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都如此說了,宴長霄也沒法再拒絕,就隻好如他所願,死馬當活馬醫。


    他閉上眼眸,再睜開,“好吧,義父聽你的話。”


    他一瘸一拐向床榻走去,躺在床上。


    宴長霄躺好後,雲悠冉和蕭衡也走向床榻。


    雲悠冉把手放在宴長霄腿疾的地方,釋放異能,一抹精神力覆蓋在他腿上,麻痹疼痛感。


    隻見她用白皙柔嫩的左手把宴長霄的腿抬起,固定好,右手在腿疾的地方輕輕一捏,哢嚓一聲,腿疾的地方骨頭斷裂。


    蕭衡和宴長霄兩人同時瞳孔一縮,身體抖了一下。


    特別是宴長霄,他想起身,可他使出吃奶的力氣,硬是起不來身。


    身上仿佛被千斤重的東西壓著,動都動不了。


    這時他才想到,自己竟然沒有感覺到疼。


    那哢嚓骨頭斷裂聲,他就是不用看,也清楚自己的腿已經被捏斷了。


    他看向一臉汗水的蕭衡的,身體顫抖,就知道他也在害怕,不過為了他,他在強製鎮定罷了。


    為了讓蕭衡安心,他也不掙紮了,反正那腿早就瘸了,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


    剛才他以為要先檢查一下,再商定治療方案,或者檢查後,再約一個時間治療。


    沒想到雲悠冉直接上手,粗暴地把他的腿當場捏斷。


    蕭衡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雲悠冉把宴長霄長歪的腿掰正,然後把手覆在被捏斷的地方。


    緊接著,腿疾傷口斷裂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骨頭慢慢長出來,連接好,一絲縫隙都沒有。


    皮肉也在一寸寸長出來新肉,恢複如初。


    如果不是蕭衡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相信,剛才這條腿斷裂過。


    雲悠冉放下蕭衡的腳,撤掉精神力,收回異能,看向他:“你的腿已經治療好,可以起來了。”


    宴長霄猛的睜開雙眸,看向蕭衡:“什麽?已經治療好了?”


    是他聽錯了,還是他耳朵出了問題,幻聽了。


    才半刻鍾左右,這話在哄騙誰呢!


    蕭衡滿臉崇拜的看著雲悠冉,眼眸之中滿是希冀的光亮。


    猛的點頭,就如小雞啄米一般:“對啊對啊!義父,您的腿已經完全好了,恢複如初。”


    他真是太震驚了,簡直是顛覆了他的人生。


    雖然之前姐姐也治療過他,可那時他睡著了,根本沒有意識,就沒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


    如今義父的腿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恢複,說不震驚,那是假話。


    宴長霄不敢相信,還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


    見他一副不願相信的表情,蕭衡趕緊去扶住他,把他拉起。


    “義父,你自己看看你的腿,或者你自己摸摸看,感受一下。”


    宴長霄跟著蕭衡拉扯的力度坐起來。


    他發現自己能動了,沒有了剛才被束縛住動都無法動的感覺。


    他聽蕭衡的話,看向自己的斷腿。


    平日裏就算躺著,那條歪曲的腿沒有歪,而是打直伸展著,和另外那條好的腿並排。


    宴長霄眼眶裏的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顫抖著伸手去觸碰那條腿疾。


    他想要急切確定一下,這是不是在做夢。


    是不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做夢了。


    是否夢一醒,這一切即將成為一場空。


    在手觸碰到腳的一刹那,就感覺好像被猛的燙了一下。


    他急忙縮回手。


    他真的不敢去觸碰,不敢確定,很害怕自己是在夢中。


    蕭衡心疼的拉起他的手,按在腿上:“義父,別害怕。


    這是真的,你的腿真的恢複了。”


    宴長霄感受著腿上的觸感,脈搏跳動有力,捏了一下,也沒有疼痛或是斷裂的感覺。


    眼眶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來。


    他哽咽的看著蕭衡:“我的腿真的恢複了?”


