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老爺子80大壽大辦,在圈子裏不是秘密,網絡上卻沒幾個人知道。


    紀書硯封鎖消息的手段,極其強硬。


    受邀而來的賓客,都需要保證不隨意拍照,不曝光任何跟紀家有關的消息。


    據謝薑了解到的情況,從各地飛過來的賓客,幾乎都拖家帶口。


    壽宴不是相親局,更勝相親局。


    海城紀家的麵子,沒幾個敢不買,老爺子年輕時交友廣闊,認識的基本都是大家族子弟。


    除了小三上位,搶了自己的堂嫂這事做的不怎麽道德,在外的形象還不錯。


    講義氣、處事公正,輕易不落井下石。


    然而真實的紀老爺子睚眥必報,比紀書硯更狠,把人家搞破產人全家還謝謝他,仗義幫忙。


    就這麽一個黑的冒汁的人,成了無數豪門的老大,想要攀附紀家的人,絡繹不絕。


    6點半到點,所有受邀而來的嘉賓,都聚集在宴會廳一層。


    謝薑和周韞玉站在人群外圍,邊上是帶著孩子的江碩、傅穎初,還有在內場負責控場的傅承風。


    顧如意她們三個也在外圍,盡量不往中間靠。


    巨大奢華的旋梯下方,站著人模狗樣的紀家的三個兒子兒媳。


    穿著一身黑的紀書硯,給人一種他在參加喪禮的既視感。


    他的周圍莫名形成真空地帶,誰都不敢靠近。


    翹首以盼中,精神矍鑠的紀家老爺子,挽著安晴的臂彎,緩緩走下旋梯。


    宴會廳內抽氣聲四起,賓客交頭接耳。


    “怎麽會是安家的這位病西施,不是說定下的人選,是他們家鄰居嗎。”


    “安家這次可算是押對寶了,大小姐雖然病弱,但確實優秀。”


    “今晚最大的贏家,非安家莫屬。”


    “四少的婚事定下來,對各家來說也算是好事,免得總有人做不切實際的夢。”


    “不是說安家大小姐身體虛弱,很難有孕嗎,怎麽會選她。”


    酸溜溜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


    謝薑側過頭,小聲跟周韞玉說,“我過去溜一圈,你別跟著,我很快回來。”


    “姐姐放心,我哪兒也不去。”周韞玉漫不經心地看了一圈,低聲在她耳邊回話,“真有事,我會幫忙保護好大哥和孩子。”


    嫂子有大哥保護。


    謝薑被他逗樂,點點頭,立即提起裙擺像隻狡猾的泥鰍,鑽進人群。


    海城叫得上名字的豪門,都派了人來祝壽,蘇隊向局裏申請增派了人手,多抓幾個回去也審的過來。


    沒頭蒼蠅一樣轉了一圈回去,老爺子和安晴終於下到一樓。


    “感謝諸位的厚愛,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裏,來給老夫祝壽。”紀老爺子放開安晴,被歲月雕琢過的冷厲麵容,綻開爽朗的笑容,“想必大家也在好奇,為何安家的小丫頭,跟老夫一道下樓。”


    紀書硯麵若寒霜,緩緩側過頭,隔著人群看謝薑。


    謝薑略略頷首,抬手點了下藍牙耳機,跟電話那頭的蘇隊說,“行動。”


    收到指令的刑警在紀家保鏢的帶領下,魚貫而入,輕易將宴會廳圍了起來。


    紀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僵住,驚怒交加。


    安晴也變了臉,瞳孔地震。


    謝薑見狀,抬了抬眼皮,大聲在心裏開麥。


    【哇喔,海城豪門白月光上位夢碎,居然沒有暈倒,真堅強。】


    【沒看到傳說中的寵妹狂魔,好遺憾。】


    【私生女混到這個份上,不說全國獨一份,在海城肯定是絕無僅有。】


    【快暈了,快暈了,哥哥們衝啊,親愛的私生女妹妹要放大招了。】


    【真堅強,晃成那樣了又沒暈。】


    宛如解說的心聲,使得能聽到的一部分賓客,不自覺關注安晴。


    聽不到心聲的那些人,全都跟被雷劈一樣,怔怔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幾十個警察。


    紀家到底幹了什麽可怕的事,會不會連累他們!


