謝薑結束通話,慢條斯理地收起手機,轉過身,佯裝驚喜,“不熟就好,我把自己把她氣死了,你找我麻煩。”


    來的還挺快。


    遞刀的活,他幹的可真積極。


    紀書硯眸光沉了沉,視線掃過安晴那張白的跟鬼一樣的臉,漠然出聲,“她死之前,我會把她送出西莊園。”


    安晴的幾個狗腿子臉色大變,安晴本人更是差點暈厥當場。


    跟著紀書硯一塊來的幾個豪門貴公子,一個個嘴唇翕動,欲言又止。


    “還有半個小時爺爺出場講話,別在外麵待太久。”紀書硯看都不看安晴一眼,徑自走人。


    “放心,我很守時的。”謝薑愉悅揚眉。


    紀書硯一走,跟著他一塊來的貴公子,深深看了眼謝薑,也跟著離開。


    謝薑收回視線,饒有興味地看著安晴,“安小姐,你要暈嗎,我演戲的時候每次拍暈倒的戲都ng。”


    剛想暈過去,好逃離這裏的安晴,臉色更白了。


    她捂著飛機場一樣的胸口,瞪著眼,惡狠狠地盯著謝薑,艱難開口,“你故意的!”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謝薑笑嗬嗬承認。


    安晴氣歪了鼻子,謝薑似乎知道自己的秘密,想暈都暈不了。


    吃瓜三人組:姐姐好猛。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八位千金:現在走,家裏的生意會不會受影響?


    外麵都在傳安大小姐是紀書硯的未婚妻,結果紀書硯說他們不熟。


    “我沒興趣混你們的圈子,趙家、葉家、蔣家那個沒腦子,看了群聊就上頭要對付我,你是不是特別開心。”謝薑翹起二郎腿,臉上的笑容慢慢擴大,“我也很開心。”


    要不是讀取了她的信息,都不知道海城豪門名媛千金的群,她全有。


    變態到殺人取樂,真想一拳捶爆她的腦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安晴深深地吸了口氣,搖搖晃晃站起來,“我讓人請你們過來,隻是想跟你們認識一下,沒有其他的意思。”


    “可是我有其他的意思啊。”謝薑也站起來,嘲諷笑出聲,“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故意在花園裏亂轉。”


    說完,她拍拍手,摟著陳漾招呼顧如意和樊縈許回去。


    海城豪門多,她忙著聯網的事沒功夫查其他家,安晴算自己送上門的kpi,不賺白不賺。


    她們一走,安晴額上冒出層層冷汗,還是沒暈。


    謝薑!謝薑!


    安晴咬牙切齒地在心裏怒吼了兩聲,拿起手機解鎖,飛快編輯了一條消息發出去:準備好沒有,我現在過去。


    紀書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他們不熟,那她就讓全海城的豪門子弟都看到,他們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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