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餘孟陽說的那幾個借口他是半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真正的有野心的人是不會把野心宣之於口的,而且溫少言沒有在餘孟陽眼中看見野心,他也不相信以餘孟陽的這個年紀能藏得這麽深。所以他圖的是什麽呢?溫少言摸摸下巴,還是說,是商業間諜?溫少言最終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答案,不是他小瞧餘孟陽,隻是商業間諜通常要雇也是雇懂行的,他看得出來餘孟陽雖然理解能力不弱,但問的問題也好犯的錯也好都符合他剛接觸過這一行業的特點。要說唯一有問題的就是,他有一些奇怪的舉動。“下午跟我去工地看看?”餘孟陽有些詫異溫少言竟然說到正經事了,怔了下後點頭:“那我去借輛公車。”溫少言想了想後搖搖頭:“打車吧。”看著餘孟陽困惑的表情樂了,“不用你出錢,報銷。”二人邊說邊走出洗手間,沒想到迎麵就和人撞在了一起。看著滿臉的驚愕的阮林,餘孟陽替這倒黴孩子掬了把同情淚。阮林看了看溫少言又看了看餘孟陽,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臉瞬間就紅透了,也不打招呼就這麽杵著。倒是溫少言看見阮林後想起了什麽:“你是不是在做材料的預算?你把這部分工作先給許傑。”阮林的臉色由紅轉白,他張了張嘴最後隻是輕聲“嗯”了一下。餘孟陽看著於心不忍,見溫少言沒有其他要說的就主動問了一句:“溫總,下午就我們兩個人夠不夠?”夠是夠,不過瞟了一眼阮林,溫少言大概知道餘孟陽是什麽個意思,衝著阮林道:“你要是下午沒事跟我們一起去趟工地。”阮林驚訝地地張開了嘴,回過神來才飛快道,看向餘孟陽的目光也充滿了感激:“好、好的,我沒事。”回到辦公室裏,溫少言才開口:“拉上一個人,怕我指使你幹活呀?”“那哪能呢。”餘孟陽咧嘴笑,“我這不是看小夥子有點倒黴,你又讓他把工作給別人,我怕他多想。”溫少言一哂:“小餘秘書是覺得我不該把他的工作給別人做?”餘孟陽心說領導的心六月的天,說變色就變色,不過他也不杵。說實話除了那點兒被迫出櫃的糟心事,他和溫少言相處的都挺愉快的,所以也並不怕他:“你覺得他不適合他現在手上的活肯定有理由,隻是總得給他找點活幹,他還有試用期呢,總不能什麽活都沒有到時候肯定過不了。”“怎麽?”溫少言挑了挑眉,語氣不溫不火,“我還得保證我下屬試用期都得過?過不去是他的問題,跟我有關係?”“機會給他了,他過不去當然是他的問題。”餘孟陽笑眯眯道,“但總得給年輕人一點機會吧,要都跟領導一樣強那還得了了?”聽這彩虹屁吹的,溫少言無奈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餘孟陽可能天生就有點扶弱鋤強的仗義感。這事兒也不算新聞了,別看餘孟陽才來兩個月,但他很招公司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待見,很大原因就是哪裏有事他都能幫一把,光溫少言聽說的看見的就不下五次了。就連隔壁辦公事一個姐姐羊水突然破了,打電話一問周圍醫院救護車都派出去了,也是餘孟陽第一時間開車送去醫院的。事後有次周末拚桌吃飯的時候,餘孟陽還提了這事兒,說生了個女孩兒,眼睛特別大可可愛了。溫少言忍不住問他,你就不怕萬一你送的過程中出了什麽事嗎?餘孟陽想了想,笑眯眯的,可能我天生運氣不錯,一般碰瓷碰不到我身上。溫少言發現餘孟陽挺愛笑的,天生的笑唇,平常沒事兒的時候也往上翹著。就連炸毛的時候,唇角都帶著點笑。