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四皇子才清醒過來。


    醒來一瞬間,他第一時間,就是摸向自己的胸口。


    胸口空空,令牌不翼而飛了,這時他才發覺,自己的衣裳已經被人給換過了。


    他滿臉著急,就想從床上起來,去尋找令牌。


    可剛坐起來,還沒坐穩,他就頭疼欲裂,頭暈目眩。


    沒穩住,又躺了回去。


    他急的頭上的汗水都冒了出來,殿內又無人。


    他火冒三丈,著急喚道:“來人。”


    一個太監聽見他冒著怒火的聲音,頂著懼怕與壓力推門而入。


    進入殿內,太監行了一個禮:“參見四皇子。”


    四皇子來不及發脾氣,擺手,就詢問道:“本皇子的衣裳是誰換的?”


    看四皇子不像要發怒的模樣,太監鬆了一口氣:“啟稟四皇子,您的衣裳是奴才和小呈子給您換的。”


    “那你們可有看見本皇子身上的一塊令牌?”


    太監緊張的捏緊衣角,有些害怕的道:“四皇子,雖然您的衣裳是奴才與小呈子換的,可昨日為您脫衣裳的人是俞公公。”


    就四皇子這急得麵目扭曲的模樣,太監猜測,那塊令牌肯定很重要。


    “去,你去給本皇子把俞公公叫來。”


    “是,奴才這就去。”太監立即起身,退了出去。


    在出了殿門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剛才他好害怕四皇子把怒火發泄在他身上,也怕被背鍋。


    在那些上位者眼裏,他們奴才的命不值一提,想捏死誰,就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半刻鍾不到,俞公公就來到四皇子跟前。


    見到俞公公,四皇子就道:“俞公公,多謝您昨晚為本皇子脫衣裳。


    請問俞公公,您脫衣裳時,可有看見本皇子身上的一塊令牌?”


    他直勾勾的凝視著俞公公,不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俞公公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就把皇帝交代的話複述了一遍。


    俞公公笑眯眯,謙和有理道:“啟稟四皇子,昨日奴才確實見過一塊令牌。


    不過不是在您身上看見的,而是在禦書房門口。


    當時您被牌匾砸暈後,奴才手忙腳亂的安排太監們把您攙扶來這間偏殿。


    回去禦書房時,就在牌匾旁邊看見一枚令牌,奴才知曉那是調令禦林軍的令牌,就撿起拿去交給了陛下。


    奴才雖然猜測出,令牌有可能是陛下賜給您的,但當時您昏迷不醒,放在您身上不安全,怕不小心弄丟了,被不懷好意的人拿去做文章。


    所以,最好的保險就是交給陛下保管,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四皇子真想給眼前這個笑眯眯低眉順眼的閹人一拳頭。


    令牌落入皇帝手中,就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現在他又傷成這樣,肯定不能再去揚州賑災了。


    那昨天與父皇所說的一切就全都泡湯了。


    父皇也不可能再把令牌交給他。


    “俞公公,您去伺候父皇吧!本皇子有些頭暈,想休息一下。”


    他不是想打發走俞公公,而是他真的頭暈。


    他被氣到了,鬱結於心,就牽動了頭頂上的傷口。


    俞公公看著他臉色蒼白的模樣,也不好再打擾。


    任誰遇見這樣的情況 ,不被氣得七竅生煙。


    俞公公眼神裏滿是憐憫之色。


    對他充滿同情,遇上這樣的爹,真不知道該說四皇子幸運,還是該說他不幸。


    “不打擾四皇子休息了,奴才告退。”


    出了偏殿,俞公公吐出一口氣,才重新回到禦書房門口候著。


    站在殿外,是為了隨時能聽見皇帝的傳喚。


    聽俞公公腳步聲走遠了,四皇子忍不住一拳頭砸在床上。


    發泄心裏的怒火。


    在聽見四皇子醒了,貴妃眼巴巴的趕來。


    她昨日醒來後,就守在四皇子床前,到了今日清晨,她才回了影玥宮。


    剛睡醒,就聽見奴才前來稟報,說是四皇子醒了。


    她立馬起床洗漱打扮。


    昨日在看見四皇子頭頂的傷口時,她被嚇得心驚膽顫,目眥欲裂。


    害怕,慌張,就怕四皇子搶救不過來。


    四皇子是她的心她的甘,她的甜蜜餞兒。


    沒有四皇子,她活著還有什麽期盼。


    貴妃剛一隻腳邁入殿內,就看見閉目養神的四皇子。


    眼眶裏瞬間聚集起盈盈淚光。


    “溟珂,我的皇兒。”她迅速走到床榻邊,想伸手去觸摸四皇子,卻又不敢把手放下,生怕把他給弄碎了。


    四皇子聽見貴妃的聲音,就睜開眼睛。


    還沒來得及叫母妃,貴妃已經來到他跟前。


    看見貴妃眼眸裏的淚水,四皇子心痛至極。


    他老是讓母妃為他擔憂,為他著急,他很是愧疚。


    之前奴才已經把昨日到今日的狀況都稟報了。


    想到昨日母後暈倒醒來後,又照顧了他一夜。


    他就道:“母妃,您別哭,孩兒已經不疼了,都是孩兒的錯,老是讓您費心,連安心的日子都沒有。”


    一刹那間,貴妃眼眸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說……說什麽呢?你是本宮的皇兒,本宮為自己的兒子費心,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她雖然極力忍住不哭,但眼淚不受控製,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哽咽。


    “母妃,您再這樣,兒臣都想哭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想到即將唾手可得的一切,就因為一塊牌匾給砸沒了,他更想哭,更想發泄。


    看著臉色不好的四皇子,貴妃立馬把淚水擦拭掉,勉強扯出一絲微笑:“行行行,母妃都聽你的。”


    “母妃,兒臣想回府了,您安排幾個奴才把兒臣抬回去吧!”


    這裏是皇帝的地盤,他總感覺,自己無時無刻被監視著,連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貴妃也知道這裏不適合養傷,詢問道:“你現在可還有哪裏不適?”


    “母妃,兒臣除了起來時頭暈,其他沒什麽不適。


    這裏是禦書房,不是養傷的地方。”


    如果他真在此養傷,被禦史大夫們聽見了,他不得被他們的口誅筆伐。


    看兒子堅持要回去,貴妃隻能依了他。


    因為她沒立場去阻止。


    這裏沒她說話的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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