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衛晨手裏這尊,卻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古曼童,而是由整具嬰兒屍骨製成的屍鬼,或者說又被稱為胎鬼仔!通常作法,是降頭師找到一具胎死腹中,不見天地的死嬰,先是用蠟燭棒灸烤其下巴,直到開始滴落屍油,這時會有專門的法師拿著碗接那油,直到滴完為止。之後,再用藥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在這四十九天裏,每天都要為作法念咒,之後這嬰屍會逐漸縮成有如手掌一樣大小。然後再取那嬰油用刷子小心塗抹到嬰屍的全身,相當於作個保養,剩下沒用的,則放在一個鍍金的小棺材裏,放入那嬰屍的體內。最後才交與供奉人拿回家。供奉屍鬼的人,通常都是因為生意破產失敗,或者是生活不如意,在無任何辦法可想的情況下,才會去請屍鬼。但也有一種微乎其微的情況,那就是轉移業報,有一些陰毒的降頭師,因為壞事作盡,怕遭了因果報應,會把自己所作的惡業用法術轉移到那屍童裏麵。再找個理由把那屍童交給其他人,這樣,惡業就會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奉嵐不知道衛晨是哪種情況,首先,生意失敗肯定是能排除的,飛揚集團總部采購部部長,怎麽看都不可能是為錢煩惱的人。或者說是與生活感情有關?奉嵐正想著,就聽見辦公室門被敲了兩下,緊接著外麵傳來秦訊的聲音:“我是秦訊,奉嵐你在裏麵嗎?”奉嵐:!!!秦大哥來了,奉嵐原本想自己單獨就把這事解決了,但沒想到秦訊來的這麽快。他看了看還抱著那屍童嘿嘿直笑的衛晨。幹脆一咬牙,一個射步衝上去,趁他沒注意,奪過那屍童,就丟到了沙發背後。那屍童一入手,奉嵐隻覺得一股陰寒之氣從掌心直浸而入,但隨即從體內湧出的暖流就把那陰寒氣包裹住,瞬間就消逝得無影無蹤。奉嵐唇角微揚,暗暗在心底說了一聲:謝了!耳邊傳來輕微的嘶嘶聲,轉瞬消失,似乎在告訴奉嵐,不用客氣。被奪了屍童的衛晨有瞬間的茫然,但呆滯片刻,就憤怒地嗷嗷叫著衝奉嵐撲了過來……秦訊一撞開門,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失去理智的男人咆哮著朝著站在沙發角落處的青年衝去。他的心髒驟緊!無多想,一個跨步衝到男人身邊,反手就是過肩摔,隨著砰的一聲悶響,衛晨被他摔倒在地,頭部撞到地麵,直接雙眼一翻白,暈了過去。奉嵐:“……”“他沒碰到你吧,小嵐!”秦訊掏出手銬把衛晨的手鎖在旁邊的椅子上,這才轉頭眼含擔憂地問奉嵐。“……沒事,謝謝秦大哥。”奉嵐僵硬地笑笑。辦公室外圍滿了好奇的飛揚員工,遲到的殷柳三人,在外圍見自家隊長已經把事情辦妥,幹脆就和趕來的保安隊長充當起了維持持續的人。當然,這是他們當著所有人出示了警察證的情況下。夾雜在人群中,那個曾經與秦訊打過照麵的女孩子,滿臉的疑惑之色,總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位秦姓警察同誌,但還不容她仔細想,就有保安過來驅散人群,女孩聳聳肩,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周圍的人都散了,隻剩下死活不肯走的張飛揚三人,以及薑敏和那個保安隊長。殷柳看了看屋裏的情況,對秦訊道:“隊長,要不要喊個醫生。”秦訊正想開口,就聽奉嵐說道:“不用,我來。”語畢,他就直接挽起袖子,伸出一隻大拇指,用力地掐起衛晨的人中。眾人:“……”但不得不說,奉嵐的辦法確實有效,隻幾秒鍾的功夫,衛晨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還沒睜眼,就感覺到自己的頭部劇痛無比,仿佛被什麽東西砸了。“艸,怎麽回事。”他呻|吟著,下意識地就想抬手摸自己的頭,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似乎被什麽東西綁住了……衛晨有些茫然地睜開眼,卻被眼前的眾人嚇了一大跳。“你們這在是幹嘛?”他警覺地看著離他最近的奉嵐,又動了動身子,手腕處傳來叮做響的金屬音。衛晨一臉懵逼地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剛剛手動不了,是因為自己被一副手銬銬住了。“薑部長,這是幹嘛!!”他一臉愕然地看著離他幾步遠的薑敏,對方此時表情複雜地看著他。“你不知道你幹了什麽嗎?”奉嵐問他。“我剛剛在和薑部長通電話,談一些關於集團內部的事……”衛晨莫名其妙地看著奉嵐。“後來呢?”奉嵐又問。“後來……”衛晨想說,就是通電話呀,但隨即他就怔住了,因為通電話之後的事,他居然一點都不記得了,腦海中一片空白。“你在電話裏突然破口大罵起來……”薑敏見衛晨在那裏努力回想,忍不住開口說道。“啊?我為什麽要罵你!!”衛晨震驚地看著她。薑敏:……誰知道你突然發什麽瘋。“衛晨,我是a市刑偵大隊隊長秦訊,這是我的警官證。”秦訊見暗中監聽的計劃被打亂,幹脆直接亮出了身份。衛晨還在為薑敏說自己罵她的話而震驚,一轉頭,就看見差點杵到了自己鼻子上的警官證。衛晨:“……”“秦隊長,那個我沒做犯法的事吧~”看著眼前的警官證,衛晨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自認為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怎麽就會有警察找上門來呢。“放心,隻是找你了解一些情況。”見衛晨現在是真的清醒了,秦訊這才把他的手銬解開,這裏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得到自由的衛晨,揉了揉酸軟的手腕,掙紮著站了起來。他看了看四周還站著的人,猶豫著說道:“秦隊長,這裏地方小,要不去會議室說吧。”