心情不好的時候看著心情也好了起來,所以雖然溫少言也反省了把人橫插一杠從楊奎天那把人搶來純屬是衝動之舉,而且人還不領情,但也不算虧,就當擺辦公室一吉祥物了,招財。不過這話說得有點早,溫少言發現,可能不止招財,還招麻煩。起因還是外出那點兒事,餘孟陽看時間差不多了出門跟阮林說一聲讓他準備出門,結果就發現阮林在搬工位。“怎麽突然搬工位了?”餘孟陽納悶道。阮林先是叫了聲“餘哥”之後不聲不響地收東西。餘孟陽還是不解:“咱部門要來新人嗎?來新人坐空位不就好了,為什麽突然搬位置?”有人扯了扯餘孟陽衣角,示意餘孟陽看那邊正得意的許傑,小聲嘀咕:“有人覺得這個位置空著風水比較好。”說白了就是覺得阮林擋著他看風景了。餘孟陽頓時樂了,重重一拍拽他人的肩膀:“可別胡說啊,溫總最討厭怪力亂神的東西了,什麽風水不風水的。”這話一出,辦公室裏的溫少言目光就看了出來,目光有些複雜。餘孟陽離開的時候門的敞開的,他自然也看見了外麵的事,隻是他向來懶得管閑事,更懶得管這種辦公室的小孩子把戲,卻沒料到會聽見餘孟陽說出這番話。他開始有了興致,想看看餘孟陽怎麽給阮林解這個圍。隻見餘孟陽扭頭看阮林:“行了,你先坐著吧,有新人來我再叫雪姐安排別的位置。”餘光瞥見許傑還想說什麽,對阮林的語氣也刻意嚴肅了起來:“上班時間別折騰有的沒的,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別耽誤了溫總的事。”“好。”阮林趕緊把箱子放了回去,拿起包就一路小跑跟了上去。溫少言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他也沒作聲,隻是淡淡地掃了一圈大辦公室裏人,將他們的表情都收入眼中,挑了挑唇角。順手拍了拍走到他身邊的餘孟陽的肩膀:“剛剛說得不錯。”“哪句說得不錯?”餘孟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互相調戲多了,他發現溫少言也挺有意思的,像領導卻又不像領導。說他不像領導吧,手段魄力都有當領導的風範,可說他像領導吧,又意外地好說話講道理。“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怪力亂神。”有人的杯子應聲落在了地毯上。那人悄悄走進了大辦公室裏的一間小辦公室:“姐,那個鬧鬼的法子恐怕不成了。”“什麽成不成的?我早就說了不讓你折騰。”“但是那個姓溫的太囂張了……”“你對我說沒用,要說就去找總經理。而且他不是也把預算那部分拿回給你了嗎?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最近低調點,少惹事。”走出辦公大樓後,餘孟陽突然好奇道:“你是真的不相信鬼神之說?我總覺得做生意的總是很篤信風水。”“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我隻是覺得,鬼神待的好好的,天天要給壞人背鍋,太累。”餘孟陽眨了眨眼,偏頭看著雙手插著口袋高自己一點,唇角掛笑目光落在遠方的溫少言,突然覺得不用數日子過的臥底生活比之前有趣多了。作者有話說:溫少言:怪有趣的。餘孟陽:你也有趣哈。阮林:我怎麽聽說,發現對方有趣是心動的信號呢?說出來會挨打,我還是不說了。感謝在2022-11-02 16:34:12~2022-11-03 01:22: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7章 工地與鬧鬼【“從你工資裏扣。”】“去城南?”上車的時候餘孟陽想跟溫少言再確認一下地點。誰知溫少言卻吐出了另一個地址,餘孟陽和阮林都是一頭霧水,這是哪?他們都以為他們是要去他們手上馬上就要開工的工地。