    蕭衡笑著點頭,給予他力量和希望:“嗯,真的恢複了。”


    宴長霄立馬把腳從床榻上放下,試著在地上踩了踩。


    能用,有力,也不疼。


    他猛的擦拭掉眼淚,欣喜站起身,就在房間裏走動起來。


    走了不知道多少下,他才停止下來。


    最後,走到雲悠冉身邊,他又給雲悠冉鞠了一個躬,再次道謝。


    “謝謝太子妃,您的大恩大德宴長霄沒齒難忘。


    您放心,蕭衡在下一定替您護好,即使是豁出在下這條命,在下也在所不惜。”


    雲悠冉立即歪向一邊,沒有接受他的大禮:“您客氣了,我會如此做,也隻是為了蕭衡,我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高大尚。


    拿萬能藥助你回國,我也隻是怕疫病嚴重,再次傳回順武國。”


    宴長霄知道她這是嘴硬心軟,也就沒有再多說。


    “蕭衡,既然你已經確定要與你義父回淮安國,姐姐也沒有什麽要交代的。


    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護好自己,什麽都可以丟,唯獨命不能丟。


    世間萬物都沒有一條命貴重,畢竟命就隻有一條,說沒了就沒了。”


    “姐姐,你放心,以現在我的武力,除了親近我的親人,無人能隨便傷我。”


    雲悠冉看向宴長霄:“我回去準備萬能藥,再安排幾個厲害的人護送你們,兩日後,你們就離開吧!


    盡早回去,盡早救人,別回去晚了,淮安國已經成為人間煉獄,無一人生還。”


    “好,在下也正有此意。”沒有騙雲悠冉,他確確實實是這樣想的。


    雲悠然丟給宴長霄三顆藥丸,對他道:“這三顆藥丸,一粒是大力丸、一粒是百毒不侵丸、一粒萬能藥。


    大力丸服用後,力氣會增大,百毒不侵丸就是可以防止世界所有毒,可以拿毒藥當飯吃都無事,至於萬能藥,你知道效果,就不多介紹了。”


    “謝太子妃。”宴長霄第三次道謝。


    回太子府後,夜裏,雲悠冉就開口向玄玖傾要了五十名暗衛。


    玄玖傾沒有多問,也沒有猶豫,就把這五十人給了雲悠冉。


    “夫君,你都不考慮一下,就輕而易舉把五十個暗衛借給我,就不怕我讓他們去殺人放火?”


    玄玖傾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真摯而炙熱。


    “給你就是你的了,至於你拿去做什麽?那是你的自由。


    況且,就算你真讓他們去殺人放火,我也可以給你兜底。”


    真是一個絕世好男人。


    係統都羨慕了,真想趕緊變成人,然後來一場甜甜的戀愛。


    雲悠冉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在他薄唇上輕啄一口,哈哈一笑:


    “也是,現在我的夫君可是順武國堂堂太子殿下,有什麽事情是你擺平不了的。”


    “都是四個崽崽的娘了,還如此調皮。”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寵溺與愛重。


    “誰讓你把我當成孩子寵的,早就被你給寵壞了,你。”


    玄玖傾對雲悠冉一直很包容,無論她什麽要求都答應。


    從她產下四胞胎後,神智就恢複正常了,她要做什麽事,玄玖傾從不幹涉,也不從不過問。


    不過問不是因為不在乎他,才放任她不管,而是玄玖傾怕自己幹涉太多,雲悠冉會反感。


    誰知雲悠冉話音未落,溫熱的唇瓣就堵了上來,用力撕扯著。


    “唔……夫……夫君……輕點……”話音斷斷續續,一句話也無法說完整。


    “這可是你自己招惹起來的火,可怨不得我。”


    雲悠冉媚眼如絲瞪了一眼,不服氣道:“哼!鹿死誰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她哼哼唧唧,一臉不服輸,倔強至極。


    來呀!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你來我往,別人家敦倫和諧有愛。


    而雲悠冉與玄玖傾兩人卻仿佛在打仗,每晚乒乒乓乓,不死不休。


    不清楚的還以為房間內出現了厲害的刺客,兩人在與刺客打鬥。


    這場戰鬥持續到大半夜,才停歇下來。


    由於不管玄玖傾用什麽招數,雲悠冉都見招拆招,最後,他妥協了。


    再不妥協,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會被榨幹,變成幹蘿卜。


    輸給自己媳婦不丟臉。


    兩日後,雲悠冉帶著蕭衡和五十名暗衛去與宴長霄會合。


    明麵上,兩人一共就帶了十個隨衛,暗地裏三十七個暗衛跟隨著。


    蘇夙是蕭衡的貼身小廝兼護衛,自然是蕭衡去哪裏,他就去哪裏。


    雲悠冉看著宴長霄道:“回去後,如果無人可用,就迅速讓暗衛送信回來。


    幾十萬大軍我不知曉太子是否會同意,但十幾萬不超二十萬大軍還是不成問題的。


    就算我無法弄到大軍,我也會及時趕去。


    即使是敵軍幾十萬,也隻是揮揮手的問題而已。”