會議室裏地方寬敞,多少人都能坐下,更為關鍵的是,會議室有監控視頻,也不怕出什麽幺蛾子。秦訊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同意了。之後自然是沒了奉嵐他們的事,薑敏要帶著奉嵐他們回行政部,臨走的時候,奉嵐趁大家都沒注意,輕輕拉了拉衛晨的衣擺,又不著痕跡的指了指沙發後。衛晨頓時明白過來,他的臉色變得微微發白,但轉瞬間又恢複如初。手中被對方又塞了什麽東西,感覺似乎是一張紙,衛晨強忍住想低頭看的欲|望,把東西揣入了口袋,他有種預感,這東西應該能救自己的命……衛晨領著秦訊等人,去了采購部這層樓的會議室,關上會議室的門後,隔絕了外部的喧鬧,室內頓時安靜了許多。他鬆了口氣,招呼著秦訊他們坐下。“衛部長,你這身體沒事吧,有空了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坐下後,秦訊對衛晨說。“謝謝秦隊長的關心,有空了我會盡快去的。”衛晨苦笑道,他自個兒清楚自個兒的事,這病根本就不是上醫院能解決的……“秦隊長,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衛晨問道。秦訊正想開口,就聽見會議室的門被人敲了幾下,眾人抬頭,就看見奉嵐端著個茶盤走了進來。“薑部長說,讓我給你們送茶水過來。”奉嵐一本正經地假借薑敏的名義,反正他們也不可能為這點小事而特意去求證。“謝謝。”秦訊站起身,接過奉嵐遞給他的茶盞。奉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又把茶盞遞給了殷柳他們,最後才是衛晨。衛晨接過,他看了看奉嵐,忽然心中微微一動:“奉嵐,剛剛是你救了我吧,真是謝謝了。”奉嵐笑著搖頭:“不用客氣衛部長。”“來,先別走,坐我旁邊。”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椅子,並偷眼看了看秦訊,心中已經做好要是秦訊想趕奉嵐走,自己出麵力保的決定。但出人意料的是,秦訊沒有說出任何阻止的話,他隻是看了看奉嵐坐下的方向,目光又轉回到了衛晨身上,仿佛對於奉嵐的在場,並沒有任何意見。這使得原本已經做好兵來將擋的衛晨,感覺自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從著力。衛晨:“……”待奉嵐乖乖坐定,秦訊才又接著剛才的話頭問衛晨:“衛部長,你認識宋元良這個人嗎?”衛晨一驚,下意識地脫口問道:“他怎麽了?!”秦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你認識他?”衛晨的臉色有些變幻莫測,最後他終於點點頭:“我認識他,不過也不是很熟,是去馬來亞出差時,在酒店裏認識的。”秦訊與殷柳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白芸在旁邊接過秦訊的話,繼續說道:“我們有查過,你是在九月二十三日退房離開,而就在你退房的當晚,服務員去宋元良房間送晚餐時,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經死在了房間裏。”奉嵐坐在衛晨的身邊,能清晰地感覺到聽到白芸的話,衛晨的身子不著痕跡地顫了顫。“這和我沒關係,警察同誌,我和他隻能算是認識。”衛晨的聲音中帶著絲驚恐,也不知是聽到宋元良死亡,還是因為警察找上門的原因。“那你能說說,你和宋元良是怎麽認識的嗎?”秦訊問他。衛晨努力地回憶著,組織好語言,才徐徐開口說出了自己與宋元良的相識過程。八月份的時候,因為馬來亞那邊分公司采購部出了點事,他就親自去了趟,等事情處理完,想著自己也好久沒有這麽休閑過了,就打算在那邊多玩幾天。期間,在用早上的酒店自助餐時結識的宋元良,得知對方也是本國人後,幹脆就拚了桌,誰知兩人因為性格相近,學識也相差無已,竟是越聊越投機。衛晨又了解到對方和自己現在一樣,也是暫時沒事幹,就幹脆提議結伴出遊。宋元良也是個爽快的人,立即就同意了衛晨的意見,之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大多數都是出去遊玩,直到二十三號衛晨要回國才退了房。“那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聽他說過什麽。”秦訊細心地在自己掏出的本子上記下自己認為的疑點。衛晨搖搖頭:“我們在一起,平時都隻是討論哪裏有美食,或者是哪裏的風景好,沒有說過其它的事情。”話音落下,會議室陷入了寂靜。秦訊敲了敲桌子,把桌子上的筆記本合起:“那今天就暫時這樣吧,如果還有什麽需要你配合的,到時候會給你打電話。”說完,他徑直站起身。衛晨與奉嵐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把秦訊與他的隊員們送到了電梯間後,秦訊就示意他們別送了:“回去工作吧,我們自己下去。”“那我們就不送了,如果我有想到什麽遺漏的事,我會立即給你們打電話的。”衛晨對秦訊說道。在衛晨與奉嵐的注視下,直到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衛晨才鬆了鬆自己脖子上的領帶,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看了眼一直跟在身邊沒說話的奉嵐,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說道:“小奉,你跟我來辦公室。”兩人走進衛晨的辦公室,裏麵一片狼藉,因為沒有衛晨的吩咐,沒人敢擅自進去打掃。奉嵐進去後,就幫著衛晨把摔在地下的辦公用品都撿了起來 ,但當收拾到沙發處時,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