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晨有些吱吱唔唔,在旁邊看著的劉茜頓地急了,啪地一巴掌拍在自家老公的後腦上:“我說老衛,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什麽呀!難不成你還真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被老婆這麽一說,衛晨急了:“我發誓絕對沒有,否則天打五雷轟!”“那你幹嘛吱吱唔唔地不肯說。”劉茜還是相信自家老公的,她隻是疑惑衛晨在瞞著什麽。“這!嗨!那我就說啦!”衛晨一咬牙一跺腳,決定還是保命要緊。原來,他與宋元良一起遊山玩水的時候,無意間路過一條紅燈區,宋元良好奇,想進去看看,但衛晨不想呀,他可是模範丈夫,家裏嬌妻愛女,和樂融融,沒必要去這種地方見識。但在一番拉扯之後,經不住宋元良的勸說,最終還是陪他走了進去,不過,宋元良也給他保證了,絕不進門,隻是在外麵看看。進入那條巷子後,宋元良也果然如他自己所說,沒進去那些屋子,隻是在外麵走走逛逛,這也使得衛晨緊張的0心情放鬆了許多,與宋元良一起說說笑笑,欣賞著這異國的風情。說這到兒,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劉茜,果然如他猜想般,得到了對方一個恨恨的秋波……衛晨:……所以才不想說呀!之後,他們走著走著,就看見路邊有一個屋子的門敞開著,不時地有人進進出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看著不像是接客的模樣。兩人好奇就走到門前觀望,正好看見屋裏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黝黑胖子在給跪在他麵前的老嫗頭上散水。那老嫗一副誠惶誠恐地模樣,不停地衝著花襯衫磕頭。“這是在幹嘛呀?”衛晨操著口蹩腳的馬來亞語好奇地問道,他長年在這東南亞這邊出差,當地的語言也懂一些。旁邊那人看了他一眼,說道:“是降師在施法。”降師!!衛晨心中一驚,他長年呆在這些地方,哪會不知道這人所說的降師是什麽,那就是在東南亞令人聞風喪膽的降頭師呀。往日間,他也隻是聽說過這事,但親眼見著還是頭一回。宋元良卻是來了興趣,他從沒聽說了降師,好奇地問衛晨:“什麽是降師。”衛晨正想給宋元良說不要問。旁邊那人卻突然開口道:“降師是能讓你幸福快樂的法師,能讓你美女金錢信手拈來。”“哦?真的假的?”宋元良狐疑地看著那個人。“嘿嘿。”那人不再說話,隻是笑了笑。“那那個老嫗她求的是什麽?年齡這麽大了,總不可能也是求美男金錢吧。”宋元良衝裏麵那老嫗努努嘴。“誰說老了就不能有美男相伴。”另一個一直在旁邊聽著的矮小的男人聞言猥瑣一笑。幾人正在聊著天,就見那老嫗在感謝過花襯衫後顫微微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的身體矮小幹枯,白發從生的長發用一根黑色的皮筋胡亂地紮起,頂在頭上,身上是一條洗得泛白的白底紅碎花舊款連衣裙。因為上了年齡,皮膚變得幹癟如皺橘,失去了年青人的水潤,一張臉上布滿了褶皺,看著如溝壑縱橫。當她轉過身朝外走時,原本看熱鬧的人群全都嘩啦一下散了開來,衛晨警覺到不對,也拉著宋元良跟著眾人往旁邊避。無意間,他瞄了一眼那老嫗,不知為何,竟覺得那老嫗布滿褶皺的臉看起了竟有些漂亮。衛晨心中震驚,急忙把頭低下,不敢再看。卻聽見旁邊宋元良目不轉睛地看著那老嫗,嘴裏喃喃自語道:“好美的女人……”衛晨:“……”這是被下降了嗎?他想起曾經聽人過說過的一種簡易解降法,抓著宋元良的虎口狠狠地用指甲一掐。宋元良吃痛,瞬間清醒過來。兩人相互對視,都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駭然,但隨即,宋元良眼中的駭然就轉為了興奮。“衛晨,要不要去試試?”他躍躍欲試地看著那屋子裏的花襯衫男。衛晨一驚,連連搖頭,他想開口勸宋元良,誰知無意間與那屋子裏的降頭師對了上眼,瞬間,大腦就變得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跪在了那降頭師的麵前,旁邊的正是宋元良。而他們兩人的手中都各捧著一個屍童。聽到這兒,奉嵐皺緊了眉頭:“那個死去的宋元良手裏也有一個屍童?”衛晨點點頭,說是的。“那後來呢?”奉嵐問他。“後來,我和宋元良稀裏糊塗地抱著這東西就回了酒店,這玩意兒滲人,又來曆不明,我幾次腦海中產生想扔掉它的念頭,但不知為何都會突然忘記,最後就把他帶回了國內。”衛晨唏噓地歎口氣,他當時還是該攔著宋元良的,隻是現在說什麽都遲了,宋元良死了,他也被這恐怖玩意纏上了。聽完全部事情的經過,奉嵐沉思良久,才開口道:“你們應該是中了那降頭師的轉借法了。”“轉借法?那是什麽?”衛晨好奇地問道。“作惡多端的降頭師,通常會用這種方法,把要報應到自己身上的災禍轉嫁給無辜之人,從而躲避老天對他的懲罰。”“那個宋元良因為一直就在馬來亞當地,所以他暴斃得快,而你是因為回了國,距離太遠,降頭術威力減弱,才讓你暫時逃過一劫,不過看你現在這情況,估計也快了。”說完,奉嵐同情地看了眼這個倒黴孩子,衛晨比那個死去的宋元良還無辜,完全是被牽扯進去的。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聽著的劉茜,終於忍不住開口焦急地問道:“小嵐,我家老衛這情況,還有救嗎?”