    見過雲悠冉的手段後,當初那場南疆與璟王勾結的硝煙,宴長霄不作他想,就清楚是雲悠冉幹的。


    所謂的主人、仙君,不過是她在人後的偽裝罷了。


    順武國最大的依仗就是她。


    不過從她的行事來看,那句護佑順武國四五百年的話並不是開玩笑。


    現在的她不簡單,她那四胞胎同樣不簡單。


    從她到兒子,再到孫子再往下一代走,隻論這四代人,就已經很不簡單了。


    後麵的更說不定了。


    雲悠冉把兩個箱子給了他們,看著他們離去,才回太子府。


    宴長霄他們走後半個月左右,淮安國派遣的使者到了。


    帶領使者前來的同樣是淮安國太子。


    雲悠冉不做她想,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並且讓玄玖傾告訴皇帝,準備給淮安國的萬能藥已經被他們的帝王宴長霄拿走了。


    皇帝無奈,告知他們這個消息。


    使者與太子一臉茫然。


    宴長霄,那不是先帝嗎?他不是已經失蹤了十一年。


    這順武國的人怕不是見鬼了。


    使者不服,想要見見仙君。


    “陛下,我們千裏迢迢而來,就為了這萬能藥。


    如今, 您卻說,這藥丸已經給了我國先帝。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先帝宴長霄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經駕崩。


    你們想要拒絕,也不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


    叫你們所謂的仙君出來,我們倒要問一下,她是不是認錯人了。”


    皇帝其實也疑惑不解,淮安國前一任皇帝確實在十一年前就駕崩了。


    有妻無子,繼承皇位的還是他的親弟弟。


    可玄玖傾傳達的消息卻說,宴長霄沒死,還拿走了萬能藥。


    皇帝麵容鎮定,波瀾不驚:“使者稍安勿躁。


    許是仙君與你們的國君相識,因此不忍看你們淮安國生靈塗炭,就把萬能藥給了他。


    你聽朕說,一般沒有氣運或是氣運不足的人,仙君是不會出來相見的。


    連朕也隻是聽見過她的聲音,從未見過她是何種模樣。


    要不是你們前來求藥,她讓攝政王轉達消息,朕都不知曉萬能藥已經被你們帝王宴長霄拿走了。”


    使者和太子差點嘔出一口老血。


    太子忍下口中要噴出的血腥味,壓製著性子:“陛下,萬能藥真被先帝宴長霄拿走了?”


    皇帝點頭:“已經走了半個月了,此時可能就在淮安國內。


    你們要是不信,可安心住在順武國,派人回淮安國查探。”


    使者看著皇帝:“陛下,如若淮安國沒有得到萬能藥救治,你們仙君可還願意拿出萬能藥?”


    聽著他們糾纏不休話,雲悠冉煩不勝煩,瞬移隱身,進入大殿。


    大聲不耐煩道:“不給就是不給,不服就來戰。


    你們現在的帝王不受天道庇護,他治理的國家,本仙君才懶得浪費藥。


    要不是宴長霄還在,淮安國這一線生機沒斷,本仙君才不會大發慈悲給他藥丸。


    沒有他,縱使淮安國滅亡了,本仙君眼都不會眨一下


    識相的就趕緊滾,再不滾,就留下來和南疆俘虜一起給順武國種地。”


    她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也不管淮安國太子和使者會不會生氣。


    朝堂上,從聽見她的聲音起,眾朝臣就閉嘴了,如鵪鶉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喘。


    殿內一時安靜如雞,落針可聞,她涼薄的話語就響徹在大殿中。


    太子和氣得眼眸猩紅,一張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白。


    胸口處的怒火仿佛要噴薄而出,如那火山爆發想要找到發泄口。


    皇帝滿臉尷尬,一眾朝臣也如此,個個低著頭,垂著眉眼,都不去看淮安國太子和使者。


    玄玖傾從始至終都沒有插一句嘴,就平靜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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