    “紀老先生好,我們是海城警局刑警隊的刑警,您涉嫌參與一樁謀殺案,這是我們的證件和逮捕令。”蘇隊穿過人群自動讓出來的通道,出示證件。


    “老夫行得正坐得端,從未參與什麽殺人案。”紀老爺子麵色漲紅,怒不可遏地衝紀書硯大吼,“紀書硯,你這是要對紀家趕盡殺絕嗎!”


    “不是我報的警,我也不知道爺爺做過什麽事。”紀書硯麵沉似水。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謝薑身上。


    不是紀書硯,那就一定是謝薑。


    謝薑:隨便看,隻要自己不承認,誰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寧城江家的小姑娘?”紀老爺子側頭看過去,眼底的殺意濃烈的幾乎要實質化,“老夫不知何處得罪了你,竟敢在我紀家放肆。”


    “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您做過什麽心裏清楚,另外,也不是我報的警。”謝薑坦然攤手,“我第一次上門做客,一般情況下不會準備如此大禮。”


    紀家不是一般的情況。


    廳內眾人:京市那幾家破產的豪門有話說。


    “名單上的嫌犯全部帶走。”蘇隊一聲令下,所有刑警行動起來,尖叫聲四起。


    安晴死死抓住旋梯的扶手,撐起自己裝了很多年的虛弱身體,下一瞬,雙手就被人扣著反剪到身後。


    “哢噠”一聲,冰涼的手銬上鎖。


    她心頭一沉,胸口突然劇痛,窒息的感覺鋪天蓋地襲來。


    “哇喔,她要表演現場暈倒了。”謝薑幸災樂禍的聲音,陡然拔高,“我得近距離欣賞,好提升自己的演技。”


    吃瓜眾人:山上的筍都被你奪完了。


    安晴想暈暈不了,胸口又疼得厲害,眼淚撲簌簌落下,柔弱可憐又無助。


    “對對對,就是這個白蓮花害人後哭唧唧的味,演的太神了,我得好好學。”謝薑走到安晴身邊,低頭看她,“我下個角色也要演心髒病人,到時候跟你取經好不好。”


    安晴:媽的,好氣,還暈不了。


    吃瓜眾人:有點想笑怎麽回事。


    刑警動作很快,名單上的人一個沒漏,轉眼全部上了手銬排隊押著往外走。


    紀書硯站在宴會廳大門前負手而立,妖孽一般的麵容,隱隱帶著笑。


    謝薑也玩夠了,披上周韞玉遞來的外套,跟江碩他們一起告辭離開。


    今夜海城無眠。


    無數群裏都在瘋狂轉發一條消息:紀家十三人被警察帶走,安家大小姐涉嫌殺人,呂家夫妻倆被帶走等等。


    海城刑警從紀家壽宴上共帶走四十二人,涉及海城半數豪門。


    據說……紀家的這場壽宴,邀請了謝薑。


    報警人謝薑,神情麻木地聽顧如意匯報各個群裏的‘傳說’,好半天才幽幽出聲,“他們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沒犯罪的話,我就算是局長女兒也沒法把人送進去。”


    眾人:說的好有道理。


    謝薑扯了扯嘴角,紀書硯打來電話,接通就聽到他說,“方便請我進去做客嗎,我在門外。”


    她看了下桌子上的燒烤和奶茶,又看看時間,狐疑道,“大半夜來做客,你安的什麽心。”


    他們在紀家一口飯沒吃上,回到大哥的別墅痛痛快快吃了一頓,然後投屏海城豪門群看樂子。


    看樂子怎麽能少了燒烤,於是又來一頓。


    紀書硯這個紀家的當家人,不會到這個時候都沒吃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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