而且溫少言說的這個地方已經是郊區的郊區了,車程要40多分鍾,為什麽要去那裏呢?阮林坐在副駕,餘孟陽和溫少言坐在後排。今天是下雨天,往郊區的路沒那麽好走,再加上出租車上一股汽油味,餘孟陽是坐得是暈頭轉向,還得強打著精神,心說領導沒睡他也不能睡,不然阮林鐵定要把場冷下來。倒是溫少言見餘孟陽懨懨的,旋即中止了話題:“都休息吧。”餘孟陽醒來的時候正好聽溫少言對司機說:“師傅,帶我們在附近兜一圈。”大概是到地方了,餘孟陽他睜開眼睛,覺得脖子有點難受,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臉貼著一片西裝布料。餘孟陽僵硬地直起身,就聽溫少言含笑道:“醒了?”“嗯……”餘孟陽心虛地瞄著溫少言的肩膀以及上麵可疑的水漬,想掏兜發現沒有紙巾,隻能抬手在上麵蹭了蹭,然後他就發現水漬被他蹭勻了。“這件西裝,從你工資裏扣。”餘孟陽“嗷”的一聲,一瞬間鬥誌全開:“我給你洗還不行嗎?”想起餘孟陽陽台晾的那些皺巴巴的衣服,溫少言“嘖”了一聲,挺嫌棄。餘孟陽偏頭看向窗外,感歎道:“這裏好偏。”“嗯。”溫少言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掛著綠色安全網的大樓,“你看那棟樓,是公司的一個項目。”“這個項目也歸我們項目組了?”餘孟陽問道。誰知溫少言卻笑著搖了搖頭:“不歸,就是帶你們來看看。”司機按照溫少言的指令兜了一圈後回到了大廈門口,剛好這會兒雨也停了,三人下車。餘孟陽有些納悶:“怎麽都沒人的嗎?放假了?”溫少言倒是不太意外:“進去看看。”工地四周用鐵皮圍著,鐵皮門上有兩個金屬扣,上麵掛著一把鎖,不過鎖頭並沒有扣起來。餘孟陽蹲下身子把鎖取了下來掛在了一邊的門上。溫少言略微詫異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阮林輕聲問道:“溫總,要不要給工地負責人打個電話?”“不用。”在溫少言的“不用”前一秒,餘孟陽已經把門推開了,伴隨著咯吱一聲,工地裏的一切都映入眼簾。停擺的器械,隨意散落的鋼材,一個個土堆,還有堆砌在一旁的混凝土。門內有個保安室,阮林小跑過去看了一眼,扭頭衝他們搖頭:“沒有人。”“這個工地沒人?”餘孟陽這才反應過來,偏頭看溫少言。溫少言點頭:“走,進去看看。”餘孟陽剛想跟著進去,目光掃向保安室外的一個碳盆愣了愣。“等我一下。”扔下這句話,餘孟陽跑到保安室門口,阮林還在納悶他的動作,就看餘孟陽已經打開門直接走進去了。注意到他動作的溫少言有些玩味地摸了摸下巴,有意思,比之前還要有意思一點。保安亭不小,但挺邋遢的,有一個單人行軍床,被褥看著也不太幹淨。一旁沙發上堆著不少雜誌和散落的紙巾,另一邊的沙發墊則有一處明顯的凹陷,桌上還有一本攤開的雜誌。餘孟陽拿起雜誌後翻了幾頁表情有些古怪。“怎麽了?”溫少言這時候也走了過來。餘孟陽表情有些尷尬:“咳,色情雜誌。”阮林的臉是徹底紅透了,眼睛盯著腳尖看。溫少言也有些無語,也不知道是無語這保安太不講究,還是無語阮林這個臉皮比紙還薄。“不過保安應該隻是暫時出去了。”餘孟陽翻過封麵,指了指發刊日期,“今天最新的。”溫少言的表情也有些古怪,衝著餘孟陽招招手,餘孟陽把雜誌放回原位走出了保安室:“我們進去看看?”“看之前先找個洗手池。”餘孟陽有些奇怪地看著溫少言的手,十指修長白皙,指甲圓潤飽滿,一看就是個少爺命,最關鍵是這也不髒啊。溫少言指了指那堆紙巾,拎著餘孟陽的手腕要去找洗手池:“你也會說是今天最新的刊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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