奉嵐點點頭:“這屍童離他主人的距離太遠,降頭師法術操縱不了,現在的它隻是憑著本能在執行主人的命令,比起在馬來亞那邊,你在國內想化解它,問題不大。”衛晨聞言,頓時大喜,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奉嵐的麵前:“奉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呀!!”奉嵐一怔,急忙從沙發上起身,雙手托住衛晨的胳膊就想把他扶起來,口中還連聲說道快起來,怎麽能隨隨便便就跪了呢……沒人發現,悄無聲息地,別墅虛掩著的大門被人推開。一道幽幽地聲音從玄關處傳來:“你們……這是在幹嘛?”奉嵐與衛晨同時轉過頭去,就看見不知何時,秦訊正站在玄關處,表情複雜地看著他們倆,在他的身邊,殷柳與劉小吉正衝著奉嵐揮手打招呼。“秦大哥,你怎麽來了?”奉嵐又驚又喜,沒想到又遇見秦訊了,意外之餘又高興至致。他心思較單純,心裏想什麽,臉上都表現了出來。原本看著兩人一站一跪的秦訊,心裏還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在見到奉嵐那如陽光般燦爛開朗的笑容後,那股古怪的情緒也就煙消雲散了。他冷眼瞥了下跪在地上,還有些茫然無知的衛晨。“因為白天在公司還有些問題沒有了解清楚,所以晚上特意來登門拜訪衛先生。”秦訊如是說道。說完,他不等奉嵐再開口,就繼續追問著先前的話語:“你還沒說,你們這是在幹嘛?”奉嵐這才想起,衛晨還跪在地方沒起來,他急忙虛虛一拉,衛晨回過神,也借著這力道站了起來。衛晨的老婆劉茜,在看見秦訊幾人站在玄關處時就已經不安地站了起來。直到聽見奉嵐開口說話,知道對方與他認識,其緊張的心情這才放鬆。“奉大師,請問這幾位是?”她眼帶疑惑地問道。“奉大師?”秦訊神情古怪地看著奉嵐。身後的殷柳與劉小吉相互看了看,都露出一幅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咳,這位是秦訊,a市刑偵大隊的隊長。”奉嵐低咳一聲,給劉茜介紹道,假意沒聽見秦訊的疑問。從地上站起來的衛晨,看看奉嵐,又看看秦訊,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認識呀,怪不得在會議室裏秦隊長你沒讓奉大師離開。”“你們這是在幹什麽?”秦訊問衛晨。“啊!請奉大師幫我忙。”衛晨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請幫忙要跪下嗎?”劉小吉疑惑地問道。“這……”衛晨啞然。此時,正觀察著客廳的殷柳,忽然不著痕跡地撞了撞秦訊,示意他看客廳中間的那個茶幾。事實上,不用殷柳提醒,剛一進屋,秦訊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個茶幾。擺在上麵的,那巴掌大小的屍童,確實是太過於醒目,很難讓人忽略。而且那大小……秦訊揚了揚眉,想起目前還在物證科等候檢測的那疊廢紙……似乎剛剛好可以包裹住。“衛先生,看樣子你似乎還有什麽事情沒告訴我們吧。”秦訊冷峻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衛晨。“這……”衛晨猛擦汗。“秦大哥,衛部長在馬來亞那邊買了這個工藝品,結果不知道上麵被附著了什麽病菌,生了病,但因為工作太忙,不想去醫院,衛部長從我同學那裏打聽到我會苗醫,就想我幫忙能不能用民間的醫方治病。”奉嵐一正本經地說著可信度不高的胡話。“對!對!奉大師就是給我來看病的!”仿若抓住了根稻草,衛晨連忙順著奉嵐遞過來的杆子朝上爬。秦訊抽抽嘴角,給了奉嵐一個【你自己信嗎?】的犀利眼神。奉嵐咧嘴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回了個【你願意信就信唄!】的得意小眼神。奉嵐與衛晨、劉茜是背對著茶幾站的,秦訊的眼睛從進屋後不著痕跡地觀察了番四周情況後,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對麵的三人身上。隻有殷柳與劉小吉,至始至終一直警惕地看著周圍。然後,當劉小吉的目光再次轉移到茶幾上後,他的眼神仿佛被什麽東西定住了似的。良久,才用手肘輕輕撞了下還在四處打量的殷柳,用氣音小聲問道:“是我眼花了嗎?為什麽我覺得那東西的頭在朝著我們的方向轉……”殷柳聞言一怔,順著劉小吉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你沒看錯,它的頭是在朝咱們的方向轉,而且、而且……”殷柳咕咚吞咽了下口水,聲音都在顫抖,“它還在衝我們笑!!”劉小吉、殷柳:……劉小吉、殷柳:!!!他們兩人站在秦訊的身後,秦隊長沒發現,但對麵的奉嵐與衛晨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特別是奉嵐,當發現殷柳與劉小吉的表情不對後,職業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地迅速回頭看向那屍童,卻發現那茶幾上哪還有那屍童的影子。後知後覺的衛晨也想起了茶幾上的東西,他下意識地一轉頭,卻和杵在他後腦勺想偷襲的屍童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